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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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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远在京都的一处厢房,聂晚昭捂着胸口,满头大汗地从床上惊坐而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刚才梦中的窒息感现在还停留在喉间。

“怎么又梦魇了?”聂晚昭忍不住低声喃喃道, 手掌撑着隐隐发痛的额头。

坐在床上缓了好半响, 后知后觉感到口中干涩,才下床穿上鞋,往外间的小桌子上去, 室内点着几根红烛, 已燃了大半, 守夜的绿茗半靠在柱子上睡着, 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唇边还带着一丝笑意。

聂晚昭拿起水壶, 想要给自己倒一杯凉茶,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到现在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着。

见状,她的眉头紧紧皱起,顺势坐在凳子上,两手交叠放在膝上,等了许久, 才恢复正常。

“小姐,你是想要喝水吗?奴婢去给您拿一壶热的。”正在聂晚昭陷入自己的思绪时, 身后传来绿茗的声音, 她揉着惺忪的双眼, 缓缓站着身子。

“嗯好。”她柔柔一笑, 没有拒绝。

等绿茗提着水壶走了后, 聂晚昭重新将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 抿了抿唇,真是见鬼了,她好久都没出现过这种状况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最近劳累过度?看来那些账本什么的,还是要少看,嗯,明日就与管事商量一下。

想到这儿,聂晚昭松了口气,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好。

可一连半个月,她都觉得胸闷气短,做什么都打不起来精神,就连四哥送来的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都没能提起她多大的兴致。

“快叫夫人,叫夫人了就给你吃。”

身边的几个小丫头围在鸟笼跟前一脸新奇地逗弄着那鹦鹉,聂晚昭则半躺在贵妃榻上,时不时往自己嘴里塞几颗盘子里剥好的葡萄,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葡萄是今年宫里精心培养出来的新品种,入口即化,清甜可口,统共就没几株,皇上体恤沈黎安千里迢迢护送五皇子去修养,便御赐了一些给沈府,全都进了她的院子。

“夫人。”突然,鹦鹉嘶哑怪异的声音传来,一连叫了好几声。

“它终于张口了。”绿瑶几个人兴奋地扭头看向聂晚昭,那表情比月底领了银钱还要高兴。

聂晚昭朝他们看过去,也勾唇笑了笑,只是笑不达眼底,是个人都猜得出她不怎么开心。

主子不开心,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更得谨言慎行,一个个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

聂晚昭摆摆手,示意她们将鹦鹉拿到外头去,夏日本就炎热,她实在没什么心情去逗鸟,叽叽喳喳吵得她愈发心烦意乱。

绿茗扇动蒲扇,风穿过烟雾缭绕的冰块,带来阵阵凉意。

等人都走了,聂晚昭闭眼翻了个身,歪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徐徐上升的烟雾,面色发愁地叹了口气:“怎么连一封信都没有呢?”

五皇子体弱再加上天气的原因,想来此行定是多走水路,她能谅解他在船上无处寄信,可这都过去两个月了,总不能半刻空闲都没有?就不能等船靠岸补给时寄一封来宽她的心么?

其实,寄不寄信并不打紧,她也不是非得计较这点小事,只是考虑到他们如今是夫妻,又是新婚,她不由得,想索求得更多些。

更别说他之前对自己的态度那般热络……

又如何让她不去对他抱有期望。

聂晚昭想起了那张疏离又淡漠的脸,咬了咬牙。

明明在某些事情上开窍得过分,却偏偏不注重这些夫妻之间最基本的本分,平白让人挂心。

绿茗暗暗摇摇头,咧着嘴笑着对聂晚昭道:“奴婢当主子在为何事忧心,原是为了姑爷。”

“你惯会取笑我。”聂晚昭秀眉微蹙,轻飘飘瞪了她一眼。

绿茗眉眼更弯,安抚道:“夫人不必太过忧思,姑爷还有半个多月就回来了。”

聂晚昭扭头,便看到外屋的丫鬟脚步匆匆朝这边走了过来,“少夫人,宁安长公主来了,和侯爷正在后院凉亭里乘凉。”

“侯爷?乘凉?”

聂晚昭差点没反应过来,自打她嫁进府,宣阳侯就一直拿她这个儿媳当空气,她虽乐得自在却也有些不是滋味,因为她就从未在旁人府中见过这等相处方式的。

“夫人可要前去相陪?”

