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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符戈×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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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戈和岑可很早就认识了。

在他们还不太懂事的时候, 两家人前后搬进同一个小区,还做了对门。

两位妈妈年龄差不多、孩子差不多大,住得又这么近,很快就结成好友。今天你加班, 我帮你带带菜, 明天你出差, 我给你带带孩子,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打他们懂事一点起, 彼此都早已存在于对方的生活之中。

岑可的爸爸妈妈都是医生, 工作很忙, 一个电话过来, 动不动就要被喊去加班。

符爸爸是做生意的,时间比较不定, 符妈妈是老师,相比之下时间就成了最多的。

符妈妈很仗义,同刚结成好友的岑妈妈说,只要他们没时间带孩子,就把岑可放她那儿就行, 她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

更何况,她当初怀孕的时候就想要女儿,可惜生下来一看, 发现是个臭小子。响应国家独生政策, 又不能生二胎, 她看见别人家香香软软的小闺女, 那可别提有多羡慕了。让她帮忙带岑可, 她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还乐意极了。

岑妈妈一听,那可真是太好了!

于是自从搬到新家以后,只要爸爸妈妈要上班,岑可自己就会找去符妈妈那里。时日一长,符妈妈别提有多疼这小闺女了,找了个喜庆的好日子,两家认了干亲。

周遭的人家里,常常能看见岑可跟在符妈妈身后,一口一个“干妈”地喊着追着。

符戈是男孩子,没她那么爱叫人,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嫌弃地看一眼岑可。岑可才不理他呢,继续喊着她的干妈,而这时,符妈妈总会笑眯眯地回头等她,等她追上来后,又一把将她抱起来。

两家的关系是越来越亲,两家人每逢节假日,也常一块儿出游。

——符戈和岑可就这样在大人的亲亲爱爱里打打闹闹地长大了。

而两家的关系这样好,两家的孩子又是一男一女,总免不得邻居们闲时的打趣——他们很爱与两家的大人说笑,说要不以后结个亲家算了。更爱与带着岑可的符妈妈说:“又在带你儿媳妇呢?”

说这些话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真与她们争辩是不大可能的,更何况都只是些玩笑话。符妈妈往往会笑着回一句:“哎哟,我哪敢指望这个?他们能有一天不打架的我都要谢天谢地了!”

——是的,他们自小便是冤家,总是不大对付。不是你怼我,就是我呛你的,没一日太平。

可是吧,这样热闹的氛围,符妈妈又很喜欢,她就喜欢看俩孩子斗嘴。要知道,在来这里之前,在还不认识岑家的时候,她这儿子就跟闷葫芦似的,哪有现在开朗活泼呐?

小孩子嘛,还是现在这样闹闹腾腾的好。

符妈妈一点也不会因为岑可来了以后使得家里变得吵闹而嫌弃她的到来,相反,她还很高兴,总会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热闹。

符戈和岑可单独在外面玩时,也会有人捉住他们两个打趣。常有人与符戈说:“可可以后嫁给你做老婆怎么样呐?”

最初的时候这问题总会迎来符戈的跺脚反驳:“不怎么样!”

岑可也会在旁边瘪嘴说:“我也不要!”

而这一幕往往使得逗他们玩的大人们笑声阵阵,他们似乎对这样低级的玩笑乐此不疲。

说这些人太闲是真的,不过再怎么闲,心里多少有点儿分寸,等他们长大点,就没人再这样调侃了。

而等符戈意识到已经很久不曾被问那个问题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想念那个画面。

很神奇的,也很荒谬。

不过即使他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也多想不到哪里去。

彼时,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久了,符戈好像真的承担了岑可生命中“哥哥”一样的角色,大多时候,他总会顺手照顾她。

比如去小卖部买吃的喝的时候,顺带给她捎一份;出去玩的时候顺便拎上她;在家看电视的时候,顺手给她拿瓶喝的……

岑可待在符家,就跟待在自己家一样。

差遣符戈也差遣成了习惯。

这么些年过去,岑父和岑母在单位接连上升,符爸爸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符妈妈为了在家照顾儿子还有岑可,牺牲了一些机会,等孩子们稍长大些,步入初中后,她更多时候就将他们独自放在家中,让两个小家伙自己玩,反正两人也能做个伴,不怕孤单。她腾出时间回归工作后,事业也很顺利。

不过这样一来,符戈和岑可单独相处的时间便多了很多,几乎可以说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生活。

