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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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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冤有头债有主, 夺魄邪帝刚回到天元廿四年,就马不停蹄地跑到瀛洲岛杀死十六岁的自己,以免有人跟他抢哥哥, 心思诡谲入微,连魔尊都猜不透。

邪帝独占欲极强, 但凡想接近他哥的修士,都被大阿修罗王吞得骨灰都没留下。

慕长渊这个三界钻石王老六,他弟弟必须占一半功劳。

然而千算万算, 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慕井万万没算到年幼的“自己”竟化作怨灵, 于是赶在慕长渊发现端倪之前,就把这一消息放给仙盟。

慕井曾为此沾沾自喜:这一石二鸟之计既引开了上神, 又解决了那个累赘。

可惜他又算错了。

杀亲的邪祟已然凶狠异常,但像慕井这种情况,万年间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怨灵将岛民和玄宗门徒尽数化成邪祟,仙盟解决不了瀛洲的问题,就连沈凌夕都一头雾水,元婴期修为不够, 只能先封印住大魔,等回仙盟从长计议。

结果这一拖就拖出问题来了。

怨灵与慕长渊是血缘至亲, 后者在仙盟立地成魔,撼动三界, 同时也惊醒了被封印的怨灵。

瀛洲邪祟本来就蹊跷,怨灵千里迢迢跑来跟夺魄邪帝抢哥哥, 邪祟浩浩荡荡铺满整个大周国境, 真和鬼将交手, 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先前慕井故意叛变, 就是为了逼他哥做出抉择——要么离开上神, 要么一败涂地。

在他的印象里,这道题根本不用选,魔尊哪怕打个平手都耿耿于怀,千万年来慕长渊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一个“输”字。

结果呢,他相依为命的哥哥不仅无动于衷,还准备将他扫地出门。

更可气的是,备胎都已经准备好了,真是岂有此理!

慕井化成的那一团鬼气熊熊燃烧。

夺魄邪帝早已忘记凡人时期的事,魔尊在家小住一段时间后,倒是想起几件:

慕井走时不满十岁,拜入仙门后就很少回家,慕夫人和慕长渊都以为他在仙门课业繁忙,每每提起都又骄傲又牵挂。

等到慕长渊屠了扬州本家满门,逃入荒深,总算想起这个弟弟,于是改道去了南边的玄宗山。

然而祸不单行,彼时官府已经下达了通缉令,玄宗门收到消息正在南边设岗排查,初入恶道的慕长渊就这么撞枪口上了。

若非慕井及时出现,以他当时的那种状态强闯五大仙山之一的玄宗山,恐怕是有去无回。

兄弟重逢本是一件喜事,但慕长渊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慕井当时已经被师门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性情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他是从玄宗门的地牢里逃出来的。

玄宗门明面上是一座海外的仙山,实际上修的却是诡道。门徒修仙的同时又想借助恶道的力量,经常跑到大周国寻找童男童女用于炼阴傀。

在云城,慕长渊就被他们少主看上了,巧的是,慕井也符合炼制标准。

等到慕井过了十四岁,炼制就开始了。

玄宗门打着修炼的名义,先让这些少年修士被恶鬼撕咬,再用地狱生长的曼殊沙华侵蚀他们的筋骨,同时还不断折磨着他们的道心和精神。

恶道以“恶”为信仰,原本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中强化了偏执与变态,直到当年慕长渊入魔作恶,弟弟察觉到血脉中的异样感应,从玄宗门逃出,才有了重逢的一幕。

听完全部事情后,巨大的怒火攀上头顶,慕长渊气得天灵盖都要飞出去。

仇肯定是要报的。

入了恶道就不再受世俗道德和律法的束缚,但以他们当时的修为,对付在瀛洲只手遮天的玄宗门,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不过到底是未来的魔尊和大阿修罗王,兄弟俩在修炼方面天赋异禀,慕长渊去寺庙里清修了七十年,出来不久就联手将瀛洲化作人间炼狱。

然而报仇之后,慕井变得越来越偏执,逐渐成为一个高纯度神经病,做事也越来越极端,最终发展到魔尊见一次打一次的地步。可到底是曾经相依为命过的弟弟,当上神要将邪帝神形俱灭时,魔尊宁可断臂也要救他。

如今哥哥好不容易死而复生,却要将自己“逐出家门”,慕井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夺魄邪帝二话不说就和恶灵打了起来。

鬼气凝结成利爪,划过天际时发出尖锐的破空声,空间都遭到扭曲。

恶灵也不甘示弱。他是枉死的至凶至邪之物,本来求生欲极强,一直想活着回去见家人,极端折磨都没能夺去他的性命,最终却死得莫名其妙,叫他如何不怨?

