第九章:妖道遇巨蛇
因为郑长春和棺材脸都很虚弱,暂时不能去元家墓地探查,郑长秋就开车将元琳三人送回林业站。元琳托郑长秋给邱爷爷带一封信,以报平安,郑长秋答应下来,一步三回头的开车走了,元琳终于松口气。
郑广义一行人早在在前一天就走了,秦二憨给郑广义当孙子当了几天,累的跟个死狗一样,跟众人打声招呼后就回老家了。
当时边远地区林业站的制度都不是很严格,也没有考勤之类的仪器,口头说一声请假就可以走了,当然这是在林场不出事的前提下。
秦二憨一走,林业站里便只剩下黎黎、李辉两人,见到元琳三人归来,李辉不是很高兴,大概是几人打扰了他与黎黎的“二人世界”。
黎黎见到郑长春,两眼直放光,可郑长春不搭理她,只好转向元琳,问元琳这几天都干啥去了?怎么连个信儿都没有!
看见黎黎那张脸,元琳立刻就想起骊姬来,一样的面孔,只不过骊姬的鬼脸极其苍白,看起来阴森恐怖;黎黎的脸却是红润的。元琳下意识的想避开黎黎,但又不能躲避的过于明显,只好强打笑脸说是回家奔丧。
元琳一直很奇怪,郑长春和棺材脸怎么会在元家?见郑长春正在外面磨刀,就走过去问。
郑长春闻言,脸色凝重地说:“那日我到精神病院,院长却告诉我,我母亲在五天前就不见了,之前一点预警都没有!院长只好发动全院的工作人员找,怎么也找不到。院长及时通知给郑家人,可是郑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当时吓坏了,赶紧到母亲房间查看,只见母亲房间里一切如常,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不过在床上我发现了一个画本,上面满满的写着三个字“元立业”,我又在房间里找,什么也没找到。后来,我去公安局报案,之后就带着画本回来了,没想到画本恰好被棺材脸看见,棺材脸说他知道元立业是谁。所以就连夜带着我去下神村找元家!哪想,到了下神村后,我们俩就看见元家满院子的死尸和许多警察,我们俩没敢进去。后来,等警察处理好现场已经是晚上了。我们两人跳进元家院子,想看看元家是怎么了,还没等我们俩找,就听见你在门外的娇斥声,后面的你就都知道了。”
“对了,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呢?那天,你可是扒了我的裤子呢?”郑长春放下刀,邪魅地贴在元琳身上。
元琳佯踢郑长春一脚,又想到一事:“王怡死之前说我妈妈……在地下……应该没说完,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郑长春也不知道,只好说:“是不是你妈妈还活着?躲下地下室什么的?”
元琳思索道:“也有可能,可是王怡也说了,元家没有地下室。我们当时是不是漏掉什么?不如我们再回去查找一下?”
郑长春嗤笑道:“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小爷上次吃……反正我不去!你还是想想九天后怎么应付黄皮子精吧!”
说完,郑长春看着元琳垮下去的小脸心里一震,自知失言,忙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唉,你别走啊!”
本来郑长春不提醒还好,他一提,元琳顿觉心里五味杂陈,嫁给黄皮子精会被老黄皮子吃,不嫁,郑长春的母亲就要被吃,元琳一时愁肠百结,了无生望。最后重重下定决心,一定要救郑长春母亲!
