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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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面具, 但是穿着蝙蝠侠的服装。
富冈义勇握着剑上前了一步，眼前的“黑面具”看起来身材魁梧，一拳一个小朋友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他横起剑柄将火柴·马龙推向后方。
若一旦要动手, 他必然要保证火柴·马龙不会受到牵连。
“你不应该穿这身衣服，”富冈义勇上前一步，眼神从上到下打量，“这不是你的衣服。”
除非黑面具改名叫猫猫侠, 他才会觉得这一身服装最初的版权可能在黑面具这里——不, 即使那样他依然会支持自己的朋友！
因为黑面具并不是一个好人，而是一个贼。
这话听得蝙蝠侠心里一空，第一眼就能被认出来吗？
阿尔弗雷德这身装扮，可是曾连迪克都骗了过去的。
“你想要什么。”阿尔弗雷德深谙蝙蝠侠的习惯和技巧，不论富冈义勇说什么, 他都不能顺着对方的话题动摇。
话语权永远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样才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在这方面, 身为特工的他算得上是蝙蝠侠的第一个老师。
“你偷走的东西。”富冈义勇说道, “以及, 你不能再穿上这身衣服。”
火柴·马龙往前一步，插进了两人中间，“这里一定是有误会的，蝙蝠侠不会偷你的东西。”
听到火柴·马龙这样说话，富冈义勇眉头一皱, “他不是蝙蝠侠。”
身为蝙蝠侠的朋友，怎么能够认错自己的老板和自己的朋友呢？
听到这样的话，蝙蝠侠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果然是一点侥幸心理都不能有。
他思考着是否要启动其他预案来干扰目前的状况, 但有些预案一旦启动, 无疑会从某种程度上撕破脸皮。
“你有你的想法。”阿尔弗雷德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但是，我没有偷盗你的任何东西。”
富冈义勇盯着那个黑色的面罩，“它当然不是属于我的，但是你从我的身边偷走了它，所以，这是我的责任，我要找到它。”
阿尔弗雷德能够感觉到他的眼神明显落在他的脸上——准确地来说，是上半张脸上。
许多尝试解密蝙蝠侠真实身份的人都知道，作为蝙蝠侠唯一一点裸｜露在外的皮肤，他的下巴是破译他身份的关键。
——蝙蝠侠也正是希望他们这样理解的。
但是，富冈义勇的没有看下巴——或许是因为他已经确认了蝙蝠侠的身份，所以不需要了吗？
阿尔弗雷德直觉不是，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言语间对蝙蝠侠的维护。
这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善意。
很少有人会对蝙蝠侠展示这样明了的善意。
或许其他人，甚至连蝙蝠侠自己都很难察觉到富冈义勇的言外之意，但是作为布鲁斯·韦恩、也是蝙蝠侠最初、最后的后盾，阿尔弗雷德感觉到了。
相似的心情之间会相互吸引。
他顺着这个感觉思考，上半张脸——头罩、面具。
黑面具？
阿尔弗雷德在紧急任务之前，都是在跟罗宾的行动，提姆潜入了黑面具的地盘，因为全新的信号屏蔽系统，他们之间的交流当时基本上回归原始，通过暗码传递信息。
而罗宾之所以会在白天穿上制服，是因为在蝙蝠侠化身火柴·马龙离开之后，他从富冈义勇的手机窃听同步而来的消息中得知，富冈义勇要去找黑面具的麻烦。
在罗宾行动的同时，他也作为便士一将窃听的全部内容整理了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通了什么。
接着，他内心便有些失笑。
他想，他的“韦恩老爷”肯定误会了什么，这一代的罗宾和蝙蝠侠一样，他们想得很多，不擅长应对“单纯”的事情，习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但这不怪他们，在无光的哥谭里，人心总是不断地滑向最黑暗的那一面的。
他们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来武装自己，因为他们面对的正是哥谭最黑暗的那一部分。
“你在找黑面具。”阿尔弗雷德斩钉截铁地说道。
火柴·蝙蝠侠·马龙表情最先空了一下，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阿尔弗雷德的意思。
富冈义勇却理所当然，“你不就是黑面具吗？”
“等——你是让我带你去找黑面具？”真正的蝙蝠侠顶着火柴·马龙的外形地铁老人看手机，“但你不是说让我带你来见我‘老大’吗？”
“没错，可黑面具不就是你的老大吗？”富冈义勇不明白这一点有什么好争论的吗？
“黑面具是我的老大？富冈，我好像我不记得我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说，你背后的人是这一片的老大。”
“嗯哼，我是说过这个，但也只是这个。”
“我的老板告诉我，这一片是黑面具的地盘。”所以你的老大必然就是黑面具。
“你的老板？！”蝙蝠侠没想到快问快答能够钓出这么有用的消息，“你的老板是谁？”
