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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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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春雨万万没想到能在这里听见桓恩可的声音。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缓缓打开门,接着面色怪异地看着桓恩可,“你怎会在此?”

桓恩可觉得他的面色隐隐憔悴,“小师弟, 你这是怎么了?”

桑春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那日桑金盛死后, 他唤出天道, 随后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神情时常恍惚。

要说为了桑金盛悲痛欲绝, 那倒是不至于。

但他就是觉得不舒服,只好闭门不出, 直到今日才缓和了不少。

看见他的面色, 郁昶的表情一变。

桑春雨缓缓摇头, “我没事,反倒是你,你应该在川水城将叶韵清送走,完成委托吗?”

听见他这么说,桓恩可的面上产生了一些羞愧。

他垂下头:“小师弟,这次是师兄无用。”

原来自从桑春雨走后, 叶韵清和穆铮便再没出现过,更没有回来完成他们最后的约定,像是人间蒸发了。

桑春雨面色一变,掐指一算, 距离他离开,差不多已经过了一月光景。

“这叶韵清……”桑春雨道, “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怎么能不回来?”

凡人死去, 尚且有魂魄可投胎。

但魂魄魂飞魄散后, 便什么都不剩了,彻底在这世界消弭。

桑春雨晃了晃还有些眩晕的脑袋,就要让桓恩可带着他回去,然而房门还没跨出去几步,便被郁昶拽住了手腕。

看见郁昶握住桑春雨的手腕,桑春雨本人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倒是旁边的桓恩可瞪大了眼睛。

三师兄何时这般大胆了?!

若是他知道,郁昶和桑春雨不仅做了这些,甚至还有其他的亲密接触,恐怕对郁昶一贯的认知都将被颠覆。

桑春雨道:“放开我。”

郁昶低声道:“足足三日了,气还没消?”

他原本都打算放过桑金盛了,可是桑金盛自己寻思,他自觉这账怎么也不该算在他的头上,对他而言完全是无妄之灾。

桑春雨却想着,若不是郁昶非得将桑金盛找出来,桑金盛原本避世避得好好的,又怎么非得走上死路呢?

然而这些都不过是话本中必须要走的情节,他想怪也不知该怪谁。

桑春雨摇摇头。

他原本还想试探郁昶对他是否动了心思,可在经过桑金盛的事情后,他忽然发现,所有的情节似乎都是必须会发生的,这可能也是天道未曾严厉要他必须像话本中那样的原因。

起先天道要他扮演原来的桑春雨的性格,也只是怕郁昶将他杀了。

后来郁昶对他失去了杀心,他的性格稍微出格一些,天道也没再管过,之前更是同他讲过,情节偏离一点没关系。

因为最终都会回到该有的结局上。

也就是说,他必定会死于郁昶的剑下。

既然如此,郁昶对他是否动心,也没有多重要了,他不想试探了。

但他始终有个疑问。

既然情节都会发生,那他做不做任务与否,有什么区别?不过是画蛇添足罢了。

每当桑春雨细想这些时,脑海中便有一个声音不要他继续想下去,甚至会产生一些头疼的感觉。

他只好停下了这些念头。

桑春雨道:“我未曾生你的气。”

确实未曾生气,尽管他为了桑金盛的死而唏嘘,然而任务还得继续做,如今桑金盛这个活着的线索没了,他手握着桑金盛给他的信息,还得防着郁昶接触到其他的知情人。

最好的办法,便是将郁昶调离,段时间内不要回丰都。

但能有什么样的方法?

他仔细想了下,这可能是从开始到现在,天道给他的唯一一个偏离情节的任务。

难度可想而知。

桑春雨带了点故意道:“只是我总要完成我的委托,如今我爹已死,我身上也没了你想要的东西,再拘着我又有何用?”

