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个国家意志
“嗤——”那门客嗤笑一声, 不屑地看着释利房，他不缓不急地道，“你还有别的选择？”
“……”
室内长久的沉默，释利房闭上了眼, 默念一声佛号, 不再搭理这个门客。
可其他人的人心浮动却又是他控制不了的, 他们可都是能听懂这个门客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门客一甩袖子也不去看闭目养神的释利房, 迈着轻松的步子离开了这地牢。
在门客离开不到半刻钟, 原本在释利房不远处或站或坐的众人围了上来, 七嘴八舌地询问释利房接下来该怎么做。
释利房看着这些人, 他叹了口气，如果是他一个人……如果是他一个人……
他在看见他们的动作, 看见他们急切的表情时就懂了，他确实如那门客所说一般，没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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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离开地牢的门客则和庄大人汇聚在了一起，门客恭敬拱手道：“那人不肯松口，坚持要到明日, 大人您看？”
“哦？”庄大人一挑眉，率先走出院门，院外停着的马车上有一人下来放了一小凳，庄大人一脚踩上去, 上车的同时不忘回道, “哼, 也就是最后的挣扎罢了, 明天你来将事情交代予他们即可。”
庄大人坐在了车内, 从车里掀起帘子, 门客匆匆走近方便他继续说话。
“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他们只要还想活下去，不，只要有一个人想要活下去这计划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庄大人从袖子中取出一块布帛递给了门客，他回想起那些地牢中人的样子，就有些想笑，真是天助啊。
胡人凑巧来访，也如此凑巧地发生了天灾。
“剩下的就不用你管了，记得明天过来。”
“诺。”
帘子被放了下来，门客将布帛收了起来，他隐隐约约能看见庄大人坐直了身子，车夫在一声命令之下驾着车离开了这里，原地只留下了门客一人。
直到看不见车辆的轮廓，门客才从原地离开，不远处有两个身影跟上了他，正是之前庄大人出来时吩咐的人，用来跟踪这个门客，以及保证他不会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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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秦王车架内嬴政端坐在正中的位置，秦月依旧保持着人形，不过和严肃端正的嬴政不一样，她斜倚在侧面，用羽翼撑着脸颊看向窗外的景象。
祭祀虽然于城外渭河边上举行，但两边的人还是很多很热闹，不过他们还记得和王驾保持着一定距离，不至于被边上守卫的士兵给赶走。
果然，看热闹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人类天性，秦月乐呵呵地看着外面那些围观群众。
以她来看附近的平民过的还算不错，因为近几年产生的新事物拉动的经济发展，以咸阳为中心的地域都在跟着进步，影响不到的地区一般都是比较偏远的地区，那里距离王都实在是太远了，因此不好管理也难以紧跟时代。
怪不得之后要修驰道，信息传递的落后，即使某些地方名义上属于秦境内，但实际上真正管理地方的并不一定把自己当秦人，现在还好一些，秦的地盘还没有到历史上最大的时刻，若是统一了六国，那通讯就是最大的问题。
还没等她想出解决办法，就见一只小肥啾向她飞来，秦月神情毫无变化，用系统专用的联系方式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
【是009老师让我过来的，顺便给学姐送点东西。】
系统3303落在车窗木制边缘上，它转头：【不过……问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秦月一挑眉，这外面这种情形也不能说不是时候吧，就是没工夫和它说话而已。
【我现在确实不得空，009老师给了我什么？你也不提前联系我，突然过来还让我蛮惊讶的。】
【009老师说这是惊喜，如果提前通知了就没有突然快乐的那种感觉，学姐你应该比我懂的对吧？】
秦月嘴角抽了抽，突然快乐的那种感觉是哪种感觉？她不懂。
【是什么东西？】
【是超声波增幅器内置扩容包，009老师之前看了你上交的日志，选了一个比较合适的，以后学姐就不止能控鸟啦！】
秦月笑了，从3303那里接到了增幅器，她心情颇好：【你要留下来欣赏一下古代独有的祭祀吗？】
【好啊好啊，这个算是难得的研究材料了，嘿嘿，我也是难得从空间壁垒夹层出来一次。】
秦月看了一眼系统3303的本体，随口和它交代道：【等下不要走远，就在我附近知道吗。】
【明白的，没问题！谢谢学姐！】
等到了渭河沿岸，早就搭起的高台上是已准备好的祭品，秦月先于嬴政下了车，只是她走的方向和高台相反，嬴政看着秦月沿着渭河边缘缓缓走着，他的身旁是礼官委婉催促的声音。
“再等等。”
“王上，吉时已经要过了啊。”
嬴政注视秦月身影的目光移动，瞥向礼官：“寡人说再等等。”
“ 诺。”