而至于她自己,早在十几年前就该死的人,活这么多年早就够本了,有什么好怕的!想到这里,元琳反而不紧张了,跟往常一样巡山、做饭,倒也乐呵自在。
春末夏初时节,防火期刚过,雨季就来了。
大山里每天晚上都下雨,第二天清晨就起雾,浓雾直到上午十点以后才会散去。这时,金色的阳光照射下来,连空气里都散发着泥土混合着青草的清甜香味,闻起来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雨后雾散去的山谷极美,巨大的葫芦形山谷周围是巍峨的群山,森林密布,草木丛生,中间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自西向东流去,河流北侧地势高,南侧地势低,万年的侵蚀使北侧河岸成为落差达百米的悬崖。
悬崖下是翻滚的河水,河岸边时常有狍子、野猪之类的野兽来喝水;河的南侧是宽阔的草甸,草甸上是一墩墩茂盛的绿草和蒲苇荡,藏着成群的野鸭和天鹅;苇荡后面是平原,生长着山杨、榆树、山丁子、稠李子等阔叶树木,树下是茂密的灌木丛,再往南就是连绵的山脉了;山上的树木分层生长,山腰往上是红松、油松、云杉等组成的针叶林,山腰往下是白色的桦树林,间杂高大的灌木,山脚下是蒙古柞等阔叶林。
雨后,远处的高大山林间蒸腾起厚重的白色水雾,水雾慢慢抬升,到空中变成云慢慢抬升,最后飘到天际不见了,几个大型农场在云雾遮盖下中若隐若现,整个山谷宛若一尘不染的人间仙境。
从下神村回来的第四天,正好是六月十二日。从清晨开始,谷里就下起豆大的雨,一直到下午才停下,因为下雨天不能去巡山,几个人都猫在林业站里睡觉;元琳睡不着,无聊地趴在窗台上,看着房檐滴答滴答往下滴水。
昨天,郑长春和黎黎去韭菜沟的临时站点巡山,大概是山上雨大雾深,两人一夜未归,元琳有些担心,遂决定去找二人。
本来想招呼棺材脸同去的,无奈棺材脸和李辉睡的像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元琳只好穿上雨鞋、带上防身用具,自己上路。
从林业站去韭菜沟的临时站点要绕过一座高山,要走几十里的山路,但若是走近路的话,不消一个小时就能到达。
这条近路就在一处悬崖的中间,是一条类似古栈道的小妖道,大概有六里地之长,据说乃是先古人挖掘做战争之用的。之所以叫小妖道,“小”是因为悬崖道非常窄,最窄处只能容一只脚度过,“妖”是说悬崖道上经常有妖怪拦路。
试想想,在那上不接天、下不着地的窄路上,跑,跑不起来;躲,躲不开去,遑论说妖怪吃人,便是山间刮一阵狠风都能把人吹下去!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人在妖道上丧命!
平时,林业站一众人从不走小妖道,谁都不想白白送死。元琳此时也是没有办法,不走小妖道的话,凭她的脚程,就是走到天黑也到不了韭菜沟!
爬上山,元琳终于来到悬崖边,山风凛冽,吹起她的长发。元琳看见,一条挨着崖壁的土黄色小路,曲曲弯弯向前延伸,目测最宽处也只有一尺多,最窄处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如刀削的悬崖中间呈凹形,从这边的崖头能够看见崖尾,而小妖道就如同一条细长的蛇一般蜿蜒盘旋在崖壁上,悬崖下是碧蓝色的河水,水流湍急,不住的冲刷崖底,偶尔卷走几块巨石,看上去极其恐怖。
由于刚下过雨,路面很泥泞,在山上草深的斜坡地方,元琳不免摔了几跤,衣服上、鞋上都是泥水,被山风一吹,衣服干巴巴的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元琳一颗小心脏砰砰的跳着,试探着踏上小妖道。刚踏上去,脚下的碎石就噼里啪啦的掉下悬崖去,过好久才听见石子掉进河水里传来的噗通声。
元琳身子贴着崖壁,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往前挪,抬眼见河边渐渐出现一道彩虹,谁见到过彩虹的起始点?元琳有幸见到了,彩虹的一端浸在河水里,另一端横亘在远处的山峦上,仿若一条七彩大桥。
元琳甚至想着,这彩虹是通向另一个幸福世界的桥吗?走在桥上的只能是仙女吗?她可以踏上去吗?走过去是不是就能见到温柔的母亲、亲爱的朋友,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欺骗、没有抛弃……
元琳意识开始飘忽起来,真的向彩虹桥走去,脚步刚迈开,一大块岩石哗啦啦掉下悬崖去,元琳骤然惊醒,抓紧崖壁上的树根,心脏差点吓出来,额头上全是冷汗。
元琳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专心走路,不知为何,元琳直觉有人在后面跟着她,但是回头去看又没有,只得解释为自己吓得多疑起来。
元琳终于走到小妖道中间部位,想不到妖道中间的路面很宽,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崖壁后有一个巨大的洞窟,黑漆漆的,却不知什么时候就存在了。
向悬崖两头看,右面可见崖头,左面可见崖尾,云雾在脚下飘荡,天地之间如此壮阔,元琳忽然有种天地在我胸怀的豪情!
