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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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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像人头一样大小的物体,它表面粗糙,通体黑色,布满了褶皱,但围绕着它一圈的地方有些晶莹剔透的半圆凸起。若是看进去,里面好似深渊一般漆黑。但那些透明的凸起已经无法透光了——泥土将它覆盖住,层层包裹起来。

说起来,它能够重见天日也是一个意外。在西欧数十个雨季的冲刷下,它终于露出了地表。而这件东西看起来并非完美无缺,它有数个缺口和凹陷,可这魔幻的外表无法让人想象它完璧时的样子。

愚蠢且顽固的农民奥德加出现了,他面黄肌瘦的,穿着一件破布衫。这都是由于他过分贫穷导致的。每个月他都要向勃艮第自治领的领主缴纳一份法定税收,而剩下的粮食自然属于那位封建地主。奥德加的牙齿多处腐烂,脸上长着发炎感染的水泡,却怎么也好不了。这副卖相就算放在低贱的中世纪农民身上也算是怪相,更何况他的鼻子还重重地歪到了右边,简直像造物主送给他满满的恶意。因此他常被嘲笑甚至欺凌,地主家的孩子常用泥巴砸他,这时和他一起干活的农民们总会哈哈大笑。除此之外,农民们还会推搡他或打他,他路过那些样貌并不美丽的女农时,也会传来尖锐的讥笑声。

因此当别的农民找到和自己搭伙过日子的女农时,他还是个单身汉,一单就是三十九年。他常常远望领主长屋的方向,那里有领主的女儿,正值十九岁,却一直没有婚配。总是穿着干净的长裙在田野中嬉戏乱跑,直到把裙子弄得脏兮兮让仆人去洗。每到这时,奥德加总会呆呆地,有时甚至流出口水。

而他没觉得这一切都十分可笑,他永远不可能靠近那个大小姐,就算看一万年也没用。可他确实很伤悲,因为每到此时身边的农民总会打他的脑袋,让他专心耕地,好让自己多偷会懒。

今天的奥德加很饥饿,他吃光了自己的余粮,只好去野外找些勉强能吃的东西果腹。距离地主“大发善心”的布施还有些日子,到那之后他就能领到些救济,好让自己饿不死。他身上已经没有过多的脂肪了,他有些头晕乏力,却必须寻找到能吃的东西。

他找到一颗长相漂亮的野菜,于是扑过去挖出它的根,用手扒拉了一番泥土,就往下咽。当他准备继续往前爬一段距离时,它看到了这件东西。

它半掩埋在泥土里,只露出一个顶部,就像冰山的一角一般。可扒开草丛的奥德加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它。他慢悠悠徒手挖开了掩埋物体的湿润土壤。他的手满是老茧,所以这并不是件难事。他把物体搬出来,瞪大了眼睛看,高加索人本就巨大的眼睛此时更加圆睁。

“这是什么...”,奥德加轻轻抚摸物体,又剥落它身上的泥土,露出它全部的样貌。他忽然觉得很惊恐,因为在乡间传说里,女巫们常常有些奇怪的物件,她们背弃上帝,去信那些伪神和偶像,而眼前这座雕像该不会是上帝禁止崇拜的偶像?

想到这,奥德加往后挪了挪屁股,可还是死死盯着那东西看。他终于前进了一步,再次抚摸过去,然后如触电一般迅速收手。一来二去他适应了这东西的存在,终于敢长时间抚摸起来物体,并开始仔细端详它。

它并不像人形,也不像人头,没有耳鼻眼口舌,只有些规则的半圆凸起环绕这个物体,它们晶莹得像宝物一般,看向这宝物时,他失神了。

苦难的生活,美丽的少女,被肆意欺凌嘲笑与卑贱的自己,他的眼角流出了眼泪。虔诚的奥德加在这一瞬心中生出了一个愿望,而很快他就相信了这个愿望。

这是上帝的恩赐。

他慌忙跑到家里,拿出一个脏兮兮的布袋,随后赶回现场,把宝物收紧袋子里,他刚想背上回家,却忽然想道些什么,折下许多树枝和草塞进兜里。这是他长久生活中得到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经验。

他背着袋子往家走,路边的农民拉杰克踹了他一脚,玩笑地问他:“怪物奥德加,你背的什么?让我看看!”

