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有了书生三诡的帮忙, 老烟鬼很快将酒楼老板抓住。
酒楼老板目眦欲裂地看着走近的路灵和控制住他的四诡，怒道：“你们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对付我，难道不怕被城主赶出焰城？”
“不是为了外人。”驼背老人看了路灵一眼, 转到酒楼老板身前手中拿着烟斗狠狠抽了一口, 咧开仅剩几颗黄牙的嘴，朝酒楼老板吹了一口白气。
白气没散, 形成几根绳索牢牢的困住酒楼老板的手脚, 随即他抬起手中的烟斗，狠狠朝他的眼睛按去。
路灵转身。
驼背老人见此藏在几层松弛眼皮底下的眼睛微闪, 挥手白烟弥漫酒楼老板的惨叫瞬间从路灵耳边消失。
“你！”酒楼老板想不通, 他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每次他都要来找茬，现在居然还想……
“你不能, 城里不能猎杀同类, 否则会被城主驱逐！”酒楼老板感知到他的杀意, 惊慌道。
“可这儿不是有一个外人吗？”驼背老人看向路灵，意味深长道：“她对你的酒楼好像很感兴趣。不，我说错了，‘迎客来’本来就不是你的酒楼。”
驼背老人情绪突然激动，浓郁刺鼻的烟味让帮他忙的书生三人忍受不了，嫌弃道：“赶紧的，我还要去拿我们的报酬。”
驼背老人清醒，阴郁的眼神扫过三诡, 手中的烟枪蓦然变红，顶部飘出无数只黑色似蚂蚁一样的小虫。
“我改变主意了。”看着酒楼老板惊恐的眼神, 驼背老人笑的很是开心, 尤其看到他逐渐被他的小宠物吞噬, 心里别提有多痛快。
路灵摸着黑棍等了片刻，她在想，一会儿要是他求饶了，她可不能心软。
可当驼背老人等熟悉的三诡走向她，不见酒楼老板，路灵疑惑地看着他们，希望他们给她一个解释。
“抱歉。”驼背老人神色略显疲惫地伸出一只枯瘦如柴的手，而在他的手心则有一条半透明胖乎乎的虫子。
虫有点像蚕，但不是蚕。
“这是酒虫，用它能加快酒的发酵还能提升酒的口感。”驼背老人说着瞥向书生三诡，对路灵说，“谢谢你让他们帮忙。”
“之前我求了他们几次，他们都不愿出手。”驼背老人神色复杂感慨道。
“你这话说的，我们又和老酒鬼无冤无仇的，你又拿不出好东西，谁愿意白帮忙啊，又不是闲的。”黑诡说着，意有所指地瞄了路灵一眼。
驼背老人闻言咳嗽了几声，继续对路灵道，“这个酒虫是给你的报酬，我确实没什么好东西，希望你别嫌弃。”
路灵好奇地伸手碰了碰酒虫，酒虫抬起圆鼓鼓脑袋和眼睛看了看她，亲昵的低头在她指尖蹭动。
这一蹭，让驼背老人心惊。
要知道酒虫是用他的烟虫吞噬酒楼老板后转化孵化出的新宠。
除了他，其他人不经过它的同意触碰是会受到攻击的，可路灵却成了这个例外。
驼背老人有些没回神地看着酒虫迫不及待的爬到了路灵的手里，不敢相信自己的新宠就这样背叛了他！
“它吃什么？”路灵饶有兴趣地逗弄手里的酒虫，问驼背老人。
“你把它放在酒里就行了。”驼背老人郁闷。
“哦。”路灵点头，回头扫向酒楼柜台旁摆放的三层贴着红字的酒坛。
“这里的酒大部分都被酒鬼那个老东西给嚯嚯的差不多了，虽说闻着很香，但多有毒不能喝。”驼背老人怅然怀念地扫视着酒楼里的一切，身形逐渐消失。
在他被驱逐城的最后一刻，驼背老人看着路灵，快速道：“这家店就交给你了。”
路灵愣了几秒，问向神情没怎么变化的书生，“他去哪了？”
书生还在思考要怎么才能让路灵主动提出把他们的“报酬”给他，闻言不假思索回道：“他被逐出城了。”
“逐出城？为什么？”
“他杀了老酒鬼。”黑诡接过话，眼睛殷切地看着路灵，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意思。
“城里不能杀人。”防止她继续问，黄衣红花男提前堵住她的嘴。
路灵若有所思的点头。
她其实知道他们的心思，也没故意拖着，直接从空间取出一碗骨肉汤递给他们，正好她也需要他们的反馈评价。
书生迫不及待的接过。一碗汤里的肉和骨头只有两三块，萝卜也基本化在了汤里，使得汤底成乳白色微粘稠状。搭配骨头煮出来的油脂香和香料，形成了一股清甜不显腻的肉香。
肉香如温柔细腻的风，轻而易举抚平了他们心头的躁意和急切，更让他们忍不住想要永远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好香。”这味道。
书生连续低头闻了好几遍，惹得黑诡忍不住扒拉他的胳膊也想凑上去闻。