忽然,一阵腥风刮过,元琳吓了一跳,慌忙转头去看,一条血红色的大蛇瞪着如灯泡一样的大眼拦在路中间,嘶嘶的吐着信子,它的身子足有小二缸一般粗,大概有十几米长,看上去狰狞可怖!
元琳心里暗叫不好,怎么遇上这么个祖宗,这下可玩完了!两边路窄,想快速逃跑根本没可能,人跑不了,蛇却可以在山壁上爬行,除非她选择跳下悬崖或者钻进洞窟,怎么都是死!
元琳闭上眼,苦笑几声,黄皮子精没吃到她,她却要提前死在蛇肚子里,真是人生如戏。
赤蛇显然想不到会有人来,梗着柔软的脖子盯着元琳,元琳吓得转身就跑,这一跑可坏了,赤蛇张开血盆大口直向元琳追去,元琳只觉脑后腥风阵阵,她甚至能闻见蛇嘴里的巨大的腥臭味。
千钧一发之际,元琳疯狂跑向悬崖边,心道摔死总比被蛇吃强些吧!闭上眼,正准备跳,忽听蛇凄厉的吼叫声。
元琳不解地睁开眼,转过头一看,那日在林业站见过的白狼不知何时出现的,此时正狠狠地咬在赤蛇的七寸处,赤蛇吃痛,吼叫着剧烈的摇晃脑袋,直往山壁上摔,试图将白狼甩掉!
元琳忽然想到,怪不得刚才在妖道上,她总觉得有人跟随,原来是白狼!
白狼死死的咬着大蛇,大蛇一时无计可施,两个凶兽就这样僵持着。忽然,赤蛇扬起蛇尾,将蛇尾缠在一棵大树上,然后蛇身噗通一声直直向崖下栽去!
元琳大吃一惊,瞬间明白过来,这蛇是想要借住震荡力将白狼震下悬崖去,好聪明的蛇!
元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在蛇身上,不想,竟只在蛇鳞上留下一个小白点,原来这蛇不知活了多少年月,蛇鳞像钢板一样硬!
忽然,蛇又抬起身,从悬崖下窜上来,速度奇快,轰的一声撞在山壁上,这一下直接将白狼震下去,白狼身势一时收不住,直直朝崖下落去!
元琳尖叫一声,冲过去趴在悬崖边,在白狼落下悬崖的一刹那紧紧抓住白狼的一只前爪。在触到白狼的一瞬间,元琳心中忽然一痛,脑海中断断续续地涌上一个个画面,正是她幼时在山上被白狼哺育的场景!
原来,这白狼就是将她哺育大的母狼,元琳一时后头哽咽,泪如雨下,一只手狠命地抠住地面,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狼爪。
白狼凄惨而温柔地望着元琳,张口去咬自己的前爪,瞬间,狼爪血肉模糊一片,元琳甚至能听见骨骼被咬的咔吱咔吱响。元琳明白,白狼为了不拖累自己,这是要咬断自己的爪子。元琳眼泪更加汹涌,凄声叫道:“狼妈,你别咬,咱们都能活下去,一定能的!”
