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
“走了大半个哥谭的路, 连那个埃顿的面都没见着，现在满意了？”
离开医院的路上，玛利亚听到旁边多出一个带着冷意的笑。
她侧过头, 看到了路旁广告牌玻璃上倒映出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娃娃脸，那是存在于她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 她的姐姐艾兰。
“我怎么没有见到她，爱尔只是当时没醒。”玛利亚没怎么在意艾兰的嘲讽，拿出手机开始搜回去的路线。
“得了吧，你没看到她的那个护工根本没想让你进去？”
艾兰阴郁的面容转移到了手机的反光面上。
“你挡到我看手机了。”玛利亚将手机微微倾斜, 让手机镜面不会再映出艾兰的脸, “爱尔如果不想让我来看她，就不会在我问起时给我说她住院的地点了。”
市长宴会上艾兰抢夺了她的身体向她们的父亲复仇, 在被她夺回来后，艾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和她说话。
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才缓和上了不少，但是每次遇到爱尔的事上她都会跳出来刺上她两句。
艾兰：“我只是觉得你很蠢, 在她离开后还那么仔细地打理那间阅读室。你也不想想她去到纽约就会有新的朋友, 她还会记得你吗？”
玛利亚眉头微皱，盯着手机半天没再说话。
艾兰以为她没话说了，正想嗤笑，结果就看到手机页面上的地图系统不知什么时候切换到了花店的搜索页面。
玛利亚喃喃：“也不知道爱尔喜不喜欢花, 回去路上再买一些放在阅读室里吧……”
意识到玛利亚完全没在听她的话的艾兰：……你简直没救了！
“嗡嗡嗡……”搜索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联系人的名字让玛利亚握手机的手一紧。
玛利亚转身望向住院楼, 电话接通的同一时间，她在那一排排外观看上去没什么差别的病房楼间、几乎一下就看到了她要找的人。
“我差点忘了今天是休息日。”爱尔柏塔站在病房窗旁望着楼下的女孩儿。
听系统说玛利亚还没走远, 她便趁特里斯出去送离开的布鲁斯时拨通她的了电话，“谢谢你送的花, 你刚才可以叫醒我的。”
“噢, 其实我没有什么着急的事, 所以才没想打扰你休息……”玛利亚按紧了耳旁的手机，“你、你今天好些了吗？”
“过两天或许就可以回学校了。”
“那太好了。”玛利亚眉梢一松，精致的娃娃脸上洋溢着笑。
床旁的白色花苞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爱尔柏塔在想要不要邀请玛利亚上来，但是病房没有什么值得玩的，特里斯等会儿又可能还会回来一趟。
玛利亚会和她分享一些日常，但回想一下她自己的除了怪物们外她好像没什么日常值得讲。
爱尔柏塔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最近的事，除了塞洛斯还要给正义联盟那边帮上点忙外，其他急于处理的并不多。被咬之后她躺了好些天了。
见爱尔那边没说话了，玛利亚问：“那……那我们过两天学校见？”
“你今天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如果有时间，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这样好吗，但是你的身体……噢不，我当然想……”玛利亚到嘴边的话磕绊了几下，她下意识以为爱尔柏塔那么说是在勉强，担心她的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又突然想起爱尔似乎不喜欢展露那份身体上的脆弱。
爱尔柏塔：“其实我想去商店买些东西。”
玛利亚眼睛亮了一下：“那我陪你！”
一旁听着的艾兰：……
‘宿主打算出门吗？’系统问。
爱尔柏塔：‘嗯，这两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注意到布鲁斯在离开前似乎想问她点什么，不过没来得及就被拿着健康报告回来的特里斯打断了。吸血鬼的事虽说解决得差不多了，但哥谭每晚都像在酝酿着新的混乱，这座城市好像很少有真正平静下来的时候。
系统：‘确实有一起本来想跟您说的，哥谭最近几晚有好几起自杀案件——准确来说是受害者是无意识地死于梦中。’
‘梦中？’
‘是的，有人被发现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剂，有人是处于梦游状态跳下了天台……监控拍到不止一个人在夜间出现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警方才查出这些案件可能是人为的作案。’
跟玛利亚简单说了句等会儿见，爱尔柏塔挂断了电话：‘你的判断呢？’
‘宿主听说过疯帽匠吗？他从阿卡姆越狱了，那人拥有一些催眠跟药物使用的手段，这件事跟他以往的作案手段有些相似。我虽然扫描到存在异常，但目前无法确定为异生物所为。蝙蝠侠最近似乎也在调查这件事。’
‘这样。’怪不得，如果是外力事件，系统早就会跟她提起了。