尽管郁昶知道他和桑金盛算不得真父子,却也还是松了手。

桑春雨深吸了口气。

他道:“若是你实在不想放过我,便同我一起回川水。”

郁昶一时没有说话。

他来丰都,办的都是正事,与之相比,桑春雨一个小小的委托,实在是微不足道。

旁边的桓恩可听得云里雾里,唯一能感觉出来的,便是三师兄同小师弟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些变化。

曾经在宗门中灰扑扑的三师兄,如今如同蒙尘的明珠,被扫去了尘埃后,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站在小师弟的身边时——竟然十分相配。

而小师弟面对三师兄的触碰时,竟然也没让三师兄滚。

若是从前,怕早已暴跳如雷。

桑春雨率先从桓恩可的身边擦肩而过,走出老远后,才传来一声:“走。”

桓恩可回神,立刻跟上。

这次桓恩可是骑马过来的,桑春雨被他护送着上马,迟迟没听到身后郁昶的动静,心中不免想叹气。

果真如此,哪怕郁昶真的对他意动,但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被动摇的。

更何况,他至今都不确定,郁昶是真的对他起了心思?因何而起的心思?被折磨难道还能上瘾吗?

桑春雨皱眉,见桓恩可还在马下愣着,皱眉道:“师兄怎么还不上来?”

桓恩可闻言,受宠若惊道:“小师弟愿意同我一起……”

原本桑春雨觉得,大家都是男子,没什么好避嫌的。

然而近日他的认知早已被颠覆。

又总不好让桓恩可跑着回去。

桑春雨正想点头,将缰绳递给桓恩可,旁边便伸出来一只手,把缰绳攥住,挤走了桓恩可。

那只手修长有力,看着十分的优美。

桑春雨却知道,里面其实有层薄茧,是先前干粗活留下的。

桓恩可与桑春雨同时一愣,看向郁昶。

郁昶面色平静,“小师弟最小,我与桓师弟便走着吧。”

天降的馅饼便这么被抢走了,桓恩可险些要吐血,不过他也知道,郁昶如今不同寻常,也不敢招惹,只好吃下了这个闷亏。

桑春雨:“……”

*

丰都距离川水不算近,桓恩可能一路找过来也是不容易。

三人一边使用灵力,一边使用腿力,一天的时间才赶到。

桑春雨在马上坐了半天,便觉得乏累,好在他是修仙之人,体力比凡人要强,更何况,他是坐着,还有两人是走着。

到了川水后,他发现,这里比先前大有不同。

也不知穆铮临走前同属下吩咐了些什么,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这里就快恢复了从前的繁华,街边的百姓越来越多,进去后全是热闹的行人。

三人走在街头,时常还能有百姓将他们认出来。

百姓们都知道是谁将他们城主给劝的洗心革面,对着桑春雨他们,都像是看见了恩人,时不时便有人来同他们打招呼,还有小孩拿着好吃的来找他们。

桑春雨坐在马上,甚至感觉到了一丝不自在。

他保持着笑意,忽然间感觉自己的小腿似乎被什么东西给触碰了下。

他的左边是郁昶,右边是桓恩可。

方才是左腿传来的异样。

桑春雨茫然地看了眼自己的小腿,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到了他们居住的客栈,他准备下马时,感觉自己的脚踝被攥住。

他浑身上下的肉都不多,手腕与脚踝更是格外纤细,掀开衣服便能瞧见一片雪白,比女子都要好看几分。

只不过他想来嚣张,没人敢这样冒犯他。

他垂头,看见郁昶缓缓松开了手。

桑春雨:“……”

*

到了川水,桑春雨第一件事便是寻找叶韵清的踪迹。

怪他对叶韵清太放心,觉得他一定会回来,因此并未在他身上留什么标记,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

他瞧着叶韵清也不像是叛经离道的人,该不会是路上遇见了什么不测?

穆铮在他的身边,能发生什么?