他抢过奥德加的袋子,打开查看,发现里面只是些草,树枝和泥土,不屑的问:“你拿着些做什么?”

旁边传来声音:“我早知道他脑袋有问题,他做什么都不奇怪。”

奥德加没有回答,拉杰克提高了嗓门,凶巴巴地问:“我问你拿这些东西做什么?”,他抬着头,把胸脯撞向奥德加,趾高气扬地问。

“我想做个篱笆。”,奥德加依旧是那般眼神躲闪,这下众人爆笑起来。

“篱笆!奥德加要做篱笆!看起来他想要养鸡,可他连自己都喂不饱!”

“别这么说,奥德加说不定想要一个篱笆来保卫他的财产,前提是他有的话,哈哈哈哈!”

奥德加捡起布袋,背在身上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回家了。

他把宝物从布袋里的泥土中翻出,从水槽里舀水将它洗净,然后小心翼翼把它摆在家里最中间,最正式的地方,在胸口画着十字,向它跪拜下去。

没人会到奥德加家里来,这几十年来从来没有。所以他不担心有人发现他的秘密。就连小偷也知道不要造访这些卑贱的农民,因为来一趟最多只能偷到些碗,甚至有时连碗都没有。

不过地主和那些贵族时长被小偷造访,贵族们安排了卫队,而地主则有家丁。

奥德加因此更加好受些了,他就此度过了三年时光。

这三年的时间,他的苦难没有丝毫减轻,反而越发沉重。因为自治领的领主赞助十字军东征,以此获取更多权力,所以农民们不仅平日要劳作,还要服更多苦役,为领主赚钱。

有多少次奥德加都干不下去了,他累极了,身体状况更加不好,而卫兵的辫子却不会顾及这些,他必须加油使劲干。每到这时,他就会想起那件上帝的恩赐。只要有耐心,上帝一定会垂青于他。

他本来撑不过来的,他的人生痛苦到极点,无数次日夜都有他的痛哭,是这件宝物带给他的希望,让他没有行将就木。

奥德加在睡觉前,他跪在圣物前,胸画十字向上帝祷告。他每天都会这么做,想让上帝看到他的虔诚,早日将福赐予他。

富有起来,不用挨饿受累,再长寿些,有个女人愿意和他生子,这就够了。

“上帝啊,这就是我的全部愿望,看在我尽力服侍您的份上,可怜可怜我吧!”,他闭眼内心说道。

直到后来的一天,领主宣布结束了他们的额外徭役,并发放了些赏赐。这片土地上的农民们因而结束了他们痛苦的岁月。如释重负的奥德加跟着其他农民进入城镇,购买些他们需要的盐和器具。

“我要一个铁制锄头。”,奥德加低声说。

“30里阿尔。”,老板的样子看起来很高兴。

“30里阿尔?我只要一个锄头的头,杆子我有,便宜些吧,求您行行好。”,奥德加乞求道,他真诚地望着这名目前看来心情不错的老板。

“15里阿尔,拿去吧,就当是做善事了。”,老板的心情似乎很好,破天荒的打了个折。

奥德加拿上这块铁,他觉得这些事情太好了,令他意想不到,于是他问老板:“发生了什么事?”

“十字军夺回了耶路撒冷!”,老板说。

“十字军?”,对于这个词,奥德加十分陌生,就连耶路撒冷这个词他都似懂非懂,似乎和耶稣有关。

老板把他往门外推:“你竟然不知道十字军,你去街上问问吧,总会知道的。”

城镇的街道十分热闹,有好多走出了家到外面来,市场生意很好顾客很多,卖家笑得合不拢嘴,幸福洋溢在各处。

号角声响起,城门打开,几名骑士穿着锁子甲和罩袍,手持长剑,身后背着木制盾牌。他们骑着马高高在上,迎来了群众们的热烈欢迎。

奥德加远远看,却看不见,身高很矮的他只得跳起来,争取到半秒看到这些骑士的时间。一个小乞丐拉住了他,然后示意他跟自己来,他们跑到一个高台上,看到了这些凯旋而归的骑士们真正的样貌,真是风光无限。他们一个个都身形高大,强壮无比。有些带着铁皮头盔,看不见脸,有些则摘下了头盔朝人群招手。教堂的钟声响彻云霄,花瓣从天空中飘落,小乞丐的身边是些撒花的人,奥德加不解地问他:“他们就是十字军?”

