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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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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随着春节临近, 陆家的宴会也如期举行,中式风格的庄园处处张灯结彩,最大的宴会厅内却是西式的冷餐酒会, 其实说是家宴更贴切,这里绝大部分都是打着陪老爷子过团圆年旗号的陆家子女,邀请的外人两只手就数得过来。

因而路远骅十分得意。

除了他之外,受邀的可都是北城的政要, 一般的商界人士, 人家陆老爷子还不邀请呢。

路远骅有心找陆老爷子合张影,可掏出手机,等了半天,也没看到本尊。——他老人家除了开场时简短地致辞,就一直被陆家子女或是北城政要围着,他根本没机会近身。

这会儿手机正好响起, 路远骅看了眼来电显示, 原来是嵘胜集团的那位安淡泊。

估计又是催他帮忙分家的事, 路远骅有点嫌他烦,本来不打算接听,但又忍不住炫耀一下,想跟对方说一说, 他受到了传说中老派豪门、全球数得上的富豪陆家的邀请。

“喂, 淡泊呐, 你也过年好, 放心,你的事情我记得, 年后一准过去, 今天不行, 今天有些忙,我正在——哎?”路远骅揉揉眼睛,不对劲啊!

“我回头再跟你说。”路远骅匆匆挂掉电话,狐疑地上前两步,向安致远打招呼:“安总,是你吧?你怎么也来了?”

安致远看到路远骅也有些惊讶:“路总,好巧啊。”

路远骅进门的时候还专门用眼睛数过宾客,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商人,这位安致远是什么来头?

然而,无论路远骅怎么问,安致远都笑着跟他打太极。

对于陆家和安家的关系,安致远一直都很低调,想必陆家也不愿意别人到处宣扬他家有个孙儿被抱错过,何况,陆余也是安致远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不愿意此事传得沸沸扬扬,更希望深藏功与名,再过几年,外界认为陆余就是在陆家长大的,这样对陆余也好。

路远骅没问出个所以然,却更以为安致远深藏不露,不由得在心里对给安家分家做见证人的事打了个问号。

这时候,一位陆家孙辈的高挑男孩提议玩游戏,抽签被抽到的人,都要弹一首曲子给爷爷助兴,刚好大厅内就有一台施坦威三角钢琴。

没多久,悠扬的钢琴曲就响起。

“香槟,红酒,钢琴曲。”路远骅端着酒杯,跟在安致远身边,小声感叹,“不愧是豪门,真优雅啊。”

安致远同意:“有钱人家对下一代的培养总是愿意花.心血的。”好在自家老婆一度爱好鸡娃,没让孩子们被落下。

安致远正感叹,就听全场掌声哗然。

金声玉振的琴音响起,第一次穿西装的少年也不局促,陆余端坐在钢琴前,弹了一首并不难,但符合节日气氛的贺岁曲,而一袭红裙、很有艺术家气质的郭琳女士正在钢琴边,唱她的成名作。

琴音云起雪飞,歌声清耳悦心,一曲毕,陆老爷子亲自带头鼓掌。

安致远满脸骄傲,跟一旁的路远骅吹:“这是我老婆,旁边的是……”他差点说出“养子”,改口道:“是今天的主角陆少爷。”

不但路远骅连连夸赞陆余琴谈得好,气质出众,就连这些天那些试图在宴会上拉陆余下水,令他出丑的陆家子女们也都不得不承认,这哪里是什么乡巴佬,分明是贵公子!

陆余的养父母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把他当做亲儿子培养?

陆倚霂等人看到陆余大出风头,很不甘心,又借故约他宴会结束之后手谈一局,陆老爷子笑道:“阿余的棋艺我是亲自试过的,你们下不过他,不信可以试试。”

陆倚霂:“……”

几个抱团来看陆余笑话的陆家子女脸上都有点挂不住,这时一个和陆余年纪差不多的陆家晚辈又笑道:“刚才那位就是陆余哥的养母吧?听说是华国的明星,真是明艳动人,气质比萧伯母还要高贵。”

这话就带着讥讽意味了。

哪有晚辈夸奖长辈明艳动人的?还顺便拉踩陆余的亲妈萧菀桦。

陆倚霂立即接话说:“是啊,唱功了得,不愧是娱乐明星。”

如果刚才那人还是暗讽,现在就是明贬了。

郭琳有点气,为什么这些所谓的豪门,全都看不起混娱乐圈的?她明明收入也不少!不偷不抢的,全靠作品说话,怎么在他们眼里就低人一等似的?