好在,幸亏郁昶跟来了,先前他袖手旁观,从未主动插手帮忙,这次倒是变了。

他道:“我身上有追魂铃。”

桑春雨已经歇下试探的心思,如今能拖住郁昶是最好的,于是他道:“我不会用,你帮我。”

这话颇为理直气壮。

郁昶不仅不生气,反倒露出几分的愉悦,指腹再次悄悄搓了搓,眼睛盯着桑春雨的脸颊,目光又落到了他颈部的肌肤。

郁昶默默将追魂铃拿出来,在桑春雨期盼的眼神中,道:“我有些饿了。”

依照郁昶的修为,都该辟谷了吧?饿什么饿?

桑春雨道:“这好办,桓恩可去拿些吃的。”

桓恩可被叫到大名丝毫不生气,只是对于被支使走这件事颇有微词,可在对上桑春雨漂亮的脸蛋后,立刻道:“好,小师弟想吃什么?”

桑春雨道:“随便吧。”

桓恩可走了。

房间内就剩下桑春雨与郁昶二人。

两人已经许久未独处过,上次郁昶对上桑春雨时,桑春雨的态度还是冷冰冰的。

郁昶忍不住上前一步。

他上前,桑春雨就后退,咬牙道:“我让你搜魂,没让你靠近我……唔……”

话音未落,郁昶便抱住了他,在他唇上一吻。

这次有了经验,没再像上次那般粗鲁,郁昶紧紧抱着他,在桑春雨的挣扎中不为所动,哪怕被桑春雨在脸上抓了一道。

桑春雨伪装出来的盔甲瞬间被击溃,他带着哭腔道:“无赖!”

郁昶又在他的耳边吻了吻,动作带着一些留恋,接着才松开手。

紧接着,他在桑春雨恼怒的眼神中,没事人似的催动追魂铃,搞得桑春雨想发作也发作不出来。

这人是不是不太正常?!

……确实不怎么正常。

要是个正常人,便不会在成就大道后,又将一切都毁去,更不用他在这里费尽心思,不让这人去刺杀皇帝。

桑春雨摸了摸嘴巴,幸亏这次只是红了,没破皮。

*

郁昶还是有些本事的,他在城郊的破庙里,搜出来了叶韵清一丁点的气息。

三人根本没怎么休息,在发现叶韵清的踪迹便赶了过去。

魂魄的气息一般都是最近留下的,若是离去的时间太久,便会消散掉,这说明最近叶韵清来过这里。

破庙确实很破,远远看过去已经没了房屋的样子,就像是一堆土。

走进了才能看见有道门。

桓恩可困惑:“奇怪,穆城主与叶公子怎么会来这种东西?”

郁昶淡淡道:“恐怕把自己当成亡命鸳鸯了吧。”

桑春雨听出来他平淡语气下的冷漠,从前便觉得奇怪,郁昶不太像是话本中心地善良的主人公,倒像是什么大魔王。

到如今他有了自己的势力,桑春雨也丝毫未瞧出任何正派人士的模样,反倒浑身充满着魔王的气势,也不会把人命当回事儿。

桓恩可还有些瑟缩,倒是郁昶微微一顿,率先走了进去。

这种时候,他浑身又散发着可靠的光芒。

桑春雨怕黑,平日都是避着这种地方走的,何曾主动接近过?眼下有了郁昶,倒是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推开陈旧腐朽的木门,里面一股味道扑面而来。

桑春雨捂住鼻子,皱眉看向里面。

这里有个祭台,方方正正并不是很大,落满了灰尘,奇怪的是,上面竟然还有新鲜的祭品,插着三根长短不一的香。

看见这三炷香,桑春雨疑惑不解,郁昶却微微皱眉。

紧接着,他们在祭台下,看见了个熟悉的葫芦。

桑春雨的面色一变,接着上前把葫芦拿起来,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叶韵清的魂魄不知所踪,穆铮同样不在四周。

