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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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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过后, 一行人回京。

赵琳琅未回公主府,而是直接入宫。她进宫时天色尚亮,出来后夜色已至。宫中宫灯四起,映得座座宫殿金碧辉煌。

这是她生她长之地, 亦是她最为熟悉的地方。而今望着这些华丽的宫殿, 她竟生出了些许的陌生。

皇兄说父皇在世时早已对镇国公府有所猜忌, 哪怕明知袁郅或有不臣之心, 父皇还是将袁郅指给她为驸马, 是为了牵制和蒙蔽袁郅。

帝王心术,皇权天下, 区区一个女子的亲事算什么。皇家子女, 婚姻之事皆是为了江山社稷。没有愤怒, 也没有伤心,因为她是凉国的长公主。

皇兄继位后,暗中对袁家处处掣肘与监视,却始终找不到任何证据。袁郅应是有所察觉,所以才会假死迷惑世人。

袁郅战死,谁也想不到会是假相。

皇兄说对不住她, 她除了说一切都是她应该做的,再也没有其它的言语。哪怕她被蒙在鼓里十余载,哪怕她还可笑地上阵杀敌为袁郅报仇。

她唯一难过的是,她的宝儿。

袁郅是宝儿的生父,

宝儿这些年的流落在外,居然是自己的生父所为。即便宝儿不在乎, 但她身为宝儿的亲娘, 她在乎。

趁夜行军, 避过了袁家的家将属臣, 她召集的是自己亲手培养的女子军,以及宫中的禁卫军。两军兵分两路,迅速围了镇国公府和将军府。

赵珣闻讯,赶了过来。

常威是他的副将,也是他身边最为得用之人。常家更是世代忠良,从凉国开国之初就是朝中的忠君一派。

他不信常家有不臣之心,更不信常家会私通外敌。

但赵琳琅的一句话,彻底让他傻眼。

“皇姑母,您的意思是姑父还活着?”

“以后不许叫他姑父,他是逆贼袁郅。”

赵珣凤眼瞬间染上阴霾,他想到了禇容说的话。所以他一直在找的别人安插在他身边的奸细,或许是他最为信任的常威。

这怎么可能?

正在这时,包围镇国公府的人来报,说是清点府中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人。那人虽不是袁家人,但没有人敢大意,因为那个人是袁不悔。

袁不悔不见了,无人知她在哪里。她是在国公府失踪的,神不知鬼不觉,赵琳琅当即下令彻底搜查国公府。

国公府众人大喊冤枉,赵琳琅充耳不闻。她一手执剑冷着脸立在空旷的庭院,神情间尽是漠然与萧杀。

不悔?

真是太可笑了。

她睨着远方,眼神幽远而冰冷。

这辈子哪怕海角天涯,哪怕穷尽一生,她也要将袁郅找出来。

*

镇国公府和常将军府被围的消息很快传遍东原城,所有的世家都收到了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惊。

这两家皆是天子近臣,世代忠心,怎么可能叛国?长公主带的兵,消息应该是无误,就是不知道是否其中另有隐情。

众人各自观望,都城内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洪府很安静,两处住人的院子灯火通明。

禇容听到袁不悔失踪的消息后,冷笑出声。她那个生身父亲,不愧是一个闷心干大事的人,还真是什么都豁得出去。

她眼角余光一瞄,倏地眼冒金光。

“爹…您当年难道还藏了金银财宝?”