系统：‘对了，还有一件事……’
“韦恩先生好像跟我以前想的不太一样。”特里斯笑眯眯地回来了，“他真是位大方的朋友不是吗？”
爱尔柏塔看着特里斯，是啊 ，哥谭最受瞩目的花花公子竟然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伪装者，他用他的另一重身份于暗夜里为他的城市付出着。
不过特里斯所说的大方显然是另一层意思。
爱尔柏塔想起了之前被他称赞过慷慨的卢瑟，只不过自从卢瑟前段时间处于监管下后，特里斯好像就对那个朋友失了兴趣。
想了想，她没有顺着特里斯那句‘韦恩先生的不一样’说下去，而是问道：“我这两天可以回学校了吗父亲，学习进程再不快点跟上的话，我的学期评分可能会没那么理想。”
纽约大战让学术竞赛中断，虽然竞赛没有重启，但校队的那批同学都已经返回哥谭高中了。
“你着急回学校吗？我说了你可以不必太在意成绩。”
“我以为您应该为我的用功感到高兴。”爱尔柏塔说。去学校虽然会消耗上一些精力，但相比医院，学校反而要更轻松自由些。
“当然亲爱的，我只是更在意你的身体。”特里斯看着她，“医生说如果你想的话今天就可以回家，好吧，等下我会让库曼帮你办理出院手续。过几天等你的身体好些来公司一趟好吗，我有事需要你帮忙。”
爱尔柏塔想快点结束这场谈话，点头由他安排。
在特里斯交代了库曼几句后，爱尔柏塔才问系统：‘你刚才说什么？’
系统：‘……宿主打算等下怎么出门？’
系统其实刚刚想跟爱尔柏塔提的是另一件古怪的事，哥谭最近出现一个传闻——你所做的恶事有一天会降临到你头上。
这件怪事在有前科的罪犯之间、以及法庭的包庇下逃过一劫的凶犯中频繁出现。那些人身上出现跟被他们加害过的人一致的伤。
但虽然听上去是像是什么跟恶魔做了交易才会发生的诡异事件，系统之前所说的睡梦中死亡事件还让它观察到一点异常波动，这件反而一点都异样没察觉到。人类的伪装作案的可能性大一点，不过也说不定只是谣言，等确定了再告诉宿主吧。
‘嗯……最近护工一直都在医院。’用怪物玩偶就很难再掩饰过去了，除非是不死者，但是不死者的心跳频率跟现在的她不同，超人说不定会注意到。时空事件之后避免麻烦她就没再让不死者跟她同时存在过。
爱尔柏塔看了下通讯录，特里斯都说了她能回家了，真的想出去，现在其实有一个算得上好用的理由……
……
“……我没想到你难得给我打电话会是这个原因。”
提姆这天在蝙蝠洞调整阿卡姆监控系统时接到了爱尔柏塔的电话。爱尔不怎么喜欢请人帮忙，就算真的遇到困难也有卓尔他们在，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他们的交流都是日常的问候。
提姆不想把事情往糟糕的情况上想，但看到电话的那瞬间也一秒锁定了她所在的医院监控，并在脑海中过滤了无数女孩儿可能遇到的情况。
谁知爱尔第一次打电话竟是请他帮忙作她出门的理由……
至少她在这种时候想起了他。
黑色轿车停在医院停车库接上了打算出门的两个女孩儿。
“你其实可以不必亲自来……”坐在后座上的爱尔柏塔看着后视镜里的少年，她原本是想让提姆以学校或者俱乐部的名义告诉特里斯一声需要她一起商量些事，没想到直接叫来了一趟专车。
“我总要在被问起今天去了哪里的时候答得上来。”提姆笑道，“对了，这是阿福让我带给你的。”他将手边装着小甜饼的纸袋递给了她，“他说……欢迎你有空来韦恩庄园玩。”
提姆本想转达阿福的那句谢谢，但是透过后视镜到了坐在爱尔旁边的玛利亚。
镜中女孩儿目光没那么开朗，跟上车时和他打招呼的女孩儿判若两人。艾兰的存在被玛利亚告知过罗宾，虽然她跟常见的恶灵不一样，但如果不是知道爱尔有力量保护她们自己，提姆或许不会放心她们这么出来。
“啾！”藏在爱尔柏塔头发里的小绒球在她接过纸袋时就窜了出来。
爱尔柏塔知道这天虽然是休息日，但对于义警们来说应该也算不上清闲，“谢谢，麻烦你来送我们，我欠你一次帮忙。”
“嘿，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用的？”提姆好笑道，爱尔说欠他帮忙一定就会在未来某次还上，然而卓尔给他们的帮忙就不止一次了。
“不过我希望下次再接到你电话，我不用只是来做司机的。”
如果说爱尔柏塔想买的东西，其实是给恶灵娃娃挑个壳子，之前她拜托过库曼帮她买过一个，但助理买回来的是个可爱款的，根本不具备什么威慑力。
一对比，让爱尔柏塔回想起恶灵娃娃以前那个圆眼红唇的壳子竟觉得挺不错的。
“你在说哥特式的娃娃吗？”玛利亚听完爱尔柏塔的描述，帮忙注意着临街的店铺，虽然她没懂为什么爱尔需要‘越有气场越好’的洋娃娃……“但我猜交给特殊店铺定制说不定会好一点。”
“不是那么急。”她这天挑的步行街是新兴的商业区，橱窗里都是市面流行，爱尔柏塔选在这边是因为这里治安还不错，“俱乐部里有什么东西需要准备吗？”
“——我知道你们催我来这里玩很久了！”
玛利亚还没答，一个拿着自拍杆对着手机说话的瘦高男生从她们一侧走了过去。
那男生是个游戏主播，爱尔柏塔隐约觉得他看上着有些眼熟，但没想起来在哪见过。
“谁说我是因为怕才不来！”洛特停在一栋五六层楼高的建筑前，跟弹幕交流，“可是伙计们，没人听说来哥谭玩密室游戏不是需要点勇气，而是需要点运气的吗。让我看看这个密室的热门主题，噩梦画廊跟……逃离疯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