电闪雷鸣间天空幻化出一名少年瘦弱的身影。

因在宗门内备受折磨,少年脸颊凹陷,形如枯槁,模样十分吓人。

慕晚萤惊呆了,脱口而出:“老四?!”

本来慕夫人的声音并不大,尽管充满疑惑,但早已被地面起伏不断的尖叫声淹没,然而或许是血脉至亲的感应,怨灵居然垂下了头颅,很快便搜寻到慕晚萤的身影。

——万般委屈最终都化成了双眼流出的黑血。

十六岁的慕井还没有偏执到非要死磕慕长渊,正当他要说什么时,心魔又开始搅浑水了:“慕井,我才是你哥哥。”

夺魄邪帝脸色顿时全变了,爆发出一阵尖叫:“你说什么?!”

但怨灵看了看心魔,又看了看慕长渊,果断拒绝道:“他才是我哥,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赝品也敢冒充我哥哥。”

邪帝闻言更是惊疑不定。

对于怨灵来说,心魔控制的身体经历天道上万年的淬炼,魔气早已盖住血脉,另外,那具身体曾被上神砍断左手,尽管后来重新修炼出来了,但怨灵的感知就缺了一部分,仿佛那只左手并不是他哥的。

但慕长渊就不一样了,凡人之躯刚刚魔化,一身血气仿佛写满了血缘至亲的羁绊。

又有慕晚萤这个“参照物”,怨灵根本不假思索地就认定了哥哥的人选。

慕长渊冲着邪帝冷笑:“你的脑子真是越活越倒回去。”

慕井气得七窍生烟,双目猩红暴怒道:“哪个都不是你哥哥,他们都是我的!”

怨灵反唇相讥:“那个赝品你爱拿走拿走,别妨碍我们一家人团聚。”

这话不知道戳中了鬼气的哪根弦,夺魄邪帝见状,毫不犹豫地朝地面的慕晚萤下手:“你居然敢抢我哥……那我就杀了你娘!”

慕长渊怒道:“慕井!”

两个弟弟同时回头。

魔尊:“……”

家庭伦理大战在仙盟拉开序幕。

就在这时,慕长渊目光蓦地一动,看情形他脑海里仿佛响起了什么声音。

战场灵力波动越剧烈,传音入密随时可能被截胡,然而这道声音却清晰地敲响在魔尊的耳膜上。

慕长渊嘀咕了一句“死秃驴”,随后不再管两个神经病弟弟,提剑直接杀向在一旁看戏的心魔!

只见高空中两道耀眼的光芒划过,八荒六合剑与艳骨刀死死抵在一起,发出了“锵——!”的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山谷里的凡人已经全部傻眼,看着地狱烈火与冰刃齐刷刷奔地面而来,纷纷惊惶四散,然而没跑几步,脚下的青阳山就被一刀劈开,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裂成了两半!

碎石暴雨般落下,书僮喃喃道:“上一次听说类似的场面,还是二郎神劈山救母……”

众人:“……”

二郎神劈山救母,但幕夫人的四个儿子就像四块叉烧一样,在高空打得不可开交。

慕晚萤的情绪经历过震惊、难过,现在轮到愤怒了。

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为富甲一方、广结善缘,到头来平平淡淡的富婆生活之下,儿子们不知道瞒着她多少事情!

不知道她上辈子到底造了多少孽,这辈子生的都是叉烧。

慕晚萤怒喝道:“慕川!你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

通常子女犯错,老大最先倒霉,可惜魔尊和心魔打得难舍难分,谁也抽不出空来回答她。

慕晚萤气得发抖,竟连害怕都压过了,她索性不跑了,仰着头质问道:“老四!谁把你害成这样?!”

