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036章
第036章
为了得到林雪洋的[真实之眼], 潘杨可谓是处心积虑费尽心血，做足了万全准备。
侵染着迷魂树汁液的平安符就不说了，单单这次行动带上的卷轴就比绝大多数贵族家里的囤货都要多，更别说带着林雪洋隐身时塞进他兜里的刻着传送魔纹的戒指了。
这枚戒指造价高昂, 所需材料更是百里挑一有价无市的那种。他们这么些年的积累, 也才弄到两枚。
潘杨舍不得, 却在老大一再的提醒下带上了。
行动前他以为自己可以在五分钟内带人撤离, 魔纹戒指带着也只是走个过场, 老大完全是谨慎过头，太高估花国高估林雪洋他们了。
事实证明老大是对的, 他潘杨才是那个傲慢自大的蠢货。
行动迅速的体术高手, 观察力惊人的狙击手以及横插一杠的圣骑士……
如果说甲鱼他们在计划内的话, 那么辛文杰这个圣骑士的出现着实是出乎意料。
没有辛文杰插手，潘杨不会被拦下, 不会耽搁这么长的时间都没能撤离, 更不会消耗如此多的卷轴，导致他对上花国官方的特种小队时捉襟见肘节节败退，就连逃跑都没能找到半点机会。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于是潘杨被捕获，还是花国的尖峰部队抓到的。可以预见的是潘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失去自由，无法行动。
瞬息之间, 潘杨做了决定——他要触发魔纹，把林雪洋传送到那个怪物的身边。
7月24日傍晚19时会有一位四阶能力者降临樱国。
潘杨的这枚魔纹戒指很特别，一旦触发就会把人送到附近的最强者身边。
根据他们的资料，这个首位降临的四阶能力者丹尼斯是一位狂热的爱国主义者, 天赋技能又是[掠夺], 一旦见到拥有着[真实之眼]的花国人林雪洋, 他必然会选择动手，抢夺能力的同时把林雪洋彻底抹杀。
这样一来林雪洋身死，[真实之眼]也不会落入花国手里，出于同为遇难者的立场，他们未来说不定还能和丹尼斯达成交易。
这就是潘杨的小算盘，也是最后的挣扎。
可惜，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中间出了个程瑾。
事实上丹尼斯这会儿在樱国已经残杀了许多警务人员，没有程瑾的话，他确实是现阶段整个蓝星上最强的能力者。林雪洋真出现在他的面前，必然会凶多吉少。
潘杨太过相信资料。
于是理所当然的，林雪洋身上的魔纹戒指被触发以后，他就这么凭空出现在程瑾他们的附近，砸在了他们的面前。
此时的林雪洋头发被烧卷，手臂受伤血液染红了袖子，衣服裤子有不同程度的破损，脸上又是血痕又是灰尘，实在狼狈极了。
“林……队长？”
曲高杰神色怪异的望着地上的男人，有些摸不清这是什么情况。
林雪洋有些懵，循声望去，没注意到曲高杰他们，反倒是一眼就被两人簇拥着的程瑾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该怎么形容呢？
这时的程瑾在他的眼里仿佛散发着一层金色的光晕，光晕流转，好似在警告又好似在和小孩亲近。
林雪洋立刻知道他不是人类，而是维持着人形的其他存在。
与一眼就厌恶的潘杨不同，同样是一眼就发现程瑾不是人类，林雪洋却无法提起一丝防备，反倒是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
“嘿，问你话呢？看什么看？没礼貌！”
曲高杰不高兴的挡在程瑾面前，怒道：“林队长，你这什么眼神？阿瑾还是小孩，请你不要恶心到他，可以吧？”
看不到程瑾的身形以后，林雪洋终于回过神来。
他打量着程珞他们，顿时想起之前他们兄弟一同来到警局配合调查的事。也是这时，他犹如醍醐灌顶，瞬间领悟了，“你……你也是回归的遇难者？你们都是！曲……小曲是吧？你之前当外卖员的时候，是不是试图催眠我们来着？还有你，橙子熊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此话一出，曲高杰惊了。
