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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暴君的替嫁男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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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阙一把把抓住楚秾的肩膀, 眼里全是隐忍暴怒的艰难克制,他质问:“皇后在说什么?”

“收回你的话!”楼阙呼吸急促,切齿说:“朕不想再听你说这样的话。”

“朕说过, 朕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你。”

“朕就算是死,朕的棺椁里都必须有你的牌位。”楼阙说。

“……”楚秾微红着眼, 看清楚楼阙眼底的决绝和偏执, 满满当当的全是他。

楼阙很爱他,笃定又认真地无数遍重复,他很爱他。

哪怕被楚秾推开一次又一次, 哪怕楚秾言语绝情疏离, 他的底线一步步退下, 他的傲气尊严也被自己打折屈服, 他不求情深, 他只求楚秾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楚秾被楼阙的双眼灼伤,逃避着不敢再看,他沉默着应对楼阙的癫狂,最后说:“臣妾说了, 陛下和臣妾都需要时间,希望陛下不要逼臣妾。”

“……”楼阙看着楚秾, 心里迫切地冒着疼痛, 他想要楚秾, 但是楚秾面色疲惫,神情哀恸,他顿时后悔了刚才的冒进。

或许他不该逼那么紧的, 他的皇后哭得这么可怜。

还是他不该和顾觉相比较?以至于玷污了他皇后心中顾觉的形象?

可究竟是要他卑微到哪种地步, 才可以让他的皇后青睐地看他一眼?

他的皇后说的对, 他们两个之间, 需要时间。

“我给你时间。”楼阙妥协了,他看着楚秾的眼睛,眼里深情切切,他说:“我希望皇后你可以给我满意的答复。”

“……”楚秾沉默不说话。

“我现在并不难过,因为还有希望,有那么一点希望,我都会欢欣雀跃。”楼阙说:“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楚秾轻轻掐住了楼阙的衣角,自己细微地颤动,移开了眼,根本不敢看楼阙。

“来人!送皇后回去。”

楚秾回青镜殿后,坐在香炉边呆怔许久。

系统出确定地说:【宿主,你喜欢上楼阙了,而且你知道你喜欢上了楼阙,对吧。】

【……】楚秾没回答。

因为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你现在的心理数据和上个世界爱上顾觉时,是一模一样的。】系统说:【你现在情绪可以轻易被影响波动,楼阙一出现你的多巴胺就会疯狂分泌。】

【你很喜欢他。】

系统转了话风,决绝道:【但你不可以喜欢他。】

【否则你和他都会死,尤其是他,如果往后这个世界被毁,他再也没有下个世界或者下个轮回。】

系统说完后,两个人之间安静良久,楚秾回道:【知道了。】

楚秾轻微动作了一下,长发垂落在肩部,脊背笔直着,但是眼神落不到实处,看着空气眨眼。

一坐就坐到了晚上,草草吃了几口食物后,自己坐在宫院里,看花房里的君子兰和明春花鲜嫩花叶锦簇成团,灯笼挂在花房四角,最中心还有一盏灯树,泛暖微光,夜晚落华。

很好看。

他不知道看了多久,楚秾耳边听见哒哒脚步声,他轻轻回头,对上圆润的一双纯黑眼眸,黑身白尾犬仍然小小的一只,脖子上戴着项圈,名牌银光微闪,乖巧地看他,还歪了歪头摇尾巴,讨好他。

楚秾对他弯了弯唇角,但是自己觉得勉强得很,又收了笑,蹲下身去摸敢敢的脑袋,上面厚重的痂斑已经掉落,毛发细细密密的长了一圈,楚秾问:“你现在还疼不疼?”

敢敢摇尾巴,叫了两声,用脸去蹭楚秾手心。

细密毛发刮得楚秾手心发痒,楚秾忍不住微微蜷缩指尖,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敢敢询问:“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敢敢呜咽了一声,还是蹭他。

楚秾抽回手,回神,扫了一眼敢敢又起身对上花房,他皱眉说:“敢敢,有件很苦恼的事。”

“我不喜欢的人一直说喜欢我。”

“他是我名义上的丈夫,长得很像我心里的丈夫。”

敢敢不动了。

“我的丈夫很喜欢送我花,他也给我建了一个花房……我在里面种满了我丈夫喜欢的花。”

“结果名义上的这位也东施效颦,给我送花,给我建花房,还说什么非我不可,可以学着成为我的丈夫,学他的模样……”

敢敢眨了眨眼睛,低了头,耷拉眉眼不出声。

楚秾笑了一声:“他怎么可能比得上我的丈夫呢?”