那些噩梦里的折磨照进了现实,对着怨灵,慕晚萤又心疼又生气。

夺魄邪帝见状,内心弥漫起一股奇怪酸涩而痛苦的感觉:他就算再健忘,也不至于忘记慕晚萤是自己什么人。

无论魔尊还是慕夫人对他和怨灵的态度都天差地别,明明他们是同一人。

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嫉妒,于是仙境中战马肆虐,黄泉鬼将与瀛洲的邪祟厮杀在一起。

在超出自然力量的仙魔修士面前,凡人比蝼蚁还渺小无助,好在凡人也不傻,见慕晚萤有鬼护着,也知道不要跑得太远。

事实也确实如此,怨灵为了保护慕夫人,下令让婆罗门王严防死守,绝不许鬼将的攻击落到地面上,于是无形之中,不周山的高空被划分成好几个战场——

就在这时,鬼将掷出漆黑长矛,瞬间化作千万条黑色的毒蛇,暴雨般落下,转瞬就分散了婆罗门鬼的注意。

凡人大惊,然而避走已经来不及了,这蛇就像活物一样会自己找目标,一旦沾上毒药,恐怕岐黄四宗都回天乏术了!

正当人们绝望地闭上眼准备听天由命时,众人眼前忽然一暗。

金光乍现,一件巨大的旧袈裟遮天蔽日,将山谷的人们严严实实盖在底下。

同时,梵音响彻云霄,毒蛇刚落在袈裟上,瞬间就被宏伟佛法超度!

“阿弥陀佛,”那道声音难得严肃一回:“狗血归狗血,切莫伤及无辜。”

坐在祥云上的和尚慈眉善目,双手合十,他身后是诵经的无妄禅师和无数大中小灯泡,神圣的金光耀得一众修士都睁不开眼。

有仙盟峰主大惊道:“禅宗竟有半神修为的大能?!”

“什么时候的事?!”

……

佛子的出现并不能制止慕长渊和心魔的“自相残杀”。

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魔尊出手如电,转眼间就跟对方过了数百招。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时,一座山峰被艳骨刀斜斜切断,山体发生了剧烈的坍塌。与此同时,青铜剑气一闪而过,直接斩断了迎面扑来的剧毒血气!

只要不是和上神打,慕长渊都透露出一种游刃有余感,心魔愈发没底——这厮活着的时候就压制自己,令他万年不得翻身,如今心魔又有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了。

慕长渊毫不留情地嗤笑道:“这金身给你浪费了,艳骨刀法上神都比你练得好。”

沈凌夕闻言嘴角一紧。

就像魔尊研究过归魂枪的枪法一样,沈凌夕也钻研过艳骨刀法。

他们对彼此的招式极为熟悉,也最清楚该如何“克敌”,况且用法力重新修炼出来的手,和原装的比还是有点差距的,这些心魔都不知道,只觉得慕长渊招式极为刁钻。

他猛然意识到对方虽然用剑,但刺、缠、挑、拨,招招凌厉凶狠,虚实之间像极了归魂枪法!

然而不待他多想,慕长渊携剑闪电般逼至身前,剑锋贴耳擦过,心魔被暴烈的灵流逼得火速后退,可剑意却在空中陡然转了个急弯,在他胸口割出一道瓢泼的血箭!

心魔被剑气击飞,直接撞进了莺时峰,硬生生在山壁上砸出个大洞。

地狱魔尊的血落在仙山上,精灵可爱的奇花异草瞬间枯萎的枯萎、魔化的魔化,一株株龇牙咧嘴,嚣张跋扈至极。

上仙们一阵肉疼。

莺时峰是岐黄四宗的清修之山,种满了珍稀草药,用了几百年时间才培养到现在的水平,这回全毁了。

药宗弟子泫然欲泣:“呜呜我的毕业论文……”

“我的开题报告……”

可自己跟自己打很难分出胜负,形势急转直下,心魔暴怒而起,转眼间八荒六合剑的碎片就割破慕长渊的脸颊,在那张如花似玉的侧脸上留下几道血痕。

艳骨刀毕竟是神器之一,在慕长渊手里磨得极为锋利,落到心魔手中更是屠了无数仙修,凶邪程度前所未有,连巅峰时期的归魂枪都折在刀下,可见其恐怖之处。

此时八荒六合剑锋上布满裂口,眼看着就要四分五裂,沈凌夕再也按捺不住,往前跨了一步,正要从虚空中召出归魂枪时,面前横来一道身影。

“师父。”沈凌夕面不改色道。

血棠剑斜斜地滴着邪祟的碎片,沈琢刚结束一场惨烈的厮杀,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徒弟:“你去做什么。”

