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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第 191 章 馆陶长公主猛地给刘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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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章武侯死缠烂打了一下午的馆陶长公主最后只从不耐烦的舅舅那儿获得一句没用的屁话。

“反正你的情况已是糟得不能再糟了, 倒不如放手一搏,求着太子原谅你。”

“求着太子原谅我?”馆陶长公主知道对方是在应付她,可是这话也不无道理。

唯一称得上挑战的是馆陶长公主愿不愿意弯下膝盖,以及她在弯下膝盖后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对啊!只要太子原谅我就好了。”

“只要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就好了。”

越想越魔怔的馆陶长公主喃喃自语的模样吓到了章武侯, 让他担心外甥女会狗急跳墙:“你……”

章武侯刚想开口, 结果瞧着大彻大悟的馆陶长公主一脸兴奋道:“您说的对, 只要太子原谅了我,那这一切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无言以对的章武侯:“……”我是想打发走你, 但不希望你到太子跟前发疯啊!

然而这时的馆陶长公主已经被高压的环境搞得有些疯疯癫癫了。

章武侯伸手去抓时,结果被起身的馆陶长公主意外躲开。

“没错,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想入非非的馆陶长公主来不及向章武侯行礼便匆忙离开。

吓傻了的章武侯挣扎着起身, 结果小腿直愣愣地撞上摆件。

“呜……”呼痛的章武侯来不及哀嚎便焦急喊道:“拦住她, 快拦住她。”

然而除了章武侯, 府里没人真敢上前拦住这位疯疯癫癫的馆陶长公主。

毕竟皇帝护她护到掺和刺杀也不愿令其入狱受苦的地步。

万一他们拦人时伤到这位身骄肉贵的长公主,或是对方一时发狠地来了下, 那可就得不偿失啊!

“回去,赶紧回去。”因为章武侯还未解除软|禁, 所以在馆陶长公主跌跌撞撞地离开戚里,坐上回到尚冠里的马车后,事情就朝着始料未及的方向一路狂奔。

因为馆陶长公主的相邀, 刘瑞必需回到北宫接见这个坑死他的大姑妈。

以圣父的角度来看,馆陶长公主是受人利用的倒霉鬼。可要是以“你不过是死里逃生,而她却要家破人亡”的理由去阻止刘瑞实施报复, 那么不仅是刘瑞会被怄死,就连让其处理这事的刘启都要怀疑儿子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

除了惠帝,他家还没自己都快没命了, 却还原谅罪魁祸首的圣父呢!

“你说馆陶长公主……”回宫的车程上,刘瑞屈指抵着下唇,牙齿与指骨隔着薄薄的皮肉的疯狂碰撞。

一旁的卫穆儿没有扭头,眼珠自动转了过去,随口答道:“估计是死缠烂打地求你原谅吧!”

“嗯!”刘瑞仅用眨眼表示自己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只是……

“她不会以为孤迫于压力地原谅了她就不会旧事重提吧!”刘瑞放过可怜的下牙,吐槽道:“你说人怎么就那么喜欢自欺欺人呢!”

“能自欺欺人的无非是将死之人,蠢人,人渣,以及独|裁者。”卫穆儿的脑袋随着车子一颠儿一颠儿道:“你们家的男男女女属于哪类?”

“那基本是涵括所有啊!”刘瑞的脑子那是嗡嗡地叫啊,整得他竟有种脑浆快被甩出的呕吐感:“若论双标,咱家全是卧龙凤雏啊!”

末了,还补上一句:“包括孤。”

“噗!”卫穆儿立刻别头,省得自己憋不住笑让刘瑞难堪。

“想笑就笑吧!”刘瑞听着一旁的声音也是破罐子摔道:“咱家闹得笑话还少吗?”

卫穆儿想想近几日的是是非非,也是生出一丝丝的怜悯:“确实不少呢!”

