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风能吹到哪里
叙述不长也不短, 旅行者挑挑拣拣选了可以说的部分, 然后在派蒙的“修饰”下，故事逐渐完整起来。
气氛很安静，除了旅行者和派蒙，没有其他人说话, 鹿野院平藏也找了位置坐下。
“咳咳, 事情就是——”派蒙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来。
“在须弥时, 愚人众的执行官博士企图〖造神〗，而后这个阴谋在草神的帮助下破灭。然后散兵被纳西妲拜托给旅行者，希望旅行者能监督他。”
“旅行者带着散兵走过蒙德、璃月, 最后来到稻妻。在与执行官公子的交手中, 散兵已经是叛逃者的身份了。所以，现在散兵不是执行官了。”
“而且，这件事情和散兵没有关系！”派蒙用力摇头，“我们可以作证的。”
挑重点讲了下大概, 派蒙只字不提国崩的事情, 就当他们都是“散兵”吧。对于旅行者的解释, 九条裟罗依旧是表情严肃。
派蒙咽了咽口水, 紧张地看向旅行者。鹿野院平藏手支着下巴：“哦？虽然是叛逃者，但是做的事情不能一笔勾销呢。”
“我们当然知道。”旅行者呼出一口气, “但是这件事情和他无关, 而且处决的权利，应该是草神……”
“现如今。”九条裟罗打断了旅行者的话, “你们是身处雷神的领土, 在稻妻, 一切都归将军所管理。”
“可是……”派蒙有些手足无措, 难道真的要把散兵和国崩的处置权交出去吗。
“可是，与雷神的通信当中，她并没有给你准确的答复吧。”突然响起的其他声音，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
旅行者看见推门走入的国崩，下意识站了起来：“国崩！”
国崩缓步走来，桌子上摆放着不少文书。在空位前站定后，国崩自然而然地坐下。
“在这场谈判之前，想必你已经将此事，书面传递给雷电将军。”国崩看向九条裟罗，九条裟罗沉默承认了这件事。
“那么，雷神的命令，是什么呢。”国崩露出一个笑容，没有一点担心，也没有身为“罪犯”的拘束。
“是命令你就地处决我们，还是……其他的呢。”国崩从容地询问，“如果雷神的命令是处决我们，那旅行者就不用多作解释。”
“但是，如果雷神的命令是无视，那我们没有违反律法的前提下，你就没有资格处决我们。”国崩说着像想起什么，补充道，“不过还是多谢，这段时间的暂住，麻烦了。”
旅行者愣愣地看着国崩，派蒙也不可思议。因为九条裟罗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不会有下次。”九条裟罗站了起来，他说的确实没错。请示雷神过后，得到的命令是“无视”。
但是九条裟罗不会这样轻易松口，那双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人。
“当然，事不过三。”国崩也跟着站起来，摊开双手，“这才第二次，我会遵循约定不犯事。”
虽然是保证的话，但是语调却极其轻松。旅行者看情况缓和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走吧。”国崩看了眼旅行者，示意她一起离开。
旅行者看了眼九条裟罗，默默跟上。在几人离开后，九条裟罗轻哼一声。
“看住他们。”
“是。”得到命令的鹿野院平藏答应的很快，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离开。
“回海祇岛吧。”走出门后，国崩简短地说了句，“再留下去，可无法保证九条会不会突然看我们不顺眼，然后逮捕什么的。”
“毕竟，稻妻的律法又多又杂，下次再犯可难说了。”国崩挥挥手，而门口的几人瞪着眼睛。
刚刚这人强势闯了进去，由于九条大人吩咐过不能打扰，所以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人闯进去。
旅行者还没缓过来，她还在思考国崩的那句话。雷神给了他三次机会，这是第二次，那第一次是干啥了？
收到旅行者送来的衣服时，国崩有些诧异。他原本想等有时间去购置一身，但是没想到旅行者已经想到了。
散兵也准备了一身，原本想拒绝的散兵，在旅行者和派蒙的双重攻势下，不得不接下。
“不会有人想穿的破破烂烂，被人怀疑是难民吧。”
“放心，给你准备了个差不多的帽子。”旅行者贴心道，“不过那个纱帘，暂时没找到合适的材质替代。”
“啧。”散兵接过衣服转身，国崩则说了句，“谢谢，旅行者。”
“喂喂，也有派蒙的功劳啦。”派蒙补充道。
相貌一样，要想突出他们的不同，衣服就是分辨的一个要点。
看着换好衣服的两人，派蒙满意点头：“不愧是我和旅行者挑选的，很适合呢。”
以蓝白色为主调的衣服，左边披着一个坎肩。而在胸口的位置，有一个类似羽毛的装饰。在金属圆环中心，刚好可以放下神之眼。
在贴近心脏的位置，散兵伸手轻触。帽子虽然没有纱帘，但是却依旧有两根飘带。
“很适合。”国崩评价道，然后扯了扯自己衣服，有些不习惯地看着旅行者，“话说这样穿，真的没问题吗。”
色调还是以往的紫色为主，不过款式和散兵的相差无几。领口是黑色贴身内衬，两边的衣襟挂在肩上，这样就觉得领口空空荡荡。