他神情警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事先说好，我们可没做违法乱纪的事，就算你是刑警队长也不能胡乱抓人。”
林雪洋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
期间他一直关注着程珞，试图借此知道他是否平安以及曲高杰他们是敌是友。在这过程程珞表情诧异，却是对他林雪洋，而不是身边的两人。
林雪洋顿时知道了程珞也是知情者。
他咧嘴一笑，眼神渐冷，“曲先生未免对自己的能力太过自信，遇难者很难分辨吗？我想，以花国的实力就算一时被蒙蔽也很快就能掌握情况，不是吗？”
他在暗指潘杨，更是在讽刺一回来就隐藏身份的曲高杰他们。
程瑾察觉到这一点不只没生气，反而笑了。
他推开曲高杰，打量着满脸认真的狼狈男人，“你说的没错，就曲高杰这种程度的[记忆混淆]是无法迷惑一个国家的。林雪洋是吧？正式认识一下，我是程瑾。”
他一发话，曲高杰立刻闭嘴了，表情没有半点不满。因为他知道程瑾说的是事实，所以他才会火急火燎的跑来抱大腿。
程瑾？
十五年前的程瑾？还是借着程瑾名字行事的其他人？
林雪洋不自觉的想到真假夏雨鑫，望着程家兄弟的眼神都带着审视，“你好，我是林雪洋……”
程珞好似察觉到了什么。
他揽着兄弟的肩膀，满脸骄傲道：“林队长，这是我弟弟，亲生弟弟。”
“林队长现在这情况好像需要帮忙？”
程瑾唇角含笑，抬手响指一敲，白色的光点凭空出现，如河流一般缓缓汇聚到林雪洋的身上。它们围着受伤的男人高兴的跳着舞，不到三十秒的时间，血红狰狞的伤口全都恢复如初，唯独他头上被烧焦的卷毛证实着刚才的战斗。
治愈术？
只是一个响指？
林雪洋震惊不已，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治愈系魔法，“程……瑾？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觉醒的天赋异能是治愈类吗？”
反应过来后，他的下意识的想把人招揽到办事处，为花国的后勤保障增添力量。
“呵，是不是治愈也不关你的事。”
曲高杰好似猜到了他想什么，嘲讽道：“比起站在大街上审问我们，你不觉得还有其他事该做吗？北边？刚才出什么事了？动静可不小。”
林雪洋恍然，想起了甲鱼他们。
他望向程珞问道：“可以借一下手机吗？”
程珞扬起大大的笑容，立刻把手机塞到他的手里。
他们不是潘杨，他们对自己带有善意。
林雪洋没想到程珞竟这么热情，不知怎的，好不容易拾起的防备尽数消失，甚至还不自觉回了一个微笑。
曲高杰目光警惕的望着远处打电话的男人，疑惑道：“这个男人有什么特别？阿瑾你为什么要向他自我介绍？”
程瑾笑了，笑的意味深长。
他瞥了眼林雪洋，说道：“之前我不是说，我给花国官方设下条件？喏，发现我的人有了。”
曲高杰倒吸一口凉气，视线不停地在林雪洋和程瑾身上转悠，“他发现你是程瑾了？不对呀，他昨天还被迷魂树的汁液影响来着，怎么今天就大变样了？”
话是这么说着，他却想到了刚见面时林雪洋说的话。
“没发现吗？”
程瑾眉头一挑，笑道：“这个林队长呀，可是觉醒了[真实之眼]。有了这个能力，不管他之前什么样，现在都值得我们认真对待。”
程珞一惊，“真实之眼？那是什么？”
面对程珞好奇的眼神，不愿承认自己太过废柴的曲高杰默默地移开了视线。抱歉，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程瑾一瞧两人的囧样，叹道：“[真实之眼]，也被称作神赐之眼。就算是奥兰大陆，觉醒过这个能力的也不超过五人……”
传闻很久很久以前，被谎言之神诅咒的半神兰格里奇爱上了一个人类。
