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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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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三墓和诸伏景光的下一次见面不是在烘焙店也不是在任何他们有可能碰上面的行动轨迹交汇点, 而是在南洋大学。

麻生三墓曾经给过秋川胜则一个电话,告诉他如果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可以拨打这个号码。而那个电话号码就是第一次在SA烘焙店见面时诸伏景光留给麻生三墓的,麻生三墓知道诸伏景光会比他自己更加擅长解决一些突发意外,所以将诸伏景光作为“锦囊”交给了秋川胜则。

诸伏景光知道这件事, 并且在意识到南洋大学有特殊情况存在后, 他也做好了会接到秋川胜则的电话的准备。幸好在秋川胜则遇到困难的时候他正处于空闲期——也不能说是幸好, 空闲期只意味着组织对他的信任度已经跌到了及格线之下。

“是因为前几天我们学校里发生的杀人事件。”秋川胜则在电话里和麻生三墓说,“前几天有一位女学生被杀害了,死在了教学楼的卫生间里。因为是教学楼,来往的学生很多。有人目击到了一个学生在案发时间前后出现在了那个楼层。而那位嫌疑人……”秋川胜则犹豫着叹了口气,“警方对那位嫌疑人展开调查之后, 确实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他, 但在实施抓捕的时候,他开着车逃跑、在路上出了车祸, 脑部受到损伤,现在还在医院里。”

麻生三墓听出了秋川胜则的唏嘘和感慨。“那么,秋川遇到了什么危险?”

“那位嫌疑人是我的学生, 我不相信他会做杀人的事, 所以想要调查一下……”

“嗯。”麻生三墓示意他继续。

“在调查的过程中,我发现事情似乎确实是另有隐情, 有人想要隐瞒这件事背后的秘辛,很多次都想要对我下手。我实在没办法与背后那人斡旋, 就想着打那个电话试试看。绿川先生帮了我很大的忙。”

“所以秋川认为,那位嫌疑人是被诬陷的吗?”

“不可否认的是,警察找到的确实是非常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但是他本人还没有认罪, 或者说一句话也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就出了车祸。医生说他左脑控制语言能力的韦尼克式区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导致他无法理解其他人的话语、也没办法组织语言。所以……”

“没办法理解语言的话,我也做不到什么。”

“不,联系麻生老师不是因为我想要麻生老师的帮助。是绿川先生建议我联系你的。”

麻生三墓想了想,“有什么和我有关的事?”

“遇害的女学生,就是我的学生涉嫌杀死的那位受害人,麻生老师曾经见过。”秋川胜则说,“她是那个咖啡店的店员,前段时间从咖啡店中辞职了。绿川先生在调查之后发现,她在辞职之前收到了一比不算多、但也足够她生活上一段时间的资金,绿川先生说——她可能和麻生老师有关。”

秋川胜则虽然不明白这其中有着怎么样的关联,但他知道麻生三墓的身边正在发生一些他无法参与的事情,他没有深究的能力,只能听从那些“麻生老师的朋友们”的意见。

“那个咖啡店的店员……”麻生三墓的脑中出现了她的模样。不是那位表现得有些怪异的现在的咖啡店店员,而是在那之前、他和秋川胜则一起去咖啡店时见到过的那位。“收到钱的时间呢?”

秋川胜则说了一个日期。

“是收到手机的时候啊……”

“诶?麻生老师在说什么?”

“不,没什么。我会去找秋川的,具体的事情,见面之后再说吧。”

-

秋川胜则原本并没有麻烦麻生三墓的打算。

麻生老师虽然又聪明又厉害?、能做到许多他想也不敢想的事,但或许是因为他习惯了操心,莫名其妙又不合常理地,他对麻生三墓有着长辈式的怜爱。

他和诸伏景光也是这么说的,“不知道真实身份的真凶非常危险,如果因此而让麻生老师陷入危险的话,我会悔恨至死的。”

但是那位自我介绍是普普通通的烘焙店店员的青年却用让人不得不信服的语气告诉他,“如果麻生做不到的话,恐怕就再也没有谁能够找到真相了。”

毕竟只是一个烘焙店店员而已……或许有点特别的能力傍身,但总归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秋川胜则对此惆怅地叹了口气。