他声音坚冷,可其中蕴含的怒意却难以掩盖。

不周山几乎被毁,众仙都在与黄泉鬼将、瀛洲邪祟作战,沈凌夕的目光却越过他肩膀,看向了不远处的慕长渊。

灭世与慕长渊无关,所谓的“重生”也是被夺魄邪帝强行唤醒的。

至于什么情劫,什么殊途,他不在乎。

沈凌夕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淡淡道:“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沈琢面上的寒意更深:“你忘记自己对天道发的誓了吗。”

沈凌夕抿唇不语。

他曾在天道碑前发誓要渡尽天下邪祟,如今却说出“要留下一个”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通常来说,违背对天道的誓言是要遭天谴的,可沈凌夕自己就代表天道,因此根本无动于衷,他坚定且平静地说道:“师父,对不起。”

一旁的上仙听得不明所以,见他事到如今都不知悔改,更是怒不可遏:“沈凌夕!还记得谁养大了你吗!!怎么敢这样和你师父讲话!”

从古至今道德绑架都屡试不爽,只可惜这位仙尊绑错了人。

沈凌夕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漠道:“我不欠你们什么。”

这个“你们”,指的是仙盟,和沈琢。

飞升前的偷袭、天道上神万年的庇佑、一根神骨,甚至连金丹和归魂枪都……沈凌夕拥有的仅仅是三十三重天的无边寂寥,以及神殿飞檐下悬挂着的几滴魔血。

所谓的万民敬仰,对三界之外的天道上神而言,能有多重要呢?

但沈凌夕现在并非一无所有,他还有慕长渊。

上仙不知他心中所想,还在那里逼逼赖赖:“仙盟对你悉心栽培,如今竟成你为虎作伥的本钱!沈凌夕啊沈凌夕,终究是师叔伯们看走眼,看错了你!”

严珂听不下去了,出声道:“不要急,这事必然另有隐情……”

你他娘的懂个屁!就你长了张嘴一天到晚叭叭的!

然而沈琢厉声喝止道:“你闭嘴!”

严尊者被顶头上司的威压这么一震,心法一乱,险些从半空中摔下去,可他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就看见了另一幕——

高空战场中,八荒六合剑陡然调转方向,在电光石火间死死抵住了轰然砍下的艳骨刀!转眼间,剑身再也承受不了重创,直接在空中四分五裂,而艳骨刀则直接砍进了魔尊的肩骨!

魔尊咬牙未退,鲜血自伤口处喷洒而出,瞬间就被汽化。严珂见此情景简直目眦欲裂,忍不住大喊:“陛下!”

他挥动七罪古藤,鞭梢刚缠上心魔的手臂,瞬间就被地狱烈火烧成灰!

境界的差异过大,完全没有对抗的实力。

对于仙盟而言,他们完全可以等恶道两败俱伤后,再坐收渔翁之利,然而沈琢所有的理智都在沈凌夕有所动作时崩塌。

沈凌夕二话不说就掠过他师父,往慕长渊的方向而去!

沈琢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擦身而过的徒弟。

究竟是高一个境界,沈凌夕忽听“咔”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手臂一疼——竟然脱臼了。

沈琢攥着他的胳膊,面若冰霜,几乎从齿缝间挤出来一句:“凌夕,回头是岸。”

整件事有太多的疑点没能查清,他绝不能放沈凌夕走。

假如场面不是这么混乱的话,沈凌夕或许能分辨出他师父语气中的颤抖。

然而狂风自师徒俩人的耳畔边呼啸而过,空气中都是细碎的血珠。

那是慕长渊的血。

沈凌夕轻声说道:“你我之间早就没有退路了。”

沈琢一愣。

话音未落,沈凌夕翻腕握紧万佛长青刀,贴着自己的手臂一用力——

在众仙惊异的目光中,沈凌夕面不改色地斩断自己被禁锢的那只手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金红色的血仿佛辰时的朝阳的光辉,汹涌地喷洒而出,周围的邪祟之气瞬间被度化。

沈凌夕目光平静无澜:“从今日起,我与仙盟一刀两断。”

他声音很轻,却像是一字一句敲响在众人的耳膜边,震得所有人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什么都想不起来,唯独眼底映出了那一道清瘦的身影。

慕长渊嗅到血味,暴怒道:“沈凌夕!!”