为了追求女人，兰格里奇每日都会送一封情书，三十天后，女人被打动，两人就这么相爱了。因为诅咒，半神一旦开口，说的话必然是谎言，所以他一直伪装成一个哑巴与女人交往。
谎言之所以是谎言，正因它早晚会被戳破。
一次意外，女人发现了兰格里奇拼命隐藏的秘密。她愤怒的质问着，兰格里奇一再解释，说出口的永远是反话，这些话语一再伤害女人，让她伤心不已。女人久久等不到解释，逐渐对他失望，甚至决定离开他。
兰格里奇试图写信告知女人真相。
可是诅咒的加深让他连写下的文字都是恶言，他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向他人倾诉真正的心声，更没办法挽回女人。
绝望侵蚀了兰格里奇，于是他决定离开这个世界。
自杀前，兰格里奇在某个神明的神像前祈祷，随后将所有的力量汇集，准备送给女人。神明怜悯他的过往，在这份力量里添加了赐福，最终形成了[真实之眼]。
这是奥兰大陆流传的神话。
程瑾不知真假，却知道每一个得到[真实之眼]的人都有成为一名半神的潜力。
就算不提潜力，只要觉醒这个能力初始阶段就可以一眼辨别真实与虚幻，知道他人讲述的真假，往后升级甚至可以赐福他人，控制他们说真话还是假话。
“……赐福？”
曲高杰唇角一抽，心情很是复杂。
程瑾浅笑道：“对，林雪洋等级上去了可以覆盖整个花国乃至整个蓝星，赐福时间上不封顶，让所有人都说真话。”
曲高杰：“……靠，这小子运气竟然这么好？”
能力什么的暂且不提，这么大的范围影响根本就是半神才能做到吧？这一刻，他发自内心的羡慕嫉妒恨了。
相比被嫉妒模糊了面容的曲高杰，程珞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他兴奋的说道：“照你这么说，林雪洋觉醒的这个能力岂不是可以帮助花国稳定局势？是了，花国现阶段最需要的就是这种能力，有了它我们也能放心的和官方接触，不用相互怀疑相互忌惮了。”
程瑾微微颔首，赞同老哥的说法。
遇难者陆续回归的当下，林雪洋觉醒的[真实之眼]可谓是及时雨，只要操作得当就能成为遇难者和官方的调和剂，为花国的社会稳定奠定基础。
除此之外林雪洋刑警的身份也很关键。
就算是程瑾也知道要成为警察必须身家清白，林雪洋这种背景安全的自家人可不就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吗？
这是一个信号，花国拥有与遇难者平等对话的信号。程瑾深知它代表了什么才会对林雪洋改变态度。
—
林雪洋那边对自己的能力毫不知情，正认认真真的向秦易报告现在的情况。
曲高杰，程珞，程瑾，治愈能力……
林雪洋把自己看到的全都说了，还不忘在最后提到程家兄弟的善意。
“你的意思是他们对我们并没有恶意？你能保证吗？”
秦易眉头紧皱，再次确认。
林雪洋不厌其烦的保证道：“我可以。顾问，程瑾的治愈能力很强，如果有他帮忙的话，甲鱼和文杰他们……”
“停。”
秦易打断了他，淡淡道：“甲鱼他们已经送往医院救治，你不用太过担心。至于你说的治愈……雪洋，程瑾对我们抱有善意，那我们也不能胡乱提要求。且不说他们有没有义务帮忙，就冲你提起要求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双方的关系就不对等了。”
甲鱼文杰受的伤并不严重，还没到求助路人的程度。
再者程瑾他们好像一直在隐藏身份吧？这次林雪洋好不容易发现了，对方又没有恶意，顺杆子往上爬拉进关系才是正确的选择。
秦易对两位夏雨鑫的感官都不是很好，因此他对网罗其他遇难者充满了期望，暗自祈祷程瑾可以成为这个破局之人。这么一来，他又怎么会急着提一些低级要求败坏好感，因小失大呢？
林雪洋知道队友平安，深深地舒了口气。
他扬起笑容问道：“他们在哪个医院？我这就过去和你们会和。”
秦易拒绝道：“不用了，你现阶段的任务就是跟在程瑾他们身边，随时保持电话畅通就好。”