白狼眼角流出两滴泪,松开口,眯着眼,似是听懂了元琳的话。
突然,元琳只觉后面一阵大力袭来,自己和白狼就那么轻飘飘的飞到半空,眼睁睁看着赤蛇张开狰狞的巨口直奔自己的头而来,元琳想象自己即将被蛇吞进肚子里窒息……
忽然,元琳看见大蛇身体剧烈一颤,随后就听见大蛇痛苦的嘶吼,元琳和白狼齐齐落在小妖道空地上,元琳摔得五脏几乎移了位,吐出一口血,老半天才能移动。
元琳勉强撑住爬到白狼身边,抱起白狼的头,搂在怀里,觉得心底异常有安全感。白狼年纪大了,摔得很重,嘴角沁血,一条腿摔得不能动弹。元琳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在狼身上,一时心痛的无法呼吸。
这时,赤蛇仍在小妖道上剧烈的翻滚着,又一支响箭飞速地扎进蛇嘴里,赤蛇嘶鸣着直直掉下悬崖去。
元琳抬起泪眼,见小妖道上走过来一个人。这人长得异常高大,虎背熊腰,极其壮硕,面部俊朗,看上去总是笑眯眯的,他全身是一副蒙古人的装扮,背上背着一副弓箭,看上去极具力量感,粗犷而又不失稳重。
“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狼妈!”元琳仍抱着白狼,说道。
那蒙古人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说:“不客气!山神保佑,你和白狼没事,我叫乌日根。”
元琳擦擦眼泪,道:“我叫元琳。”
乌日根蹲下来,试图靠近白狼,白狼警惕地低声嘶吼,乌日根奇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很,危险地。”
元琳只得说,她是林场的护林员,是去韭菜沟的临时站点找人的。
乌日根对着白狼单膝跪下去,嘴里不知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白狼由警惕转为安静,乌日根小心翼翼地上前为白狼查看断腿,白狼宛如不知疼痛般,任由乌日根给它按摩、擦上药油!
一会儿,白狼试探着站起来,竟然能走了!白狼转头望着元琳,一步一顿的往妖道下走,元琳叫一声:“狼妈!”匆忙追上去。
乌日根拦住元琳,严肃地说:“狼族的首领,身上,不能有,人的味道,你不要,害她!你和白狼,之间,的,我刚才,都知道了。”
元琳抽抽鼻子,只得看着白狼远去,心里怅然若失。待整理好心绪,奇异地问道:“你能听懂兽语?”
乌日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说:“兽语,鸟语,我,都懂,一些!”
元琳不敢置信的张大眼睛,心想,像乌日根这样的人走在山野里岂不是如闲庭信步般简单,哪儿有什么危险可言。
两人一起往小妖道下走,有乌日根在旁,元琳心里莫名地有了安全感,后面的路上虽然又遇见几条蛇,但只要乌日根凶狠地嘶嘶一叫,那些蛇就立刻退下去,不能不说神奇。
以前元琳就听说,蒙古人中有心思通明者能通晓兽语,是蒙古族最为神秘的传承,没想到今日竟被元琳碰见了!
这个蒙古人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吸引着人去接近他、热爱他!他身上有着如大山一般厚重的沉稳气息,胸怀若谷,直爽明朗,说话既不做作也不犀利,笑起来仿若山间最清澈的泉水,甘冽醇甜。
元琳心里莫名悸动几下,不知怎么回事,既想去看乌日根,却又害羞的不敢抬头。
终于到了临时站点,远远的,乌日根忽然侧耳细听,拿手放在嘴边,说:嘘!
元琳站住脚,也听起来,隐隐约约的,站点的草房里传来阵阵异样的喘息声。元琳眼含询问,直看向乌日根,乌日根一张脸却被元琳盯的红起来,也不说话,拉起元琳就走。
将近傍晚,元琳和乌日根返回站点,这才见黎黎神清气爽的走出来,哼着歌,抱着一堆柴禾进屋去,看来是准备做晚饭。
元琳和乌日根双双走进临时站点的草房,黎黎正蹲在灶坑边煮饭,乍见元琳和乌日根到来,黎黎非常惊讶,也非常不高兴。
元琳只得解释说,自己是担心二人才来的,可黎黎显然不领情,拿鼻子冷哼一声,径自往灶坑里添火,根本不打算理会两个不速之客。
黎黎的冷淡,让元琳莫名其妙!她并没有做什么错事啊?
乌日根一双眼精光四射地盯着黎黎,鼻翼间不停颤动,忽然打了一个阿嚏,厌恶地看黎黎一眼,捂着鼻子冲出屋子。
元琳进去里屋,只见郑长春满脸苍白的睡着,元琳忽然想起之前听见的声音,想问郑长春,但是他睡了,不好打搅。元琳退出外屋,见黎黎那张生人勿近的臭脸,只好扭身去外面和乌日根说话。
乌日根拉着元琳往前走,悄声说:“这个女人,很不简单,阴狠,你要小心!”