“对!你说的没错!他们打赢了msl,从穆斯林手中抢回了耶路撒冷!”

“msl?”,奥德加问。

“对,就是异教徒。我看你什么都不懂,你从乡下来的吧?”,小乞丐推测道。

“我是农民。”

“你来自哪儿?”

奥德加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来自那边。”,说完他指向一个方向。

“噢!你在比尔恩村。不过你可真没有常识,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小乞丐摇摇头说。

奥德加解释道:“我没有走出过村子,因为我必须每天干活。不过,耶路撒冷又是什么?是主耶稣的地方吗?”

“最起码你知道这件事,不错。”,小乞丐满意地说,随后他说道:“你在乡下天天干活,肯定有饭吃吧?不像我们,讨不到钱就要挨饿。”

奥德加想了想,摇摇头:“我也常常挨饿,要不是村子附近有树林我会饿死。”

小乞丐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你是农民,你天天干活,还挨饿。可你至少应该有自己的房子。”

奥德加想起自己那个不结实的茅草屋,点了点头。

“我们会挨饿,偶尔也能拿到很多钱,如果没有人给钱,我们会去盗窃。在城里总有办法填饱肚子的。我看你还不如来城里。”

奥德加摇摇头:“我不能离开地主的土地,不然会被抓住并处刑。我必须一辈子为领主工作,所以我不久后就要回去。”

“逃出来,不让他们抓住就是了。”,乞丐口齿清晰地说。

奥德加摇了摇头。

回到村子的奥德加在家门口看到了那些闲聊八卦的女农聚在一起。

“听到了吗,朗则布大人马上就要回来了。许多年前他去参加东征了,如今活着回来,肯定少不了好处!”

“啊,如果能遇到朗则布大人就好了,我愿意为他献身,如果他能看上我娶我为妻就好了。”,一个苦瓜脸女农娇羞地说,身体扭成了一个鹌鹑。

另一个女农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做梦吧!我听说领主大人要把女儿嫁给朗则布大人,你别想了!”

奥德加听到这句话,嘴唇发苦,他动了动嘴唇,移开了视线。此时女农们也发现了他,于是开讥笑他。

“小心点奥德加!朗则布大人不介意再砍掉一个异jiaotu,就算你不是!”

“哈哈哈哈你吓到他了!不过前些日子领主吊死了好几个女巫,最近正在严查呢!如果奥德加和女巫有关系的话,他真的会被砍死!哈哈哈哈!”

听到这,奥德加打了个寒战,像那些骑士老爷一样的体格和装甲,杀死他轻而易举。而且不会受到任何惩罚,顶多赔给地主些钱,也不多。

奥德加急忙回到了他的住处,他刚想打开房门,就有一个厚实的大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他惊恐回望,是一名穿着盔甲,浑身酒味的骑士。

他是朗则布的同行者,刚从耶路撒冷回来,还没有来得及脱下盔甲洗净身体,此时早已神志不清,找不到自己家在哪儿,于是走到这里来。

“我是光复耶路撒冷的十字军,让我进去,我要你准备牛肉、羊肉,还有松软的烤面包!如果不丰盛的话,我就一刀砍死你!还有酒,拿酒来!”

奥德加脸哭丧起来,他哪有这些东西啊!他尽快地跪在了地上,朝骑士磕头:“大人,我是一个农民,没有这些东西,求您找别人吧,饶了我吧!!”

