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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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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庄嫔思虑良久后, 她到底还是心软一回。庄嫔想到生母如今久病卧榻。说句不吉利的话,老人家又还能活多久?

“嬷嬷,差人给隆暻递一句话。就道是他外祖母思念外孙和外孙媳妇。隆暻得闲, 就与他媳妇一道回一趟舅舅家, 也是探望一下他外祖母吧。”庄嫔说完这话后,她有一种浑身无力的感觉。

在亲情面前, 庄嫔妥协一回。

杜嬷嬷听着主子的的吩咐, 她忙是回道:“娘娘放心, 奴婢这就去传话。”杜嬷嬷瞧出来庄嫔的神色不好看。于是杜嬷嬷不担搁,她是福礼后告退。

待杜嬷嬷离开后,庄嫔又是一声叹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庄嫔心想着,就再给侄女一次机会。如果她还不中用,也不能怪她这一个做姑母的不念情份。

咸福宫的庄嫔发话,下头人自然不敢担搁。于是庄嫔的意思很快是传递到李隆暻的耳中。

当天,李隆暻早早下差。

京都, 贤郡王府,牡丹院。

李隆暻回府后,他直接去一趟后宅正院。李隆暻的到来, 对于新来牡丹院的下人们而言,真可谓是稀罕的一景。毕竟这一位贤郡王在内宅大清洗后,这是头一抬踏足牡丹院。

仆人们一一问安。李隆暻不在意,他是往表妹杜雁蓉居住的正屋去。

听着外头的请安声,杜雁蓉在屋中坐不住。她起身,往屋门口迎去。然后, 杜雁蓉就是在屋门处, 她是见到进屋的表哥李隆暻。

“表哥。”杜雁蓉福一礼。

“表妹病一场, 如今瞧着倒像是大好的模样。”李隆暻是做戏做套, 就跟杜雁蓉是真病,不是被生病一样。

杜雁蓉的耳里听着表哥的话,她是借着台阶就下坡。她回道:“是啊,府医的方子不错,瞧着如今大好。”那些苦药汤子嘛,杜雁蓉没喝。

打从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后,杜雁蓉是懒得装模样,她直接把府医开的苦药汤子全数的倒在盆栽里。

于是杜雁蓉这屋里养的几盆儿花,那是来来去去的已经换过一茬。

没法子,有着苦药汤子的浇水,这些花朵儿也是经不住天天的洗礼。早早是投胎轮回,重新再上场。

“表妹大好,我也是放心。”李隆暻语气平和。他是走到主位前落坐。李隆暻的目光是落在表妹的身上。

“多谢表哥的关心。”杜雁蓉听出来表哥的话中已经有软和之意。杜雁蓉心头狂喜,她面上还是端着。

“表哥,你吃茶。”这会儿丫鬟送上茶点。杜雁蓉端一盏茶,她是亲手递到李隆暻的跟前。

李隆暻接过茶盏,他没有饮。他是把茶盏拿在手中把玩。李隆暻的目光不再瞧着表妹杜雁蓉,他的目光是盯着打开茶盖,那一汪如洗的茶汤。

茶汤色正,味香且醇。光闻一闻,也是一股子香茗的淡淡茶香。

“表妹,你既然大好,我此来也是提一桩事情。”李隆暻的目光不动,他是盯着茶汤,然后说出此话来。

“表哥,您讲,我洗耳恭听。”杜雁蓉的态度颇好,她是脸带笑意。杜雁蓉已经听出来,表哥的态度显露出来。她所谓的被生病,被禁闭着养病的日子要结束。

“外祖母因着倒春寒病一场。咱们做晚辈的,也应该去打探一下。前头因着表妹生病,倒不好让表妹去一趟。如今表妹大好,表妹且陪我一起去一趟舅舅家。”李隆暻直接讲出来意。

“能回一趟娘家,去打探祖母,尽一尽晚辈的一点子心意。我没有不乐意的道理。表哥,我是愿意的,也是急切的。”杜雁蓉回着话,她的脸上有一点着急的意思。这会儿全是急切与担忧,倒是没有前面的轻松意思。