诸伏景光知道秋川胜则误会了,他倒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他所说的只有麻生三墓能做到是因为,这些事恐怕都是以麻生三墓为中心而发生的,其他人的手中都只有零星的线索,只有麻生三墓能将它们串联在一起。

麻生三墓果然想到了什么。他在将秋川胜则和诸伏景光约在了南洋大学附近的那家咖啡店里。

“这一条商业街离学校很近,而且因为顾客也比较多、需要的员工也多,所以很多南洋大学的学生都会选择在这里打工。”秋川胜则介绍着他在学校内获取的情报,“受害者之前就是在这家店里打工的学生,她的名字叫安理佳实,是政治经济学的大四学生,在遇害之前还申请了本学校的修士。”

“是我们之前见到过的那位。”麻生三墓搅着面前的摩卡,眼神放空地盯着对面的秋川胜则和诸伏景光之间的空隙,“那一次见面是因为秋川的毕业论文被偷走了。”

“是。有人闯进了我的宿舍里。”

“那也是我刚搬家的时间。”

“是。”

“秋川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

秋川胜则想了想,并不太能想起当时说过的话。

但是麻生三墓却记得。“当时秋川问我,是不是有不明人士找到了我、或者是有人给我寄了恐吓信我才会搬家。”

“啊!是有说过这样的话。”经过提醒之后,秋川胜则也回想了起来,“因为有人闯进了我的宿舍,所以我一度担心麻生老师也会遇到类似的事。”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安理小姐做出了很惊讶的表现。惊讶,然后是慌张。”

“听到‘恐吓信’这样的话题时,表现出惊讶也是很自然的情况。因为差点打翻玻璃杯而感到慌张也很符合逻辑……”

“所以当时我们并没有对她的反应感到奇怪。”

“有什么特别的吗?能让麻生老师一直记到现在,是什么特别的事吗?”

麻生三墓摇了摇头,“并不是一直记到了现在。”他指了指安装在天花板角落的监控,“在秋川和我打过电话之后,我就麻烦了一位朋友,帮忙把这里的监控记录调取出来了。”

“监控……”秋川胜则恍然大悟,想起了他曾经见过了那位警官先生,“这里的监控已经作为证物被警察带走了,所以麻生老师是拜托了警视厅的警官朋友吗?”

“不是,”回答他的人是诸伏景光。诸伏景光听起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是我的同事,一位普通的烘焙店店员罢了。”

“……啊。”

诸伏景光猜测得出来,能帮麻生三墓从搜查一课手中获取监控录像的人,恐怕就只有降谷零了。

降谷零不久前在技术部门的帮助下破解石森议员的手机时,还忍不住向他的幼驯染吐槽:“感觉麻生对我产生了一些很不必要的误会……”

想也知道那些误会都是些什么。

麻生三墓看了诸伏景光一眼,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

“在重新看过这一段的录像之后,我发现安理小姐当时的表情出现的时机是‘惶恐’早于‘差点打翻杯子’。”

诸伏景光理解了他的想法,“麻生是觉得,安理小姐的惊讶和惶恐有别的产生理由吗?”

“只是猜测而已。如果说,她感到惶恐是因为我们的话题让她想到了害怕的事呢?比如说,在那个时候她也受到了某个人的威胁。”

他们点的现做甜点终于做好了,咖啡店的那位新店员在柜台前翻找着面巾纸和小勺子。似乎是忘记了装勺子的抽屉是哪个,她找了三个抽屉才找到。

在她端着餐盘走到桌旁时,他们停止了话题。

甜点被一一摆在桌上,麻生三墓正盯着那位店员的眼睛看。

店员小姐注意到了,用空出来的手捋了捋头发,将头发夹到耳后的时候,短暂地阻隔了麻生三墓的视线。

下意识地躲避,但是没有更多的值得深思的表情。

这位便是之前让麻生三墓感到在意的店员小姐。她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姓氏,“油本”。

“你也是南洋大学的学生吗?”在毫不遮掩地盯着人家看了许久之后,麻生三墓又突然直白地问道。

那边秋川胜则操心地叹了口气。

店员小姐愣了一愣之后,礼貌地回答:“是的。并且我也认识秋川老师。”她向秋川胜则弯了弯腰,“我选修过秋川老师的课程,非常钦佩。”

秋川胜则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发,客套“哪里哪里”。

“是政治经济学的学生吗?”

