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个国家意志
想了想还是算了, 整特效还得去商城花国运点数买，她自己用投影来的话范围又不够大，太小而又不显眼的特效也没什么效果，没必要了。
秦月关上商城面板, 打消了剁手的打算,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就算祭祀现场无特效无变化, 用那之后解决蝗灾的事实说话也不错, 到时候可以想办法宣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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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周后传来消息, 前不久干旱的地方果然出现了蝗灾, 因为提前做了准备，初期发生时还不算太严重, 纯人力捕捉还能控制的住。
然而秦月亲自去观察过田地的情况，她很清楚这只是开始，等蝗虫陆陆续续都为成虫之后，蝗灾将会更加的声势浩大。
关于蝗灾的记载，诗经中提到过的“去其螟螣, 及其蟊贼，无害我田稚。田祖有神，秉畀炎火。”
也因为认知不多，所以有了蝗神的说法, 又有“蝗鱼（虾）互化”之说。
但秦月知道, 这和蝗神没有关系, 只是因为蝗虫在后腿的有一个特殊的点, 在受到触碰的时候, 蝗虫就会改变原来独来独往的习惯, 变得喜欢群居。
通常情况下蝗虫喜欢独居, 它们的危害是有限的，也不会造成大量的损失，但它们有时候也会改变习性变得喜欢群聚生活，最终大量聚集铺天盖地飞舞在田野上方，形成的蝗灾会对农业造成极大的损失。
这也是算得上是概率事件，在没有发生之前永远预测不到今年的蝗虫是否会变得喜欢群聚。
但若是成虫密度过高，那么不用怀疑，形成蝗灾是必然的，这也是她发现田地里虫卵过于密集时直接提醒的原因了。
秦月将自己的所见用投影的方式展现在了桌案上，只是小小的桌面上探出了粟、菽，寥寥无几的枝叶趴伏着数只蝗虫（战国时称为螟螣，幼虫为蝻），植物的枝干不是因粮食粟菽弯了腰，而是被这几个蝗虫所压弯。
再切换到半空的场景，天空中的‘乌云’正在凝聚，田地间是面露绝望的秦民。
秦月叹了口气，她还在蝗灾附近的山林中布置装置，就算用超声波把鸟雀叫过来也是要时间的，在此之前只能指望当地的人自己先扛住了。
她再次怀念后世的农药，后世的虫子基本都有了抗性，农药产生的效果可能会弱一些，但现在的虫子不一样啊，现在的虫子少进化了两千年，要是有农药的话将是绝杀。
这次就只能用天敌捕杀法来对付一下了，等之后再慢慢研究。
“今天就前往渭河吧，明天举行祭祀。”他看见这样的情形皱起眉，不能再等下去了。
虽然仓促之下祭祀的流程可能会稍微出点问题，规模也比不上准备多时的祭祀，但田地间的情况很不乐观，从上报的奏章来看，暂时还能用老办法外加放了一些家禽在田地中来控制住，可他看见植物叶片上趴伏的蝗虫时就明白，蝗灾爆发只是迟早的问题。
他们并没有能力解决这一场宛如天灾的灾难，他曾在游戏中模拟过，单纯靠人的力量，最多只能做到在蝗灾发生之后，尽量完美的去救灾去救人，损失还是会出现，不会比过往少多少，只是因为蝗灾而死亡的人数会下降。
嬴政还以为想要借用秦月的力量必须上告天地，下通万民，实际上秦月已经在山林中布置了很多，更多的时间其实是留给鸟雀赶路的。
如果是她自己用数据模拟鸟雀的话，先不说她有没有投影这么多鸟雀的能力，就是花费的能量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她之前补充的能量可能都不够用，但是只是布置控鸟装置的能量她还是可以出的起的。
也是商城没合适的农药，能买到的她根本不敢用，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了解后世农药的恐怖性，如果收获后没有处理好吃出问题就不好了。
“现在就出发？”
咸阳城就建在渭水以北，两者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其实没必要急着去祭祀，因为鸟雀赶路的时间是固定的，早一点晚一点都没关系。
但看嬴政如此关心秦境内的普通人，她没有告诉他这一点，而是点点头：“你先去吧，我再去看看情况，明天我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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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狱中
一个中年男人走在牢狱之中，他走进了一个房间，正是关押释利房等人的地方。
他身边跟着一个人，是这次负责翻译的人，不过和上次的商人并不是同一个，而是他重新找的一个。
“哗哗——”
随着锁链解开的声音，木制大门被人拉开发出“吱呀——”的一声。
牢房中的释利房等人抬头看向牢门的方向，在狱中被关了将近一个月，这期间从来没有人来见他们，只因为当时秦王说他们是胡教妖人，连狱卒都不怎么往这个方向来，除了每天按时送来食物的狱卒，他们已经很少见到别的人了。