陆余抢在郭琳女士变脸色之前,掷地有声地说:“纠正一下,郭阿姨不是混娱乐圈的,她是艺术家。”

“是啊,郭琳老师是一位品味高雅的艺术家。”

人群后传来萧菀桦的声音,人群为她让开一条路,萧菀桦从容地走过来,亲热地挽住郭琳的手,真诚道:“我一直很庆幸是你帮我养大了儿子。”

萧菀桦虽然优柔寡断,但毕竟是真正的名门千金,应付这种场合不在话下,她端庄地吹郭琳的彩虹屁:“郭琳老师对音乐、艺术的鉴赏,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又跟安总出了名的伉俪情深,阿余在这样和谐幸福的家庭里长大,既增长见识,又享受艺术的熏陶,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而郭琳作为一个资深圈内人,参加过的上流晚宴,数都数不清,心里明镜似的:萧菀桦明里给她撑腰,实则是在给陆余撑场面。萧夫人是要叫这些眼高于顶的陆家晚辈明白陆余是优秀的,更是有长辈做倚仗的。

郭琳愿意投桃报李,笑得比萧菀桦还真诚:“哪里。主要还是孩子本身聪明,我一个搞艺术的,也就能帮孩子们请到最专业的老师,让他们接受最良好的教育而已。我一直崇尚自由,从来不做法西斯家长,让小孩子自由成长是最基本的教育原则……”

……这话听得躲在人群里的安予灼和安谨两兄弟都想起被郭琳女士挥着鸡毛掸子追打着去补课班的惨痛经历,齐刷刷捂脸。

安谨诚恳质疑:“灼宝,咱妈为什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安予灼认真分析:“我怀疑她不太明白法西斯和自由成长的意思。毕竟咱妈语文一般。”

众人目光焦点下的郭琳女士并没有一丝吹牛的愧疚:“没想到陆余那么聪明,随便学一学,就收到了清北的录取通知书。”

“什么?清北录取通知书?”陆倚霂实在太惊讶,不小心说出声。

不单是他,全场都一片哗然,那些盼着陆余不优秀的陆家子女们,集体露出错愕的神情。倒是大堂姐陆倚媛仍旧镇定,看陆余的眼神竟露出一丝欣赏。

提到这个,萧菀桦也忍不住得意,但作为名门闺秀,必须要保持谦逊的态度,她不好意思当众自夸,只矜持地点头:“是啊。”

但郭琳才不管这些。

她跟在经纪人吴嵋身边多年,也学会了一些营(吹)销(牛)的皮毛,又有表演天赋,把当天如何收到招生办电话,如何被国内两家顶尖大学轮番电话炮轰抢人,都绘声绘色地讲出来。

等获得全场惊叹后,她才意犹未尽地表示:“可惜人家递来的橄榄枝,我们陆余一个也不要,非要凭本事再高考一次。萧夫人,陆余这是想给你考个状元,替你争光呢!”

萧菀桦脸上的骄傲都快掩饰不住。

这就是做学霸母亲的幸福吗?当初每次给陆倚雲开家长会,她都害怕,怕老师阴阳怪气地点名批评,现在只恨不得陆余再多上几年学,让她多体验几回被老师点着名夸奖的扬眉吐气。

这时候,陆老爷子也说:“我觉得没有必要参加高考,已经唾手可得的东西,何必浪费时间呢?”

