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启程
明明应该在约定地点等待, 但是还未等到旅行者，国崩就心绪不宁的离开。
和雷神的谈话给国崩一种心烦意乱的感觉，离开一段距离后, 国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自己好像让情绪操控了。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国崩很想反驳影的话。心，并不是无用且脆弱的东西。
想到这里，国崩的眼神有些落寞。要是以往，他肯定能心平气和的交流, 情绪也不会流于表面。但是现在，自然而然就做出不同的表情。
这是因为, 自己拥有一颗心, 变得完整吗？
国崩思考着, 动作慢了下来。
想到旅行者找不到人自然会回去, 所以国崩径直转头离开。
神里屋敷内，无人管束的散兵起身走动。他掀开被子有些嫌弃的折叠好, 随后离开了房间。
散兵并不觉得自己脆弱到，需要卧床休息的地步，那家伙真是大惊小怪。
站在屋外的走廊上，散兵才反应过来, 自己好像无处可去。这小小的院子，就是他能活动的地方。
一旦离开这里, 就没有这般自由。散兵看着自己的手，内心有一种自己都没察觉的庆幸。
不过还好，那家伙可以自由行动。他并不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他是独立且完整的存在。
虽然两人的身份被区分开, 不再被认成同一个人, 但是散兵却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说不上来，但是让人在意。
不知道在院子里站了多久，终于有第二个人靠近。两人隔着一条走廊对视着，分明一样的脸，却带着不一样的表情。
“难看死了。”散兵下意识皱眉，但还是走了过去。
那家伙脸上挂着难看的表情，让人怀疑下一秒会不会和派蒙一样，要委屈的哭出来。
国崩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他只是愣愣的摸了摸脸，然后将手里的团子牛奶递过去。
散兵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后没有拒绝：“你该不会就是为了和派蒙抢这个，才苦着脸吧。”
甜腻的气味飘了过来，虽然嫌弃，但散兵还是品尝了一口，然后更嫌弃了：“什么品味，甜掉牙的食物，糟糕透了。”
闻言，国崩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我也觉得，有些过甜了。”
“啧，你不喜欢为什么要买？”散兵皱眉，不过没有直接丢开。
两人在走廊底下坐下，国崩看了眼散兵的情况，开口说出自己的打算：“我们要先回海祇岛一趟，然后去鹤观调查剩下的事情。”
谈及海祇岛，散兵的表情微妙：“什么后续的事情？他们幕府军已经无用到这种地步吗。”
“并不危险。”国崩解释道，“我们要去看看源头来自哪里，毕竟此事因为我而起。”
那个我们两字，让散兵表情好看一些。不过他还是冷哼一声，说道：“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那些兽境猎犬之所以出现在那里，和深渊脱不了关系。”
事情确实是这样，不过再三保证下，散兵也同意了一同前往。
没找到人的旅行者和派蒙，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你果然回来了！”看着好端端坐着的国崩，派蒙气不打一处来，“还以为你又被抓走了！”
“又？”国崩重复一句，“我什么时候被抓走过。”
“可、可是，就是很过分。”派蒙絮絮叨叨说着，“不是说好原地等吗。”
“是你们回来的太晚了。”国崩垂眸，“难道我要一直站在那里，和木头人一样吗。”
“好像也是。”派蒙被糊弄过去，随后摇摇头，“算了算了，这次就不和你追究了哦。”
“旅行者，此行我遇到了平藏。”国崩喊住旅行者，闻言旅行者两人狐疑的转头，“嗯？什么事情。”
将事情简单说了以后，旅行者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就是接下来几天？可是刚接了一个长期任务。”
“无事。”国崩点点头，“我们两个去就可以。”
“不用你们添麻烦。”散兵这样说着，成功让派蒙跳脚，“喂喂！我可是提瓦特最佳向导诶。”
“是是。”散兵双手一摊，“遇事不决只会喊旅行者的那种。”
“哼！”派蒙转过身去，看向旅行者，“喂旅行者你看看他，好过分。”
一番商量下来，几人决定兵分两路。看了眼散兵，旅行者稍微放下心来。
他们有彼此互相照应，应该没关系。
决定离开后，国崩没有多作犹豫，当天就准备离开。旅行者也没想到会如此匆忙，只简单告诉神里绫人一声，然后一同前往海祇岛。
不过前往海祇岛之前，在离岛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本打算在离岛坐船离开，但是刚准备上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旅行者，那个人好像……”派蒙刚刚还在馋路边的小吃，下一秒就看到一个背影隐于人群当中。