“成,这事情既然说定。明天咱们就一起去一趟舅舅家。”李隆暻说出去杜宅的日子。

杜雁蓉没有不应的道理。尔后,李隆暻就是搁下茶盏,茶汤他是没心思再喝。

李隆暻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心思。他就是准备离开。

杜雁蓉瞧着这一幕,她心头不好受。她想挽留一二,最后话到嘴边,她又是没有讲出来。

李隆暻来的匆匆,去的匆匆。

杜雁蓉送一回,送到屋外的廊道下。杜雁蓉瞧着表哥远去的背影。她的目光里,也是含着一些深思。

杜雁蓉呢喃一句,道:“何至如此。”明明是夫妻,明明是青梅竹马,如何就是走到今天的地步。

前头是开心,跟母亲提一回话,祖母那儿就是给出一回帮衬。结束被生病的日常,杜雁蓉本来是欢喜的。

现下的结果嘛,再是一瞧表哥待她的态度,就跟陌生人一样的生疏。杜雁蓉的心里不好受。就跟她是什么坏种一样的,沾上就是麻烦。

这一切搁在杜雁蓉的眼中,她就觉得自己挺失败的。她在嫁进皇家前,她握有一副好牌,如何就是打成的场景。

杜雁蓉的脑海里思绪浮起。她的心情真可谓是波澜俱生。

李隆暻从牡丹院离开后,他往石榴院去。

石榴院里。

钱珍珠在哄着养女李毓秀。这孩子没用饭,她一直守着餐桌,她在等哥哥。

钱珍珠瞧着养女一直吞咽口水,想吃,又直摇头的小模样。她心里觉得孩子可爱。

“毓秀饿了就先用饭,好不好?”钱珍珠觉得小孩儿嘛,也不能真给饿着。

“等哥哥。”李毓秀的目光从餐桌上挪开。

钱珍珠伸手,她是摸一摸小孩儿的小脑袋,她说道:“哥哥也不喜欢让妹妹饿着小肚肚。”

“等哥哥。”李毓秀倔强的回着话。她的眼睛里蓄上泪水。汪汪汪的,就像是要哭,不敢又或者不乐意哭出来。

“坠儿。”钱珍珠喊一声话。

“侧妃。”坠儿赶紧到钱珍珠的跟前,她是恭敬的应下话。

“坠儿,你替我走一趟前院。去瞧瞧茂禛,这都到用饭的点儿。他怎么还不回来。”钱珍珠跟坠儿吩咐道:“问一问魏嬷嬷,茂禛那儿可是有什么事情。总之茂禛得赶紧回来,他妹妹还等着他一起用饭。”

钱珍珠跟坠儿吩咐话后,坠儿应承下来。

坠儿得着差事,也不担搁时间。她是从石榴院离开后,就奔着前院去。

等着坠儿来到前院,见着魏嬷嬷后。坠儿才是知道,今个儿大公子这里闹别扭。

“嬷嬷,这般说来大公子是忙碌学业。”坠儿心头想叹息,大公子的年岁小着呢。这般年纪的孩子,学业哪有身子骨重要。

“大公子是要强的性子。”魏嬷嬷是回道。

“有坠儿你替侧妃劝一劝话,也是再好不过。”魏嬷嬷是高兴坠儿的到来。

坠儿听完魏嬷嬷的解释,她是福一礼。魏嬷嬷瞧见,她是避开。

“嬷嬷,咱们不担搁,这去劝一劝大公子。”坠儿是提议道。魏嬷嬷当然不会反对。

等着坠儿在书房里见着大公子时,她是见礼问安。尔后,坠儿才是说道:“奴婢奉侧妃命令,前来请大公子回石榴院用饭。”

“侧妃讲,大姑娘一直盼着大公子这一位兄长。您没到,大姑娘也不乐意用饭。”坠儿还是重点提一提大姑娘。

满府上下,人人都知道大公子最是宠爱妹妹的。

李茂禛一个小孩儿,他最喜欢的人里就有妹妹李毓秀。如今哪怕在前院读书。

李茂禛也不减半分对妹妹的喜爱。他抬头,他说道:“好,回石榴院。”

李茂禛的手头上,还是拿着小号的毛笔在字。李茂禛计较什么?