话虽然说得像是责备,可陆老爷子语气骄傲,还顺便给了郭琳一个赞许的眼神。

郭琳知道老爷子是感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替他给孙儿撑腰。

“我听说郭琳老师是华国官方盖章的艺术家。”陆老爷子和蔼地说,“这杯酒我老头子敬你,感谢你言传身教,让阿余成长得如此优秀。”

连陆老爷子都夸郭琳是“艺术家”,陆家那些小辈没有一个再敢胡言乱语,那位带头讥讽郭琳的小辈,以及陆倚霂都悄悄躲到人群后方,不敢再露面。

安致远也与有荣焉,笑呵呵地想跟人分享,再次强调那是他老婆,结果从酒会开始就一直跟着他的路远骅路先生,现在面如土色,连连擦汗。

“路先生,你怎么了?”安致远不明所以。

路远骅:“安、安总啊,您受邀参加,是因为,那个,陆少爷是您的养子??”

他是隐约听过一些豪门有位少爷被抱错的消息,但他对这种小道八卦不太感兴趣,一听就过,也没有细究。

原来安致远竟是陆家的恩人吗?!

“养子称不上。”安致远云淡风轻地说,“其实小陆余一直都没上过我家的户口本,我们不符合领养条件的。是我太太给他做了监护人,现在陆余已经成年,又找到了亲生父母,我们连监护人也不是啦。”

他欣慰地说:“孩子长大了!”

可惜路远骅完全没办法跟他共鸣,他擦擦汗,找了个借口就匆匆告辞。

路远骅一开始就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能来陆家的宴会,有点高攀,一直在纳闷儿为什么毫无交情的豪门会突然邀请他。

现在他懂了。人家哪里是邀请?分明是给他下马威,叫他有些事不能打肿脸强出头!说不定、说不定就是安致远故意让陆家人请他过来……

“路叔叔,宴会才开始,怎么就急着走啊?”

路远骅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年轻人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这是……

安谨说:“您不认识我?我大伯安、淡、泊跟您是好朋友。”

路远骅:“!”

这暗示他再不明白就是傻子,路远骅急忙撇清关系:“我跟安淡泊不算好朋友,只是点头之交。”

安谨满意道:“路叔叔有眼光。”

路远骅:“……”

恰好陆余和安予灼也从人群中溜出来。他俩没注意到大门口的安谨和路远骅,自顾自说话。

安予灼:“你是不是喝酒了呀?”

陆余:“就喝了一点香槟,没关系,出去透透气就好。”

俩人声音很低,宴会厅里人多喧杂,他们听不清楚俩人在说什么,却都看到他们手牵手的亲昵姿态。

安谨下意识解释:“他俩一起长大的,我弟弟还没断奶的时候,陆少爷就跟他同吃同住,所以关系亲密一些。”

而这话落在路远骅耳朵里,就是赤裸裸的炫耀:看吧,我们家和陆家关系匪浅!

他又想擦汗了。路远骅几乎怨恨上安淡泊,口不择言:“是是是,看得出来,关系确实不一般!哪有小男生手牵手的!”

奈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安谨皱眉:“小男生手牵手怎么了?哪条法律规定不许男孩子牵手,小女生不也都手牵手去厕所,很正常的啊!”

“?”这也要挑刺吗?路远骅简直怀疑安谨在故意刁难他,干脆把话挑明:“……安大少爷,你放心!你们安家的事,我一个外人绝对不会掺和,那个,家里还有事,我先告辞了!”

安谨:“……”

安谨瞪着陆余和自家弟弟消失的背影,也不太明白自己刚刚在介意什么,干嘛那么激动。

.

这次宴会,在那些陆家小辈的刁难下,陆余反而大放异彩,用实力证明自己是个全能的六边形战士。

陆老爷子也对他的从容有度和处变不惊愈发欣赏。

而另一边,安淡泊这个年注定过不好了。

他因为记挂着分家的事,这几天心情都不错,几乎抱着计算器不离手。今天也是晚饭时给自己斟了杯酒,一边美滋滋地喝,一边跟儿子安道道算账:“如果分家成功,咱们至少能分得这个数……”

“就算扣除了给路先生的好处费,也能剩下这么多。”

安道道小时候是个小胖子,长大了也粗憨肥圆,他嘴里塞着食物附和:“爸,这么多股份,咱们都换成钱吧,能花几辈子!”

