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风系神之眼
九条阵屋一般来说是严禁无关人员靠近的, 但是这天却迎来了海祇岛的来客。
鹿野院平藏负责接见珊瑚宫心海, 被旅行者请来的外援于次日抵达。
“这种伤势……我也没有办法。”珊瑚宫心海叹息一声，皱起眉头满脸担心。
“伤口的愈合需要时间，不需要太有负担。”鹿野院平藏安慰道，转而想到什么询问, “他的伤势……可以愈合吗。”
九条裟罗的话让鹿野院平藏很在意, 非人之物，究竟是何身份呢。
“可以。”珊瑚宫心海点了点头, “只不过这样重的伤势，只能慢慢来。”
被唤出的水母漾开柔和的水波，点点柔光飘了出来。
床铺上的人面朝下趴着, 长发用细绳扎成长辫, 裸露在外的伤口触目惊心。
修理御影炉心对旅行者而言，并不是很困难。因为她已经有过修理的经验。在泽维尔的场外支援下，旅行者暂时稳住了御影炉心的情况。
回到九条阵屋时，旅行者见到了迎面走来的珊瑚宫心海。派蒙连忙询问：“心海, 情况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心海摇了摇头, “不过什么时候醒来还不清楚。”
旅行者去瞧了眼, 床上的人依旧是一动不动。叹息一声, 旅行者和派蒙转头去往另一个地方。
被严格看守的地方上了锁，门口有四人在随时看守。旅行者靠近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但是守在门口的人却一脸为难。
“抱歉旅行者, 裟罗大人说不管是谁都不能进入这里。”守卫满脸歉意。
“只是说两句也不可以吗。”派蒙摸着下巴，然后看向旅行者, “不知道散兵情况怎么样了……”
“不用多管闲事。”门内传来声音, 听上去是贴着门传来。
稍加想象就能猜到门内的情况, 大概是背对着门坐着。毕竟只有离的这样近, 才能第一时间听到外面的消息。
旅行者没有勉强，只是隔着门说道：“不用担心，国崩已经没事了。你的情况怎么样，伤口愈合了吗。”
门内良久的沉默，随即传来一声：“嗯，你们走吧。”
旅行者又叮嘱几句，随后才离开。门内的身影又枯坐很久，半天后才慢慢站了起来。
“醒的比想象中要早呢。”五郎察觉到垂落的手指动了动，随即上前观察，“怎么样，能听见吗。”
垂在床侧的手蜷缩起来，国崩撑着床坐了起来。眉眼间是难以掩饰的倦意，坐了片刻国崩才有反应。
“没事。”国崩张了张口，声音有些沙哑。五郎松了口气，解释道。
“那太好了，心海大人先行回去了。旅行者中午应该会回来，你饿了吗。”
国崩摇了摇头，意识回笼想起了什么。
“散兵呢。”
五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先糊弄过去比较好：“他在隔壁房间，没大碍了，国崩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随着五郎推门而出，国崩掀开身上的被子，随便披了件纯色的外衫。
走出门后，迎接国崩的是直指面门的长枪，门口守着的人一脸严肃。
“抱歉，你暂时不可以离开这里。”守卫严肃道，手里的武器又紧逼半分。
“是吗。”国崩扯了下衣服，转头看向旁边。
旁边并没有房间，所以可得知五郎没有说实话。国崩伸手搭在面前的长枪上，询问道：“你们知道另一个和我一样的人，被关在哪里吗。”
眼见国崩没有退回去，守卫紧张起来，双手持枪压了下去：“还请不要违反命令，否则我们不会留手。”
“他被关在另一个地方。”回答国崩的是另一个声音，站在楼梯下方的九条裟罗说道，“你只需要待在这里，等旅行者回来商议。”
“商议我们的处决方式吗。”国崩灵活矮身，却因为带动身后的伤口，动作不自然地半蹲下去。
“裟罗大人。”守卫一脸为难，九条裟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收起武器。
“既然在哪里都是关，不如把我们关一起吧。”国崩轻描淡写道，然后站了起来走下楼梯。
视线内还有大片黑色，不过并没有之前那般严重。国崩半眯起眼睛，走到九条裟罗面前。
“走吧。”原本想先走的国崩突然想起来，自己不认识路。被盯着看的九条裟罗沉默片刻，然后在前面带路。
“九条大人！”两边的护卫见到走来的两人，立马站直认真起来。