不外乎就是他的字,太难看。

小孩儿骨头软,他的字没练出来,跟狗啃的一样。李茂禛识的字不多,写的也不好看。只能说,小孩儿人小,等着慢慢练,时间长久后,识字多上来,再是把字练得漂亮。一切还是需要功夫的。

只是李茂禛想到宁王府里的堂兄,他心头又生起来一股子心气儿。

李茂禛是贤郡王府的庶长子。因着钱珍珠和于侧妃、朱侧妃等人走得近一些。

李茂禛也是认识各王府的堂兄堂弟。然后,跟他年岁差别不算太大的,也不过大他两岁的宁王庶三子,这一位堂兄就与李茂禛有上交情。

小孩子的世界也是有攀比心。宁王的庶三子年长李茂禛两岁,已经在王府里开蒙。

李茂禛跟堂兄一比较,他的课业上差一些也是情有可原。奈何堂兄是一个嘴欠一些的小孩儿。

李茂禛被堂兄拿话一激灵,他是真窝火。小孩儿要脸面,自然觉得要跟堂兄比一比。

这一比,李茂禛就是课业赠加。这也是魏嬷嬷说的,大公子要强的由来。

再是好面子,李茂禛当好哥哥的决心是不变的。这会儿,李茂禛是搁下小号的毛笔,他不练字。

他是慢慢的收拾书桌上的一切。等着收拾好后,他是打发着四个伴读,也是让他们结束一天的忙碌生涯。

李茂禛在前院的书房是专门布置过。地方大,里头不光是李茂禛进学,他的四个伴读也是一起的。

这会儿四个伴读得着吩咐,也是能歇一歇。一天的忙碌就到为止。

李茂禛是领着贴身的两个小太监,在魏嬷嬷和丫鬟们的促拥下,他是往后宅去。

等着李茂禛回到石榴院时,他在院门口遇上亲爹贤郡王。

“儿子给父王请安。”李茂禛恭敬有礼的向父王问安。

身为王府的庶长子,李茂禛如今见礼有模有样。李隆暻瞧着,他是欣慰的很。

当爹的,自然都是望子成才。在李隆暻的眼中,长子就不错。

“走,随为父一道进院子。”李隆暻在儿子跟前,他没摆什么严父的谱。主要是李茂禛打小里,他是一个爱撒娇的小孩儿。

被儿子哄一哄,李隆暻也觉得宠一宠无妨。到底孩子年风小,等着长大后就会懂得父亲的威严。

李茂禛听着亲爹的话,他心头欢喜。于是小孩儿就是伸手,他是握住亲爹的大手。

李茂禛人矮,他想牵一牵亲爹的手,他得伸腿儿跳一跳。

李隆暻瞧着儿子着急的模样,他是笑一场。然后,他是顺着儿子的心意。李隆暻是侧身,还是故意的压一压身量,把自己的大手递到儿子的小手上。

父王一起手牵手的进院中。这等场景嘛,自然是让石榴院的下人们都是挺一挺腰杆儿。

等着李隆暻父子进屋后,见到的场景就是钱珍珠在哄李毓秀。

“哥哥。”李毓秀最先瞧着亲爹和亲哥。在亲爹和亲哥之间,李毓秀自然是觉得哥哥好。

钱珍珠听着养女喊话,她是转身,然后,她是瞧见进屋的枕边人和亲儿子。

“郡王爷。”钱珍珠起身,她是笑着迎一迎。

李毓秀是借着养母的手,也是从椅子上溜下来。她是一溜烟儿的凑到哥哥身边。

“妹妹。”李茂禛伸手,他是牵着妹妹的手,兄妹二人给亲爹问一回安,给当娘的钱珍珠问一回安。

李毓秀全程听哥哥的话,妥妥的好妹妹人设。

李隆暻是落坐,他是笑道:“好了,莫担搁。瞧一瞧时辰,也是应该用夕食。”

