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男儿行，当暴戾
老三喝完一瓶水之后又拿了一瓶水，直接浇在薛凯的脸上，很快薛凯就醒了过来。他刚醒来的时候还想着求饶，当他看到老五近在咫尺的脸时，突然沉默了。他知道自己已经逃不过去了，因为老五的样子他清楚的记得，而且如果不是他那个做副市长的父亲说老五父子他惹不起，他当初在妻子死后还想着找老五的麻烦。因为在薛凯看来，妻子的死跟老五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不是妻子梁惠跟老五不清不楚，他就不会暴躁到失手打死她。
老五虽然是混黑的，不过上面的人是市长，所以他并不害怕副市长，只要不去主动惹那个副市长，副市长也不敢动他们排帮。
老五蹲下身子道：“薛凯，说说你还有什么遗言吧！或者说你想怎么死也可以。”
薛凯突然挣扎起来“许破虏，我就知道你跟梁惠那个臭婊子有一腿，看来当初把她弄死，没做错。你能把我怎么样？我爸是副市长，你敢动我的话，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老五犹豫起来，虽然他听到薛凯承认杀死梁惠的时候的确很愤怒，有种想要杀掉他的冲动，不过他还是没有动手。
老三也蹲下，给了薛凯一巴掌“你小子现在在我们手上，你叫什么叫，你爸是副市长又怎么样？问题是他现在不在这里，就算是在这里，我把你弄死你爸也不敢放屁，你信不信？”
薛凯记得眼前这个凶悍的男子，乖乖的闭上嘴巴。他敢跟老五咋呼是因为他有一个当副市长的爹，不过像老三这种敢跑到干部家属大院抓人的亡命之徒，他是不敢过于得罪的。也许激怒了这样的人之后，自己马上就会被干掉。
老五还在犹豫着，薛凯像是看到了生的希望一般，原本低下的头也稍微抬起了一些，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起来。老三看老五犹豫不决，直接从腰侧掏出消音手枪就给薛凯来了一下，第一枪打在薛凯的腿上。
老五被老三的动作惊得呆住了，接着老三没有理会嚎叫的薛凯，第二枪第三枪第四枪，一枪枪都打在薛凯身上的非要害位置。最后老三一枪打在薛凯的头上“老五，你小子不敢动手，那就兄弟我来，叫你手下人把尸体处理掉，子弹别弄出来，我的枪是国安局特制的九二，市面上是买不到的，如果警方找到尸体要查的话，也查不到你身上去，他们想查我，也没那个资格。”
老五摇了摇头“老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残了，我都有点不认识了。而且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吧，最后一枪好歹也该由我来开啊！小伟，把尸体给我扔到江里面去。”
老三笑了笑，将手枪收回“我去，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生气了呢！在这个社会上，本来就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走了这条路，就得学着狠一点，人不狠，站不稳，男人嘛，有几个不想在年轻的时候热血一把的。我在部队里面学的就是怎么杀人，所以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算不上多残酷，也算不上冷血，当年在金三角的时候有个毒贩能够用刀子把人削成一块块的豆腐皮，而且还能够保证人不死。你想想，一个人被解剖了，透过肋骨可以看到里面的五脏六腑，肠子都流出来了，可人硬是没死，那样的场景才叫恐怖，那样的人才叫凶残。”
老五拍了拍手，站起来道：“真不知道你小子这些年在部队里是怎么过的，对了，那次的事，我真的不知情，我不知道你会出现在那里，而且我们是走私玉石，跟那些毒贩没有关系，手下的小弟太紧张了，所以才……”
“得了，你解释个球啊，我要是介意了我会来找你？如果我介意了，来找你的就是几卡车的大头兵，弄不好你还得让我们司令给干掉。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以后那条线最后别走了，我们弄了很多人过去了，再从那条线走，等于自找死路。”老三不等老五说完就打断了老五的解释，兄弟之间根本没必要有那些个解释，如果真的介意了，就会像阿冰一样，不管怎么解释也没有用。
薛凯的尸体已经被那个叫小伟的小弟弄出去了，地上的鲜血也被几个小弟擦干净了，这里毕竟是老五的一处落脚地，如果露出太多马脚的话，对老五以后的发展也不好。老三看老五沉默了，就知道他又在想阿冰跟他之间的矛盾了，他扒拉了一下老五的脑袋“别想那么多了，冰爷那人是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了解，如果他自己没有想通透，就是谁劝也不管用。人生就像心电图，要想一帆风顺，除非你死了。只要活着，你跟阿冰之间的矛盾就不是什么大事，放心，这个结，总有一天是能够解开的。”
老五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烟，扔了一根给老三和豹子“说实在话，我有点看不起我自己了，走这条路不是我希望的，但是上面老头子希望我继承他打拼下来的基业，我也没办法，还好你这次过来的时候提前打了我电话，不然很可能又会跟上次阿冰一样差点丧命了。”
老三点着烟，眯着眼睛道：“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别以为谁都看不起你，大家都忙着呢，哪有那功夫看你啊！而且你老爹想要对我动手，那还得掂量掂量，上次的事阿冰也有责任，好好的证件不会拿出来，傻不拉几的在那跟你们对峙，他又没多长个脑袋，还真当自己无所不能了。阿冰发生了变化，这我是知道的，你也在变，浣哥也在变，我希望的不是你们不变，而是希望我们之间的感情不变。如果哪天谁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我老三第一个不依。”
跟阿冰之间的矛盾，就像老五在老三动手杀薛凯那一刻表现出来的不淡定一般，让老五心里总觉得有个疙瘩，心狠手辣，几个兄弟当中就属老五做不到，尤其是对自己身边的人，他狠不下心来，他永远也没法做到老三那样杀完人之后还能够淡定的坐在地上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