安淡泊给他脑门上一巴掌:“你傻吗?嵘胜被你三叔经营得这么好,分明就是一只下单的金母鸡!凭什么换成钱?当然要股份了!”

安道道不太乐意:“我不想去公司上班。”

“你——!你怎么那么不争气!看看小谨,再看看——”

电话响起,安淡泊对安道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满脸堆笑地接起:“喂,路先生……”

结果,就连离听筒有一段距离的安道道都听到对方的破口大骂。

安淡泊脸色不好,安道道不敢看亲爹被人下脸面,连忙溜了,但他还是听到一些蛛丝马迹,譬如:“怎么不早说陆家和安总的关系?”“你这是在害我!”

……安道道怀疑,他家白吃白喝吸三叔血的好日子,好像快到头了。

.

安家今年准备过个团圆年。

因为今年涉及到分家的大事,安致远自然要留在北城,没办法陪郭琳再回岛城过春节。郭琳便拉着安谨和安予灼俩儿子跟姥姥、姥爷视频。

“灼宝,有没有乖乖吃饭呀?怎么还是吃不胖。小谨脸上倒终于有点肉,越来越精神了。”

在老一辈人眼里,“胖”和“美”几乎划等号。

安谨欠兮兮地给自家弟弟上眼药:“姥姥!灼宝都没有好好吃饭,还是那么挑食,这么大了还要陆余喂饭……”

安予灼一个锁喉……失败,被安谨预先躲过去,于是改为用语言攻击:“姥姥,姥爷,我哥不是因为好好吃饭才胖,是年纪大了,发福了!”

“谁发福?!我标准身材好么!”

安谨倒是一记精准的锁喉。

安家几个孩子的武力值排名,可以明确清晰地排为陆余>>>>安谨>>灼宝。

安予灼作为家里的战力底端,在没有陆余哥哥撑腰做主的情况下,几乎被亲哥吊打。两兄弟闹成一团,把视频那头的二老逗得哈哈大笑,“对了,陆余呢?”

灼宝爬起来回了一句:“他在陆家庄园陪着爷爷呢!”

然后又被安谨掐着脸蛋按回去:“你敢薅我头发?反了你了小兔崽子!”

“……”

“多大了你们还打架?你俩是小学生吗?”郭琳过来叫人,在门口叉腰,“都放手!”

虽说现在安谨已经长成了一米八四的大小伙子,灼宝也在不屑的努力下,一直向一米八的目标缓步前进,但他们仍旧惧怕一米六几的郭琳女士。

俩人立即放手,都规规矩矩地坐好。

郭琳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好了,都出来,跟我去二楼小客厅。”

现在还没到吃饭的时间,又是去二楼小客厅,安予灼和安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同样的意思:要分家了。

安淡泊还没敢和安老太太说自己找的那位大佬爽约的事。

安老太太虽然不情愿分家,但看到人已经来齐,就表明态度:“分家之后,我跟着老大。”

安淡泊:“!”

安淡泊:“妈,您确定?”

安老太太狐疑地看了眼大儿子,平时这位儿子可是最孝顺,有事没事就往老宅跑,一年有大半年都是住在这里的,怎么忽然不愿意给她养老了?

她哪里知道,从前安淡泊讨好她是因为有利可图,每每讨好她老人家,她都能给他好处,或者以母亲的身份道德绑架执掌公司的老三安致远,给大儿子一些便利。

而现在,她既没有股份,老三这些年也渐渐地不愿意一味顺从她,那给她养老有什么好处呢?

若是路先生肯帮忙,能从安致远手里分些股份也就罢了,有钱的话,也不在乎家里多一双碗筷……但现在的情况,他哪有条件给她养老?

状况外的安老太太却很笃定:“我心意已决,就要跟着老大,别的不用多说,你们分财产吧。”

安淡泊:“……”

安致远说:“如果妈跟着大哥,那么大哥就要多分一些,二姐,你同意吗?”

姑姑安宁婧痛快道:“同意。”

安致远:“不过,要分也只能分安家的共有财产,公司股份谁有多少就分多少。”

安老太太立即反对:“那不行!”

然而整个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发出反对的声音,安老太太拿手肘捅了捅大儿子安淡泊:“说话啊!”