“简直痴心妄想。”

敢敢尾巴在地上拖了拖,尾根磨得生疼。

“我没直接拒绝他,居然就觉得有希望。”楚秾笑。

敢敢脚掌在地上划过摩擦,力道之大,在地上都擦出一条血痕。

楚秾走进花房里,指节触碰灯树的顶端,凉意和火光微热一起印上来,楚秾垂下眉眼,轻轻一推灯树,灯油溅下,火星四撒,火光迅速沾染蔓延上一整座花房的花枝,敢敢立刻往前一步冲入花房中,去扯楚秾的衣角,楚秾站在火光里,精致秾丽的脸被暖光照映得半边侧脸都是耀色,他是绝美的火中仙:“烧吧,烧了就没牵挂了。”

敢敢还是着急楚秾的安危,用力拽着楚秾的衣角把他扯向燃烧的花房外,楚秾顺着他走出花房,却一把把自己衣角扯了回来,他低着头,言语冷淡地说:“敢敢,你也别来见我了,我是一定要离开的。”

“我不想养你了。”

“今天之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我一点都不喜欢皇宫,也不喜欢楼阙。”

“他怎么可能比得上我的丈夫的一根指节呢?”

楚秾忽然想到那天他和楼阙初见时,那块红盖头落下时,双眼相对男人恶意评价:“不过是个赝品,你比不上他的一根手指头。”

冤冤相报,爱恨交错。

不过匆匆一段时间,却是轮回倒转,他们两个之间还是错乱不止。

楚秾看着熊熊火光,从花烧到了花房房梁,火舌激烈地伸缩动荡,束发被风吹散开,他的长发散下来,随风丝缕轻飘,楚秾看着看着,就酸了鼻子。

系统出声说:【宿主,幻觉buff已经结束了,那只狼也走了。】

【嗯。】

楚秾应道。

随即眼前火光湮灭退去,晚风还在吹拂,然而火光冲天却消散得无影无踪,花房完好地立在原地,花房里被鲜嫩花叶装盛满。

竟是一切都完好无损,灯树耀了灼灼暖光,不曾被推倒,花房里连叶子都不曾被火啄吻过。

一切都是幻觉,从敢敢走进青镜殿,幻觉就被开启,幻觉里只有敢敢和他。

那一场火光吞下花房,是楚秾和敢敢划清楚的界限。

别再靠近了,别再过来了。

楚秾看着花海在风中聚集微晃,君子兰和明春花绚烂纯洁,占了满眼,他扫了一眼,心里难受得双眼又发热发酸。

亲手推开喜欢的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而且他的手段绝情地把人自尊踩在脚底,踩得他自己都心疼。

楼阙会很伤心吧?

会恨他吧?

楚秾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画的一张简笔画,纸张折痕展开,是上次他画的楼阙,然而最后一道对折的痕打开,一只乖顺小犬模样就盘着尾巴坐在纸上。

楚秾把他们画到了一起。

因为敢敢就是楼阙。

那天在山崖下,不要命地扑回来,陪他,带他走出生死边境的狼王就是他的丈夫,而他今天才发现。

他的丈夫瞒得很好,几乎滴水不漏,就连头上伤口都可以把控,一个满头痂痕,一个完好无损,然而还是被楚秾发现了唯一的错漏。

皂角味。

敢敢身上的皂角味他因为拥抱无数次闻过,醇厚微重,极为特殊,而今天和楼阙的拥抱,他扑进了明明很独特,却一模一样的香味里。

皇家御用的皂角和民间私售的皂角全然不同,皇宫用的皂角香味很是细腻,和楚秾平日里用的皂角味全然两样,楚秾用的是宫人准备的花香味特调的,而敢敢身上的皂角味道则更加醇厚,很像是和龙涎香搅和在一起的味道。

楚秾还记得那天他趴在狼王的背上,伤口破损,源源不断地冒着血肉流在毛发上,他肌理和毛发贴得很近,鼻尖醇厚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犹如庄严宫殿里发生一桩屠杀血案。

他一直觉得龙涎香很熟悉,却百思不得其所,直到今天他被楼阙揽入怀中,一模一样的味道像是一把利刃,割开了所有的疑惑。

敢敢就是楼阙。

他的丈夫远在最初见之后,就开始爱他。

而他一无所知,甚至还在谋害他的性命。

楚秾腿脚站地发酸,他不得不蹲下身缓解自己的酸痛,可是一蹲下来,眼泪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眼泪掉在纸张上,晕出一块块的湿痕,他的眼泪越擦越多,越擦越多。

起初他还想忍着哭声,可是最后却哭声难以克制,渐渐变大,他抱着揉到发皱的纸张,哀恸的哭。

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呢?

他想去喜欢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几个小时之前,他连自己喜欢顾觉还是喜欢楼阙都分不清,他纠结又自我厌恶,生怕自己会羞辱折辱了对所有人的感情。

几个时辰之后的现在,现在却直接就不用分清了。

根本没可能的事,轮不到他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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