黄衣红花男吞咽着口水，做事一向喜欢慢吞吞的他，第一次急切地催道：“赶紧的，快分。”
通过他们的迫切态度成功得到反馈评价的路灵任由他们自己平分，皱眉看向没怎么增长的香火，拧眉转身托着酒虫走向酒架。
酒架用木板搭建而成，一共三层，自下往上依次摆了10、8、6，一共24坛酒。而酒坛属于旧时的棕陶瓦罐，外面还很形象地贴了一张红底黑字的‘酒’字，一坛差不多十斤。
路灵从上方抱下一罐，拔出黄纸泥塞。霎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路灵回味了一下，感觉酒香中好像还多了些东西。
她正想着这事，趴在她手背的酒虫闻到了酒香开始不安分的爬动。
路灵索性将酒坛倾斜往里面看了一眼，浊黄的颜色有点不太友好。
忽而一股熟悉的香味由远及近，路灵抬头，对上黄衣红花男捧着碗讨好的视线。
“姐，这酒不能喝。”黄衣红花男指指酒，说。
“对，这酒有毒。”黑诡猛地窜了过来，挤开黄衣男，嘴里的骨头嚼的嘎嘣响。
“毒？”路灵听驼背老人说过，但她不怕。
路灵拿出之前在牛大厨那里得到的“阴黄精”。
看到阴黄精，书生凑了过来，啧嘴道：“乖乖，这可是好东西。”
路灵看他，“你认识？”
“我当然认识。”书生捧着碗轻抿了一口汤，眼睛半眯回味了半秒，说：“阴黄精，形成条件苛刻，能产出阴黄精，少说也是百年的老牛诡。”
“有它在，这些酒的毒确实不足为惧，不过味道可就保证不了了。”书生瞥了酒坛两眼，接着说，“老酒鬼虽然不干人事喜欢往酒里乱添东西。但他添的东西多数能激发酒的香味和口感，即使有毒还是有不少受不了诱惑在他这儿买酒的酒客，因而他靠这酒没少赚钱。”
“今天也是凑巧你在，老酒鬼为了独享特意将他的朋友支开了，不然想要拿下他不会这么顺利。”书生不舍的将嘴里含了半天的汤吞咽下去，继续道：“你这个阴黄精确实能解酒毒，问题是它苦啊。那滋味没人受得了，真丢进去这坛酒就毁了。不丢进去，它又有毒。”
书生摇头晃脑，遗憾地看看地上的酒。
“照你这么说，这酒废了？”路灵郁闷，伸手拨回探头探脑的酒虫，不甘心地问。
“差不多。”书生点头，眼睛在她手背的酒虫身上扫了一眼，提议：“你可以把它放进去，酒里的毒对它没有用。没准它还能帮忙解毒。”
路灵低头看向酒虫，惊讶，“它能解毒？”
书生：“有可能，可能性不大。但它不能长时间待在外面，会干死。”
他这句话让路灵赶紧把酒虫放进了酒中，半透明的酒虫一进去就消失了。
书生见状，心神微动地问：“这酒你卖吗？”
路灵不解，“你要？你不是说有毒吗？”
“是有毒，不过这毒是慢性毒，前期主要会让人上瘾，后面毒素积攒多了才会出事。现在老烟鬼把老酒鬼杀了，老烟鬼又将这酒楼让给你，在一定程度上你就是酒楼的老板，你有权处理这批酒。
但是我刚说了，老酒鬼用这种酒招揽了不少人，以后那些人酒瘾犯了肯定会来找你。指望他们给你钱没可能，不如将这批酒交给我，我帮你去卖顺便解决那些人？”书生说。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路灵觉得他的态度转变的有点快。
“这肉。”书生舔舔嘴，将只剩汤没有肉的碗往路灵面前递了递，问：“是你做的吧！”他目光灼热地看着路灵。
路灵点头。
“那就好。”书生说着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侧过身负手抬眸望着外面的天空，怅然道：“你不必怀疑我的用心，我只是单纯的想帮你，你不用因此感到介怀。如果真觉得过意不去，请在每次饭点的时候给我留一扇门。”
路灵：“…说人话！”
“求蹭饭。”书生从善如流道。
“加我一个。”黑诡笑嘻嘻的挤上前。
黄衣男没说话，但他的眼神显然也是那个意思。
路灵横了他们两眼，反问：“你知道你们吃的这碗汤，我卖多少一碗吗？”
“多少？”书生看看干净的碗，回味口中的美味，试探地说了一个数：“一百？”
“一百你闻个味。”黑诡唾弃了他一眼，面向路灵伸出了一个巴掌，笑道：“五百。”
“一千！”黄衣男语气幽幽。
路灵朝黄衣男肯定的点头，霎时，场面一度变得异常安静。最后书生抖着手，强忍镇定道，“这个价挺合适的，就是，估计在焰城不好卖。”
“我不觉得。”路灵笑眯眯地看着他，“如果没事你们先回去吧，我需要重新调整一下酒楼的布局。然后重新开张卖饭，到时还请你们多多照顾我的生意。”
“卖饭？”黑诡搓手，眼睛亮的惊人，“卖饭好啊，需要帮忙吗？”
“不用，很快的。只是打扫一下卫生。”路灵看向因酒楼老板和驼背老人的战斗，变得木屑灰尘遍地的二楼和两侧木板都翻起来的楼梯。