洪杰正围着靠墙的柜子转来转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他闻言轻“嗤”一声。“金银财宝?那些东西哪里值得我藏起来。”

所以不是什么金银财宝。

禇容顿时没了兴趣,洪家当年又不是被抄家,有什么金银财宝是带不走需要藏起来的。她突然想起一事,找出母亲给自己的地契房契,故意在父亲面前晃了一晃。

洪杰眼睛尖,一眼就看到契纸上的宅子位置。他摸着极短的胡子,笑得分外欣慰,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想不到他们洪家当年离京时卖掉的宅子,居然兜兜转转到了他女儿手里。一切是如此的巧合,细细思来竟像是冥冥之中的天注定。

“那莲花子现在住的是你的宅子,他就是咱们家的上门女婿。你一家之主的气势不能少,万不能让他压在你头上。”

上门女婿的身份,他非得给那小子坐实不可。哪怕以后和离,哪怕那小子以后是越国君王,那也是他们家曾经的赘婿。

他手往柜子上某个地方那么一按,柜子旁边的一块地板兀地移开,露出一个箱口大小的洞。洞下面是一个箱子,箱子古朴无华,上有锈斑的铜锁封口。

起箱,开箱,满屋子飘散着纸张的霉味。

原来是一箱子的书。

他小心翼翼地翻看着那些书,嘴里嘟哝着幸好没坏之类的话。从那些书的纸张来看,应该都是老物件,其书名更是生僻冷门,想来都是一些孤本旧物。

这些东西,禇容不感兴趣。

“这些原本是我准备的聘礼,现在给你当嫁妆。”洪杰一边查看一边说道,神情带着几分落寞。

当年他打听到公主殿下最是喜欢收集孤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些,原本想着亲事定下之后送出去,没想到却发生那样的事。

时隔多年,物是人非。

好在他还有个女儿,且这孩子还是公主殿下的骨肉。

禇容听到他这话,心下思量开来。如果她记得不错,当初爹想娶的人正是母亲,所以这些书原本是准备给母亲的聘礼。

“我母亲喜欢旧书孤本?”

“是。”洪杰面带苦涩。“原本她的东西也会留给你,倒是省得折腾了。”

“我不要。”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要。”禇容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翻着其中一本书。“我又不喜欢这些东西,你留给我也是瞎子白费蜡。我娘现在是单身,你也是单身,不如你再试一试,指不定这次能得偿所愿了呢?”

她挤眉弄眼,意有所指。

洪杰脸微红,却是没有生气。儒雅清俊的面上难得有些不自在,羞涩的神情与毛头小子一般无二。

禇容看得是连连称奇,他爹这辈子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花街柳巷擦身过,那些老鸨龟奴们的拉扯纠缠也没让他红过脸。身为一个算命先生,那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人鬼鬼的不知见过多少,哪次不是天花乱坠地将人一通忽悠,那叫一个脸不红心不跳,气都不带喘的。

怎么一提到亲事,这老头竟然害臊了。

“爹。”

“你这丫头,作甚打趣你爹。”

“我没有打趣你,我是认真的,你难道不想?”

“我想有什么用,你娘…她肯定已经把我忘了。”

这么多年了,公主殿下怕是早已忘了他洪杰。

他当初不辞而别,连句解释都没有,公主殿下对他必定心中有怨。如今他不是什么凤翔才子,也没有与之匹配的身份地位,他拿什么求娶?

禇容明白他的顾虑,道:“我觉得我娘应该没有忘记你,她心里或许也还有你。你现在是落魄了,没钱没地位也没权势。但那又如何,你不是还有我吗?我就是你手里最大的王牌,有我这张王牌在手,你还愁拿不下我娘!”

“你别掺和…”

“我不掺和,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打光棍?如果那袁郅真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英雄,那我还会有所忌讳。如今我们都知道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凭什么让我娘为了他那样的人继续守着。你难道不想给我娘幸福吗?你难道不想让她快乐吗?”