林雪洋愣住了。
秦易叹道：“现在潘杨好像认为你死了，这种情况下你回来只会扰乱计划。林雪洋，隐藏身份保持联络，你可以做到吧？”
林雪洋：“我可以！”
秦易闻言，终于可以露出笑容。
秦易简单询问了林雪洋需要的物品以及大致位置，挂了电话立刻安排人把东西送过去。接着，他望着屏幕上的花国地图陷入了沉思。
潘杨那边对林雪洋身死深信不疑。
受他误导，秦易等人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林雪洋竟然主动联系报平安。
这通电话点醒了秦易，他发现潘杨的误解是一个机会，可以钓出其他大鱼的绝妙机会。这种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让林雪洋回来破坏计划的。
林雪洋平安就好。
相对的，潘杨那边又是凭借什么认定林雪洋的安危？他又是为什么拼死也要把林雪洋送走？他背后到底站了哪些人？
林雪洋联系他们之前，秦易这边非常巧合的收到了假夏雨鑫的新信息。信息内容不是别的，正是预言了江时的某小区会在一个小时后凭空消失。
根据假夏雨鑫的说辞，这个小区犹如被看不见的巨型屠刀一分为二，一半留在花国一半被传送到奥兰大陆。
除此之外，假夏雨鑫还向他的领导提出建议，让他们花国尽早整合所有的觉醒者，他愿意帮助花国教导这些觉醒者如何变强。
秦易他们知道这个事以后心惊不已。
一是预言的时机太过巧合，一旦有半个小区失踪的大事件他们必然要第一时间处理，那么失踪的林雪洋这块就没这么多的人力；二是假夏雨鑫愿意教导觉醒者这事过于热心，好像他本来就该帮助花国，让秦易不自觉的感到不安。
灵异办事处的处长秦易有些许了解。
这位上司满心都是花国，连带对这些回归的遇难者都特别的信任。这会儿假夏雨鑫又提出这种建议，上头那边恐怕很难拒绝。
秦易想到这里就头疼不已，恨不得冲回去拍桌子瞪眼的制止他们。
只是再怎么着急也有先后顺序，小区的事最是紧急，秦易必须把小区的事处理了才能和上司好好的谈一谈。
—
林雪洋把手机还了回去。
他眼神游移不定，表情僵硬的问道：“你们之前不是还在深市吗？怎么来宁市了……啊，我问这个不是审问，就是随便问问，朋友间随便问问，你们不回答也没关系。”语气动作表情，全都透着浓浓的尴尬。
程珞笑道：“认识的人寻求帮助，所以我们就帮忙跑个腿。”
曲高杰冷哼一声，毫不掩饰他对某人的不满。
林雪洋满头问号，不知道这人脾气怎么这么烂。
他暂时不清楚三人的关系，担心贸然询问会惹来麻烦，于是把组队的唯一希望放在程珞身上，“噢，你们的事很麻烦吗？需要帮忙吗？”
“问这么清楚干嘛？”
曲高杰瞪着眼，冷笑道：“瞅你这样，别是想跟着我们吧？林队长，你自己的事都处理完了吗？怎么就有闲心帮我们了？这么做你的上司知道吗？可别影响我们在领导面前的形象呀。”
林雪洋这表情？
曲高杰一眼就知道他想跟着他们，顿时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林雪洋：“……”
他没想到才说两句，自己的心思就被曲高杰戳破了。
尴尬！
不知所措！
林雪洋下意识的望向程珞，希望他能随便说句话打破僵局。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程瑾随手把曲高杰拍开，平静道：“想跟着我们也行。正好，你也是警察系统的，范思杰你认识吗？我们受他爷爷所托，想弄清楚他现在的情况。”
范思杰？
这个名字不是他任务名单上的名字吗？
林雪洋脸色一变，惊道：“你们也要找范思杰他们？”
他这个态度让程瑾意外不已。
他和程珞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你知道他的情况？说说，范思杰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一出口，林雪洋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