元琳心里一震,乌日根是在关心自己吗?随后笑笑,说:“我知道了。”
乌日根见元琳一脸天真的样子,叹口气,说:“走,我带你,去,吃好玩的。”
元琳一下就愣住了,她只听说过去玩好玩的,可没听说过吃好玩的!乌日根这汉语说的太有趣了,元琳咯咯笑个不停,笑的乌日根脸又红起来。
到了林间,元琳才知道懂兽语只是小儿科,会攀树枝疾行才是厉害呢!
元琳目瞪口呆地看着,乌日根从一棵树上轻松的跳到另外几棵树上,连一点声音也没有。等元琳回过神来,乌日根早就消失在树丛中,元琳懊恼地踢着草丛,恨自己没有这种厉害的能力,不能跟上去。
忽然,元琳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元琳唬了一跳,转身看,是乌日根,却不知道乌日根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刚才他明明是从相反方向走的,怎么……
乌日根见元琳发呆,轻轻打一个呼哨,元琳骤然惊醒,只见乌日根衣襟里包着一大包松塔,一只手里抓着七彩的野鸡,另一只手里是一把松针。
乌日根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元琳,他自己则从靴筒里掏出一把金色的匕首,在地上掘出一个洞。又从老树洞里找到几根腐朽的木头和一些干燥的树枝、树叶,折好放进洞里,最下面放树叶,然后是细树枝,最上面放木头,看来是准备生火!
还好这时已经过了防火期,不然,元琳这个称职的护林员还真不会允许乌日根生火。
乌日根从衣袋里掏出一支打火机,小心地把洞里的树叶点着,趴在地上不断地吹着。一会儿,火着了,火烧的很旺。
乌日根从旁边的壕沟上挖一些和成团的黄泥,将野鸡开膛,掏出内脏,在树下的水坑里洗好。然后在鸡的空腹内放上松塔,在鸡表面皮上铺满松针,转身去摘柞树的叶子,用宽大的柞树叶子把鸡包好,最后用黄泥把用柞树叶包好的鸡糊上,塞进火坑里,在火坑上盖上新鲜的树枝,大功告成!
期间,乌日根又“飞”进丛林,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堆野果,交给元琳吃!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乌日根小心地把火堆扒开,坑里面的黄泥球烧的邦邦硬,乌日根拿木棍轻轻敲在黄泥球上,黄泥片片落下来,竟一点都不脏。
再依次打开柞树叶子,把松针拿下来,烤的金黄娇嫩的野鸡肉就出现在元琳眼前,混合着松针和柞树叶特殊清香的鸡肉十分诱人,元琳一时馋的直流口水。
乌日根却不急着吃,从衣袋里拿出一小瓶类似黄色的酱料,递给元琳道:“这是我们,蒙古族,特制的酱料,很香,配松针野鸡,最好吃,你吃吧。”
元琳接过酱料,放在鼻端闻一闻,酱料有一种山苏子的味道,说不出来是什么做的。乌日根撕下一只鸡腿,递给元琳,元琳拿在手里,小心的蘸着酱料吃,唔,真是太好吃了,差点把舌头都吞进去!
元琳一边吃一边笑的傻傻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单独为她做饭呢,一时幸福的热泪盈眶。
乌日根见元琳吃的狼吞虎咽,不禁心头微痛,叹口气,又去找来一些新鲜的蘑菇,蘸着酱料递给元琳。
元琳也不管如何,接过蘑菇张嘴就吃,吃的满嘴流油,看向乌日根的两眼直冒金光,真的想不到,生蘑菇蘸酱料也这么好吃。
直到傍晚,元琳撑得肚子老高,才和乌日根回临时站点。
这时,忽然有一队蒙古族打扮的人出现,对乌日根毕恭毕敬的,乌日根只得笑着跟元琳道别,元琳有些不舍地目送乌日根一行人远去。
“台吉,五日后,就是您与琪琪格的婚礼,您……”为首一个连毛胡子的男人用蒙语说道。
“哲别,不用你来提醒我,回去!”乌日根一听琪琪格三个字,牙齿咬得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