“混蛋!”,骑士把奥德加踹翻在地,用满身盔甲的壮硕身体撞开了大门,闯进了奥德加的房子里,要在这睡一晚。

然后,骑士看到了那件奇形怪状的东西,吓得他醒了酒,凑了过去。奥德加很快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才明白,这并非上帝的恩赐,而是上帝的惩罚。

“这是什么?”,骑士厉声呵斥道,他抓住奥德加的领子,揪到宝物面前。

奥德加不敢应答,他生怕被认为这是异教徒的东西。

他明白自己完蛋了,自己度过了可笑的一生,如今终于彻底完蛋了。自己心心愿愿的好生活没有来,反倒是死亡和毁灭提前到来了。

他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人,这是圣物!”,他慌张地说道。

骑士闻言,小心靠近宝物。

私藏圣物的罪名会是怎么样??奥德加不敢想,在凶狠的骑士面前,他没有任何议价权。唯一的办法是...奥德加生出了勇气,从背后用新买的铁锄头打在骑士的头盔上。

锄头断了,骑士回头暴怒,拔出双手剑杀死了奥德加。

长久的战场习惯让他触碰到血液就会头脑清醒,充分发挥头脑的实力。因此在奥德加的鲜血浇灌下,骑士特兰德彻底清醒了。他把奥德加的尸体往旁边踢了踢,冷静地收起剑,把这东西抱起来,走到了领主的长屋。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骑士特兰德说完,领主挥了挥手,下人就把这件东西收了起来,然后领主淡淡地说:“去领赏吧,你做的非常好。”

领主皱着眉头,凝视着这个奇怪的东西,是异教徒的东西,还是圣物?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用,于是做了个最经济的决定:把它交给教廷。

奇异的玩意儿让教区大主教十分重视,他给了领主许多金银财宝作为交换,然后以自己的身份把物体交给了地处意大利的罗马教廷,并声称这可能是一件圣物。

拉特兰宫的光芒孔隙下,这件物体安静地摆放在一个特制的平台上,教宗乌尔班二世和数位红衣大主教也安静的观察它。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这真的是一件圣物么?”,红衣主教拉皮那说,他确实没见过,而且他根本无法理解制造它的人的动机是什么,只有一个解释,它并非人造。

“可它的样子并不...恕我直言,神圣。而且怪异的可怕,它的褶皱异常的多,且多处残缺。我担心这是异教徒的东西。”,红衣主教俄尼格用警惕的眼光看着物体。

又一名主教轻抚物体,做出了他的判断:“它并非msl所造,我见过他们的工艺,很多地方都对不上。或许是那些野蛮人的作品,来自非洲或者维京人?”

这名主教来自德意志地区,他很快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明明曾经日耳曼民族也是不信基督的异教徒,有着古老奇异的艺术,如果它是件古物,又怎能排除不是自己的祖先所造?

“我们的工匠研究过它,原谅他们曾试图破坏这件东西吧,即使他们并没有成功。他们用锤头,斧子试图打开它,却一无所获。城中的大力士用近一吨的石头砸他,它却完好无损。”

“有没有人试图用火烤?”,一个声音传来。

“铁匠们想这么做,但我阻止了他们,我觉得他们做的已经够冒险了。如果这是主的圣物,而且内部有东西的话,我们不应当连同其内部的东西一同破坏。或许时机到了,它自会打开,一切都看上帝的旨意。”

大家点点头,一齐恭敬地看向教宗乌尔班二世,后者缓缓走近,“这都是上帝赋予这个时代的意义——我们夺回了圣城耶路撒冷,对msl取得了胜利,而在这最关键的时节,它出现了,这必是上帝的旨意,我们只需要顺从。传我的命令,将圣物供奉在圣彼得大教堂的高处,让城中所有人都得以瞻仰。决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和盗走它!”

就此,这件东西被供奉在了罗马城,从高处俯瞰着整座城市中来往的众人。直到数个世纪后,在动荡的1303年,腓力四世因征税问题与罗马教廷决裂,,一队全副武装的法军直接开进罗马,把教宗博尼法斯八世抓回了法国,在一片混乱中,圣物也随之丢失,至今不知所踪。

然而千百年间,欧洲的各个势力一直没有放弃对包括此物体在内的各个圣物的寻找。

它被认为是沾染耶稣之血的圣甲虫的巢,其意义在后世被不断延伸,而巨大的价值让有心人得以倾尽所有心血去寻找。

有传言认为,是youtai教徒偷走了圣物,因为他们拒不承认耶稣基督的地位,将新约视作伪著。十四世纪的年轻骑士穆拉捷相信这个传言,因而踏上了寻找圣物之途。

他造访了那些亲历教宗被掳的神职人员,努力恢复当天发生事情的细节。

“确实有些人很奇怪,他们不是法军,也不是我们的人,看起来像平民。他们出现在战场是非常奇怪的事,我敢肯定不是法兰西人拿走了圣物,以他们的本事,肯定会大肆炫耀并将圣物摆在法国的教堂上。”,这名神职人员对穆拉捷坦白道,而后者分明地告诉他:“我要把圣物追回,让它重归教廷。”

穆拉捷离开教廷,在回去的路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知道是他们!”