李隆暻的眼中,自然是想着一家四口一起用一用饭。对于李隆暻而言,这是温馨的场面。

钱珍珠当然不会拒绝。她是吩咐下头人,赶紧把温着的食盒提上来。

一顿夕食。李隆暻在石榴院里吃出畅快来。主要是他的心情不错。

等着用好饭后,又是简单的净面净口。尔后,消消食。

二月,哪怕是一场倒春寒。石榴院的花园子里也是见着绿意,开始万象之始的更新。

这会儿的李隆暻是牵着儿子,钱珍珠是牵着养女。然后,一对兄妹又是小手牵着小手。总之嘛,一家四口走一起,逛一逛花园子时,也是颇得乐趣。

李隆暻跟儿子问一问在前院的课业。新请来的先生,也不是什么鸿儒,只是简单的给小儿启蒙。当然,李隆暻看重的是对方的品性好。

李茂禛仔细的回着亲爹的问话。李毓秀在旁边也是听得认真,不得点一点小脑袋的附合一下。

这般的时间也是过得快。等着消食好后,两个小孩儿去洗漱一番,就可以早早的歇下。

钱珍珠是陪着贤郡王这一位枕边人,还是一起又是漫步一些时辰。

李隆暻的话语里,最多的还是谈一谈小孩儿。钱珍珠是仔细的听一听。

“府上有珍珠你管着,本王也是放心些。”李隆暻是提一提此话。他如今还是非常信任钱珍珠这一位枕边人。

“得郡王爷的信任,妾心头欢喜。”钱珍珠只能这般回话。毕竟这一位是上司兼饭票。如何都得捧一捧。顺着对方的心意摸一摸脉相。

“就是有一件事情,妾让金嬷嬷上报一回。”钱珍珠是提一回话。

钱珍珠也想知道,两个派过来帮衬的嬷嬷是不是听话好使的。这等的小试探,也不是一回两回。

在钱珍珠想来,她和两位嬷嬷嘛,都是得多磨合一下。等着彼此真正的熟悉,也是找好自己与对方的定位后。大家伙的相处才是顺滑如丝。

“金嬷嬷吗?”李隆暻想一想后,他说道:“好像提说郡王妃待刘庶妃格外恩遇。”

“郡王妃心善,刘庶妃那儿得着郡王妃的善意后,也是来到妾的跟前提一嘴儿。”钱珍珠没有替人隐瞒的心思。有一说一,她是不打算坏掉在贤郡王跟前的好人设。

“就是刘庶妃妹妹也担忧,会不会是郡王妃待二位皇孙之间,有些客气的不公正。”钱珍珠笑道:“妾是不在意的。毕竟茂禛是长子,就应该多体贴一下弟弟妹妹。做兄长的,哪能没有兄长气度。”

当然钱珍珠嘴里这般说,她的心头却不是这般想。在钱珍珠想来,她家的孩子又不是当扶妹魔又或者扶弟魔。

钱珍珠只是觉得一碗水难端平,那么干脆的就不给郡王妃机会。

在贤郡王跟前提一提,将来有后患,也是与她无瓜。

“表妹啊。”李隆暻的想法就有点多。前头他刚去一趟牡丹院,还是解开表妹的禁闭。后头再是一回想,李隆暻也有一点头疼。

他就怕,表妹受一回教训后,又是没有学到一些东西。

只是李隆暻顾念着宫里母嫔的心思,还有外祖母病一场,想见一想小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李隆暻做不到的。所以他准备再给表妹一次机会。

也是一种试探,又或者说如今的贤郡王府跟以前不同。如今管着中馈的不是表妹。

表妹真想施手段,也没有那一份土壤。

“再看看吧。”李隆暻回道:“想必表妹那一边有什么想法,她总会讲出来。她若是不讲,就当做不知道就是。”

“珍珠,你且宽心,本王信你。你就安心掌着中馈,真有难处的。就差人跟前的嬷嬷递话。甭管是全德海和张起恩,也是能使唤一下。”李隆暻还是给钱珍珠一份权柄。

钱珍珠谢过话,当然,对于枕边人李隆暻的话,钱珍珠就是听一听。

她真是狂妄的以为全德海和张起恩能随意调用。那么她就应该在贤郡王跟前人设俱毁。

二人谈一会儿话。李隆暻瞧着天色不早。他笑道:“今晚本王在石榴院宿下。”