洪杰哪里不想,那可是他年少时的梦,亦是他这么多年念念不忘的执念。

知父莫若女,禇容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老头有贼心,但是没贼胆。她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

“禇正道,你要相信自己,冲吧。”

正在这里,竹香来报说是太子殿下送了东西过来。

禇容心里正纳闷,他们刚回来不久,萧桓为什么突然送她东西。出去一看王信手里抱着的那盆莲花,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四片大荷叶,还有两片未开卷的新芽。其中三朵花苞,一朵将开,两朵尚小。将开的那朵最为亭亭玉立,微微透着粉色。

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天这么冷,除了世家的温室暖房,几乎不可能找得到。

无缘无故送她花,而且还是白莲花,由不得她不多想。

“我家殿下说了,郡主您最喜欢白莲花。”王信说着,将花抱进了屋。“卖花的说了,这花天冷不好养。天好时搬出去,天阴或是晚上必须搬到屋子里。”

这些事,竹香一一记下。

王信一走,洪杰啧啧两声。

“那小子怕是有八百个心眼子。”

禇容一听便知,此事有内情。

父女二人嘀咕一通,她从父亲口中得知两人有过关于白莲花的对话,心里有些拿不准对方到底有没有猜到其中的含义。

无缘无故送她白莲花,萧桓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是不是说他是白莲花了?”洪杰在一旁闲闲地开口,颇有几分煽风点火的意味。“你这都看不明白,他是在反击,说你是白莲花。”

禇容瞪他一眼,这老头就会搅和。所以萧桓是知道白莲花不是什么好词,故意送她一盆白莲花,是为了对她打击报复。

呵。

谁怕谁。

“禇正道,不带你这样的。我可是全心全意支持你追求自己的幸福,你竟然要对我棒打鸳鸯,你还是不是我亲爹?”

“那小子不是良人。”洪杰摇头晃脑,“我早就和你说过,你要找夫婿一定得让为父掌眼,为父这双眼毒得很,一眼就能看穿那小子的本性。”

“我管他是不是良人,我又不图和他到老,我就图他现在年轻貌美,哪管他以后年老色衰,更不在意能不能天长地久。”

洪杰也跟着瞪眼,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

“你…你这话可别在外面说。”

“我省得。”禇容白他一眼,“你不是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性,那你说说看,他的本性是什么?”

他冷哼一声,皇家出来的人哪个不是能装又会装。那位太子殿下绝非外面传的那样不问世事曲高和寡,更不像是一个病弱早亡之人。好在对方城府虽深,但似乎对他们都没有什么恶意,否则他怎么可能放任女儿与对方亲近。

“世人皆道他是莲花子,却不知莲子黑了心。”

褚容闻言,朝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不愧是她爹,一针见血。

莲花是莲花,但极有可能是一朵黑心莲。

她让竹韵从曾祖母和母亲送来的那些东西中找出一罐上好的早春龙井莲心茶,然后出门去找萧桓。

来而不往非礼也,萧桓送她白莲花,她就送对方绿茶。

这白莲和绿茶,应该最是相配。

还未走近,屋内的光透了出来。透过半开的门,隐约可见端坐在正堂的白衣男子。胜雪的衣,出尘的颜,还有那遗世孤高的气势,恰如落入人世的神子,安静祥和让人不敢靠近。

她忽然理解飞蛾为什么扑火,因为太过向往。所以哪怕明知此人非善类,她依然抗拒不了自己的心动。

萧桓见她进来,缓缓抬眸。

神子自沉睡中醒来,当是这等风华。

她定了定心神,送上茶叶。

萧桓平静道谢,当下冲泡了一壶。

美男沏茶,当真是赏心悦目。茶香袅袅,水气氤氲,屋子里充斥着朦胧的美好,险些让禇容忘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哪。

她装出羞涩的样子,“你送我的白莲花,我很是喜欢。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给你,想着以你之性情,应该喜欢这等上好的绿茶。”

萧桓优雅地给她斟茶,示意她尝一尝。

她端起茶杯,小抿一口。

茶香留齿,余味回甘。

萧桓也端起茶,以袖掩着浅尝。

“好茶,孤很喜欢。”

哦?

禇容心下琢磨,这男人装得太像,简直可以称之为无懈可击。

正当她思忖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萧桓看着她,眼神深邃。

“你喜欢白莲花,孤喜欢绿茶,你知孤心意,孤知你心意,你与孤合该是天生一对。”

禇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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