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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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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桓侧躺着, 一手支着头,仿佛无比惬意的模样。那一身的黑衣与床底的阴暗融为一体,衬得玉面红唇越发显眼, 随意中带着些许的慵懒, 瞧着竟是平添了几分魅惑之态。

美人就是美人,再是落魄憋屈也依然美得惊人。像是囚禁在宠中的金丝雀,又像是养在暗室里的昙花, 无端让人生出隐秘的占有之心。

禇容咽了咽口水, 道:“要不要出来活动一下手脚?”

萧桓已在床底卧了好几个时辰,他身高腿长的实在是窝得不太舒服。不过他以前血泥中爬过, 污潭里淌过,倒是不觉得难以忍受。

方才他明明正准备不太雅观地伸展一下四肢, 听到这女人走过来后,立马变化了一个还算体面的姿态。如今他若是要出去, 只能是匍匐爬行。那般不雅之举,岂能让这女人看见。

他眸色沉了沉,道:“转过身去。”

禇容眉眼更是弯弯,含笑点头。

美人重风仪, 贵子重体面,这个道理她懂。

她听话地背过身去,坐在桌前拿起一块点心闻了闻。点心不错,甜度也很适中,里面也没有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身后动静极轻, 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几息的功夫, 萧桓坐在了她对面。

她拿着一块点心小口咬着, 将盘子往对方面前推了推, “吃点垫个肚子。”

萧桓确实是饿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就吃了一个包子,再是饭量小的男人也抵不住。他优雅地吃起来,不紧不慢斯文又好看。

白天外面略显嘈杂,不似夜里那般寂静,他们说话也不需要贴着耳,尽量压低声音即可。

“我昨晚忘了告诉你,之前那个假郡主也在此地。她是袁郅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真名叫袁胜娘,比我还大半岁。刚才那个女人,就是她的生母。除了她,袁郅还有两个儿子。之前来的那个是长子,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儿子。”

说到这,她面上尽是鄙夷。

“那个老混蛋以前真是太会装了,竟然骗过了所有人。没想到他不仅人品不怎么样,德行也是有亏,居然在和我母亲成亲之前就有了别的女人,还弄出了庶女,简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你可别学他。”

萧桓一块点心险些卡在喉咙口,赶紧灌两口茶水。

禇容睨着他,“你紧张什么?”

“孤没有紧张,孤之前是骗了人,但孤已经和你坦白了。”

“谁知道你还有没有事瞒着我?”

萧桓瞳仁一缩,难道她又看出来了?

她垂下眼皮,这个男人在迟疑。

谈恋爱而已,没有必要弄得像查户口一样。

“你以前的人生我没有参与,有些事你也不用告诉我。但有一点你不能骗我,我和你好的时候,你不能有别的女人。”

至于以后,她管不着。

萧桓应下,心道她果然是想独占自己。

若是以前,他或许很不喜这般善妒的女子,但是现在却莫名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欢喜。若不是心悦至极,又怎么会如此在意。

看来这女人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禇容觉这话题挺让人觉得没劲,毕竟是无果的恋爱,若真要谈什么以后,谈什么将来简直是笑话。

她赶紧转移话题,道:“袁郅此人城府极深,他让我写那封信绝不可能是简单的劝说我母亲,也不知道他借此想和我母亲谈什么条件。”

“南邺的江山来的不光彩,大邺还有不少遗民。他打着光复大邺的旗号举事,定然会有一些附和之人。”

“这些年他们袁家暗中培养势力,连常家都是其中之人,可见他们藏得有多深。我怕万一真闹起来,东原城内外受敌,到时候怕是要有一场血战。京中原本能领兵出征的常家已被斩抄,眼下能统领军士之人只有我母亲和赵珣。如今我在他手上,他无异于掐住了我母亲的命脉。这等小人之心,委实让人佩服又不耻。”

两人说话间,一盘点心吃得干干净净。

禇容勉强算是饱了,但她知道萧桓肯定没饱。眼下也没有法子再弄些吃的,否则就该让人怀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挨到晚上就好了。等晚上离了这鬼地方,还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她现在就想着不要再来人了,让他们安安生生的度过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可是事与愿违这个词,从来都以违背人的意愿为乐。