国崩低下头，看着自己裸露的膝盖，有些不习惯的微微屈膝。听着国崩的询问，旅行者也注意到了。
以往国崩的穿着大多很严实，虽然宽松但确实长裤长袖，领口也是对襟，只看得见脖子。而向散兵看齐后，露出来的地方就更多了。
“不会啊，很适合呢。”派蒙满意点头，“这可是我和旅行者千挑万选的，当然是最好的。”
“不过国崩应该不喜欢帽子，就没给你安排啦。”派蒙接着说了句，随后嘀咕，“戴个帽子，就更不好区分了啊。”
国崩看了眼散兵，他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两人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散兵有袖子，而国崩只戴了个手甲，手臂还裸露着。
“好吧，看着挺不错的。”国崩随遇而安，扯了扯衣领后选择接受。
看着披散的紫色长发，旅行者举手接下这份任务——为两人打造新的造型。散兵自然不多作考虑，他能老实换上新衣服就谢天谢地了。
而国崩，旅行者一开始就作了打算。常年给哥哥编辫子的旅行者，对辫子很独有情钟。国崩也没拒绝，坐好就让旅行者上手了。
长发梳理整齐，原本旅行者打算编个辫子，但是半途却想起：编完辫子，那岂不是就是将军的翻版？
这样想着，旅行者摇了摇头，转而拢起紫色的长发。只在发梢末端编了几下，腰上方的头发还是呈披散装。
这样就不碍事，又美观了。旅行者满意点头，派蒙噢了一声。
“噢！很适合呢，不愧是旅行者。”
国崩眼睛转了转，虽然看不到自己的造型，但是散兵没有吐槽，那应该是还不错。视线看到角落的散兵，他好像一直安静站着，在视线对上才压了压帽子。
“走吧，回海祇岛啦。”派蒙高兴道。
和九条裟罗说了一声后，旅行者几人离开了九条阵屋。御影炉心的情况已经逐渐稳定，旅行者也答应了泽维尔下次再来探查情况。
回到海祇岛后，五郎明显松了口气。而那些原本运送货物的那批人，也接二连三出现，感谢旅行者几人的帮忙。
“货物运输已经稳定下来了，旅行者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珊瑚宫心海感谢道，“接下来，就请在海祇岛好好游玩一下吧。”
“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的。”五郎主动提议道，“反正也没有其他事情需要忙。”
“好的。”
拥有大把空闲时间的旅行者，也没闲下来。在国崩的委托下，她负责收集一些炼金所需的材料。
“许久没有和阿贝多联系了，有时间的话应该去一趟蒙德。”国崩一边提取手里的凝液，一边开口。
学习炼金术本质是为了处理自身的特殊情况，比如身为人偶负伤后，炼金术能够修复损坏的部位。
不过国崩已经逐渐向人类靠近，伤口会自愈。但就如阿贝多所说的，这并不是一件好事。身为人偶的躯体，虽然无法自愈但是不会轻易损坏，也不会轻易死亡。
逐渐接近人类的躯体，是否会如人类那样脆弱呢？
这个问题国崩也思考过，不过未实证的事情，谁也无法断定。
学着阿贝多的习惯，国崩找来纸笔记录下数据。实验对象这次格外配合，因此初次上手也还算成功。
“不错，看起来已经愈合了。”国崩看了眼散兵的手臂，然后提笔记录下数据。
散兵握了握手，确定没事后才穿好袖子。他看了眼国崩，未说出口的话最后还是咽回去了。
“啊……”视线突然晕染开一片黑色，虽然不多但是国崩还是停下笔。身后伸来一双手，不是第一次的两人配合起来，格外熟练。
在风元素的压制下，视线重新恢复。国崩揉了揉鼻梁，继续写完。
“去一趟须弥吧。”说话的是散兵，他收回手，“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
“确实。”国崩点头，笔在纸上点了点，“话说风元素的话……你会飞吗。”
被突然这样询问的散兵，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哈？你开什么玩笑。”
“试试。”国崩好奇地开口，自由的风，应该无拘无束的飞向任何地方。
“你试试。”散兵勾起一个笑容，像准备好什么恶作剧一般，抓住了国崩的手。
毫无准备的，国崩感觉到脚下落空，然后整个人就被拉着飘起。
视线更高，看到的东西也就更多。国崩一边感叹这个新奇体验，一边摇摇摆摆稳住身形。
风帮助他们起飞，带动周围的树叶，但是脚没有落在实地的感觉，并不美妙。
“什么时候下去。”飞了片刻，国崩突然问道。
稳定的风元素托着两人，看着散兵逐渐握紧的手，国崩意识道：“你该不会只会起飞，不会降落吧？”
现在离地面的距离好说也有几米，倒不是怕摔，就是相当质疑散兵的技术。
“闭嘴。”散兵不耐烦道。虽然能够稳定待在空中，但他确实不知道如何降落。
“下不去的话……那试试往前飞吧。”国崩建议道。海祇岛并没有很高的树，但是错落的山丘不少。
最后两人还是在瀑布前摔作一团，捧着一堆东西的旅行者，一脸错愕：“这是什么新的赶路方式。”
旅行者和派蒙，只看到什么东西嗖一下过去，然后噗通一声掉到水里。
“多试试，就习惯了吧。”国崩抹了把脸上的水，感叹道。
“要不是带着你，我也不至于摔下来。”散兵嘴硬道，“你刚刚不乱动，就不会失去平衡。”
“好好，我的错。”国崩干脆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