可安淡泊并没像她预计得那样据理力争,怂怂地说:“我也同意。”

安老太太:“???”

安淡泊心虚地别开视线,他不是不想争,而是……那些股份原本就是人家安致远的,原先安老太太也有一些,可后来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安道道中了安谨的圈套,现在全成了安谨的!于法律上,人家合理合法,于情理上,他也不敢反对。

因为那位路先生上回破口大骂时,还专门叮嘱他不要轻举妄动,不然别说陆家可能介入,连路先生自己也不放过他。

安淡泊一直瞒着路先生,就是怕他知道陆家和安致远一家的关系。

现在可好,路先生觉得他被他拖下水,自动站到了安致远那一边……安淡泊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分家这件事,是他最先提起的,闹了那么久,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安淡泊干笑:“妈,我同意,没什么不合理的,公司本来就是老三拼死拼活才有如今的规模。”

安老太太:“?”

安致远倒是心里明镜似的,陆家宴会结束的当天,他就已经从安谨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都是陆余暗中帮助。

这孩子……他真是没白疼。

安致远轻声说:“至于公司里还有一些你们的股份,鉴于分了家,以后经营方向难免有分歧,我用现金把股份折算给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安淡泊愕然望向自家三弟。

安宁婧却洒脱道:“同意。正好我想自己创业,缺一笔资金,老三,这些年我一直干拿公司的分红,怪不好意思的。”

安淡泊暗骂妹妹:你才有多少股份,当然愿意做顺水人情!

安致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你呢?大哥,就像你之前说的,全依着股份办事,那叫做‘合理’,但要是‘合情’……就要比谁的人脉广,毕竟这是个人情社会。”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

安淡泊不情不愿地咬牙说:“我也愿意变卖股份。”

“那么,”安致远,“公司的事就这样说定了,我草拟了两份合同,你们看一下……”

分好公司的股份,剩下的家产其实不过是一些老爷子留下的房产,北城地价多年一直涨不起来,最贵的老宅也仅仅值几百万,都是些零头。

最后,分家的结果自然是安致远占尽便宜,他为了补偿二姐,折算股份时多给了许多,而安淡泊最后竹篮打水,不但没分到一分公司股份,还接过了安老太太这颗烫手山芋。

安老太太并不是普通老人,她老人家嘴上标榜自己省吃俭用,为这个家付出很多,实则养尊处优多年,特别挑剔。

这不,刚分完家,安致远带着孩子们出去放鞭炮的工夫,老太太就跟安淡泊吵了起来。

“这跟你当初说得一点都不一样,怎么回事?”

“都怪你,为什么非得闹着分家?”

“妈,您小点声,我有苦衷。”

“我不管!反正吃亏的是你,但既然已经分了家,我就得跟着你,我是不会跟郭琳一起生活的!”

……

郭琳隐隐约约听到老太太在排揎她,但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从今往后,她可以更少跟安老太太、乃至安淡泊一家来往,她心里高兴。

而安谨也悄声跟自家弟弟咬耳朵:“灼宝,听不听吵架?好像挺有意思。”

安予灼还记得亲哥掐他脸蛋的仇,翻给他哥一个白眼:“吵架有什么好听的。”

外边放着火树银花,五光十色的烟火划过夜空,照亮小少年精致的侧脸,以及因为给他白眼,而扇动的又浓又长的睫毛,安谨不由得有点酸:真别说,我弟长得人模狗样的,我要是有这张脸,怎么会失恋呢!

就听安予灼欠兮兮地说:“他们吵架的机会多得去呢,你想想,大伯以后坐吃山空,肯定舍不得在奶奶身上花钱,而咱家老太太过惯了好日子,怎么肯降低生活标准?”

别的不说,那位喜欢挑事的保姆丽嫂,她的铁饭碗八成是不保!以后大伯家的架绝对有的吵!

.