闻言,聂晚昭从贵妃榻上起身,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这府里就她一个女主子,又是晚辈,于情于理都是要去看一看,跟宁安长公主行礼问安的。

想到这儿,聂晚昭吩咐了几人帮她更衣。

宣阳侯和宁安长公主所在的凉亭位置比较偏僻,从聂晚昭所在的院子正巧有一条小道可以绕过去,比从前面走要近得多,她便没有从大道上走,带着绿瑶和绿舒走了小道。

七拐八绕许久,终于见到了凉亭的一角,前方种了一大片翠竹,聂晚昭脚步刚往前迈了一步,可下一秒又收了回来,将身形都隐在竹后,转头将食指贴在唇边,对着身后的两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葱郁竹林旁的凉亭里传出的争执声。

“你怎的如此这般冷血,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居然不管不问,任由那些人敷衍办事。”宁安长公主许是气急了,说出来的话毫不客气,语调微微抬高,盛着滔天怒意。

见他不作声,宁安长公主平复了一会儿,又放软了嗓音,“阿黎他现今出了事,了无音讯,树倒猢狲散,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又怎会认真寻他?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们了啊。”

“如果连我们都不管他,谁又会去管呢?”

“要是他母亲还在世,肯定不会冷眼旁观的,你就看在她的面子上,派人找找阿黎吧,要是他出了事,我这个做姨母的,也不活了。”

说到最后,宁安长公主已经低泣出声。

聂晚昭眼前一黑,身子往后踉跄半步,被绿舒一把扶住,才勉强站稳,什么叫做了无音讯?沈黎安他出了什么事?

“不是我不想管,是我管不了。”或许是听到她提到了发妻,沈肆卓沉默许久,终于开了口,可是这句话却令宁安长公主和聂晚昭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

“呵,管不了?你一个当爹的管不了,谁又能管?罢了,就当我今日被猪油蒙了心,居然会来寻你,真是可笑。”宁安长公主嗤笑一声,摔盏而去。

凉亭中只剩下沈肆卓一人,他在原地坐了许久,方才起身离开。

“夫人,长公主他们说的是……真的吗?”绿瑶说话间声音都在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男主子就是这座府邸的天,天塌了,他们做奴婢的,能落着好?

“闭嘴。”绿舒低声呵斥了一句,绿瑶连忙颤颤巍巍收了音,这个时候了,聂晚昭只会比她们更为担忧和害怕,她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往人心口上戳。

想到这儿,绿瑶拿掌心抽了自己嘴巴两下,懊恼地垂下了脑袋。

聂晚昭一手扶着绿舒的胳膊,一手扶着身侧的绿竹,缓了好半响才稳住心神,咬紧下唇才拼命忍住眼眶的酸涩,可到底还是红了眼眶。

从宁安长公主的只言片语当中,不难听出沈黎安绝对是出了事,并且朝中无一人得知他的下落,搞不好,就连五皇子也都下落不明。

她只是一介内宅妇人,又不曾出门,竟是连这样天大的事情都被蒙在鼓里,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收到。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那便是陛下特意封锁了消息,不让大肆宣扬,只有零星一些人知道具体情况。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聂晚昭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推开绿舒的手往来时的方向跌跌撞撞跑去。

“夫人,慢些,当心脚下。”两人追在她身后,也不敢靠得太近,只能不近不远地小心护着。

可没走出多远,聂晚昭又回头道:“今日之事,你们只当作没听见。”

“是,奴婢保证烂在肚子里。”孰轻孰重,她们拎得清。

不多时,聂晚昭换了一身行头带着绿舒从小门出了府,直奔左卫上将军府,永宁侯府和将军府的后门挨在一起,她不敢将马车停得太近,怕被家里人瞧见,便停的稍远些。

聂晚昭揪着手中的帕子,心脏跳得飞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的车帘,没过多久,它被人从外面掀开,一张清俊的面庞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三郎。”聂晚昭长睫颤了颤,看到熟人,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很快她又勉强扯了扯唇,半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应约。”

毕竟两人之前闹得属实不算愉快,尽管后面缓和了些关系,到底还是有隔阂横在二人之间。

“你唤我,我怎么会不来。”陆秉文坐在聂晚昭身边,闻言,唇边溢开一抹苦涩的笑,他从未想过他们之间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她面对自己时居然这般拘谨无措。

聂晚昭捏了捏帕子,深呼一口气,开门见山道:“三郎,你跟我夫君都是在一处共事的,你可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闻言,陆秉文眉头微微皱起,猛地看向她,那眼神在问:“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他现在是不是生死不明?寻不到踪迹?”聂晚昭没有迟疑,将自己听到的话问了出来,语气激动,眼尾发红。

其实光看陆秉文的反应,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件事情八成是真的,只是不听到他承认,她还是有一些侥幸,万一,万一是假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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