富冈义勇的接话速度也非常快，并不复杂的问题让他回答起来也毫无负担，“就是加里老板，他很相信我，所以我不能辜负他的信任。”
话音一落，一种无言的沉默弥漫开来。
调查富冈义勇的蝙蝠侠当然知道他在打工的那个快餐店。
虽然，一开始他也怀疑过快餐店内有什么玄机。
但是快餐店中的每一个人都是土生土长的哥谭人，这意味着蝙蝠侠能够找到他们所有人的所有信息和轨迹。
小偷小摸或许有，但和鬼相关、和大型犯罪活动相关的，却是没有。
唯一值得深究的就只有加里老板那失踪的儿子。
但是在哥谭，这似乎也不是什么真正值得深究的事情。
所以，排除了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个再不可能也只能是真相——富冈义勇所说的老板，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快餐店老板。
富冈义勇，一个专心打工的猎鬼人。
蝙蝠侠突然感觉世界一阵魔幻。
一阵他从未看清过的魔幻。
阿尔弗雷德上前一步，战术手套撑在破碎的窗框上翻了进来，天空中一阵电光闪过，将三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我不是黑面具，”阿尔弗雷德站在富冈义勇面前，“但是你可以告诉我，他偷了你什么——是电动车，对吗。”
虽然是疑问的话语，但是却不是疑问的语气。
作为唯一一个整理出来所有窃听语音的人，阿尔弗雷德在没有被蝙蝠侠思想带偏的想通之后，一切逻辑就变得非常顺畅——豁然开朗。
他甚至觉得，富冈义勇的思维模式和思维崎岖随时能够百转千回的蝙蝠侠相比，简直就像孩童一样。
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孩子们的世界，大人是理解不了的吗？
富冈义勇认真地点了点头。
蝙蝠侠眼睛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所以，你后面做这些——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一台，电动车——黑面具，偷了你的电瓶车？！”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迷幻了，黑面具这样级别的反派，现在也已经沦落到要亲自上街去偷车的地步了吗？
还是电瓶车。
蝙蝠侠扶额，他已经察觉到不能按照自己的思维来揣摩富冈义勇的意思。
他觉得对于这样的交流艺术，还是敬爱的管家侠更有经验。
毕竟蝙蝠家族里的人，没有几个能说得上是真正的正常人，但阿尔弗雷德还不是能够理解他们每一个人吗？
“准确地来说，是加里老板的电瓶车，”富冈义勇说道，“我的工资不足以赔偿，所以我需要把丢失的车追回来。”
负债问题。
一辆电瓶车而已，能值几个钱？
蝙蝠侠心中的布鲁斯·韦恩突然上线，“所以，你现在的行为逻辑，是基于雇佣关系和债权关系？”
富冈义勇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嘴里补充道：“还有，我不能辜负加里老板对我的信任。”
顿时，已经从冲击中逐渐缓过来的蝙蝠侠感觉到了这是个机会，于是扬着火柴·马龙的手，墨镜一推，“但是很遗憾，富冈。这已经一整个下午过去了，以黑面具穷凶极恶的为人——当然，眼前的他可不是黑面具，抱歉我理解错了你的意思。以黑面具的可恶程度，那丢失的电瓶车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我真的很遗憾，兄弟。”
富冈义勇的眼神一暗，整个人的气息都内敛了起来，让他看上去如同一把暗色的刀，带着危险的味道。
但是这次蝙蝠侠没有草率，眼神隐晦地看向了阿尔弗雷德。
“别难过，富冈先生。”阿尔弗雷德的语音卸掉了独属于蝙蝠侠的冷硬，已经失败的伪装没有必要强行维持，而且富冈义勇这样肉眼可见的纯粹——眼神、气质。
想要伪装的得市侩很容易，需要的只是技术，但是想要伪装成纯粹的样子却非常困难，这样的属性来源于心灵。
他看着富冈义勇听到火柴·马龙的话之后，仿佛连不存在的尾巴都垂了下来，他差点要忍不住像抚摸艾斯一样抚摸他了，“我相信这件事还有其他解决办法的，比如——”
他抬手向后，火柴·马龙马上就接上了他的话，“比如折价赔偿，当然这笔钱要让穷凶极恶的黑面具来赔偿，但是——富冈，加里先生那么信任你，你难道忍心让他伤心，而不尽快把钱先补上吗？”
这个道理，富冈义勇当然也懂，他也很焦心，可是——
“我没有那些钱。”
甚至没有什么能够快速赚钱的技能，过去在鬼杀队，队员都是有薪酬的，像富冈义勇这个级别的队员，能够直接使用主公家族的财产，不受任何限制。
所以理论上来说，他成为鬼杀队员都没有为金钱发愁过。
至于专员——
时空局没有货币这种概念。
“放心吧，富冈！”火柴·马龙笑着一把搂住了他，“以你我这样的关系，我肯定会帮你的啊，和我一起，给我真正的老板干活怎么样，他可以马上帮你补上这个窟窿。”他说着还打了一个响指，“是马上哦——他非常的有钱。”
富冈义勇眼睛一亮，内心狠狠地动摇了，“那你真正的老板是谁，需要我做什么。”
他也不是什么都做的，原则摆在那里，杀人放火什么的，是绝不可能的。
“就是你现在做的，他和你一样，想要将这些食人的恶鬼全部消灭在哥谭。”火柴·马龙给他开出了一个不能拒绝的条件，“至于能够出钱的老板嘛，你应该也听过他的名字——布鲁斯·韦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