那就再等等咯，礼官也没有必须要劝到底的想法，本来这场祭祀就是提前举行的，和之前测算的吉日相差挺多，再错过吉时也无所谓了，反正都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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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他好像在等你哎。”
“？”秦月给3303扣了个问号，这里面还有她的事的吗，来之前不都说好了是来刷声望的，真想给她祭祀，在宫里摆个果盘就行。
“学姐你看，我对照了古代祭祀方面的礼仪，对于今天最近的吉时来说，已经快要来不及了，他不是在等你的话很难解释。”
秦月一愣，不好意思她对吉时这种东西真的没有研究。
“咳咳，失误失误，我觉得我们可能是沟通出了问题，不过问题不大反正这里又没有神仙，不会有人在意的。”
“那我们也不散步了吧，本来还想和学姐聊聊天来着……”如圆球一般的小肥鸟用翅膀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它提出来一起去渭河边散散步来着。
3303点点头：“人类有时候就是很奇怪，简单的事想的很复杂，这样误会的产生也是合理情况。”
秦月：我怎么觉得你骂了两个人？
“咳，没事，等祭祀完成之后再来也是一样的，”当然这怀疑是不会说出口的，“等下我带你给他认识一下。”
“啊？那我应该是什么身份？”3303还是了解过秦月在做什么的，它思来想去想不到自己的定位。
“我的小弟的身份，怎么样？”
“没问题，”3303爽快地答应了，它开始嘟嘟囔囔，“那我是不是应该戴个黑墨镜，穿身黑西装，会不会更有感觉……”
秦月想象了一下一只肥啾穿黑西装，戴黑墨镜是什么样的场面，沉默了片刻：“不，就这样吧，原来的你才是最好的你，你不需要衣服来装饰自己。”
主要是我们又不是嘿手党，穿黑西装戴墨镜干嘛。
3303被秦月一阵夸也是不好意思，小心翼翼站在了她右肩上：“没问题了，我准备好了！”
说实话它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大场面，这么多的活生生的人类站在一起都让它有点晕人了。
因为3303提出的是散步，他们并没有走太远，秦月装作伸出羽翼接到了什么东西之后就立刻往回走，只一步踏出就是跨越了数十米，不到数息就来到了车架的位置。
面上神情依旧平静，就好像本来的流程就是这样一样，她微微颔首：“可以开始了。”
之后便主要是嬴政的工作的，秦月就负责在一边对着渭水走神，也就是俗称的发呆。
她在想怎么给嬴政介绍3303，按一个怎么样的身份比较好呢……
随着仪式越来越往后，直到结束无人再说话，秦月还站在嬴政的身边，同处于高台之上只有他一人能看见她。
【您是在看什么吗？】
听见嬴政在用心音联系自己，秦月侧首看向他，唇边挂着优雅的微笑，金色的花纹缠绕于眉眼之间，处于室内呈现金色的眼瞳在阳光下却变成了纯黑色，就如黑曜石一般。
“要见见它吗，我治下的……”
就在秦月微笑着向嬴政介绍3303的时候，冲天的水浪打断了她的话语，准备好出场的3303也愣在了秦月肩膀上。
巨型的黑龙从渭水中冲了出来，秦月面色平淡只是皱了皱眉，他们身边闪起金光，如碗一般倒扣，水花自上分流而下。
除了在金光中的几人，河岸边站着的人都被黑龙掀起的巨浪打湿了。
站在河边的众人有想逃的想法，但在见到巨型生物之后，那种无力感像是控制了他们，腿软到无法再移动，即使是负责守卫的兵将也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若只是凶残的敌人，他们不会有这种反应，但对上传说中宛若神明的生物，他们脑子中都是一片空白。
只有跟着来负责安全的王翦在愣了一瞬间之后迅速冲上高台，护在了嬴政身前并道：“王上，您还好吗？”
“无事，不必着急。”嬴政本人倒是淡定的很，他只在最初见到黑龙的时候惊讶了一息，和心中惊恐的人不一样，他知道自己身边站着的就是秦国本国，况且这黑龙像是祖国母亲喊出来的，那他也没必要害怕。
秦月看向黑龙很是怀疑这是3303跟009老师学坏之后搞出来的，内心问3303:【这别是什么惊喜吧？你做的？】
在秦月淡然的目光，嬴政恍然大悟的神情中，黑龙缓缓低头，就像是人类一般对着高台的位置就是三拜。
周围惊恐跌倒在地的平民也不忘后退了，这样的景象让他们无法理解。
【没有啊，这不是学姐你搞出来的吗，学姐你是知道的，我骗人的技术那么烂，怎么可能想的出来这种……】
秦月：谢谢，有被内涵到。
【还有，不是本来要介绍我的吗，我没必要搞这个抢自己风头吧。】
3303挺了挺小胸脯，如果不看肥啾外表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超，这玩意真的是生物哎，我检测到了！是活的！这不科学，我记得这个世界不是什么玄幻世界啊。】
秦月听见3303的惊呼，也是下意识往那黑龙上丢了个鉴定，只是鉴定还没碰到龙，它就沉沉地回到了水中再也不见踪影。
没办法，旁边还有宿主在看着呢，总不能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吧，她只能在嬴政面前承认那是她搞出来的。
“倒是忘了告诉它不用出来问安，”秦月看向台下有些混乱的民众，“会不会有些麻烦？”
“啾啾啾！”3303配合地啾啾啾，并吸引到了嬴政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