充当翻译的人先行一步在释利房等人面前站定：“这位是庄大人，有很重要的事来见诸位，我只是来帮助诸位交流，不足挂齿。”
“突然拜访倒是有些失礼了，希望您见谅。”
等翻译人员将话用释利房熟悉的语言说给释利房等人听之后，释利房才认真地看着那个‘庄大人’，他再次听见熟悉的语言，还有本地的秦腔，有些恍惚。
之前这等情形还是在咸阳宫内，他自信地站在秦王面前，满是信心地觉得这位王者一定能理解释伽牟尼的智慧，也会相信他们所说的话。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他们所说的话根本就没有被相信，同时还被丢到了咸阳的监狱。
现在有人作为沟通的桥梁与他们说话，只是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这里是咸阳监狱。
他也不幻想什么顺利传教了，能活着出狱就不错了。
庄大人的话引起了一小阵的骚乱，释利房站起身抬手虚虚按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他现在已经很清楚了，咸阳城里的人不好骗……不好说话，比起路上遇见的那些人，这里的人要精明太多，是他之前太自信了以为所有人都可以理解佛。
“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经过翻译，‘庄大人’听懂了他的话，他笑了笑：“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人，也不需要知道我的目的，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想要出去吗？”
从翻译口中得知这个面前人的来意之后，释利房沉默了，他当然想出去，不仅是自己想出去，他还想带着身后的人一起出去，然后就从秦国跑路，远离这个野蛮之地去别的国家碰碰运气。
但是怎么可能会有突如其来的好事呢，他沉默了片刻：“你究竟想让我们做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你知道现在外面发生的蝗灾吗？”
“？”
听完翻译之后，释利房问号都要从头顶冒出来了，他知道这是一种天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已经在狱中呆了将近一个月，看守的狱卒又不是闲的无聊，怎么可能会和他说外面的事，问他知不知道简直就是废话嘛，他肯定不知道的啊。
“你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这和他们有什么联系吗？
庄大人嘴角抽了抽，也不掩饰了，直接说道：“当然是和你们有关系，所以我才会特意告诉你啊。”
“？”
释利房开始思索这究竟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总不能把天灾的过错推到他们头上吧……
释利房心中一凉，僵硬了一瞬间，他抬头看向面前人，心里开始慌张了。
但他终究是众多人中间领头的，他不能将这情绪表现出来，他表面镇定地说道：“我和同伴已经在牢狱之中呆了将近一个月，外界的事我们并不能得知，怎么能说这天灾与我们相关呢？”
庄大人笑了，引得众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正是因为你们在牢狱之中呆了将近一个月，所以这天灾才与你们有关啊，”庄大人微笑着看向释利房，他引导对方思考，“为什么你们没进监狱之前就没有蝗灾，为什么你们进了监狱之后就有了蝗灾。”
“你也说了这是天灾，既然是天灾而非人祸，那必然是因为什么引起了上天的不满……”
“这些……你能明白吗？”
释利房猛地抬头，他的眼瞳都因为震惊而微微颤抖，他听明白了‘庄大人’话语中的暗示，也正是因为听明白了而感到震惊。
原来这秦国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内部也有矛盾，而这个矛盾说不定可以救他们出去。
“……我需要考虑一下。”
“好，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必须给我答复，这种机会可不多，要把握住哦。”
庄大人看了一眼内心纠结的释利房之后，便转身离开，离开之前他给那个充当翻译的门客使了个眼色。
门客会意地留了下来，他用着释利房相熟的语言开始劝解，如果不是从面相上明显能看出对方和他不是一国之人，释利房都要以为在异国遇见同胞了。
“其实这事啊不需要考虑太多，你想想蝗灾是什么啊，那是天灾，从古至今有哪一次真的解决的？不都是等着蝗虫将所有能吃的东西吃完，发生饥荒，再去救灾？”
“从没有成功阻止蝗灾的记载，这种灾难一旦发生就不可能再停下来，不管是历史还是现在都是如此，你觉得呢？”
“听我一句劝呀，就算是从利益上来说，给庄大人办事那可是好处多多，你就不想出狱？这完全就是无本万利的事，风险还小，何乐而不为呢？”
释利房看向他，似乎毫不动心：“我明天会给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