幸好他们对范思杰还有好奇。
林雪洋为自己的演技喝彩，面上还维持着惊讶说道：“今早上我接到的任务就是接应范思杰他们。”
前两天，秦易那边收到范思杰的小队断联的消息。
经过收到的各种信息整合下来，他推测范思杰他们那边有很大的概率遇到回归的遇难者。那名遇难者危险性并不大，因此才会派遣与遇难者打过交道的林雪洋前去帮助。
如果没有潘杨的出现，林雪洋应该已经和接头的人碰面，确认范思杰他们的具体位置，开始行动了。
考虑到要加入程瑾他们以及自己警察的身份，林雪洋只讲述了无关紧要的部分，并没有详细的解释范思杰他们的具体身份以及遇到的麻烦。
“……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问一下范思杰的现状。”林雪洋热络的说着。
“呵，谁稀罕你的帮助。”
曲高杰瞪了他一眼，随后拿出一张纸条递给程瑾，谄笑道：“阿瑾，这是我拿到的地址，我想范思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在这个地方。”
林雪洋：“……”
靠，我都不知道的地方，你怎么就知道了？这个地址不会是假的吧？你为了打压我，竟然这么努力的吗？
曲高杰好似察觉到了他的惊讶，对着他嚣张的笑着。
随后，又变了张脸讨好道：“刚才咱们不是去警局了吗？我趁着上厕所的功夫闲逛了一下，看到他们对范思杰他们的案件分析就顺手拿过来了。”
林雪洋：“……你这是犯罪！”
曲高杰：“噢，那你要报警抓我吗？差点忘了你自己就是警察，林队长，要不要现在就把我抓了？”
林雪洋：“……”
嚣张！
太嚣张了！
这个瞬间，林雪洋是真的想把曲高杰抓回去，然而旁边站着的程瑾的淡漠眼神让他没办法行动。
他知道，一旦对曲高杰动手，程瑾那边绝不会放任，甚至有可能破坏双方的关系。想到这里，林雪洋眼眸微垂，颓然了。
程瑾见状，微微一笑。
随后对着曲高杰命令道：“道歉。”
曲高杰：“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了！”
这句话说的极其认真。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危险边缘试探是一回事，蹬鼻子上脸是另一回事。也就是成功抱了大腿，不然就他刚才的德行被关三五年都是理所应当。
曲高杰不是笨蛋，程瑾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越线了。
林雪洋没说话。
曲高杰抬头与他对视，再次说道：“对不起，我不该一再挑衅你，这事确实是我做错了。”顿了顿，“事先声明，我是阿瑾在花国最倚重的小弟。所以就算知道是错事，只要能帮助到阿瑾，我也愿意再做一次。”
这话说的，林雪洋气笑了。
他能感觉到曲高杰确实有在后悔刚才的冒犯，也确实发自内心的为‘能帮阿瑾’这件事自豪。
实话说，林雪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
曲高杰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时代不同了，你们这边也要尽快做好防护，避免像我这样的遇难者一再触犯法律。”
程珞也忍不住笑了，“你还有脸说？”
曲高杰昂首骄傲道：“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做的是错事，所以你们都别跟我学，好好做人，知道没？”
程珞与林雪洋面面相觑。
两人不约而同的忽视了他，一左一右的护着程瑾离开。
这下，轮到曲高杰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