白色短发的身影好像听到什么，他转过头来，额头上是一抹红色的挑染。
“是万叶！”派蒙用力的挥挥手，“喂—万叶——”
枫原万叶认出派蒙，随后转身走来。
“好久不见，旅行者、派蒙。”枫原万叶笑着打招呼，他的视线转了转，落在旅行者身后，“好久不见，国崩。”
国崩点头示意，余光瞄到散兵眯起了眼睛。
联想到曾经的过往，国崩知道雷电五传覆灭的原因。但是知晓真相的两人，此时的心境也不一样。
“好久不见呀万叶。”派蒙双手叉腰，“没想到这么巧，死兆星也来稻妻了吗。”
“并不。”枫原万叶摇了摇头，“此行是我一个人，为了调查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派蒙也看出枫原万叶的犹豫，“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枫原万叶叹息一声，像做下什么决定那般开口：“旅行者，你们听说关于鹤观的传说吗。”
“鹤观？”派蒙沉思，她下意识看了眼国崩。
“最近，八重堂有一篇匿名发布的小说。”枫原万叶看几人不了解的样子，主动解释道，“据说，曾经鹤观消失，是因为鹤观上的居民，犯下了让神明都不能宽恕的错误。”
“所以，神明降下惩罚，让鹤观藏于迷雾之中。”枫原万叶接着说，“而最近，鹤观突然又出现在大家眼前，而据说在鹤观之上，能见到已经逝去的亲人。”
这个怪异的说法，让派蒙一脸鄙夷：“真的不是骗人的吗，见到已经死去的亲人什么的……”
说到这里，派蒙突然停顿一下。因为这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在生死的边缘，有那么一个地方可以见到尚有留念的灵魂。
“所以，有人听信了这个传说是吗。”国崩表情也严肃起来，如果真的有普通人踏入鹤观，那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是的。”枫原万叶微微闭上眼睛，“旅行者，你还记得夙凌大哥吗。”
“夙凌？死兆星的铁匠。”旅行者自然没忘记，派蒙也反应过来，“所以是，夙凌去了鹤观。”
“对。”枫原万叶点头，“夙凌大哥去了之后，就再没回来过，现如今已经五天了。”
“为什么夙凌会离开死兆星呢。”派蒙也好奇。
“当时，死兆星按照航线经过鹤观附近，然后大家谈起那个关于鹤观的传说。”枫原万叶回忆着当天的情况，“那时候，夙凌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劲，随后他向北斗请假，然后一人前往了鹤观。”
“鹤观的传说，是真的吗。”派蒙也不明白，她看向旅行者，“八重堂，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旅行者一脸沉思，她做下决定：“那，我们去八重堂问问。”
“那我们继续去海祇岛，而后我们会直接前往鹤观。”国崩了然，他看向枫原万叶，迟疑片刻后说道，“我们打算去鹤观，你要一起吗。”
枫原万叶犹豫了，旅行者见状开口说道：“国崩本来就是要去鹤观的，这样你们可以有一个照应。”
“那，麻烦了。”枫原万叶点点头，毕竟他一人也无从调查。
“那就这样决定好啦。”派蒙拉着旅行者，“我和旅行者去八重堂一趟，随后就来，你们先去海祇岛吧。”
旅行者离开后，气氛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看着散兵和枫原万叶的站位，国崩思考是不是道路不允许，要不然感觉他们可以一个南一个北。
“有必要，拉开这么远距离吗。”国崩看向散兵，得到的回答果然是，“不用你管。”
上船后，散兵一言不发去了船板上。和枫原万叶稍作交谈后，国崩跟了上去。
“怎么了。”看出散兵的心情不好，国崩特地来询问，“上次你们见面不是恨不得吵起来吗，这次怎么专门绕着万叶走。”
“哼。”散兵眯着眼睛看着国崩，“你明知故问。”
国崩干脆盘腿坐下，沉默片刻后听到散兵开口。
“他是……丹羽的后人。”
“我知道。”国崩点头，“他们有几分相似。”
而且，在他那个世界，枫原万叶本就是丹羽家的人，所以国崩并不奇怪。
“那你还问为什么。”散兵扶靠着船板上的围栏，声音淡淡的，“当时，我差点杀掉丹羽家的后人。”
“也是因为那次事情，枫原万叶才会姓枫原吧。”国崩了然，他又站起身，“所以，不应该是高兴吗，你当时因为心软留手了。”
“我可不会心软。”散兵还在争辩，不过声音低了下去，“只是不知道，要怎么看待他。”
“就和以往一样好了。”国崩沉吟道 ，“丹羽，当时应该也想过吧。不老不死的人偶，可以活很久，久到能够见证他的后代长大。”
身边传来一声轻笑，散兵抬头看着无边无际的海面：“哪怕是我们，有一天也会死去。”
“自然，岩石都会有磨损。”国崩闭上眼睛，“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拥有比人类要长很多的时间。”
“这些时间，足够去很多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