有时候符妈妈回到家,常能看见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睡觉,一张很大的毯子将两人包裹,两人睡得东倒西歪。

符戈和岑可从小学开始便是一起上的,同校不同班,初中的时候同班了,再后来,高中的时候成了前后桌。

两个当初还在小打小闹的小屁孩,逐渐长大。

虽然符戈整天与岑可嫌弃来嫌弃去,但岑可长开以后,真的是很漂亮的。符妈妈不放心,在他们上学前都要叮嘱符戈一番,让他照顾好妹妹,不能让妹妹一个人回来。

——槐城这边,有些长辈喜欢对女孩的昵称就是“妹妹”。加上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符妈妈早已把岑可当亲闺女了,所以素日里常常是喊着她“妹妹”。即使是对着儿子说话,她也没改。

虽然这只是个昵称,谈不上是真的妹妹,但是被亲妈对着这样一通说,符戈总感觉怪怪的。

——她算是他哪门子的妹妹?

他看了眼背着书包走在前面的岑可,敷衍地应了几声,便快步跟了上去。

符妈妈远远地看着儿子拉住人家小姑娘的辫子,笑得恶劣。她摇了摇头,完蛋,就自家儿子这性子,以后找不到老婆可怎么办?

她刚才叮嘱符戈的时候,符戈一脸不以为意,只是随意应和的样子。

不过一段时间以后她便发现,自打开学以来,他还真没有一天是自己跑去玩,让岑可自己回家的。再想出去玩,也会先将人送回来——美名其曰他回来放书包。

符妈妈很满意,心想这小子还挺靠谱。

高一一晃就过去了,两个孩子的成绩都很好,一点没让双方家长操心。

快放暑假的时候,两家家长有商量过暑假怎么安排。岑家准备带孩子去旅游,邀请符家一起,但符家得回趟老家。

符妈妈本来打算如果岑妈妈没空,就带着岑可一起回家。岑妈妈也想要不带着符戈一起去旅游,孩子辛苦一年了,让他好好放松一下,可惜符妈妈说符戈爷爷奶奶很想他,都想着见他呢。

于是两家便只能很遗憾地分头行事。

岑可也觉得很可惜,她原本想着要去符戈的老家看看,让符戈带着她下河捉鱼玩。这下子全都破灭了。

甚至因为爸爸订的机票很早,他们出发得也早,那天早上,她都没来得及和符戈告个别。

两个孩子很久没有分开这么长时间了。

符爸爸开车带着妻儿回老家,路上,符妈妈见符戈望着窗外在发呆。她不由得问了句:“在想什么呢?”

符戈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拿出手机开始上号。

小骗子,说好的一起去他老家玩,一扭头她就跑了。

他没说出口的话,有符妈妈替他说。她叹了口气,和丈夫感慨说:“也不知道妹妹他们上飞机了没有。一会儿没见,我都想妹妹了。”

符爸爸失笑。

这可真是当成亲闺女来疼了。

他打趣说:“这才哪到哪?要是以后妹妹嫁了人,有的你想。”

符戈点着手机屏幕的手指顿住。

他妈说了他想说的,他爸这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可以当成是与他说的。

——要是以后岑可嫁了人?

符戈一时没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他关了手机,闭目养神,没再玩下去。

他在想,那个小没良心的,结婚那一天,会笑得很欢的吧?

前不久他刚好参加了个亲戚的婚礼,他想,等她备婚的时候,肯定会将他拉去做苦力,这个也要他做那个也要他做。做也就做了,可是忙忙碌碌,到头来新郎又不是他。

那他这算什么?算是冤大头么?

符戈不满地撇了下嘴。

要他做可以,那起码新郎得是他吧,不然他多亏。

而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横冲直撞的时候,他还不曾意识到太大的严重性。

-

三天后符爸爸就忙完了老家的事情,带着他们回了槐城。

不过岑家还没回来。

岑爸爸岑妈妈这些年给女儿的陪伴太少,好不容易腾出个机会来,这次铁定是要好好陪陪她的。

据可靠情报——他妈说,他们去欧洲游了一圈。

这一圈,起码也得是一周起步。

一周啊。

还是至少一周。

符戈皱了下眉。

那人不在,也没人跟他抢电视了,他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就是吧,每次去冰箱拿饮料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问一句:“喝什么?”

