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第 132 章
小丑帮的车被异生物蓄力一甩就掀翻在路边, 里头传出一阵天翻地覆的尖叫。
杰森看到卓尔竖金的眼睛凝在他身上，仿佛真的在等他说点什么。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这还用说吗。还不是这个‘新来的’太像个新手。说真的, 他从蝙蝠侠的童子军训练营里毕业了吗, 跟车那么近, 他都没考虑过他的敌人突然刹车逼停他？
——好吧，这都是狡辩, 如果没有他横插一脚，那小子是有机会超车过去的。
“如你所见，这是场意外。”杰森跨下机车, 看了眼卓尔旁的提姆，“我开枪前给他提示了, 是他自己没反应过来。”
刚才的情况也没时间给他犹豫对吧, 而且他还跟在蝙蝠摩托后呢, 足够在那个叫德雷克的小子完全失去平衡前拉他一把——又或者让他断上两根肋骨什么的。
“噢，”卓尔的嘴角仿佛扯动了下，他竖金的眼瞳似笑非笑地微微眯起, “那你再解释一下, 你为什么要追这些小丑帮的人？”
杰森顿时给问得噎住了，他突然反应过来卓尔的笑是什么意思。
卓尔认识的人是杰森，不是红头罩，作为一个哥谭新出现的不法者，他出现在这里又故意袭击了罗宾是想过来挑衅一把？还是说，要老实承认他其实认识他们？
哈，他是第一天知道这黑龙有多少坏心思吗？
“这不是巧合对吧, 红头罩？”提姆盯着他, 适时地插了一句。
好极了, 杰森想，他问的是哪方面的巧合？一定是他故意绊他的那一下对吧？
前方不远，车头被撞扁的吉普车在小丑帮的人被解决后，没开出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杰森看到了后座上下来的爱尔柏塔。她没事。被杰森塞在口袋的时光鸟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过去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猜猜更巧的是什么？杰森在不知道爱尔柏塔跟卓尔的关系前，第一次查埃顿这个姓氏的资料，让他注意的地方是爱尔柏塔跟提姆是同学。这么一看，这已经不是卓尔第一次偏袒那小子了。刚回到哥谭还没恢复记忆那会儿，杰森有一晚看到蝙蝠侠身边新出现的罗宾的时候以为那是个冒牌货而想要偷袭他，但是被卓尔拦下了下来。卓尔对罗宾的袒护又跟‘同学’有多少关系？
“做好事而已，这个答案能让你们满意吗？”机械头盔挡去了杰森的表情，他拔出了腰间的双枪，抵在从地上破碎的车窗里爬出来的一个小丑帮的花头发脑袋上，“我看到小丑帮的人在袭击无辜市民，阻止他们是每个哥谭人都该做的不是吗？”
去他的做好事，杰森咬了下自己的舌头。他刚用枪口说服了东区的黑一帮头目们按他制定的规则办事，让恶徒们乖乖听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比他们的拳头更硬，但见义勇为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他刚立的威信估计不打算要了。
吉普车驾驶座打开，又出现了人让杰森意外的一个人，阿福。
杰森追上了跟在吉普车后的小丑帮时还觉得奇怪，小丑没理由派出那么多人抓一个跟哥谭的黑暗面没有交集的女孩儿。
是阿福。
小丑帮真正目的其实是阿福？
一股怒火爬上杰森心头，让他的骨头的摩擦仿佛都变得生硬了起来。
曾经是他，这次小丑又盯上了阿福？
“咔——”但是他的指节仍是流畅利落地给枪上了膛。
杰森看着地上的红红绿绿头发小丑，头罩内置的变声器过滤下，他的声音变得机械而冰冷，“如果你还想要你的脑袋，老实说出来小丑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按小丑的命令做事，他不会把所有的计划都说出来，没人知道他在哪！”那个花头发的小丑紧张道。
杰森冷笑：“是吗，或许换个人会有我想要的答案。”
花头发小丑在看到红头罩扳机上下压的手指，嗓音都变得尖长起来：“我们只是被派来抓参加派对的客人！小丑让我们把客人带去西区的旧游乐场！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西区确实有一个旧游乐场，那个地方这段时间在规划重建。”提姆飞快地在臂甲上的微型电脑确定了这个地方的位置，并把这个消息同步给了蝙蝠侠和神谕。
“小丑派你们抓的都有谁？”杰森又问。