“我可以……”黑诡刚说三个字就被书生拉住他的胳膊打断。
“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了。”书生说。
等出了酒楼，门被路灵关上，黑诡不明所以地质问书生，“你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帮忙？”
“她既然让我们离开就不会让我们留下。”书生摇头，“再待下去也不会有免费的饭吃。”
“你不是说你对她的好没有目的吗？”黑诡撇嘴。
“可她不接受。”书生摸出一本书，仰头叹息，“我感觉焰城因为她的到来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咦？你的书不是早丢了吗？”黑诡盯着他手里的书疑惑。
“矿车还有多久经过焰城？”书生蓦然回头问黄衣男。
黄衣男这时也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条白色绣着大红牡丹的手绢，擦擦脸上的汗，抬头看看天，说：“快了，咋了，你想劫车？”
劫矿车！
黑诡震惊地看着两人。
胆子这么大？
而且风流诡的手绢不是在上次毁了吗？
黑诡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心神一动，摸出一把铁锹。
“卧槽！”黑诡震惊，看向表情不变的书生和风流鬼，心情复杂道：“所以你们在酒楼里就发现了？”
书生没理他，他也很震惊，所以才会干脆地听路灵的话离开酒楼。
至于为什么不抢，答案也很简单。一是他们从正面打不过路灵。二来就算抢到了，却也惹恼了她，导致以后可能再也吃不到这种食物。
“劫车加我一个！”黑诡怀念的默默手中的铁锹，狠狠道。
拼了！
既然她的饭有这种效果，那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不过就我们三个会不会少？”
“可惜老烟鬼被驱逐了出去，加上他的能力劫一辆车应该没有问题。”黄衣男犹豫。
“你们有钱吗？”书生思忖了片刻，问两人。
黑诡想说没有。
“实话告诉我，不然这次的行动你退出。”书生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冷冷地看着他。
黑诡迟疑了片刻，“两、三百多。”他讪讪笑道。
黄衣男：“四百三。”
“够了。”书生说着伸手，“给我。”
正在酒楼研究‘临时店铺’怎么放的路灵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本来不想理会，可敲门声一直不停。
“什么事！”路灵黑着脸看着门外的三诡。
“我想买一碗我们刚才喝的汤。”书生陪着笑脸，手里抓着一把无间币给路灵看。
路灵闻言脸色没那么冷了，“我现在还没开始营业，你们一会儿再来。”她说着就要关门。
“别，我们现在有急事，能提前卖给我们一碗吗？”书生上前，在路灵看他的时候，后退两步抬起手做投降状，“真的，我们打算出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想在出城前再吃一碗，希望您能成全我们这个心愿。”
书生真诚地说完，忐忑地看着路灵，他期待的眼神让路灵没一口回拒。
“这样，我们加钱！”书生咬牙，“一千一一碗，你看如何？”
路灵心动了，她留着那些汤本身就为了能在开店的时候多招揽几个客人。招揽客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现在有钱赚，她为什么把他往外推？
最后书生满意地端着汤离开，路灵满意地看着空间里的九千无间币笑了笑。只是等看到指南封面的香火，脸上的喜色一收。
“这是怎么回事？”路灵僵着脸看着指南才七千多的香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卖给书生前的香火是6324，可现在的香火却是7301！她明明收了1100的无间币，结果指南只给她按1000来算。包括免费送的那份也一点不涨。
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路灵无语的同时见识到了指南的抠门，随后不在这件事上纠结翻开指南点击【临时店铺】。
【请确认放置‘临时店铺’的位置（注意：临时店铺一经放置不可随意移动）】