敲门声再次响起时,她险些骂娘。

萧桓身形如电,不雅而速度地又进了床底。

一切看似毫无破绽后,禇容才过去开门。一看到门外面的袁胜娘,她不加掩饰地翻了一个大白眼。

袁胜娘今日衣着华丽,明显精心打扮过。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毕竟是你的长姐,你认也好不认也好,这都是事实。父亲说了,你我姐妹二人应该本是一体,更应该好好相处。所以我来看看你,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都可以替你安排。”

“我想见我娘,你能办到吗?我想回京城,你能送我回去吗?”

“除了这两样。”

“那你刚才还说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替我安排?”

袁胜娘气结,打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个贱人就是来克她的,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有错,这贱人天生和她八字不对。如果不是娘亲劝她,让她怎么着也该做个样子,她才不来找这个气受。她故意妆扮了一番,就是想让这贱人自惭形秽。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你我身为袁家的女儿,事事当以父亲的大业为重。将来父亲大业得成,你的身份只会比现在更高。不过你要记住,哪怕你身份再高,也不可能越过我。我是你长姐,是父亲的长女,你只是次女。”

禇容听着这话,差点笑出了声。

袁郅给袁胜娘到底画了什么饼。

“父亲是不是还许诺你其他的好处了?”

袁胜娘闻言,下意识抬了抬下巴,神色间隐约有种说不出来的期待和羞涩,也俨然多了一丝优越感。

“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

呵。

禇容冷笑,“若是我猜得不错,他是不是告诉你,一旦他大业得成,你就是大公主。到时候两国交好,你作为大公主必会出使和亲,嫁给越国的太子殿下。”

袁胜娘脸色大变,这个贱人是怎么猜到的?

她眼神慌乱飘忽,面上却带着几分傲气。猜到又怎么样?父亲说了,她是长女,最有资格成为和亲的那一个。

从她的表情来看,禇容知道自己猜对了。

袁郅那个大渣男,是真的不做人。

利用自己的女儿也就算了,把自己的女儿当棋子也就算了,居然还用这样下作的欺骗手段。做他的女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幸好,她有爹。

她突然压低声音,一字一字,“那如果他失败了呢?”

袁胜娘惊了一大跳,脸上的血色尽退。

“你乱说什么?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成王败寇,有人是成王,有人是败寇,谁又能说得准。所以你应该好好想想,如果他失败了,你们娘几个该何去何从。”

“你…你…你诅咒父亲,我,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禇容一点也不怕,反倒鼓励她。“你赶紧去,千万别晚了。”

“你少激我!”袁胜娘心下狐疑,这个贱人肯定是想害她。如果她真的去问了,父亲必会大怒。不仅会斥责这个贱人,她应该也落不下好。

她还就不去了。

“我是你长姐,我不会害你的。父亲那边我不会去说,你自己以后说话注意些。”

禇容摇头叹气,“好可惜。我还想你去帮我探个口风,我这些年真是怕了。也不知道父亲在举事之前会不会好生安置我们?万一他失败了,跟随他的那些人是不是为他殉葬?”

袁胜娘心里一个突突,父亲和娘亲告诉她的都是成事之后如何如何,从没提过若是没有成功,他们会被如何安置。

很显然,父亲并没有为他们打算以后。

须臾间,她感觉自己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史书上战败者亲眷们的下场历历在目,或是为奴为婢,或是被当作玩物,抑者是死无葬身之地,几乎没有好下场。

“你…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她丢下这句狠话,脚步虚浮地离开。

禇容又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是好心提醒,有没有听进去就是他们的事了。

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禇容再次趴着往床底看。床底下的男人还是一副又仙又骚的姿态,看得她好想亵渎。

萧桓朝她勾了勾手指,指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她心领神会,面有迟疑。

过了一会,她说服了自己。

不就是钻床底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刚爬过去就被萧桓拉住,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她人已被他翻在自己身上,形成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的姿势。

逼仄的空间,更能激起人内心深处真正的情绪。对着这样一张天怒人怨的脸,她的心在左右不停地摇摆。

“刚才我和袁胜娘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她想得美。”

禇容低低笑出声,“她是不是想得美,要看袁郅能不能成事。如果袁郅真成事了,说不定她想的美事还就真的成了。”

“孤不会让他成事的。”

“你…你会帮我们?”