他们或许早已离开意大利,追查无从谈起。可意志坚硬的穆拉捷总打算试试。他锁定了一只犹太商会,在战友和仆从们的帮助下,他在佛罗伦萨的远郊劫持了一支孤立无援的商队。

它属于犹太商人米基斯的产业,有专业的保镖为其护航保证其度过危险的法外之地,但再专业的保镖也斗不过骑士。骑士们的家仆先是朝商队放箭,随着穆拉捷一声怒吼,一支精锐骑士四人小队手持骑枪冲击过去,保镖们看着高头大马直冲而来,吓得扔下了武器,随后在一片恐惧的狼藉中被穿着装甲的马撞飞、被骑枪扎穿胸膛。随后马上的骑士拔出单手剑和剩下的敌人短兵相接。他们几乎杀掉了所有人,只留下一个看起来地位最高的人作为俘虏。

他是米基斯的主理人佛朗西斯科,这场运输对于米基斯极为重要,骑士们清点了货物,其中不乏从东方来的布料和器物。如果把它们拿到市场上去,会赚一大笔钱。

穆拉捷对此并不在意,他的经济地位很高,而如今只想着追回圣物。可他的朋友两眼放光。

“穆拉捷,我们发财了!”,骑士福斯克抓着这些布料,眼神亮闪闪地看着穆拉捷。

“既然我们是为上帝干活,追讨圣物。那么上帝恩赐于我们,我们应当接受!”,骑士约翰头头是道地说,而另外一个寡言少语的骑士没做表态,只是静静观望。

穆拉捷没有放在心上,他简单地说:“反正丢在这里也会便宜山贼,可以带走。”

弗朗西斯科看准时机,他灵敏地爬上一个高土坡,上面还有茂密的林子,意图摆脱骑兵的追击,然而他刚踩到土坡,便有一把大剑插在了离他脸颊只有一公分的位置,重重插进了土坡。

弗朗西斯科定住了,他回头看去,沉默寡言的骑士死死盯着他。他长呼一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骑士的注视下重新走到了马车上,被五花大绑起来。

家仆将货物收在马车上,四名骑士回到了他们的封地。在昏暗的牢房里,老鼠和腐臭味冲击着弗朗西斯科的鼻腔,他坐在一堆甘草上,试图让自己暖和些。同时他万分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何会背这些骑士袭击。

大门被踹开,穆拉捷只身走进来,开始了他的讯问:“法王腓力四世的军队闯进罗马时,耶稣基督的圣甲虫之巢丢失了,那并非法兰西人所为,而是你的主家所为。”

“你抓我来就是因为这个?”,弗朗西斯科苦笑道,他摇摇头:“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圣物和我们无关。”

“当然..”,穆拉捷冷笑道:“天底下有那么多犹太人,不一定是你们做的,可总归是你们犹太人干的。所以我要求你用你的脑袋帮我思考一下,你对你们熟悉的很,帮我想想,嗯?”

“不,我不知道。”,弗朗西斯科摇头,“我本来还算富裕,现在我丢了那些货物,就算回去老板米基斯也绝不会原谅我,我已经完蛋了。都是因为你那愚蠢的猜测!混蛋!”

