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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第 190 章 刘启逼窦太后立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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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多岁的馆陶长公主哭起来的威力毫不亚于最闹腾的婴儿, 丝毫不见之前的哭闹给她带来一丁点的消耗。

“舅舅,如今正是咱们不得不抱团取暖的时候。”眼见软的不行,馆陶长公主轻车熟路地使用硬招:“母后如今不问世事, 而窦王孙也避嫌在家。”

馆陶长公主盯着瞳孔放大的章武侯,一字一顿道:“除了我,您还有别的依仗吗?”

章武侯在馆陶长公主的注视下吞了口口水,随即笑道:“不知不觉中, 长公主都会威胁人。”

“威胁?呵!舅舅是第一天知道我会威胁人吗?”一直在哭的馆陶长公主突然笑道:“您也别急着摆脱我。毕竟在很久很久以后,咱们还要相依为命呢!”

章武侯在对视中不断点头,最后气得大脑居然冷静下来, 开始思考如何把烂牌打出王炸:“家丑不可外扬。陛下既然授权太子处理此事, 那边会在正式场合里宣布这点,强调这点,并且拉出太皇太后和太后作为见证……”

不知为何, 提到“太后”时,章武侯突然冒出个可怕的想法,这让他在馆陶长公主面前表情失控。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章武侯捂着嘴喃喃自语道:“陛下可真是残忍呐!”

窦家也好, 馆陶长公主也罢,都不过是陛下在为太子解决登基后的最大掣肘。

一个被暂时逼退,但是在新君登基后极有可能东山再起的存在。

…………

“孤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法踏出长寿殿呢!”在将刺杀案与朝政全权委托给太子前,刘启特意请来太后。这对至亲至疏,至高至尊的母子如政敌般四目相对。

以往的窦太后来宣室殿时总会坐到刘启身边, 可是这一刻, 她宁愿在下位瞪着高高在上的儿子,也不想与刘启产生肢体接触。

对于这种十分伤人的态度,刘启也不再产生“阿母为何如何偏心”的委屈之情,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道:“朕也很好奇母后都退居深宫了, 窦家怎么还有胆子上跳下窜。”

“甚至还和刺杀朕与太子的人暗中勾结,为其开道。”刘启的脸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悲痛之色,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以下杀意十足的话:“您这么恨我?恨到为了梁王,为效高后之举而把我们父子一一除掉!!”

刘启暴怒地拍桌而起,不仅吓到下座的窦太后,更是吓到一旁伺候的宦官令。

“陛下,陛下您可不能动怒啊!”宦官令扶着刘启苦口婆心道:“太医令说了,您的身体经不起怒啊!”

下座的窦太后见了也是条件反射地起身,上前扶住刘启的胳膊:“你这是怎么了?孤不过是几月未见,你怎么……”

窦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唇颤抖道:“你刚才说……刺杀?”

疼得闭眼的刘启捂腹吐出一口浊气,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缓缓问道:“所以您……有没有掺和刺杀朕与太子的事。”

“什么?”窦太后的脑子宕机了下,随即被气笑道:“所以你怀疑起孤了对吗?嗯?怀疑你的亲生阿母。”

窦太后说罢便放下扶着刘启的手臂,满头的银丝衬得那张快速苍老面容竟有几分落魄的可怜:“这可真是……令孤欣慰啊!”

不知为何,窦太后的脑海中闪过那张已经模糊的面容。

那张她爱过,恨过,最后选择默默遗忘的面容。

“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这薄情寡义的模样真是和先帝一模一样。”

“如果朕能抵达先帝的高度,那也不枉母后今日的严、加、鞭、策。”刘启一改往日的温顺,不软不硬地回怼道:“正如母后和许多年前的太皇太后一样。”永远梦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又没有高后的手腕与魄力。打打顺风局还成,一旦对上不好说话又权势相仿的同辈,那就是被疯狂吊打的份儿。

“不过跟先帝相比,朕还是太心软了。”

“心软到让朕的阿姐和母后的族人都有胆子助纣为虐,几乎要了朕和太子的性命。”刘启知道窦太后在刺杀案里一定是无辜的,可是他的身体一直发出警告。

警告他已没有可以心慈手软的时间。

梁王既存,窦家必残。

至于这个可以活过太皇太后的窦太后……

“朕这辈子,从代国到关中,经过的事也真不算少。可还没有任何一次能这次一样令朕揪心,令朕耻辱,更令朕想质问母后……”

刘启挣扎着起身,逼问道:“您到底想干什么?”

“是想毁了汉家的江山?还是想窃取汉家的江山?”

瞧着窦太后茫茫然的眼神,刘启眯起多疑的眼睛,了然道:“不,您都不想。您只是想逼迫儿子向您低头,体会那种使用权力的快|感。”

“朕是皇帝,朕比任何人都清楚权力的滋味有多美妙。可是母后……”刘启的喉咙一紧,声音也越发压抑道:“咱们一家非要成为全天下的笑话吗?”