“他让小丑女去给他找一个管家，”花头发小丑看了眼阿福的方向，从吉普上下来的黑发女孩儿在朝他们的方向走来，“还有，还有……”
“蝙蝠侠，罗宾！”蝙蝠家族的内线里多出了芭芭拉近乎失去镇定的声音，“爸爸他…戈登局长他不见了！”
“冷静些，神谕，发生了什么？”
“警员们、他们在爸爸的办公桌上发现了小丑的鬼牌……”芭芭拉双手颤抖着一遍遍翻看着警局附近街道的监控，她的声音艰难地从嗓子间挤出，“小丑带走了他！”又一次。那个疯子带来的仇恨跟恐惧再次席卷上来，很久之前的一个晚上，小丑就是那样闯入了他们的家，射伤了她的脊椎，带走了他的父亲。
卓尔的听力足够爱尔柏塔捕捉到罗宾通讯器里发出的声音，事实上，仅从提姆凝重的神色中，她也多少猜得出小丑带来了一些糟糕的情况。
“我们离开商业街不久后遇到了小丑女，如果没有同伴及时支援她的话，她很可能还在原地。小丑女知道得或许会更多。”爱尔柏塔说。
杰森：“但是她不会开口。”
爱尔柏塔也想到了杰森说的。
邪魇是能操控人的意识的怪物，[精神入侵]虽然对于意志薄弱的人可以造成控制效果，但它本质是一个潜入目标潜意识的能力，这个技能其实很适合用来获取信息。玛利亚一棒球棍轮晕了小丑女后，爱尔柏塔离开时本想拿日记本补刀，但那会儿收手了。
如果小丑真的在游乐场，他一定准备了什么招待会追去的英雄们。
爱尔柏塔看向卓尔，只不过麻烦的是她现在没法双开，又一时找不能让卓尔离开。
“砰！——”
杰森一枪托击倒了花头发的小丑帮，他收起了枪，一言不发地大步迈向机车。
阿福在后面喊住了他，“少……先生！”
“别冲动，红头罩！”将另外那些从轿车里爬出来的小丑帮的人绑起来的提姆抬起了头，“游乐场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噢，那应该没人比我更有掉进去的经验了是吗？”
“该死，你知道我不是在说……”
杰森不怎么意外提姆或者阿福他们谁猜到了他的身份，他以红头罩的身份出现在哥谭、跟布鲁斯得到他回来的消息的时间时间没差上太久。有次他被一伙敌人追击，那帮人的内部信号突然错频，杰森甚至能猜得到是神谕出手帮了他。
坦白说他也没想过要隐藏身份，只不过就像他不想再遵循蝙蝠侠那套将犯人丢进监狱的规则，蝙蝠侠同样不会赞同他的做法。一旦撞上冲突显然要比和睦多了。
“天快黑了，你们最好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杰森看了阿福一眼，又在这时注意到异生物眉间少见的微微敛着。但是像之前的每次一样，他没打算阻止他。
天色灰沉沉的一点点变暗，晚间的风带着少许凉意。
杰森的视线最后落在爱尔柏塔身上，“我会找到小丑，让被带走的人回来。”
然后彻底解决掉那个疯子。
爱尔柏塔不放心就这么离开的杰森，但他说得没错，不提她的本体，阿福跟玛利亚还在，他们不能一直这么呆在外面。
“…提姆少爷的兄长，格雷森少爷这几天正好休假在家，他是位警察。”阿福说。迪克在家是上次吸血鬼的毒素还没完全从体内清除，但是他的意志力坚韧，一直控制得很好，爱尔小姐知道这一点，原本可以不用再解释，但是他们今天还有位新的客人玛利亚。“韦恩庄园或许是个还算安全的地方。”
爱尔柏塔想了想，没拒绝这个提议。
但没等她让卓尔对罗宾说上一句由他先送他们回去，被杰森打晕的花头发小丑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跟刚才那个惊慌失措的人比起来，花头发小丑仿佛变了个人，他的眼中多了分癫狂的笑，脸上皮肤像是有些变形一般。
“小丑先生，还邀请了一个人。”
花头发小丑手里拿着一只录音笔，他按下按键，一个像是踩在人的神经上跳舞的笑声跳了出来，“嗨，小多萝西！噢等等，我好像说错了，你不是叫这个名字对吗，桃乐丝？也不对？爱丽丝！——这下没错了，找到你可真不容易。我想你一定猜到了小丑叔叔为什么找你对吗，我来邀请你……”
“爱尔，躲开！——”
“呲呲……”花头发小丑身体内突然冒出一股股绿色的烟雾，他倒在了爱尔柏塔面前，这样的距离让她根本来不及后退。
“砰！——”
但在致命毒气爆开的烟雾向她扑来的那刻，黑鳞的异生物挡在了朝她伸出手的假发小丑面前，一把抱起了她。
异种能扛下枪弹跟爆炸，但他的移动速度却不够让爱尔柏塔逃过小丑毒气扩散。
“这场游戏真让人喜欢不起来对吗？”毒雾下爱尔柏塔没法开口，说话的是卓尔。
卓尔的金瞳看着她：“不喜欢玩那就不玩。噢，但是差点忘了，这次游戏的主办人听不懂人话，”异种似乎笑了一下，“那还是拆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