拷打持续了五个小时,在那之后,弗朗西斯科再次被审讯,而回应仍然是谩骂。

弗朗西斯科最后死了,愤怒的穆拉捷把剑将他杀死。

而那些丢失的货物,则惹来了麻烦。

米基斯调查到了这些带着马车和家仆回领地的骑士,且时间正好吻合,他充分相信是这些骑士劫走了他的钱财。

愤怒的米基斯要想办法报复,他把事情闹到了领主那里,声称自己的财产货物遭到了四名骑士的洗劫,穆拉捷则指控米基斯是盗窃圣物的凶手,自己只是在调查。而领主给出的解决方法十分纯粹:让他们决斗定胜负。

恐慌的米基斯拒绝,可领主的士兵把他强行架到角斗场,双方均没有穿戴护甲,是十分“公平”的决斗。最后穆拉捷一剑捅穿了他的脖子,纷争就此结束。

犹太商会的人领走了米基斯的尸体,他的财产也被充公,只留了一部分给他的妻儿。

彪悍的穆拉捷认为这样还不够过瘾,仗着领主对自己的包容和对犹太教徒的迫害心态,他率人闯进了商会,把那里翻了个底朝天,同时在现场审讯了所有身居高位的商人。由于米基斯的前车之鉴,这些商人吓得老老实实,而圣物自然不在商会里。愤怒的穆拉捷马上就想杀掉这些商人,就在关键的一刻,一名机智的商人挺身而出。

“大人!我们没有盗取圣物!但我知道谁偷了它!”

穆拉捷放下剑,连忙走过去抓住商人的衣领,将他摁在墙上:“谁偷的?”

商人请求穆拉捷松开他,听他细细道来,后者照做了。刚刚吓得魂飞魄散的商人平整心态,深呼吸一口气后说:“我做生意向来消息灵通。圣物被盗时我也关注过这件事,我听说过一些人,他们会做出这种事情。”

“谁?”

“贫苦兄弟会。”,商人分明地说,“他们是些底层流民,活跃在山林和法外之地。和那些绿林不一样,他们有严密的组织,势力常常伸进城里。而且据我所知,他们都是些异端,和女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是怎么知道的?”,穆拉捷一下子凶狠起来,吓得商人打了个哆嗦,很明显他在怀疑自己在编瞎话。

“已经有两个长工跑去投奔他们了,那些地主手下的贫贱农民也有不少投奔他们的,如果您去找地主调查一下,就会明白的。”

“告诉我他们在哪儿?”

商摇摇头:“他们居无定所,如果你想抓住他们,就必须制造诱饵。”

商人为穆拉捷出了一个主意,穆拉捷就满意的将商会的人放过了。

在传言是兄弟会势力范围的不远处,穆拉捷和他的伙伴们布置了一支商队,里面装满了金银财宝,十余名保镖保护着它。这合乎逻辑:贫苦的兄弟会自然缺少金钱,他们盗取圣物应当也是为了卖钱,如果他们卖了圣物,那就抓住他们逼问去向,如果没有,就收回圣物。

很快,一伙身着破旧的流民拿着草岔,长枪和砍柴刀从树林里冒出来,他们人数是保镖的两倍,而且各个面色凶狠毫无不畏惧。很快保镖们便落下风。骑士和他的家兵冲出来解救了他们,并抓住了几名流民,逼问关于兄弟会的事。

流民很快就招了,所为贫苦兄弟会,不过是些擅长偷盗、抢劫、贿赂的底层结社,目前势头很大,可也日渐养不起越来越多的人,所以对金银财宝的渴求很浓厚。

而对于圣物,这些家伙一无所知。他们的上层是被称为“先知”的人,他们信伪神,和女巫同流合污,意图污染天父的国。无论从实力,组织还是动机来讲,这个兄弟会都极有可能盗走了圣物。

骑士们自始至终掌控着战场,他们的专业性无人能比。在两只轻骑兵的巡逻下,没有人逃脱出去。这些流民告诉穆拉捷兄弟会的藏身之处,并带他们去找。

这只骑士小队出发了,在一片狭窄密林中,他们遭遇了伏击。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兄弟会的高手们从高耸的树顶落下,一斧子劈开了骑士福斯克的罐头头盔,击碎了颅骨。穆拉捷发出了震天的战吼,他举起双手大剑,劈死了一名重心不稳的高手,而那些弓箭命中了他的小腿。他拔出箭矢,又有一个农民用长矛刺过来。寡言的骑士用盾牌挡开了这支长矛,掩护穆拉捷。

