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 136 章
“计划？”星野真理好奇道, “零君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在她原本的计划里，其实并没有想过收尾的工作。
一方面是因为她原本并没有想过这件事结束之后的事，另一方面, 只要朗姆的脑洞没有大到怀疑到超自然力量上去，她的手法就不会被发现。即使黑衣组织之后投入再大力量进行调查, 得出的结论也只能是一桩神秘的悬案。
如今改变了态度之后, 星野真理才开始考虑如何隐藏自己的痕迹。
在百加得的死亡事件里, 她并没有留下任何足以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的证据。在那天之前, 她的真实身份并没有和百加得接触过，那晚和他联络的手机号也只和夏亚有关，并不会和她自己联系到一起。
而且那晚百加得的手机已经被毁掉, 如果他使用的是保密号码的话, 这通电话甚至未必会有人知道。
唯一可虑之处在于，在那之前百加得已经对她进行过一段时间调查。如果他动用了黑衣组织的资源的话，之后调查他死亡事件的人, 可能从他生前最后一次任务里发现什么。
不过从百加得那天的表现来看, 他直到星野真理承认之后才确认她的身份, 之前只是猜测。
以她对于百加得的了解，他一向喜欢独立完成工作, 不喜欢与其他人合作。在经历了背叛之后, 他的行为模式更加孤僻——她认识的仍在黑衣组织里任职的朋友, 现在还挺多的。她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不少情报。
百加得曾经十分信任夏亚，他之后视这件事为奇耻大辱，一心想亲手抓住他雪耻。是以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之前，他不会把自己对星野真理身份的猜测告诉别人。
一方面是不希望判断有误被人嘲笑——他自己都一边认为星野真理和夏亚有关联的可能性极大, 一边坚决不相信这个貌似柔弱的女孩子可以真的胜过他——百加得十分以自己的能力为傲, 还有些大男子主义, 所以不会其他人嘲笑他的机会。在他看来，输给女人是一种耻辱。如果换作贝尔摩德在的话，大概就不会发现了这么多线索，还只以为星野真理和夏亚是合作的关系了。
另一方面，夏亚的情报能力也在黑衣组织里颇有盛名。即使不喜欢他的人，也必须承认他的能力卓越。在叛离组织之后，夏亚依旧破坏了黑衣组织的不少行动，以至于组织里一直有传言，夏亚在组织里面仍有许多内应，或者用某种特别的手段掌握了黑衣组织情报系统的漏洞，以至于整个组织的行动都在夏亚的掌握之中。
后一点就是完全夸大了，星野真理第一次听基尔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也不禁佩服他们的想象力。她虽然确实在组织里有内应，却也没有这样的本事。不然她早就把黑衣组织的内部动向探查到一清二楚，然后想办法举报把他们绳之以法了。
不过这个传言似乎在组织里颇受欢迎，以至于朗姆彻查过数次，还经常给内部系统更新换代。
在这种情况下，百加得当然不会把自己查到的情报随便告诉其他人，以免真相还没有查到，消息已经走漏出去了。
这些都是星野真理个人的推测，倘若有万中无一的几率，百加得偏偏在这件事情上行事作风突变，在自己还没确定的情况下就把消息传的到处都是，她也只能自认倒霉。在最坏的情况下，她也只好隐姓埋名再换个身份了。
好在之后事态的发展验证了她的猜想。
朗姆是个急性子。如果他得知了夏亚的线索，又刚刚收到挑衅的信息，绝无可能这么冷静，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进行动作。从降谷零得到的指示里也可以看出来，朗姆要求调查的任务并不包含“可能和夏亚有关的那个女人”，反而更关注正在调查那起案件的毛利小五郎。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提起“夏亚”，不过朗姆似乎只是认为百加得失踪之事——黑衣组织此时还不能确定百加得是否已经去世——可能和夏亚有关，要求波本在调查的时候进行关注，并没有给出任何线索。连她发给朗姆的短信都没有提起，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觉得这里面没什么重要信息，反而显得他很失面子。
降谷零道：“真理你之前的计划，就是让黑衣组织在这件事上调查不出结果之后，把这件事当作悬案对待不再关注，对吗？”
这话像是在说，她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不过她似乎也无从反驳。
