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暂时的别离
夜晚很好的掩饰了行踪, 这方便了潜伏的行动，被派遣调查的是旅行者和刻晴，而国崩则作为接应等在村子边缘。
夜深人静的晚上应该能发现一些不同之处，特地换上黑色斗篷的旅行者悄悄对国崩比了个手势。
国崩朝旅行者挥了挥手, 然后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此行有发现便最好, 不过白天那样警惕的村民很可能晚上也警惕着，而他们越警惕就越表明他们隐瞒了什么。
作为接应的国崩需要在村子边缘等旅行者她们回来, 但是有个身影顶着从山峰间泄下的月光靠近, 小小的身影犹犹豫豫，最后坚定的找了个矮墙准备翻过去。
破败的村子并没有围墙, 国崩站在暗处看着那个身影努力翻过矮墙，而靠近后发现这个小身影正是白天见过的阿文。
“呼呼……”阿文低着头带着一袋东西, 她拍了拍膝上蹭到的灰，然后一抬头吓了一跳。
“呜哇！”悄无声息靠近的人把阿文吓了一跳，她尖叫出声然后想到什么紧紧捂住嘴。
国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唐突, 他低声抱歉：“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吗。”
“没有。”看见是白天认识的漂亮哥哥后阿文松了口气, 她摇摇头然后把手里的麻布袋子拿了出来。
“村长爷爷说不能跟你们说话, 要不然那位大人会惩罚我们……”阿文的眼里满是落寞，她抬起脸露出一个笑容, “这是我留给妈妈的, 但是哥哥你们在找的就是这个吧？”
“这是村长爷爷给大家发的，我想留给妈妈所以没有吃, 你们来后村长爷爷特地让我们藏起来不要被发现。”
国崩低头看了一眼，脏兮兮的布袋子里装了什么：“好, 那阿文你先回去吧。”
“嗯嗯, 哥哥明天见。”阿文准备从矮墙翻回去, 然后就感觉脚下一空被拎了起来。
国崩将阿文拎起来放了回去，看着阿文有些不自然的神色他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明天见。”
阿文缩了缩脖子，心里感叹着这个漂亮哥哥力气可真大。而看见阿文重新消失在黑暗中后，国崩拎起那一袋东西准备回去，此时旅行者和刻晴还没回来。
“完全找不到。”一边摇头一边叹息的派蒙抱怨着，“而且偷偷摸摸去查看什么的……真的很心虚诶！”
“确实。”一直提心吊胆的刻晴也觉得这很冒险，身为璃月七星她还没试过偷偷摸摸干什么。
“不用担心，已经找到了。”说话的是白术，在他面前摆着不少日落果。
带回来的麻布袋子里装着一些日落果，有些已经不算新鲜了，但是表面上看并没有问题。国崩拿起一个还算新鲜的日落果，稍微用力日落果就整个裂开来。
而这一裂开，那污浊的气息就冒了出来，表面上没有什么区别的日落果里面却带着黑泥，很难想象这些东西是怎么在人体里积少成多的。
近距离看到的旅行者后退一步，派蒙鄙夷道：“咦，好吓人，这种东西真的能吃吗。”
黑泥扭曲跳动着，虽然只有一小缕却顽强地彰显存在感。国崩微微收紧五指，雷元素充盈起来，再去看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只是一部分但是生命力很顽强呢。”白术做出结论，“而这里这么多日落果，都是阿文一个人的，如果她有食用的话积少成多……”
剩下的话大家都明白，现在也搞懂了村子里的大家为什么会感染了，派蒙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什么亮点。
“阿文？这是阿文的？”派蒙好奇地询问，“什么时候我们怎么没看见。”
“刚刚你们去找线索的时候，阿文送过来的。”国崩回答了派蒙的话，派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噢～怪不得国崩不在原地，不对你们什么时候说好的？”
国崩没回答派蒙的话，他一边销毁剩下的日落果一边瞄了眼白术，很明显是白术交待了阿文什么。
虽然说不去处理这些少量的黑泥也会消失，但是只是抬手的功夫国崩还是愿意花费时间的，不过全部处理完后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这些日落果，是从哪里采摘的？”国崩甩了甩手，他看向刻晴，“排查周边地区有发现吗。”
刻晴想了想摇摇头，她回忆了下千岩军的汇报：“并不，周边应该没有，而且在村子里也没见他们摆出来过。”
在厨房和院子里偶尔可以看到一些蔬菜水果，但是那里面并没有日落果。日落果这种常见的东西，如果能采摘到那应该会大方摆出来，除非他们知道日落果有问题。
“那就不是误食的，日落果也不可能会平白无故被污染，肯定有一块地方有问题。”白术给出中肯的猜测。
“那只有寻到这块地方就有解决办法了，另外就是要搞明白他们为什么知道有问题还要食用。”国崩简单的说出猜测，“我更加偏向于有人引导他们去食用日落果这个可能，地处偏僻的村落不可能平白无故接触到这个。”