骑士的家兵已经死伤过半,而在马上的骑士们在树林中根本无法机动,他们在马上居高临下和敌人缠斗,以一敌十。

强壮的骑士并非瘦弱的农民军可以敌队,他们好不容易把骑士约翰的马杀死,而约翰跳下马开始作战,优良的板甲和锁子甲为他挡住了箭矢和农民们的攻击,而他几乎是一剑一个人。

手持木盾和斧头的农民军围住了穆拉捷和两名骑士,却被他们强壮的身体撞开,纷纷踉跄摔在地上,他们上去把这些摔倒的农民杀死,又有大量敌人涌来。

而不幸的是,他们忘记了那些高手,全部精力拿来招架杂兵。终于,寡言的骑士被一名矫健而强壮的高手从背后用战锤命中,他吐出了一大口血,觉得内脏被震碎了。像这样的战锤他本能好好招架住,可敌人过多加上偷袭,这名身经百战的意大利骑士就此败了。失去了掩护,穆拉捷也十分危险,约翰也死在了乱兵之下,幸运的是他死前带走了大量的敌人。

穆拉捷被砸了一下,摔在地上。几名流民试图压住他,但力大无穷的穆拉捷起身撞飞了他们,随后用剑杀死了他们。

那名高手终于现身了,他在战场上来无影去无踪,此时方才正面出现。他带着头盔,一个奇异的铁面具,两个小孔后面是他的眼睛,只不过隐藏在黑暗中。一个兜帽罩袍将他的头盔和盔甲盖住。他拿着一柄战锤,身形媲美穆拉捷。

“你就是贫苦兄弟会的人?是不是你们盗走了圣物?”,穆拉捷吼道。

高手没有答话,慢慢靠近过来,他的战锤抡过来,被穆拉捷的大剑挡住了柄部。穆拉捷一手持剑柄,一手持剑身和高手近身对峙,让对方没有足够的空间抡锤子。他用剑尖和剑柄底部的刺来回凿击高手的头部和脸部,却被头盔和铁面具格挡,没能造成致命伤。

两名重甲战士很难杀死对方,拼到最后比的是体力和谁更能打出重击。虽然高手的战锤有威力优势,可身经百战的穆拉捷使用的双手剑擅长克制这种笨重的武器。

兄弟会是有备而来,这是一个陷阱。穆拉捷擅长打仗,却不擅长谋略和指挥,他想设计对付兄弟会,却被对方反过来全歼,目前能活着出去就是奢望,他回头看去,那名手持战斧的高手已经靠近了,他已经是必死无疑了。只是在那之前,他还必须战斗,他的荣耀之心不允许自己在最后一秒之前放弃。

他怒吼着把高手推到一棵树上,然后迅速脱离对方,朝身后的巨斧高手跑去,巨斧高手高举斧子拭目以待,穆拉捷明白自己无法格挡这个姿势的敌人攻击,于是迅速转向朝一边跑去,那是一匹马,希望他能听自己使唤吧!

然而在这一瞬间,穆拉捷感觉头盔里充满了灰尘和烟雾,他挣扎着把头盔拆下来,却被一击打晕了过去。

第三名高手轻装上阵,利用灰烬干扰了穆拉捷,随后一棍打晕了他。

穆拉捷睁开了眼睛,他发觉自己躺在温暖舒适的地方,伤口得到了包扎。一名老人走进来,穆拉捷觉得他身上有同类的味道。

“你醒了。”,老人说,“你已经归顺主了。”

“是的。我将为主服务。”,穆拉捷平静地说。

“我想你也知道了主赐予我们的使命。”,老人看着穆拉捷的眼睛,穆拉捷点点头,老人接着说:“我们需要借助你的地位和权势。有了你,我们的事业会更进一步。”

“圣物究竟去哪儿了?”,穆拉捷到如今还关心这个事,老人回答道:“你对圣物十分在意,你是对的,圣物对主而言十分重要。它就在我们的手上。”

“告诉我要做什么就好。”,穆拉捷恭敬地说。

“兄弟会的势力必须到达东方,你的权势必有用场,而我们也会帮助你。”,老人说。

这几乎是之后长久的岁月里,欧洲统治力量对贫苦兄弟会最后的一场关注,以穆拉捷代表的小拨骑士阶级对兄弟会发起的一场挑战以失败告终,且没引起任何官员和领主或国王的注意。而商人阶级和基层人民对他们的注意也随着后来兄弟会日渐低调的行事风格渐渐消失,淹没在各路平民结社的伪装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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