“这就是母后你能所期盼的。”

面对刘启咄咄逼人的质问,窦太后先十分狼狈地挪开视线,但很快便明白刘启想要干啥,于是用“我怎么生出你这孽种”的语气说道:“你可真是够狠呐!够狠!”

刘启还是“好儿子被阿母伤到”的受害者眼神:“看来母后是执意要与朕断了母子之情。”

“不是孤要与你断了母子之情,而是陛下自己为了权力疏远身边的所有人。”

“就和先帝一样。”

窦太后瞧着完全陌生的儿子,既为他的身体状况而感到揪心,又为他的冷酷无情而感到气愤:“所以你想做什么?废了孤?还是杀了孤?亦或是借此把孤,窦家,乃至馆陶梁王一并除掉?好真正做个孤家寡人。”

实不相瞒,跟刘启预测的相比,窦太后的反应已经称得上和颜悦色。

只是对于现在的刘启而言,光是私下的和颜悦色还不够。

他还得得到一个保证。

一个窦太后绝不会忘,并且在刘瑞登基后也不敢不认的保证。

“孤还没有那么狠心,更没有被阿母体贴的福分。”刘启也不继续惯着窦太后,直接了当道:“儿臣不是畜生,母后也没犯死罪,所以儿臣不会做出天理难容的事。”

如果不是仅剩的教养在那儿撑着,刘启一定会举不太友好的例子。

“只是这次已经过了小打小闹的程度。”对于窦家,刘启也曾抱有期待。只是窦家青黄不接,老一辈的撞上先帝与关中的功勋集团疯狂斗法,而小一辈的除了窦婴和守成的窦彭祖外,余者尽是混吃等死的纨绔和乖乖儿。

默。

难怪魏晋贵族看不起外戚。

也难怪东汉的外戚凉的比现实世界的明星还快。

“幸而自窦王孙(窦婴)离开后,在朝为官的窦家人里也没几个身居要职的,所以还能体体面面地离开。”刘启咬重“体面”二字,意味深长道:“不然朕也不好收尾,更不好替母后保下您的至亲。”

“那也是你的至亲。”窦太后勃然大怒道:“你身上也流着窦家的血。”

“朕知道。”刘启的表情里带了丝显而易见的讽刺:“说得好像是朕没杀过姓刘的人一样。”

“母后可别忘了,当年死在父皇手下的不仅有他的亲兄弟,还有他的亲子侄,亲儿子。”

这一刻的刘启再次变得极像先帝。

像得让窦太后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母后您该庆幸自己没有太多对不起朕的地方,更该庆幸朕还不像父皇那样狠心。”刘启做出疲惫的姿态,最后当着窦太后的面咳出鲜血:“朕的一生有功有过,但也没有辜负父皇,辜负母后,辜负那些……守护江山的贤臣勇将。”

“咳咳咳,咳咳咳咳……”说完这些的刘启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宦官令赶紧递上丝绢,结果上面不一会就得变得通红。

“启儿,启儿你别吓我啊!”闻到血腥味的窦太后吓得捧起儿子的脸,摸着那张瘦脱像的面容泪如雨下:“你怎么能……怎么能……”

已经有了不妙想法的窦太后突然斥道:“不孝子!!启儿你这个不孝子。”

“你怎么能……”

“怎么能让阿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启儿……”

刘启盖住窦太后的手背,难得哽咽道:“儿子不孝,怕是要先一步去见阿父了。”

“所以阿母……”虚弱的刘启突然握紧窦太后的手,一字一顿道:“为了确保父皇传给朕的江山不被外人摧毁,朕会在太子登基前剪除他所掌控不了的人。还请阿母……看在咱们母子一场的份上,不让让儿子留有遗憾地离去,更不要让太子走上阿父的老路,对着血亲举起屠刀。”

说到最后,刘启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整个人也后仰道:“夜已深了,阿母还是赶紧回去吧!”

“明天朕会下旨让太子代政,那时会以太皇太后的名义召重臣入宫。”

“趁着重臣匆忙入宫的空闲,咱们母子在太皇太后的见证下做个保证吧!”刘启松开窦太后的手,很快便把温馨起来的母子情消耗得一干二净。

“保证您在瑞儿登基后不会干涉瑞儿的诸多决策。”

“同样的,朕也会让瑞儿保证馆陶梁王一生无忧。”

…………

从章武侯那儿出来的馆陶长公主马不停蹄地向北宫递了拜见的帖子。

面对这种坑了你还能上门做客的人,别说是北宫的官吏,就连远在未央宫里的刘瑞都十分无语道:“孤的这个大姑母……还真是脸皮厚得堪比城墙。”

有一说一,能练出这等脸皮的也不会是普通人。

以馆陶长公主的能力,如能收收贪婪的姿态与嚣张跋扈的性格,没准能在中介干出一番天地。

当然,这也只是刘瑞的无端联想。

既然是能递进宫的求见帖,那一定在宣室殿那儿过了面。

也就是说,皇帝是有意促成馆陶长公主与刘瑞的会面。

这个面子,刘瑞就是不想卖,那也不得不卖。

只是……

“孤的这个好姑母可别打些不该打的主意。”不然他和刘启都会非常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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