“该不会,已经魂飞魄散了吧?”桓恩可的声音透着一丝惶恐。

毕竟是桑春雨交给他的委托,明明就剩收尾的事情,他不仅没圆满完成,甚至还节外生枝,眼见委托要失败,他说不出来的沮丧。

委托失败倒是没什么惩罚,但是有后果。

像先他们之前接这个委托的同门,他们只是完不成委托,并未将叶韵清弄到魂飞魄散,回门后暂停一个月接委托的权限便罢了。

若是后果严重的话,需要重新进行掌门给的考核。

桑春雨知道这种事怪不到桓恩可的头上,毕竟委托从一开始便是他的,他交给其他人,哪怕只是收尾,本身也算是麻烦他人。

桑春雨道:“无事,不一定魂飞魄散了,我们再找找。”

见他反应平静,倒是换成了桓恩可惊讶。

……丰都这一趟,小师弟果真变了许多。

其实并不是变了,而是桑春雨与郁昶心知肚明对方的伪装,他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郁昶道:“无需找了,我知道他们在哪。”

两人同时看向他。

郁昶却没再说话,而是并拢双指,唤出来传音符,在空中写了几个字。

桑春雨眼尖,看清了他是发给谁的。

是虞梦尘。

发完后,郁昶便道:“先回去吧。”

桓恩可尚且一头雾水,桑春雨倒是知道不必再纠缠下去,听从他的话,拿上葫芦走人。

*

夜间,桑春雨感觉到了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

这种气息他有些熟悉,是先前去救桑金盛时,在地牢中感觉到的气息。

几乎在瞬间,他便知道,虞梦尘来了。

接着,隔壁传来了阵打斗的声音。

……怎么回事?两人闹翻了?

桑春雨立刻起身拔剑,往隔壁的房间走去,在他破门而入的瞬间,便瞧见郁昶房间窗户上翻出去个人,他起身正要去追,发现门后郁昶正和另一个人缠斗在一起。

原本郁昶连衣角都没乱。

却在发现桑春雨来了后,手上的动作故意变慢了一些,让与他缠斗的人打了他一下。

而桑春雨也看见了同郁昶缠斗在一起那人的面孔。

他一愣,手比脑子快一步,对着那人的后颈击晕,才震惊道:“穆城主为何变成了这样?”

郁昶皱眉,一边看了看自己肩膀的伤处,一边看向桑春雨。

桑春雨没懂他的暗示,上前一步,仔细看穆铮的脸,发现他的面色有种熟悉的苍白。

忽然间,穆铮睁开了眼,双目赤红。

桑春雨被吓一跳,眼看要栽倒,郁昶伸出手,将桑春雨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同时给他当了肉垫,被砸的闷哼一声。

同时,郁昶手上掐诀,让穆铮再次昏睡了过去。

“你……你受伤了?”桑春雨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潜意识觉得实力非凡,还以为他不会受伤,连眼前的穆铮都顾不得了,去检查郁昶的伤口。

郁昶的声音总透着一股可怜,轻声道:“嗯。”

他似乎终于发现了能让桑春雨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方法,在桑春雨的手摸过来时,没有丁点反抗的心思,甚至主动直了直上半身,直勾勾盯着桑春雨的眼睛看。

郁昶伤在了肩膀,桑春雨能在他的伤口上隐隐看到一些魔气。

普通的伤口几天便能愈合,而被魔气沾染上的伤口,需要先花十天个月时间让魔气散开。

桑春雨震惊,“穆铮的身上怎么会有魔气?”

郁昶抿唇,不满他再次将注意力放在穆铮身上,“疼。”

桑春雨连忙再次观察他的伤口,不自在道:“你身上不是还有膏药吗?涂一涂药便好了。”

郁昶道:“这个地方,我够不到。”

桑春雨道:“你不是还有一只手吗?”

郁昶:“……”

看着桑春雨清澈的眼神,郁昶险些没忍住心中那些阴暗的想法。

他想将桑春雨搂住,又想狠狠咬他,又想亲他。

这种念头,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桑春雨产生了些不自在,想要扭过头去,却听见郁昶道:“另一只手也伤了。”

桑春雨惊讶:“何时伤的?”