但是无人回应。

爸妈依旧很忙,即使是暑假,也经常不着家。

这时候,面对空旷旷的屋子,符戈往往会陷入三秒钟的沉默。

平时怎么没发现,她的存在感这么强呢?

他拿了罐可乐,回到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继续看电视。忽然觉得,这电视也没什么意思,让给她看就让给她看了。平时争来抢去的,也不真是多想看什么电视,就只是单纯的喜欢跟她抢一抢。

符戈勾起嘴角,低笑了声。

——这他妈不是犯贱是什么?

他关了电视,准备玩会游戏。这个游戏岑可也玩,他点开以后发现一直没回他Q.Q消息的某个人,正开着游戏在和别人连麦。

符戈:“?”

他原本以为是她没流量还是没打开手机之类的原因,才没看见消息,以至于没有回复。直到现在才知道,这人哪里是没看见,分明是看见了没回。

符戈硬生生地给气笑了,开始在Q.Q上疯狂轰炸她。

符戈:【看见了不回是吧?不回我消息还跑去跟别的小哥哥玩游戏是吧?】

这些字也就多亏了是打出来的,要是是面对面地让他说,他想,他指不定有多咬牙切齿呢。

符戈:【你死定了岑可可,等你回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发完这条以后就关了手机,找出一部电影放着看,躺在沙发上,慢慢地睡了过去。

暑假生活实在无聊。一个人的暑假生活无聊加倍。他忽然很是怀念从前那些年的暑假,有她陪在身边叽叽喳喳的感觉,原来还不错。

当时不觉得有多好,现在才开始后知后觉。

接下去的几天也是如此。

岑可下飞机的时间其实不晚,不过下飞机后她和爸爸妈妈去吃了一家她想吃很久的餐厅,又去商场浅浅逛了一圈,以至于回到家的时候,是真的很晚了。

岑妈妈累得不行,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哈欠,她催促女儿快点洗漱睡觉,有什么别的事情明天再说。可是等爸爸妈妈睡着后,岑可望着Q.Q上的消息,还是没忍住从床上爬起来,偷偷去了对门。

符家用的是密码所,她用指纹就能进,进符家对她来说就跟回自己家似的。

屋里没开灯,只有电视屏幕发出的光亮,照亮了沙发上睡着的某个人。他身上随意地搭着毛毯,看上去睡得挺香。

岑可捂嘴偷笑。

她蹲在他面前观察了会,见他是真睡着了,才准备回家。

但或许是蹲久了的缘故,乍一起身,她差点没站稳,身体微微晃悠了下。而也是这一刻,那个明明已经睡着的人忽然睁开眼睛,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使了下力,她便顺当地栽进了他的怀里。

岑可惊呼出声,原就慌张,黑暗更是加深了她的慌张。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等确定自己还活着以后,才敢偷偷睁开。而她一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淡漠中染着戏谑的眼睛。

她忽然哑住,一时发不出声。

——啊,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从这个角度看符戈,竟然觉得他很帅?!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一点?

虽然是自己主动拽来的人,但她躺倒的位置确实有些出乎他意料。符戈忍了两秒,见她一动不动,还是没忍住抬手将她拎了起来。

“干嘛呢,躺上瘾了?”他的声音还带着初醒的微哑。

岑可摸摸鼻子,不情不愿,“谁让你吓我。”

这么多天没见,一回来送她的大礼就是把她吓一顿。可真不愧是符戈,讨厌鬼。

符戈将她拎在旁边安置好,“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困意未消地打了个哈欠,懒懒地看了眼屏幕,发现电影早就不知道播到哪去了,他随手按了暂停。

“这什么电影?你怎么不看啦?”岑可的念头来得快,去得也快,注意力迅速被转移,早就忘了刚刚在发什么呆。

“不知道,随便点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其实没怎么看。”他不满道:“怎么还带转移话题的。能不能先答再问?”

他起身去开了灯。

黑暗中看她看得不大分明,开灯后发现,她好像黑了点。

“刚才回来的,我一回来就跑来看你了,怎么样,我好吧!请你为你刚刚吓我而愧疚一下谢谢。”她自动忽略了在回来以后、见他之前做的所有事情。

符戈觑她一眼,不大相信。

不过那不重要,他开始秋后算账:“不回消息是吧?跟人打游戏是吧?”

岑可:“……”

她讪讪地试图逃离。

她就是一时,逆反心起,懒得回他而已。

又不是第一次了,平时她也经常不理他,也没见他计较过呀。

这次和前几次的区别只在于,前几次他们都在槐城,抬头不见低头见,而这次她跑出国了,好几天见不着面。

可是,他有这么想她吗?