“确认‘迎客来’。”路灵瞥了一眼眼前的酒楼，对着指南说。
【正在检查‘迎客来’是否附和放置条件】
【检查完毕，附和放置条件】
【正在放置‘临时店铺’，该过程需要一分钟】
【放置完毕，请查收】
路灵目瞪口呆望着眼前没什么变化的‘迎客来’，满脸问号。
“等比店铺？”
【该店铺主体比较完善，面积较大，可直接征用无须覆盖（已退还500龙神币）】
“那你总得帮我修一下啊！”路灵看着二楼破了几个大洞的楼梯的酒楼内部的腐朽环境和气味。
【修整需要钱】
“500够吗？”
【正在修建中】
路灵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指南当真能够做到。
看着瞬间在她面前变得焕然一新的酒楼，她愣怔了片刻低头看向‘朴实无华’的指南。头一次觉得手中的指南手段远比自己想象的多。
而且它好像在慢慢恢复或苏醒？
因为以前它都不理路灵的，现在路灵有时和它说话，它偶尔会回答。
即使大多数时间还是和以前一样沉默，也不告诉她还有什么功能没发现。但对于路灵时不时提出的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它都会默默的帮她实现。
路灵在宽敞的酒楼里转了一圈，指南修整在原址上修整。她瞧了一下，发现与其说是修整，不如说是复原翻新，就这要了她500龙神币。
没在前面看多久，路灵去了厨房，厨房比她在丰灵路的要大，然而它是那种需要烧火的锅灶。
这怎么搞？难不成她还要招个烧火工？
‘临时店铺’的放置并没有让路灵觉得开心。
再次看了一眼冰冷空旷的厨房，路灵转身走了出去，她打算实施她考虑了好久的计划。
路灵翻开指南社交人脉卡，找到普通卡的桑榆卡面点击下方的‘购买’。
【注意：当前交易地点异常，可能会出现意外，请慎重考虑是否继续交易】
“考虑好了，继续交易。”
【注意：由于当前交易地点特殊，交易场所仅限店内，请约束交易对象的活动范围，一旦交易对象离开该范围，为了不引起**的存在，指南将直接抹杀！！！】
路灵：“？”
看着指南第二句的警告，路灵险些没回神。
这还是指南第一次放出这种杀意十足的警告，尤其‘抹杀’二字，路灵从中感受到了认真。
“**是怎么？”路灵好奇地问。
【该存在真名污染性超出现有香火抵消范围，不建议知道】
指南这个回答一下让路灵振奋起来。
无他，这个回答直接证实了香火的作用就是帮助她抵消那些诡怪的污染。即使路灵之前一直有所察觉，可无法跟人述说分享得不到准确的答案这点偶尔还是会让她感到不真实。
“多少香火能知道对方的名字？”路灵问。
【一万】
一个名字就一万，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路灵沉思。
想到最后，路灵还是决定进行交易。
【本次交易时间请控制在十分钟左右】
当指南这句话一出，路灵似有所感看向前方，与一脸懵逼手中端着青玉茶盏的桑榆对上。
“嗨！”路灵挥手和他打招呼。
桑榆看看周围，又看看路灵，默默地端起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茶水压压惊。
“来吧，聊聊？”路灵示意他坐下。
桑榆不想坐，他想离开。
直到路灵当着他的面取出了一碗肉汤。
“你想聊什么？”桑榆坐在路灵对面，青衫修长，举止优雅，不看树皮一样的老脸，好一个翩翩君子。
“丰灵路！”
桑榆立马起身，“告辞！”
“不能出去。”路灵阻止他，“出去会死。”
桑榆不想信她，然想到拉他来这里的那道不可抗力的力量，他沉默着重新坐了回去。
“听说你喜欢八卦？”路灵看了一眼提示，问。
桑榆不回答。
路灵也不急，伸手将肉汤推向他。
桑榆低头鼻尖轻轻抽动了一下，嘴硬道：“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喝吧，我请你。”路灵指着碗，对他说。
桑榆迟疑。
“免费的。”
桑榆还是不动。
“这样，你不是卖茶吗？就当这碗汤是买你茶的钱。”
桑榆闻言眼睛一亮，手指动动，态度没那么冷硬，“谁告诉你我卖茶？”
“金大人。”
金蟾！
桑榆咬牙，难怪上次看他端了一碗甜汤从他门前路过，原来竟是从这儿得来的！
搞不好还是靠出卖他的信息得到的那碗汤。
“你想知道丰灵路的消息？”桑榆冷声问。
不等路灵点头。
“可以，但一碗不够！”他指向盛着肉汤的碗，“加碗”两字就差刻在他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