“拽你的时候,”郁昶将脱臼的手腕举起给他看,“扭到了。”

桑春雨:“……”

他怎么老觉得有些不对。

*

穆铮险些在地上躺一夜,最终还是桑春雨不忍心,在即将给郁昶上药时,提出将穆铮挪到小塌上。

郁昶不置可否。

却在桑春雨即将碰到穆铮时,施展了一道灵力,将穆铮的身体粗暴地掀到小塌上。

桑春雨看向他时,他一脸的无辜,“上药。”

眼见这药是非上不可了,桑春雨只能认命。

他觉得郁昶这人似乎对上药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不是喜欢给自己上药,便是喜欢自己给他上药。

可这伤,郁昶又实打实受了。

郁昶脱下上半身衣裳时,桑春雨缓缓皱眉。

——郁昶的身上,全是浅淡的伤疤。

看得出来,年岁比较久远了,否则伤口不会这样淡,但也正因为年岁久远,郁昶如今不过十八,想着他受伤的年纪,这些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但是他皮肤白皙,身上的肌肉薄薄附在骨头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新鲜蓬勃,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力量感。

在脱下衣服时,郁昶便隐隐后悔了。

他一时竟然忘记了自己有这样丑陋的身体。

在桑春雨低头找药时,郁昶立刻穿回了衣服,等桑春雨找好药抬头,便听见郁昶冷冷道:“我感觉自己也能上,你先出去吧。”

什么啊。

桑春雨拿着药,有种被戏耍了的恼怒,嘟囔道:“你这人比六月的天气还要阴晴不定。”

郁昶抿唇。

桑春雨瞪着他,“干嘛,脱衣服。”

郁昶的胸膛起伏不定,手迟迟没摸向衣带,桑春雨忽然福至心灵,“不是吧,我又没嫌弃你。”

“我脸上露出嫌弃了吗?”桑春雨凑近他,“或者,你终于知道自己无赖,害臊了?”

郁昶闻言,猛地看向他。

半晌,手才默默伸向衣带,再次将白皙的肩膀露出来。

只是这次只露出个肩膀,其他的并未再露。

半夜起来的,桑春雨的指尖冰凉,加上膏药同样凉飕飕的,碰到伤口处时,郁昶没忍住抖了一下。

桑春雨问:“疼吗?”

不是。

不是疼的。

他沉寂的心,从未泛起这么大的涟漪,胸膛中心跳如鼓,他盯着桑春雨下垂的眼睫、精巧的下巴,没忍住靠近他,嘴唇触碰到了软软的脸颊。

桑春雨一僵,臊道:“你、老实点。”

郁昶轻声问:“丑不丑?”

桑春雨耳垂红的能滴血,恼怒道:“丑死了。”

郁昶抬起受伤的双臂,悄无声息环住了他,嘴唇缓缓在桑春雨的侧脸啄吻,明明是他环住了桑春雨,可他身上散发出的脆弱气息,像是他紧紧缠着桑春雨,神情充满了依恋。

桑春雨也有些迷茫。

虽说他已经想好,不再探究郁昶的心意。

可若是郁昶真的对他产生了感情,该如何是好?

郁昶就这么抱着桑春雨,头埋在他的颈窝,久久没有松开,半晌后,桑春雨终于待不住了,想要挣扎着出来。

但他不知碰到了郁昶的哪个伤处,郁昶闷哼了一声。

桑春雨立刻不敢再动,正想说话,却发现了郁昶扭到的那只手有些不对。

“这种扭法……”桑春雨道,“我怎么瞧着像是自己拧的?”

“不是,”郁昶否认,不动声色将手腕藏起来,换了个话题,“去看看穆铮吧。”

桑春雨纵然疑惑,也觉得郁昶不可能如此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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