对于枕边人要歇下来,钱珍珠没有反驳的道理。她还是觉得挺好的。天冷,多一个人,也就当是多一个大暖炉在身边。

贤郡王歇于石榴院。这等消息是瞒不了人的。

海棠院里。

刘庶妃得着消息后,她是收拾收拾,也是准备歇下。当然在歇下前,刘庶妃又去瞧一瞧儿子李茂禧。

等着再回寝屋后,刘庶妃一边卸下妆容。她是一边对跟前的大丫鬟说道:“瞧瞧,如今的风向,那跟我刚进府时不同。”

刘庶妃的目光是瞧着铜镜里的自个儿,她看着一件一件的头饰从发髻上取下,然后,又是在丫鬟的巧手下是解开发髻。

刘庶妃轻笑一声,她说道:“我刚入府时,可是瞧过郡王妃的风光。哪料想,真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这风水轮流转,也是转得太快。”

刘庶妃回忆起当年啊。她初入府时,也不过是一个妾身不名的侍妾。

郡王妃这等一府主母自然是贵人,还是决定她命运的贵人。

便是钱侧妃嘛,在当时的刘庶妃眼中,也是在郡王妃跟前是伏低做小。

哪像如今的情况,郡王妃是不得宠,钱侧妃是独占后宅的宠爱。

“人生这一场戏,你方唱罢,我就登场。真是难料想,谁才是笑到最后的赢家。”刘庶妃是觉得后宅的水不浅,也是溺水的,也可能是善溺水的人,更可能是不善溺水的躲一个远远儿的。

刘庶妃的心思多,于是这一晚她睡得不太好。

次日,钱珍珠等女眷也是一一去正院请安。

李隆暻在郡王妃跟前表态,郡王妃大好,还能出门去探亲。

于是正院自然也会差距下人,去各小院通传一回。次日回复请安,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牡丹院里。

多日未见,钱珍珠再是瞧见一回郡王妃。钱珍珠发现郡王妃的眉眼间,也是变得一些。

往昔的郡王妃的眉眼间,总有一股子的骄傲气。如今再一瞧,也是减太多。

郡王妃的风姿,瞧着也是变得更加的亲和。当然,也更加的有迷惑性。

钱珍珠等人向郡王妃福礼,郡王妃是客客气气的赐坐。哪怕是四个侍妾,也是得着位置一一落坐。

灵儿心虚的很。毕竟兰庶妃的死因,还是她提出来的。奈何这事情她没得好处。

郡王爷更像是忘记她这一号人物。前面郡王妃被生病,灵儿还是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眼下郡王妃是出山来,灵儿能不心虚吗?她能不担忧被郡王妃收拾。

灵儿心头空空的,她是带着一种害怕,又是等着郡王妃的审判。

当然郡王妃的心思可不像是灵儿想的,真就是一上来的时候,就出一口恶气。

郡王妃是关心一回府中小辈。尔后,又是与诸位妾室聊一聊话。

不经意之间,郡王妃就是说道:“今个儿本王妃回娘家一趟。也是表哥的心疼,到底念着本王妃太久没见亲人啊。”

至于祖母在里头的大作用,郡王妃肯定不会提啊。郡王妃的心中,她要借一借表哥的虎皮。

虎死不倒架。

因着失去中馈之权,又是没着后半辈子的念想。郡王妃如今能端着的,就是她的一点子皇家儿媳的架子。

这等时候的郡王妃要脸,她是不会给人羞辱她的机会。提一提贤郡王,也是让跟前的诸妾们老实些。

郡王妃的目光是落在钱珍珠的身上。她笑道:“我病一场,也劳钱妹妹操心一场。今个儿回一趟娘家,我自己在小库房里挑一挑,也是带回娘家用心意。”