店员小姐犹豫地点了点头。

麻生三墓进一步追问:“安理佳实的朋友吗。”说是追问,但是他不管是语气还是表情,似乎都已经肯定了自己的问句的确切性。

店员小姐没有点头,麻生三墓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收银台前有人喊了一声“小音”,店员小姐应了一声,用探究的眼神扫了一眼他们这一桌的人后,道了声歉就匆匆忙忙地赶了过去——那个眼神曾经也在她的脸上出现过。

“油本”和“音”,再加上政治经济学专业,足够秋川胜则从他的学生名册中找出对应的人了。

秋川胜则一脸感慨,“麻生老师竟然就这样推理出来了油本小姐和安理小姐的关系吗?”

麻生三墓喝了一口咖啡,平淡地说:“不是推理,是猜的。”

-

在他们离开咖啡店之后,秋川胜则决定回办公室去找油本小姐的名字和资料,在学校中已经进行过几次调查了的诸伏景光提议带麻生三墓去各个地方观测一下。

在他们两个人独处时才终于说起了组织的话题。

“南洋大学中确实有组织的成员,而且不止一位。我只能知道大概的线索,没有权限知道具体的名字。”诸伏景光边走边说道,“但是安理、还有刚刚见到的油本小姐,他们似乎都不是组织的人。安理在从咖啡店辞职之前收到了一笔来源不明的资金,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是在你拿到组织给你的手机的那个时间段前后。所以将手机贴在桌子底下、在三明治油纸上做标记的人应该是她。”

“那个时间的监控已经因为过了时限而清除了。”

“可以用别的方式来确认。更加值得注意的是,安理小姐是在收到那笔钱之后才申请了修士。秋川老师说,安理小姐提交申请时,次年修士学位的公开申请时间已经临近截止了,很多需要花时间构思的材料比如研究计划书,她都编写得非常匆忙。我想,她应该是在收到钱之后才临时决定申请学位。所以她应该不会是组织成员。”

作为刚加入组织的新人,诸伏景光接触过不少底层“同事”。组织并不像大部分极道组织一般需要人手来彰显自己的强势,所以他们的成员人少而精,每一个人都拥有着自己的特点。就像是黑胡子,即使是在组织中不起眼的小研究员,但若是离开了组织的环境,他也是非常了不起的药剂专家。

且组织对于成员的发展都有着规划,他们会将籍籍无名但具有潜力的成员培养成他们所需要的模样。所以诸伏景光武断地认为,安理佳实应该不会是组织的成员。

“油本小姐也不是。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对我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关注,所以那个时候我和萩原都猜测她可能是隶属于组织的人。但是在和琴酒交谈之后,我改变了想法。如果说油本小姐是他们故意安插在那里用以监视或者接近我的,那也太过于明显了。既然琴酒对我如此了解就不会想不到,在那里安插成员根本达不到目的。所以油本小姐也并不是他们的成员。”

“所以麻生才会猜测油本小姐是安理小姐的朋友?”

“上一次见到油本小姐时,她工作很不熟练。而经过那么长时间了,刚才她在取勺子时,还是因为不熟悉位置而一连开了三个抽屉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么,她在咖啡店打工时,并没有专心工作,所以才会连常用物品的摆放位置都记不住。她在这里打工是有别的目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麻生三墓点头,“而且这一次她并没有在关注我。一个认识的、甚至是曾经非常在意的人出现在面前,不应该像她现在这样毫不在意。她记得我,但是对我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特别情绪。”

“为什么?”诸伏景光想了想,猜测出了答案,“或许是因为,她曾经因为某个目的而在观察你,但是现在,这个目的消失了。曾经她以为你有一个特殊身份——和安理小姐有关——而现在她确信了那个身份所对应的人,或者说确信了你并不是她的目标人物,所以她将你当做了普通的客人看待。”

“而且我并不是她唯一观察的目标,她当时除了我之外或许正在观察着更多的人,我在那些人之间也许并不算太特殊。”

“‘更多的人’之中,或许,有一个就是组织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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