沈凌夕在下坠的过程中召出了归魂枪。

——他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抓住银枪,瞬间电闪雷鸣,万魂归来,刚才残留在枪中的天劫雷霆之力直逼心魔!

两股地狱炽焰在争夺艳骨刀的控制权,刀锋再难进半寸,万钧雷霆从背后袭来时,心魔“咯噔”了一下。

毕竟天道对沈凌夕持前所未有的纵容态度,心魔不敢硬扛。

天劫雷海是贯穿灵力,慕长渊却死死抓住刀锋,根本不打算躲避!

神魔就跟传闻中的一模一样,打起来跟不要命似的。

这两位大佬活腻了,但忘川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心魔控制身体的时间还很短,满打满算只有十三年,好不容易站在众生之巅,追杀沈凌夕是为了以绝后患,他根本不愿意同归于尽。

就在电流炸响在耳侧时,忘川握住刀柄的手终于忍不住松开一些。

“孬种,脏了老子的身子。”

慕长渊趁机一脚踹在他腹部的伤口上,心魔蓦地惊醒,当即就要抽刀,可惜无论是魔尊还是上神,他们在战斗经验方面都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于是艳骨刀瞬间落入慕长渊手里,魔尊反手抽刀,根本顾不上肩膀狂涌的鲜血,顺势就挡住了沈凌夕劈来的万钧雷霆!

再晚一点,他就要外焦里嫩了。

雷霆炸响的同时,归魂枪再也承受不住暴烈的灵流,枪杆直接裂成了几段!

枪断后,沈凌夕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速坠下,慕长渊顾不得追杀心魔,一个俯冲将他稳稳抱入怀中,俩人衣裳上的血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是谁的。

与此同时,魂元狴犴仰天嘶吼,随即将忘川整个撞进了临渊水榭!

水榭不许外人靠近的阵法开启,但也经不住这种级别的撞击,山上的积雪雪崩般轰然砸下,纷飞的雪在触及地狱烈火的一瞬间,被炼化成滚烫的地狱岩浆,随后流入山谷!

仙修大惊失色,纷纷喊道:“先救人!救人!!”

禅宗的小灯泡们一个个被震得东倒西歪,不虚和尚从袖中抛出一个木槌,稳稳地插在山谷前,佛光形成一道光罩,勉强挡住了滚滚岩浆的侵蚀,给仙修争取到了抢救时间。

佛子垂目叹息:“阿弥陀佛……这顿饭真贵。”

贫僧以后再也不吃霸王餐了。

沈凌夕失血过多陷入昏迷,慕长渊抱着他,几乎感觉不到怀里人的体温。

见上神连周身的护体灵力都消失了,慕长渊脸色铁青,滔天的杀意肆意蔓延。

然而就在他举刀而起时,沈凌夕轻哼一声。

声音气若游丝,但魔尊绝不会听错。

他当即改变主意,用手中的艳骨刀劈开大地,地狱岩浆急速下沉,很快就露出了白骨骷髅铺路的恶道——血海大魔纷纷浮出海面,虎视眈眈地盯着仙境。

狂风骤然席卷着四周空间,神魔的身影在飓风中若隐若现。

慕长渊冰冷的嗓音缺无比清晰:“沈琢,今日这笔账,本座来日加倍奉还。”

他抢了人家的徒弟,还说要跟人家算账,沈琢终于没忍住,喉头一腥,吐出一口血来。

慕长渊说罢,抱着昏迷的沈凌夕,一脚踏入黑雾中,从虚空中消失不见。

怨灵毫不恋战,但他刚死不久,还留有凡人的情感,于是回头看了慕晚萤一眼,似乎在思考究竟能不能把母亲带到地狱去。

鬼界顾名思义,凡人之身不得入内,慕晚萤想要进鬼界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死。

可怨灵从母亲眼里读出了很多情绪,唯独没有“想死”。

他犹豫了。

风中再次响起魔尊阴魂不散的声音:“慕井。”

怨灵听见哥哥的召唤,不再犹豫,带着瀛洲邪祟紧跟而上,骷髅化作白烟,地狱鬼门轰然关闭,夺魄邪帝也想跟上,却被严严实实地关在鬼门外,连同黄泉鬼将都变成了丧家之犬。

夺魄邪帝凄厉的叫声响彻天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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