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系统截取片段：《幻影之血》EP03】
【05：14—0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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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川君是最近才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吧？不知道还习不习惯这里的工作呢？”
好的，是一个正常的对话开局。
羽川澈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很好，谢谢首领关心。”
这样斟酌着回答问题，既不会显得很敷衍，也没有表现的过分热情。
“不知道羽川君的身体还好些了吗？”
“诶？”
“前短时间羽川君挑战中也君的时候，我也在场哦。”
羽川澈也身体一僵，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森鸥外知道他被中原中也打晕过去了，还问自己身体怎么样，这不就意味着……森鸥外完全见到了他追着中原中也求虐的事情！
森鸥外一定会认为他是有特殊癖好的人吧？
虽然在内部论坛里被人调侃他是喜欢被虐是一回事，但这件事情传到首领耳朵里、让首领亲自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啊！
“首领，其实我只是——”羽川澈也话到嘴边突然断线，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才急中生智补充上了后半句话，“……太崇拜中也先生了。”
说完就匆匆低下了头。
说什么“崇拜中原中也”，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
“看出来了，羽川君好像很喜欢太宰君和中也君。”森鸥外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关心员工的好上司，连说的话中都带着笑意。
这句话轻飘飘的，但是砸在羽川澈也的心上却是掷地有声。
他突然反应过来了，原来森鸥外找他来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试图通过各种方法接近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想通这一层逻辑，羽川澈也瞬间出了一身冷汗。就他这样周旋在干部和准干部之间，任谁看去，都会怀疑他有不可言说的目的吧？
这样的话，那森鸥外找他谈话也是情理之中了。
可是，森鸥外只是找他来谈话，而不是以“威胁港口黑手党安全”的理由直接除掉他，那就说明…… 事情可能还没有那么严重？
羽川澈也只感觉身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他忙不迭的向森鸥外承认错误。
“首领，属下知错……”
可是想到他的不靠谱系统会随时给出演绎任务，羽川澈也又觉得自己未来的某一天万一也会嚯嚯到森鸥外呢？
于是他补充了一句：“其实属下，也很崇拜首领。“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取悦了森鸥外，他轻笑出声，整个人的气势和压迫感都弱了几分。
“不知道羽川君是看好中也君和太宰君其中的哪一位呢？”
原本还在脑子里组织语言的羽川澈也被森鸥外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思路。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坐在宽大办公桌之后的首领，发现首领仍然是那一幅笑眯眯的表情，甚至连动作都没有改变半分。
“什么叫、看好？”
“啊呀，我换个说法吧。”森鸥外把玩着桌子上的钢笔，“我知道羽川君很年轻，向往崇拜太宰君和中也君这样厉害的人……”
“如果给羽川君一个升职的机会，你会选择太宰君还是中也君呢？”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问题？
但是面对着森鸥外抛过来的问题，羽川澈也竟真的陷入了思考之中。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如果真的要选一个的话，他肯定是想选择中原中也的。
可是中原中也这边的人际关系对他来说并不算很有利，相比之下，选择太宰治他会更容易展开系统任务。
可是他怎么可能真的向森鸥外透露他的想法呢？在这种□□组织中，最忌讳的就是站队了吧？
众所周知，当心思深沉的上司给你一个很难的选择题的时候，那他不是内心已经有了答案的话，就是在试探你的内心想法。
如果答案和上司内心所想的有出入的话，那后果……无法想象。
“不过对羽川君来说都是一样的吧？“和羽川澈也想的一样，森鸥外并不在意他的选择，“那羽川君不如去帮我照顾太宰君吧。”
“太宰君一直以来都很难让人省心，总是想着找机会自杀。还经常失踪，属下都向我反映好多次了。”森鸥外扶额，颇为苦恼的样子：“如果找专人照顾太宰君的话，我也会放心。既然羽川君已经和太宰君相处过一段时间了，那不如这个工作就由羽川君来做吧。”