“就是我晃乎记得,公库里还有一些好药材。也要劳钱妹妹操心,替我挑一挑,让我带回娘家去。也是孝敬一下长辈。妹妹,辛苦你了。”郡王妃待钱珍珠是客客气气。

如果有人想看什么妻妾相争的好戏,不存在的。

这会儿的郡王妃是客气又得体。钱珍珠是赶紧起身,她回道:“您吩咐一声,妾等自然是依令行事。”

钱珍珠在郡王妃的跟前不会嚣张,更不会狂妄。钱珍珠最清楚自己的身份。

依着她在这一个时代的出身,她在贤郡王府的前程已经到头。

头上总要有一个郡王妃,不是杜氏,也会是别人。所以钱珍珠也是盼着能跟杜氏这一位郡王妃和平相处。

虽然有一点异想天开,到底得试一试。哪怕是面子情,也是好过撕破脸。

大家都要脸,就会有一丢丢的底线。如果大家都不要脸,让贤郡王没脸后,整个王府里谁都不会得着好。

“钱妹妹,都是一家人。你快坐,也别太客气。”郡王妃虚扶一下,她是笑一笑,显得眉眼弯弯。

钱珍珠谢过话后,她是落坐。

又是说一些家常话,郡王妃就是不再留客。钱珍珠等人自然是起身告退。

钱珍珠从牡丹院离开后,她没有离着回石榴院。她是领着丫鬟去寻两位嬷嬷。

钱珍珠见着金嬷嬷在公库这一边当差。然后,她是说明来意,也是把郡王妃的交待一回。

“侧妃放心,奴婢这去开公库,郡王妃需要使唤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金嬷嬷不担搁,她是拿着钥匙就去办事儿。

钱珍珠就是躲一躲懒。等着金嬷嬷把东西备齐后,钱珍珠是领着抱上匣子的丫鬟,这是一道往牡丹院去。

至于公库上的消帐,那是金嬷嬷的份内事情,钱珍珠就不多管。

钱珍珠领着丫鬟到牡丹院后,就是递话请见。

郡王妃自然见一见钱珍珠一行人。然后,钱珍珠是恭敬的接过丫鬟手头的匣子。她是亲自递到郡王妃跟前。

“郡王妃,这是您吩咐的好药材。都是金嬷嬷亲自挑选的。金嬷嬷是郡王妃差遣着管里府务的旧人。金嬷嬷还让妾带句话,说是郡王妃如果觉得还缺点什么,您是尽管开口,下头人一定替郡王妃您办妥当。绝对不敢懈怠半分。”钱珍珠的语气里,也是点一点金嬷嬷的身份。

“好,此事是劳钱妹妹走一趟。我瞧着,这些就挺好的。”郡王妃客客气气回一话。

钱珍珠瞧着郡王妃的态度不错,也没有什么追究其它问题的地方。于是她是福一礼,尔后,也是告辞离开。

从牡丹院离开后,钱珍珠这才是回石榴院去。

倒是钱珍珠走后,郡王妃是打开匣子,她是瞧过一眼里头的药材。

郡王妃还是满意的。金嬷嬷是办事妥当的,里头的药材年岁都久。瞧着就是好不容易才寻来。

回一趟娘家,应该备上的礼物,郡王妃用自己的私库备好。

就是药材上,郡王妃的私库里不足,这才是开口一提。

要论郡王妃嘛,她也没想着打肿脸充胖子。在郡王妃想来,她在亲娘心中的印象大概是不太中用的。

破罐子破摔。

既然已经无法挽回,郡王妃就想装一装可怜。也盼着她送回去的礼物,真的能讨一讨祖母的欢心。

郡王妃这会儿没有待太久,李隆暻来一趟牡丹院。李隆暻是从衙门归来。

今个儿早早下差,李隆暻自然就是要陪着表妹去一趟舅舅家。

京都,杜宅。

贤郡王夫妻的到来,就是挺出乎杜家人的意料。当然,甭管是杜家谁人,对于贤郡王夫妻的到来还是开心的。

杜家老宜人居住的院子,贤郡王夫妻最先来一趟,就是见一见老祖母。

杜家老宜人见着外孙和孙女,她也是高兴的。人老了,就盼着家和万事兴。杜家老宜人躺在榻上,这会儿见着小辈们,她还是让丫鬟侍候着,她要坐起来。

这会儿李隆暻和表妹杜雁蓉一起动手,也不必丫鬟来行事。二个小辈是搀扶着杜家老宜人半坐起身。在老人家的背后还是靠上软枕。

“你们能来,我心头高兴。”杜家老宜人不装,她是真高兴的利害。

李隆暻瞧着外祖母的欢喜,他说道:“外祖母,您是快些养好病。您养好病后,想见孙儿还是容易的。只要外祖母去王府里小住一些日子。您是能天天见着孙儿。”