整个新年,安致远全家都喜气洋洋,他们过了年三十就从老宅搬回自己家。而陆余初五才从陆家庄园回来。

俗话说“过了初五不是年”,陆余这时候赶回来也算是和安家人过个团圆年。

安致远和郭琳这两位当家长的看到孩子如此有心,说不欢喜是假的,一个比一个收不住笑容。但安总嘴上假惺惺地说:“哎呀,何必这么早跑回来,你该多陪陪爷爷。”

陆余笑道:“我初二就想回来的,可惜那边亲戚太多。是爷爷说养恩比生恩大,让我过来跟你们团圆,这我才得以脱身。”

郭琳喜滋滋地说:“好孩子,晚上想吃什么?郭阿姨亲自下厨!”

安谨、陆余、灼宝三个仔异口同声:“……不用麻烦!”

郭琳愤愤地一人给个大比斗,然后又忍不住笑:“逗你们呢!谁愿意下厨似的,想吃什么跟郝阿姨说。我才懒得管你们!”

今晚注定是个热闹的不眠夜。

安致远拉着成年的大儿子安谨喝酒,还给已满十八岁的陆余也灌了几杯,一直闹到十二点多才散场。

所以直到深夜,陆余才终于有机会和灼宝独处。

他说初二就想回来不是哄郭琳和安致远开心的客套话,而是当真抓心挠肝地想赶回来,见某个隔三差五就在微信上用语言撩拨他的小混蛋。

陆余把安予灼堵在走廊的墙上,带着一点危险的醉意低喃:“当着我的面,怎么不讲骚话了?”

安予灼:“……”

其实讲道理,那些不算骚话,只是一些看起来有点黄实际上很搞笑的段子!

安予灼忍不住推了下他胸口,但没推动。

“哥,你别在这里堵着我,让人撞见了怎么办?我好像听到我哥的声音了。”

陆余:“你哥不就是我?”

安予灼嘿嘿笑起来:“那不一样的,那个是亲哥。”

“嗯?那我是什么哥哥?”

还能有什么品种的哥哥?安予灼怀疑陆余在调戏他。但他不想把“情哥哥”这个羞耻的称呼说出口,他闻到陆余身上的酒香,皱起鼻子仰脸说:“你喝多了,不要撒酒疯呀。”

那个“呀”字拖得有点长,有点软绵绵的暧昧味道。

陆余好像又长高了,个子直逼一米九,现在只有一米七几的灼宝在他面前都显得娇小,被哥哥修长结实的手臂圈住,根本跑不掉。

当然灼宝也不是很想跑。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几乎鼻尖碰到鼻尖。

安予灼被带着酒香的气息包裹,也有点醉,他眼皮慌张地颤了下:“干嘛呀。”

陆余看到小少年的长睫毛紧张地抖动,却又微微扬起脸,和他直视。他能看到少年形状完好的唇。

许是发现被盯着,安予灼有点紧张地舔了下唇,这一舔,原本就偏红的唇色,又添了一层晶莹的水光,愈发显得唇珠圆润,看起来很可口。

陆余没喝醉,只是借着酒意,做早就想做的事:“可以亲一下吗,男朋友?”

安予灼的长睫毛又翻一下,赏给男朋友一个白眼:“这种事哪有问的?”

“不都是直接……”他越说越小声。

但他没叭叭完,后边的话就被打断,陆余低头,欲咬住某个小混蛋的嘴巴。

可就在唇瓣即将相贴的时候,咣当一声。

俩人都吓了一跳,齐刷刷望过去。

走廊尽头的安谨顾不上自己被刷牙杯打湿的裤子,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们。

……这是什么运气?表白被亲哥撞破,初吻也被亲哥撞破!可这次跟当初表白不同,安谨再傻也能发现不对劲吧。

安谨的确明白过来,一幕幕画面过电影似的在他脑海里闪过:这俩玩意手牵手,没事还搂搂抱抱……不对劲!果然不对劲!他明白那种违和感是哪里来的了,一瞬间也想通自己当初为什么跟路先生发火。

安谨现在也控制不住火气,他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安予灼能感觉到亲哥身上的杀气,条件反射般往陆余身后躲。

然而,安谨没找他的麻烦,而是直接一拳打在陆余脸上!

“妈的陆余,我把你当兄弟,你他妈竟然想……他可是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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