“你是说……”刻晴的表情凝重起来，“有人在拿村民当试验品？”
国崩没有正面回答，他看向刻晴：“现在无论是我们自己找到也好，还是询问他们，都需要赶快找到被污染的地方。”
“能对植物产生影响，那应该是很严重的污染。”对植物有所了解的白术也知道这里的严重性，“不赶快找到的话那块地方将再也不会长出植物，又或者只能长出被污染的植物。”
没由来的旅行者想到了须弥地区的死域，被神秘的不详力量侵蚀后的地区，植物衰败毫无生机，而光站在死域里就觉得全身不适。
“旅行者……不会真的和须弥一样吧，那很可怕。”派蒙也联想到了，那完全没用绿色被剥夺生机的地方，她很不喜欢。
“不会的。”旅行者安慰道，“我们会在那之前解决的。”
刻晴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严肃开口：“我会派千岩军在附近仔细搜索，但是最重要的突破口还是村里的大家。”
闻言旅行者和派蒙对视一眼，自告奋勇道：“我们去问问吧！”
“那只能这样了。”刻晴叹息一声，“我去将这些汇报给凝光，希望这件事赶快结束吧。”
旅行者又开始了套话的计划，按照派蒙说的首先要搞好关系所以她们主动去帮忙去了，而国崩则待在白术身边，偶尔帮忙拿拿药什么的。
看着天空国崩突然起了睡意，那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出现，但是仅仅维持了几秒。闭上眼睛片刻后又重新睁开眼，旁边是闭着眼睛、就好像睡着了那般的散兵。
“散兵？”国崩轻轻喊了一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他觉得疲惫，在伸手轻轻抚摸过后，国崩又看着天边走神。
找来的阿文还带着一脸的期待，她似乎想得到夸奖，但是找到那个漂亮哥哥后却不敢靠近。
坐在树桩上的人安静地半眯着眼睛，长长的头发扎在一边，明明看着和昨天一样，但是阿文下意识觉得不应该靠近。
白术走了过来，他看了眼国崩膝上毫无生息的猫，离别总是很安静的。
“让他一个人呆一会。”白术招呼着阿文先离开，“等晚点在过来吧。”
国崩还记得两个人最后的对话，被抱在怀里也没有挣扎的散兵懒洋洋的开口，说了句：〖不用试了，味道很奇怪。〗
为了减缓猫的这幅躯壳的衰败速度，国崩按照阿贝多的指导制作了药剂，现在看来药剂也很失败，不仅仅味道奇怪也没起到作用。
不过国崩还是不习惯这种安静的时候，他以为至少会有告别的，但是分离来的如此突然。
神子给他看过那种热门的名为轻小说的读物，国崩还记得有些剧情写到，在离开之前是会有告别的，所以突然见证分离的国崩愣了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眼见天色渐晚，收到白术消息的旅行者匆匆赶来，她看着国崩的背影犹豫着如何开口。
“怎么会这样，可是二号明明昨天还……”派蒙的语气满是不可置信，她看着国崩的背影不敢相信，“怎么会突然没了。”
刻晴表情凝重，她先是询问最先知道的白术：“怎么会突然这样，是突发恶疾吗？”
“不是，它是没有痛苦的离去的。”白术这样说道，“虽然表面看着正值壮年，但是它已经到寿终正寝的时候了。”
“可是为什么这样突然，毫无准备就离开了。”派蒙摇摇头，她叹息一声，“而且国崩他肯定很难接受吧，明明是朝夕相处的伙伴。”
气氛越来越凝重，被大家推出去的旅行者紧张地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后国崩转过头去，因为维持一个姿势过久显得动作有些僵硬。
“怎么了吗。”国崩和旅行者对视片刻主动开口问道，看着紧张得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旅行者，国崩主动开口，“该开饭了吗。”
旅行者思考着如何开口，看着国崩又低头注视着膝盖上的猫，旅行者只能急急忙忙打断：“给我吧，你、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国崩没有拒绝，他看着旅行者小心翼翼抱起膝上没有气息的猫，对于旅行者担忧的表情他有些不解。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刚刚良久的沉默国崩只是在思考如何处理失去作用的“躯壳”，虽然说来自纳西妲之手，但是她并未告诉自己应该如何处理。
国崩站了起来，旅行者似乎是为了减少睹物思猫的情绪，神神秘秘就把猫藏了起来。
“真的离开了吗，再也不会醒来吗。”派蒙失落的询问，回答她的是刻晴凝重的嗯。
看着旅行者那个担心和悲伤的表情，国崩开始思考要不要解释一下。毕竟只有自己清楚，猫的躯壳已经到了使用期限，散兵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身体。
但是现在解释好像更加奇怪，片刻后国崩摇了摇头作罢。而休息大半个月没有生意的往生堂，终于来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