李隆暻提一个建议。当然,这是宽慰杜家老宜人。依着这一位老人家的谨慎,便是病体痊愈,她也不会去郡王府小住。

至多是想念孙辈时,就去见一见小辈就好。

“好孩子。”杜家老宜人伸手,她的手掌与手指之间,也没见着多少肉,倒是一派的骨节分明。

杜家老宜人是病一场,也是瘦上许多。她的脸色不太好,这会儿的精神头还不错。

“孙儿和表妹的心思都是一样,就盼着做祖母心头的好孩子。也盼着外祖母早日康复。”李隆暻笑回一话道。

杜雁蓉此时自然也是往杜家老宜人的跟前凑,还是讲一讲杜家老宜人爱听的话。

两个小辈凑面前,杜家老宜人心情好。至于旁边被忽视的杜太太,杜太太完全不在意。

倒是杜伯孝媳妇,这是一位是份辈小。她这会儿瞧着祖母婆婆对贤郡王夫妻的和善。

伯孝媳妇得承认一个事实。就是身份高贵的,如今皇子呢,这等时候能不讨喜嘛。杜氏一族的富贵就是在这一位的身上。

伯孝媳妇想着心事时,她的目光还是不时的打量一眼大姑母。

在伯孝媳妇的眼中,大姑姐的容貌好看,瞧着应该是得宠的模样。哪料想,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大姑姐不得宠,她还是落到不能生的地步。

伯孝媳妇都替大姑姐的将来担忧一回。当然,再多的心思,伯孝媳妇也是没露出半分来。她的心思只在自己的肠子里百转千回。

京都,贤郡王府,石榴院里。

钱珍珠是翻一回帐本,也是瞧过一些。大概是真的没什么问题。钱珍珠是回上帐本。

她是想歇一歇,也不爱真的累着自己。就是这时候,坠儿进屋里。

“侧妃,镯儿的娘家人来了。”坠儿小声的提一话。

钱珍珠是抬头,她的目光是盯着坠儿,她笑道:“镯儿的娘家人总算来了。”

镯儿的前程,前头早有定论。一切就待镯儿的娘家人来接她。

至于说钱珍珠这一个做主子的,也是给镯儿备一份嫁妆。这等小事儿,自然是吩咐一句下去就成。

当然,钱珍珠心头还是念着镯儿有一个好前程。在镯儿自己觉得一个好姻缘是好。钱珍珠自然是祝福对方一回。

“坠儿,你替本王妃出面。也是接待一下镯儿的娘家人。”钱珍珠是侧妃,她当然没心思见一见镯儿的娘家人。

不过,应该给的赏赐,她会给的。

“对了,坠儿,你在去一趟茂禛的院子。你去见一见魏嬷嬷。让嬷嬷替我走一趟,也是给镯儿撑一撑腰杆儿。”对于处理家常里短的小事儿,在钱珍珠想来,还是魏嬷嬷出马的好。嬷嬷对于这等事情是轻车熟路,也是善驾驭。

坠儿听着钱珍珠的吩咐,她是应承下来。

等着坠儿离开后,钱珍珠的思绪有一点的放空。她想着,镯儿离开,也是好事儿。毕竟,她会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前院里,魏嬷嬷见着坠儿,又是听过坠儿的传话。魏嬷嬷笑道:“侧妃心善,这等事情老婆子义不容辞。”

“坠儿,你和镯儿的感情好。我也是瞧着侧妃待你们有一份的真心。镯儿眼下得一份嫁妆,又有娘家人依靠。将来再嫁一个如意郎君,一辈子也是一份圆满。”魏嬷嬷的眼中,坠儿是一个好姑娘。

