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有所发现
进展并不顺利, 在第二天的交涉中村民依旧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无奈刻晴只能先回报凝光，她并不擅长处理这种状况。
情况陷入僵持，大家只能继续在帐篷里等待时机。
“缺一些琉璃袋, 附近的山头应该能采集到。”白术说着目光落在旅行者身上, 旅行者立马领会。
“那我和旅行者去找一些吧。”派蒙了然，她招呼上旅行者准备喊上国崩一起。
“我不去了。”第一次国崩拒绝了旅行者的邀请, 虽然惊讶但是旅行者没有强求。
“那好吧, 那你就在这里不要乱跑哦。”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离开前派蒙特地嘱咐道。
千岩军的小队在附近巡逻看守，而刻晴一早就回去找凝光商量解决办法了, 所以留守的就只剩下国崩和白术。
国崩看不出来白术有话要说，刚刚旅行者看向自己时白术也一同看了过来, 怕是连采药这个也是借口。
火堆一直烧着，白术正整理带来的药箱子，而国崩和散兵则坐在旁边的木桩上。
〖你给我吃的什么, 呸——〗嫌弃的吐了吐舌头，冷不丁被喂了什么的散兵退后两步, 一时走神居然没提防他送了东西过来。
“不好吃吗？”国崩拍了拍手抖去上面的残屑, 这次气味改进了但是味道似乎并不好，“我下次改良一下。”
〖哈？没事你去折腾别人, 我可没兴趣做你的实验品。〗散兵一边说一边走远了点, 国崩不依不饶的凑了过去。
“所以味道真的很糟糕吗？”国崩好奇的询问散兵感觉如何，散兵白了他一眼, 〖好奇就自己试试，别问我。〗
“看来你们关系很好呢。”突然插入了第三个声音, 端着药框子的白术带着笑容询问, “我这里有些药需要处理一下, 能麻烦你一起吗。”
“怎么处理？”国崩站了起来接过框子，里面的药草种类繁多。
白术简单的指点两句，国崩上手很快，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开始处理。散兵闻到那股药味就讨厌，所以不声不响就跑远躲开了。
“你养的猫叫什么名字呢，他看着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白术主动打开话题，国崩头也不抬回答。
“散兵。”
“哦？真是有趣的名字。”白术自然是知道这个名字，不卜庐和愚人众也有过合作，不过除了笑笑他没表现出半分异常。
“他的体型看着正值青年，本不应该有如此糟糕的状态。”话里有话，白术看着身边人抬起头然后迎上自己的视线。
“身为医师你应该可以看出来，只不过是要结束的前兆而已。”国崩注视着那双眯起的眼睛平淡回答，那副表情将死亡说的轻描淡写。
“真是可惜。”白术摇摇头，脖子上的白蛇抬起头发出斯斯的声音。
“我是在采药的期间发现那个人的，他的情况很不对劲精神状态也不好。”白术自顾自开始说起当时的情况，“我稍微查看了下他的情况，除了精神恍惚和意识不清楚外，他的十指关节处都有些发黑，这和那些村民的情况很像。”
国崩停下手里的事情去听，白术将话题绕了回来：“那种东西被称呼为黑泥，我对这东西很感兴趣，所以答应了天权星的委托。”
“不过一直以来那种东西都很安静，在药物的治疗下会逐渐减淡。”白术说着故意停顿一下，随后又带着笑容开口，“所以能让它们活跃起来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重要吗。”国崩停顿一下继续处理手上的药草，白术说的没错，那些东西虽然在实验下被改造为其他存在，但是同样对自己会产生攻击意图。
“这很重要，这关系到我一直以来的研究。”白术开门见山的发问，“所以这种东西真的和你有关吗。”
“有关系。”国崩直截了当的回答，语气没有半分起伏，“不过要问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或许你可以继续去研究研究。”
白术没有继续追问，他收拾起药草后重新回到那个锅前。而没多久旅行者就带着疑问回来，她询问白术。
“这附近没有琉璃袋，白术真的有看到过吗。”派蒙好奇的询问，“我和旅行者找了很多地方没有看见。”
“没有吗？”白术也一副刚刚知道的表情，“那可能是我看错了，辛苦了旅行者。”
国崩看着嘟嘟囔囔的派蒙说着什么白跑一趟，而旅行者似乎也没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劲。
刻晴赶了回来，她不知道请教了什么办法，在和村长商量过后村长终于松口。
“别做其他的事情，我们会看着你们的。”年迈的村长不客气地说着，而状态看着萎靡不少的虎子呆呆的回应着旅行者打的招呼。
“你看到有什么不同吗。”
身边站过来一个人，站在石块上的国崩转过头去：“有一个人小孩没有状况。”
“你是怎么一眼看出来的？”白术顺着国崩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一个短头发的小女孩安静的蹲在广场一边，而其他小孩则围成一圈玩耍。
“用眼睛看。”国崩避重就轻的回答了白术的问题，他一开始就站在较高的地方看了一圈，这个村子里确实是老年人和孩子比较多，而这个时候我为数不多的几个青年人已经出门捕鱼维持生计了。
在一堆泛着黑气的人影中有一个半点没沾的小孩，那会很明显，所以国崩一眼就看到了。从石块上跳下去后国崩找到那个文静的小孩，她有些害羞的捏了捏衣角。