岑可疑惑。

符戈捏着她脖子吓唬:“下次再不回,看我怎么收拾你?”

岑可这可就不乐意了,她挑衅道:“你能怎么收拾我?”

符戈眯了下眼。下一秒,他松开她,往厨房走去,“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法做什么。”

听上去忽然有点可怜。岑可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示弱,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他这副样子,反而叫她愧疚起来。她刚想说什么,却听得符戈继续道:“今晚夜宵煮什么面吃好呢?”

岑可:“?”

她的身体比她的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她往厨房奔跑而去:“啊啊啊我也要!”

这小子煮的面那叫一个好吃!

不过平时他可少动手了,只会差遣她让她去煮夜宵吃。

当然,一般情况下,她也懒得动,然后两人就一起挨饿到天亮。

-

他们悄无声息地在成长,时间点点滴滴地过去。

好像什么东西都没变,可是,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

很多情愫,于青春之中,悄然滋生。

高二上学期,一班来了个转校生,岑可迅速地与她结为好友。

在此之后,原本是季清洄、符戈、岑可一起玩的场面,加入了一个新的人员,他们四个常常一起出没。

高中三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眨眼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而在这个时候,他们都成年了。

正式进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高考结束后,他们四人约了一起去海岛旅游,算是毕业旅行。

岑可一片欢呼,她对这个旅行非常期待。

临行前一晚,她最后检查了一遍要带的东西后,便进入梦乡。

而那一夜,符戈到很晚都没睡着。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好像有很多很多等待他思考的问题。

他们都长大了。

不再是小孩子了。

有些问题,再不思考就晚了。有些事情,再不做就迟了。

那趟海岛之行,符戈频频将注意力落在岑可身上,不过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现,玩得很尽兴。

他也在渐渐觉醒的途中,发现了这个从小一块长大的小姑娘,如今真的是大姑娘了。

不说别的,就说在游玩途中,起码出现了五个男的和她搭讪。

虽然都被他及时发现并且阻止,但他心里总觉得不大对劲。

季清洄忙着追温听萝,不过还是稍微分出点余力劝他,还是尽量来明的比较好。一直暗着来,那个心思粗神经也粗的姑娘,指不定猴年马月才能发现呢。

符戈在听完他的建议后,沉沉叹了口气。

可是这个球,到底该怎么打才好?

他懵懵懂懂地摸索,谨慎地前行,生怕哪一步行差踏错。

事实证明,季清洄的经验是可取的。

毕竟从海岛回去以后,他和温听萝就正式在一起了。哪里像他?毫无进展。

而他与她之间,就这样维持现状,一直到了上大学。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先是季清洄失联,再是他和岑可的第一志愿纷纷落榜,没能去成京城。

但也有好消息,好消息是他们收到了S市那边同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

——是的,继一起上小学、初中、高中之后,他们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两家大人在看到录取通知的时候非常高兴,当天就出去下了个馆子。

他们相识多年,有很多话说,那天晚上,双方爸爸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不少酒。

符戈虽然已经成年,但还是和岑可喝同一瓶橙汁。

他们的座位也是挨着的。

趁着双方大人没注意,符戈压低声音问了岑可一个问题。

岑可微微瞪圆眼,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他的身体往后靠去椅背,仍凝视着她,不言语。

岑可苦恼地皱了下眉,嫌弃道:“你怎么管那么宽呀。你家也不住海边呀……”

她的嘀嘀咕咕,准确地全落入了符戈耳中。他皱眉思考,“槐城不靠海?”

岑可:“……”

还真的靠海。

她一噎。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那你家也没有那么就在海边吧,距离大海不也有段距离呢吗?”岑可才不认输呢,继续愤愤道。

符戈耸耸肩,表示不听。他仍是那句:“听见没有。外面的男人可没有你戈哥这么好脾性讲道德懂礼貌。男人最懂男人,我这是怕你被人骗。”

岑可嘀咕:“得了吧,除了你还能有谁骗我?你能不骗我就算好的了。”

符戈觉得,他可能哪天就要被她给气死了。这天底下,大抵是没有人比她还会气他的了。

不过在几个月后,他就推翻了这个结论——他成功被另一个男的给气到了,就那生气程度,远比今天要强上十倍。

那一日,岑可错愕地看着他冷脸走来,挥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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