二人虽没对视苦笑,但是只剩车轱辘在嘎吱作响的旁外音让本就压抑的环境变得更加压抑。

而在二人抵达北宫后,迎接的官吏寥寥无几,压根不见熟悉的身影,同时还有不少大件堵着宫门,然后在脸生的家仆与小黄门的努力下被抬入北宫。

按理说,有东西进来应该是件好事。尤其是对管理内帑的官员而言,里头的金饼铜钱越多,越能证明他的实力。

然而因为送东西的叫刘嫖,号馆陶,字上头有人,所以把北宫的官吏——包括最硬气的汲黯都吓得不敢上前阻止,导致那些迎接太子的官员如辟邪般与馆陶长公主的人拉开距离,甚至在见到太子时居然产生流泪的冲动。

太子啊……您可终于回了。

您要是再不回,咱们可就撑不住了。

当然,迎上来的官吏肯定不能这么说,但是他们过于丰富的表情已说明一切,弄得刘瑞本就不爽的心情变得愈发糟糕。不过作为白莲派的二代掌门,刘瑞的教养不许他因个人原因冲人发火,所以面对几乎流泪的成年男子,他还是耐心十足道:“怎么了?”

瞄一眼停下活计的外来者,刘瑞已经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想自欺欺人道:“这是宫里的人?”

“……”领头的人用“您可是从宫里回来”的眼神看着刘瑞,好在后者也很清楚自己是在犯蠢,于是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带孤去见贵客吧!”

迎接的官吏这才松了口气,不然对于他们而言,前脚迎来神经有点不正常的馆陶长公主,后脚对上开始说些胡言乱语的太子,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刺激。

“馆陶长公主来了多久?”

“大约有三个时辰。”提到这事,随行的官吏便大吐苦水道:“来得比做早膳的庖丁还早,吓得咱们火急火燎地过来开门,接应,以及通知各位家令等人主持大局。”

“所以他们都在丙殿?”

“是。”刘瑞的速度很快,加上他的个头也是非常可观,导致缺乏锻炼的随行官员不一会儿便步履蹒跚,气喘吁吁道:“下官说句大不敬的话。馆陶长公主这架势,几乎是把堂邑侯府都搬来了。”

刘瑞想到门口的“壮景”,微微一笑道:“这么说也不算夸张。”

虽然嘴上赞同官员的夸张说法,但是距离亲眼见证还是有着不小差距。

堂邑侯府在汉高祖还是泗水亭长时就颇有家资,秦末靠着东阳令的身份和起义势力更是赚得破满钵满,以至于在邓通,刘濞,巴蜀铁商之外,最大的铁业巨富就是陈家。并且依靠皇家的关系与长久以来的懦弱形象,陈家在馆陶长公主的嚣张跋扈下居然还能偷偷发财。

呵!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孤还真是傻瓜中的傻瓜,金屋里的土包。”北宫不及宣室殿的一半,但在关中也能碾压不少豪宅,所以在亲眼见着馆陶长公主的家仆是如何填满规模可观的北宫后,刘瑞踩过宫婢清出的蜿蜒小道,终于进了熟悉而陌生的丙殿,然后与罪魁祸首正面对上。

“侄儿见过馆陶姑母。”面对这个坑死自己的至亲,刘瑞的心情十分复杂,但还是以理性下压想要报复的心,强笑道:“难为姑母一大早地来给侄儿接风洗尘了。”

言下之意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你又要干啥?不会是想逼我低头吧!

当然,因为刘启希望他们体面而低调地解决不快,所以刘瑞表情到位,话也没有说得太绝。任谁见了都会称赞刘瑞是个体面人,就这忍功,的确是他大父的后代:“姑母出手如此阔绰,倒是让侄儿这个东家有些不知所措。”

“哎!咱们姑侄谁跟谁啊!哪里值得不知所措。”馆陶长公主十分热情地拍了拍刘瑞的手背,明明笑得眼成细线,但是刘瑞还是看得出她的惶恐,并且感到对方的双手正在颤抖。

“一家人间何必在意细枝末节。”馆陶长公主见刘瑞没有给台阶下,于是放软自己的态度,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低声道:“若是为着小事疏远,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刘瑞争夺馆陶长公主的手,微笑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姑母可知大事皆因小事而起,小事积多终大恶。”

年近弱冠的刘瑞抽条了不少,逆光的身影更是带来难以言喻的压力。

“侄儿是晚辈,不好说些张狂的话,但是……”刘瑞愿给馆陶长公主面子,但不代表他就乐当冤大头:“您至少给……”