“你好。”国崩打了个招呼蹲到小女孩身边，这个行为被肩头的散兵嘲笑，〖你干什么蠢事。〗
“你、你好。”小女孩看着国崩，不管怎么看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小女孩默默往后面挪了挪给国崩腾出位置。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蹲着都没开口，打了个哈切的散兵开口：〖你们在犯什么傻？〗
听到猫叫的小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她眼睛亮了亮：“是小猫诶，好可爱。”
“嗯，他叫散兵。”国崩介绍着，“我的名字是国崩。”
小女孩有些茫然的听着，半响才后知后觉应该要自我介绍：“我叫阿文，是这样吧？”
看着阿文小心翼翼的样子国崩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松了口气的阿文欲言又止，不过看着身边人没有开口就不再作声。
“后面要做什么？”看着在地上画圈圈的阿文，国崩小声问了句散兵。终于察觉到国崩是想要套话的散兵嗤笑一声。
〖真是好笑，你不会觉得这样就能套到话吧？〗看着国崩那个认真的样子散兵知道自己说对了，他鄙夷地看着国崩，〖你认真的？〗
“所以应该怎么做。”国崩又看了眼阿文，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话到嘴边散兵才想起来，自己知道、擅长的套话方式，是针对犯人和手下的，他干过拷问的活，也训过手下，但是唯独不知道怎么套小女孩的话。
〖不知道。〗
最后拯救一人一猫的是白术，他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阿文蹲不住脚麻的时候白术才出场。
“小朋友，愿意帮我把这个搬去那边吗。”白术主动开口，阿文没有拒绝很开心地答应了。
“你要是想以这个孩子为突破点寻找线索的话……”白术说着又笑笑，“光蹲着可不会有消息哦。”
国崩站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他咳嗽一声转移话题：“是吗，旅行者呢。”
“她应该在帮忙排查大家的情况，有些情况严重的患者需要及时治疗。”白术解释道。
问话的活计还是不适合自己，国崩找到了正在忙的旅行者将这件事告诉她，一边的刻晴露出沉思的表情。
“白术也确定了，他说阿文确实是没有任何感染的迹象。”国崩一边说一边指了指白术身边帮忙的小女孩，“就是她，如果说不是朝夕相处传染的，那就只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食物？”刻晴也反应过来，她让千岩军的手下去调查附近的水源和水井。
“我和旅行者去？”派蒙指了指旅行者和自己，“喂喂真的可以吗。”
被派去套话的旅行者手脚僵硬，很明显她也不擅长套话，刻晴无奈的摇头：“那就继续拜托白术吧……”
在后续的调查里发现水源并没有问题，那条从愚人众基地流来的水特地排查过没有问题，而村里唯一的水井也没有问题。
“食物排查了吗。”国崩提出问题，刻晴点头，“已经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家家户户去看了，只是普通的农作物。”
“他们吃的大多是自己种的农作物以及自己捕的鱼，虽然也会时不时去集市购买，但是最近似乎很少去。”刻晴说出自己搜集到的消息，原本的头绪也被掐断。
“那是从哪里来的呢。”派蒙也一脸纳闷，“不是食物也不是水源，总不会是凭空出现吧。”
“是食物出了问题。”开口的是白术，他走了过来，“在碗上可以发现一些残留。”
“不愧是白术，注意到大家没发现的地方。”派蒙夸奖道，随后又露出苦恼的表情，“那是因为已经吃完了吗？为什么我们没有发现。”
“是不是因为有地窖之类的？”刻晴说出自己的猜测，“因为我们没注意所以没发现。”
“因为他们不想告诉我们吧。”国崩冷不丁开口，散兵也想到这点，〖真是天真，不会觉得眼前看到的就是一切吧？〗
国崩没有转述这句话，他斟酌着：“他们应该知道并且隐瞒了什么。”
“确实有这个可能。”刻晴赞同这个猜测，随后又皱起眉，“不过要真是这样，那会很麻烦。”
被隐瞒的事情要想挖掘出来是需要时间和契机的，时间他们有，契机也出现了。
“阿文？”派蒙思索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白术说阿文是一个人住……而且没有家长，所以她才没有感染吧。”
“那我们要去问问阿文吗？”旅行者询问道，“不过她真的知道真相吗。”
“小孩子并非是一无所知的。”说话的是白术，“不过现在不是最好的机会，他们已经察觉到我们在接触阿文，想必要问出来并没有那么容易。”
“等晚上吧。”国崩提议道，“他们终究只是普通人，晚上还是需要睡眠的。”
“好主意啊。”派蒙点头认可，“听上去就好刺激——”
“喂派蒙冷静一点，我们又不是去干坏事。”旅行者打断派蒙的一系列想象，再任由她想下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咳咳，我才没有。”派蒙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