萧桓眸色一暗,他人都在这里了,难道他的立场还不够明确吗?哪怕袁郅没有朝凉国发难,他也不会放过对方。

有些仇刻骨铭心,非死不能解。

“他志在光复大邺,我们越国前朝是北邺,亦在他的野心之内。”

这个回答很正,也很合理。

禇容努力忽视自己心底淡淡的失落,自嘲自己简直是有些不可理喻。明明没想过和对方天长地久,却还计较对方够不够深情。

“以他的为人,哪怕是称和你们越国联姻,等他修养强大之后必会再向你们发难,所以你这么做是对的。”

这么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在纠缠。

禇容压在萧桓的身上,无可避免地和对方紧紧贴在一起。突然她感觉到身下之人的异样,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朵花。

萧桓的声音又低又沉,“昨晚所议之事,你考虑得如何?”

“你说话就说话,别…胡思乱想。”禇容一动不敢动。

“孤没有乱想,孤是很认真的在想。”

这种事还用认真想?

“你…也不用那么认真。”

“孤身不由己。”

这话真是没办法再说下去了,一个天仙般的男人就在自己的身上,他说他想,很认真的在想。他的身体也在表明,他是真的很想。

饮食男女,食色性也。

怎么办?

禇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堵住这男人的嘴。

*

庄子上一天两顿,早一顿,晚一顿。

山里黑得早,晚上这顿还没吃完天就暗了。寒风带着呜咽,分外的阴冷。屋子里生了两个火盆,火盆里的炭火还算旺。

之前两人在床底那番一折腾,险些没收住。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很大可能真的会水到渠成。

晚饭有三个菜,荤素都有,摆盘也很精致,就是分量太少。禇容算是发现了,哪怕是东躲西藏这么多年,袁郅世家子的讲究一直都在。哪怕是一个包子,都要掐出花一般的褶皱,几根青菜也要摆出花一样的形状。

她刚张嘴就“嘶”了一声,只感觉唇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吸破了皮,不由得嗔怒地看着始作俑者。

“叫你轻点你不听,我嘴巴都被你咬破了。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嘴巴破了不能吃饭,你好一个人吃独食?”

萧桓:“……”

这女人一天到晚脑子想的都是什么。

如此一打趣,先前他心里那股强压着的邪火荡然无存。不由得玉面微冷,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快吃,孤还等着呢。”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一听他真的要吃独食,禇容立马投入扒饭的战斗中。心下暗暗腹诽,这男人说好的高冷呢,说好的孤芳不自赏和不食人间烟火呢。还能干出和女人抢饭的事来,真是活见了鬼。

因着只有一双筷子,她吃完后,另一个人才能吃。两人已经交换过好几次口水,她吃了一小半后自然而然地将筷子递过去。

萧桓面无表情地接过,看似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如果他的耳根没有红的话,禇容一点也看不出来他的害羞。

“不嫌我?”

“不嫌。”

禇容哼哼两声,表示满意。

要是他敢说嫌,或是露出一丝的端倪,晚饭他就别想吃了。

一个人的饭菜量,两个人分吃,其实都没有吃饱。

“等我们出去了,你可得让王大人好好整一桌席面赔偿我。”

“好。”

萧桓看似心思都在她身上,实则耳听八方。

风声、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从这两天在外面的观察和今日的深入内部,他敢肯定这庄子里的人不少。

从地形上看,此处是藏身的好地方,但又有很大的弊端。若是围剿之人正面冲进来,无异于瓮中捉鳖。

剿灭并不难,只是投鼠忌器。

袁郅布局多年,还能有恃无恐地离东原城如此之近,他不信对方没有想好退路。只是这退路除了挟持自己的女儿之外,当真没有别的吗?

禇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他刚想回答,忽然眼神一变。

“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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