“羽川君，你说呢？”
森鸥外自顾自的说着，看着羽川澈也低着头并没有回答他，十分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但是羽川澈也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去感谢森鸥外给他亮绿灯的行为了。
他此刻所有的想法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就是——
[系统，我觉得你就是要我死。]
羽川澈也此刻的震惊恨不得都化作求生欲。因为就在森鸥外和他说话的同时，他脑子里的不靠谱系统也同时出声。
【检测到场景适配度为80％，已达合格标准。系统已锁定森鸥外微目标人物，请问是否开启下一剧情任务[JOJO，我不做人了！]？选择是，将立即开启；选择否，将延后开启。】
这么……突然的吗？
他开始怀疑系统抓取目标人物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了。
可偏偏系统还在那不痛不痒。
【宿主错怪系统了，系统是不会对努力完成演绎任务的宿主有恶意的。】
很好，连毫无感情的机械电子音听起来都那么欠揍。
“羽川君？羽川君在出神吗？”
“啊？”羽川澈也被现实中森鸥外的呼唤所惊醒，“不首领，我只是……”
“在上司面前出神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哦。”
轻描淡写一句话，把羽川澈也想狡辩的话堵到了嘴里。所以现在，他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森鸥外的人设？感谢森鸥外不是那种因为一点被忽视和忤逆就怒气大发的人设，因此他才能还安好的站在首领办公室。
羽川澈也同样也知道：如果他现在选择拒绝掉任务走出这间办公室的话，证明此次任务作废。
毕竟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底层员工，能接触到最高首领森鸥外的机会基本为零。除非森鸥外主动见他，不然他是没有机会再找森鸥外完成任务的。
可是森鸥外外表和善的人设又摆在那里。这就注定了即使是他冒犯了首领，首领本人也不会当面对他做出什么处罚行为。
羽川澈也承认——他贪了。
[是。]
当和系统绑定开启第一次任务的时候，羽川澈也就意识到了——在获得替身能力这条艰难道路上，他注定要放弃某些东西的同时，也注定要装备某些东西。
而适当的贪心，正是他所需要的。
反正任务失败还可以重来，他不想放过每一次成功概率大的机会。
不仅因为森鸥外的人设，更是因为他这次的演绎任务，不需要引导文豪进行互动。整个片段看下来，只有他一个人的台词。
也就是说，只要他把台词念对，把动作做对，这次任务就可以很轻松的完成。
“首领，人这东西还真是能力有限啊。”羽川澈也试探着开口。
因为声音比较轻的缘故，听上去很蕴含着几分惆怅和为难。
森鸥外只愣了一瞬，失笑道：“羽川君为何要发出如此感慨呢？难道是……”
他轻蹙着眉，想出来了一个合理的理由：“羽川君是认为照顾太宰君的任务太难完成了吗？”
羽川澈也的眼睛顿时亮了几分。
果然，和聪明人说话的好处就是——即使是模棱两可没有逻辑的话，在他们听来也是蕴含着别样深意的。至于这份深意怎么理解，完全不需要他明说出来，对方自然会为他补齐逻辑。
有了第一句的良好开端，羽川澈也继续努力、再接再厉。
“我从短暂的人生中学到的就是——人越是玩弄计谋，计谋就越可能因为意料之外的情况而失败……”
这句话一说出口，羽川澈也就敏锐的感觉到，森鸥外的笑容变化了几分。
明明还是那张略显沧桑的笑脸，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可就是多了几分危险的感觉。
他好像……触到了森鸥外的雷区。
换句话来说，森鸥外因为他这句话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玩弄计谋，玩弄什么计谋啊！
再玩弄计谋，他的小命可能就交代给森鸥外了！
“不！首领——请住脑！“
羽川澈也不敢再试探下去了。
之前面对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没有的压迫感，今天在森鸥外面前，他体验了个方方面面。
除了压迫感，比那更重要的是，杀气。
森鸥外因为这句话，对他起了一层杀心。
“羽川君在紧张什么呢？“森鸥外淡淡否认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他的表情和音调一样，也淡了几分：“关于照顾太宰君的事情，羽川君你……“
“是，属下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太宰先生！“羽川澈也连忙回答道。
与此同时——
【倒计时：3秒，2秒，1秒……】
【任务失败。】
【下次演绎任务将随时开启，请宿主时刻做好准备。】
羽川澈也低着头走出首领办公室。
听着系统的公告，他长舒了一口气。
那是一种死里逃生之后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淡淡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