刘瑞的话还没说完,馆陶长公主便直直地跪下,那膝盖撞地的声音听得刘瑞瞳孔地震。

与此相对的是满脸的屈辱的馆陶长公主竟然有种尘埃落地的放松感。

殿内的闲杂人等极有眼色地悄悄退出,将被礼品挤占得异常狭窄的空间留给二人。

“我错了,我不该为钱引荐危险之人,让你差点因此丧命。”能屈能伸的馆陶长公主与刘瑞开始手臂纠缠,愣是不让头大的后者把她扶起:“冤有头,债有主。我错我认,你无论是骂我打我还是干脆利落地处死我都行,只希望能一人揽下这些罪过,不要牵连堂邑侯府的其他人。”

“……”雷得不知作何表情的刘瑞好言相劝道:“姑母,姑母您严重了。我一晚辈哪敢如此待您……”

谁料上一秒还哭哭啼啼的馆陶长公主下一秒就身手矫健地抓住刘瑞的手臂,目光锐利道:“所以你不会对我喊打喊杀,也不会搞得堂邑侯府家破人亡?”

刘瑞:“……”艹!合着你搁这儿套话呢!

感觉自己被羞辱到的刘瑞真想当场按按人中。

难怪从先帝到今上都被这人轻松拿捏。

就这顺杆子爬的能力。

就这胡搅蛮缠的熟练度……

嘶~

当年对他破口大骂的季心都没这么烦人。

馆陶长公主见刘瑞表情有点不对,也是立刻退了一步,满脸愧疚道:“姑母也知那一剑不是三言两语能抵消,因此带了薄礼赔罪。”

刘瑞瞧着几乎塞满北宫的薄礼,意味深长道:“是挺薄的。”

苍天可鉴,他说这话只是调侃,可是落到馆陶长公主耳里就是字面意思。

“八成。”

想想宫里自身难保的窦太后,想想已经不愿见她的皇帝。

馆陶长公主一咬牙,一狠心道:“我没脸动堂邑侯府的祖产,所以愿把长公主食邑以外的东西都送来赔罪。”

“无论是金银玉器还是田产房契,但凡是我所拥有的都赔给你。”此话一出,馆陶长公主几十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然而刘瑞心动吗?

他不心动。

因为馆陶长公主一旦坐实谋害之名,那么按照谋反罪,她连长公主的食邑和堂邑侯府的祖产都包不了,更别提现在割出的八成血肉。

啧!如果不是皇帝的态度摆在那儿,刘瑞挺想按死她的从犯身份。

可是这也只能想想。

作为西汉里唯一能和鲁元公主拼拼待遇的霸道公主,刘瑞只要没被栗姬魂穿,就不敢在刘启和窦太后还活着时对馆陶长公主下死手。

这让他很郁闷。

非常郁闷。

而眼明心亮的馆陶长公主也十分体贴道:“太子是想坐实姑母的从犯身份吧!”

擦干眼泪的老小孩智商上线道:“可你要是坐实姑母的从犯身边,不仅会在皇帝,太后,乃至天下臣民那儿落得一个刻薄的名声,更是得和少府平分抄家所得。”

善于“刮油”的馆陶长公主蛊惑道:“何必呢!”

“……”

“侄儿你何必为出一口怨气而将大好的局面弄得一团糟。”馆陶长公主起身说道:“费心费力却所获无几。”

“这就是你想要的?”

刘瑞重新打量这个八面玲珑的姑姑,缓缓笑道:“不愧是姑母,在拿捏人上和大父一样。”

这是决定和谈的架势。

不过利益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更大收获。

“姑母明日陪孤去趟诏狱吧!”正巧刘瑞需要挑出适合进行大清洗的利刃,不如就借堂邑侯府看看那些倒霉蛋里谁人可用,以及那些发臭发烂的外戚还剩多少胆子。

刘瑞的表情非常平和,但却让馆陶长公主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先帝借尸还魂了般。

“怎么,姑母不愿意?”刘瑞瞧出馆陶长公主的错愕,十分体贴道:“不愿意的话……”

“我愿意,我愿意。”反应过来的馆陶长公主赶紧打断刘瑞的话,强颜欢笑道:“做姑姑的哪有不帮侄儿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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