魏嬷嬷于是劝话,她说道:“倒是你,坠儿,你如今可是有新的想法。也是否要跟镯儿一样的,也是寻一桩好姻缘。”

“不。”坠儿摇摇头,她的心意已决。

“像嬷嬷这般也不错。奴婢心中,如今的日子就好。也不愁什么嫁人的事儿。”坠儿就不想嫁人。她觉得如今的日子真好。吃好穿好,跟着大户人家的副小姐也没有差别。

真是嫁人,哪还有如今的快活日子。

镯儿有娘家能依靠。坠儿觉得她一旦远嫁,良人没有不知道。但是,没有一个依靠的娘家是真的。

再则嘛,她对嫁人生子不感兴趣。坠儿的眼中,像是魏嬷嬷一般的过一辈子也不差什么。

“你啊,再想想,侧妃那里也不着急。你想通了,想改主意的话,随时跟嬷嬷讲。侧妃也不好总追问你,是否会改主意。就怕给你压力。”魏嬷嬷说道:“只是侧妃在我跟前提一提,也是让我多关心你一些。”

“侧妃待奴婢恩重如山,能一辈子侍候侧妃,奴婢觉得就挺好。嬷嬷,您真想用月娘,还是在镯儿这里花花心思的好。”坠儿是笑着提议。

“镯儿有她的老子娘,嬷嬷才不去掺合呢。”魏嬷嬷笑着回一话。

镯儿的事情,魏嬷嬷出马。

镯儿的娘家人,来接镯儿的是她的哥哥。镯儿得着郡王府的嫁妆。她的哥哥还是让魏嬷嬷见一见。

魏嬷嬷瞧着,也是老实忠厚的样子。对此,魏嬷嬷只是吩咐话,说道:“侧妃眼中,镯儿就是一个惹人心疼的好孩子。”

“嫁妆是侧妃赏的,赏给忠心的镯儿。”魏嬷嬷拉过镯儿,还是握一握镯儿的手。魏嬷嬷是褪下自己手腕上的一只金镯子。

“这是嬷嬷的一点子心意。镯儿,将来如果有不如意的,一定托人带话。你可别是忘记了,郡王府里还有主子能替你做主。”魏嬷嬷当着镯儿哥哥这般讲,就是在替镯儿撑腰。

也要让镯儿的娘家人知晓,镯儿是有根底儿的人。

“嬷嬷。”镯儿是真的感动。

“好孩子,回娘家后,就是好好的嫁人。将来也要多生几个孩子。最好是培养一下小辈,指不定过上些年,镯儿也是当一个老封君。”魏嬷嬷说着祸福的话。

“镯儿不敢奢求当什么老封君。就盼着侧妃长命百岁,大公子福大寿大。也盼着嬷嬷平平安安。将来镯儿的孩子们,也一定要来给主子们磕头,也得嬷嬷磕头。”镯儿满眼含泪,她是舍不得离开。

镯儿在郡王府里的日子过得顺心。只是,到底她心头还有念想。

镯儿跟坠儿不同的地方,就是对娘家的感情。同时,也是娘家人待女儿的态度不同。

镯儿待未来的生活,还是盼着一位良人,几个孩子。

魏嬷嬷拍拍镯儿的手。最后,镯儿和哥哥离开。送行的还有郡王府的下人。

也是魏嬷嬷安排的,镯儿的嫁妆,主要是郡王府差人送到镯儿的娘家。这般是做给镯儿的娘家长辈们瞧一瞧。让这些生活在底层的镯儿爹娘知晓。

这一个女儿的嫁妆,也是不能苛刻的。毕竟,再是心疼女儿的人家,也是一样的重男轻女。

魏嬷嬷这般的安排,也是怕镯儿回娘家后,女儿家的脸皮薄些。

一旦嫁妆让娘家给吞下。镯儿出嫁后,在婆家也是不容易挺直腰杆儿。

嫁妆,对于一个出嫁的女儿而言,那是她一辈子的底气。

魏嬷嬷想得多,也是乐意替镯儿张目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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