“让他进去。”九条裟罗发话，守卫正想开锁，却看到一个身影越过自己。
“不用麻烦了。”国崩随口道，他伸手去推门，然后锁应声而碎。
原来还上了锁吗，国崩低头看着啪嗒一声掉下来的锁，假装自己不知情。
门被重新合上，国崩走进门去。门里面没有太多东西，看着只是一个杂物房。
散兵背对着门口盘腿坐着，那个大帽子消失不见，背影看着十分单薄。
听见有人进来，散兵也一动不动。国崩轻叹一声，走了过去。
手落在肩膀上，散兵下意识绷紧身体，国崩歪头看去，然后顺其自然地坐下。
两人目光对上，国崩看了片刻才垂下眼睛，手放在膝盖上。
这短短一段路，已经消耗了大半力气。国崩随意坐在地上，眼睛却打量着散兵。
“我记得，我好像看到了神之眼。”国崩开口道，看着散兵扭开头后，轻笑一声，“怎么，给我看看。”
“闭嘴。”散兵低垂着头，不过手还是摸向胸口。在靠近心脏的衣领里面，那颗明亮的神之眼被拿了出来。
国崩伸手去摸，入手是冰凉的触感。他看到散兵抿起的唇，笑着开口：“是风系啊，真是意外。”
散兵没有解释，不过拿着神之眼的手握紧了。有手伸了过来，国崩没有躲开，任由散兵的手落在眼上。
生疏的动作，不过风元素还是从指间溢开。从小心翼翼的动作可以看出，这简单的动作在内心排演了很多次。
“可以看见了吗。”散兵询问道，风元素缠在指尖，他还有些不习惯。
“嗯。”柔和的风拂去阴霾，国崩重新睁开眼睛。
眼中残留的黑泥被元素力抑制住，眼睛重新恢复明亮。国崩看见散兵的手臂，上面的伤口并没有愈合的趋势。
“等试试，我新学的炼金术吧。”国崩转移话题，散兵没有拒绝，只是和以往一样冷哼一声。
“就你那学艺不精的手艺，怕是拿我做实验吧。”散兵收回手，下意识藏住手上的伤口。
明明以往在深渊受的伤更严重也有过，但这次却觉得手臂隐隐作痛。
等旅行者忙完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关一起的两人。这次九条裟罗允许旅行者“探视”，所以一开门就看到两人一坐一躺。
这个房间里并没有休息的床榻，所以国崩席地而眠。散兵坐着摆弄什么，而旅行者进来的动静，也没吵醒闭着眼睛的国崩。
“他需要休息……为什么要躺地上。”派蒙说着看了一圈，然后发现这里除了地上，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躺。
旅行者下意识放轻声音，询问散兵：“有什么需要的吗，暂时……暂时需要你们先在这里待几天，放心很快会接你们出来的。”
“随便你。”散兵说着又转过头，而旅行者看到了散兵身边，那颗神之眼。
“什么！神之眼，谁的。”派蒙惊讶道，“该不会是……你抢别人的吧！”
散兵鄙夷看了眼，嘲讽道：“原来你不仅仅眼睛不行，理解能力也有够糟糕。”
旅行者惊讶过后倒是冷静下来，她想着：“当时裟的箭是被风元素攻击拦下的吧。”
这样说的话，派蒙也想起来了。当时是有风元素技能，所以……散兵他获得了风元素神之眼！！
看着派蒙那个错愕的表情，旅行者摇头：“虽然很意外，但是不难理解。”
“呵。”散兵又冷笑一声，然后感觉到旁边的人动了动，于是不再开口。
派蒙还很惊讶，捂住嘴无声感叹：“真、真不可思议。”
派蒙还在震惊当中，旅行者却注意到另一个问题。散兵的帽子丢了，连衣服也破破烂烂。而旁边的国崩也是，现在的衣服还是借来的，一开始那身已经穿不了。
好像应该给他们安排一身新衣服，旅行者记在心上。稍微说了两句后，旅行者带着派蒙离开。
现在，是时候去应付九条裟罗了。
而旅行者刚走，国崩就坐了起来。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刚睡醒的迷糊。
“我出去一趟。”国崩站了起来，留下散兵一人。手放在门上时，国崩想到什么回过头。
“不会离开的。”国崩背对着，说出了回答。在意识模糊时，他还是听到了那个问题。
散兵抬起头，神情有些恍惚。
等候已久的九条裟罗表情严肃，在她身后站着的是难得正经的鹿野院平藏。旅行者走了进来，有些紧张地在九条裟罗面前坐下。
“现在，开始你的解释吧。”九条裟罗伸出手，“旅行者，哪怕是你也不能包庇。”
旅行者深吸一口气，觉得这个场景格外熟悉：“这件事，要从很久之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