星野真理只是补充道：“如果百加得之前在黑衣组织里留下了调查我的痕迹的话，我还是要想办法做些掩饰的。”
降谷零微微皱眉，担忧道：“你还要去和黑衣组织接触吗？虽然真理你的电脑技术和伪装水平很优秀，不过在这个时间点，这样做似乎还是风险有些大。”
星野真理稍微犹豫了一下，干脆道：“那倒不是，我原本想的是通过别的途径，询问我在黑衣组织内部的朋友。现在有了你的消息，倒是不必再去找她了。”
降谷零道：“贝尔摩德？我们上次和她达成了协议，这次事件柯南君也被波及到了，她倒是有参与这件事的理由。不过据我的判断，朗姆目前没有怀疑到你，也无需再把她引入这件事里。朗姆要我调查毛利先生，就是因为他们之前破获的如月峰水杀人未遂案，有百加得参与其中。朗姆要求我调查百加得关注这起案件的原因，同时想办法消弭这起案件的影响，不要继续让媒体和大众关注这件事。”
其实是基尔。
贝尔摩德虽然不会对柯南不利，却对夏亚没什么好感——或者说心怀怨恨的委婉说法——倘若让她调查百加得的调查是否给夏亚留下了什么隐患，想必她一定会积极主动的调查，然后想办法透露给黑衣组织的。
基尔作为CIA派往黑衣组织的卧底，身份自然也需要保密，星野真理刚刚的犹豫就是为此而来。
不过当初相识之时，星野真理只是单纯的日行一善帮助基尔父女，并没有和他们达成什么保密身份的约定，反倒是他们欠了她的人情。论关系的亲近，基尔自然不能和降谷零相提并论。何况他们如今都在日本境内，降谷零身为公安警察的身份，知道这份情报也是理所当然。
星野真理心念一转，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做出了决定，答道：“不是贝尔摩德，我在组织里还是有别的帮手的。基尔酒，她其实是CIA派到黑衣组织的人。当时她的身份差点暴露，我救了她和她父亲一命，她后来给我传递过一些情报作为回报。”
降谷零一怔，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答案，不禁脱口而出：“基尔也是卧底？”
这个“也”字道出了他最大的惊讶所在。
虽然黑衣组织的势力极为庞大，不过对于代号成员的审核一向十分谨慎，每一位都可以说是组织里的精英，在内部地位颇高，数量自然也不是太多。
琴酒总是对组织里的同事摆出怀疑的态度，也是因为代号成员可以接触到组织里的不少机密情报，一旦泄漏就会给组织带来极大损失。这种作风其实大半是出于他个人的性格，正常情况下，能够经过层层审核获得重要地位的成员里很少有卧底存在。
不过降谷零遇到的是似乎不怎么正常的情况。
他在组织熟悉的代号成员也不算太多，算上他自己，其中竟然有四个卧底，无怪乎他这么惊讶。
而且……竟然是CIA。
降谷零撇了撇嘴：“他们这些美国人，总是喜欢在别人的国家大摇大摆的做这种事么。”
他不高兴的时候嘴会抿起来，星野真理私心觉得有点可爱。
她暗笑了一下，一本正经道：“说得对，我也觉得他们这么做很过分。”
降谷零想起了什么：“你曾经和他们合作过，当时我还以为你是CIA的人。你就是那次和他们认识的吗？”
“是啊。”星野真理笑道，“和他们的合作也不是特别愉快，在那之后就没联系了。我只是和基尔以及她父亲保持着联络，她人还不错，上次你要来调查雪莉的事情之前，她还提醒过我一次。”
“她是你的朋友么？”降谷零若有所思道。
“也许算吧，不过零君不必顾忌我。”星野真理道，“我现在只是你的人哦。”
她冲他眨眨眼。
虽然在对抗黑衣组织的立场上，他们可以算是同一阵营，不过双方还是有着不同的立场，不可能在所有事件上达成一致。
假如说降谷零和水无怜奈——基尔的化名——都收到了黑衣组织的任务，需要暗杀一位日本的重要人物的话，降谷零会首先考虑到日本的利益，想办法在不被黑衣组织怀疑和保下暗杀对象的性命之间找出一项解决方案。水无怜奈就未必会顾忌到这点了，大约会首先完成自己的任务，这也是因为她的首要考虑是完成自己的潜伏任务。
这种是出于双方所在的立场而产生的天然矛盾，也是降谷零对于外国探员在日本活动不满的原因。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知道对方是和自己身份相似的卧底，如果遇到冲突也不一定可以一起合作。
降谷零不由失笑，伸手握住她：“我当然知道啦。只是随口一问，我们未必会产生冲突。”
他把这件事记下，虽然目前暂时用不到这份情报，不过之后也许会派上用场。
“你之前的计划，似乎都是在黑衣组织已经知道这件事是你——在他们看来是夏亚——动手的前提下弥补破绽。”降谷零道，“不过事实上，黑衣组织目前还不清楚这件事的内情，甚至还认为百加得有可能是失踪或者叛逃。朗姆给我下达的指令，也只是要我查出他目前的状态，我想他也许还会派其他人调查这件事。但不管是谁在调查，此时都不能确定是你做的。”
星野真理微微一怔：“可是，除了我还有别的嫌疑人吗？就在百加得死的那天晚上，我给朗姆发了邮件。”
她稍微有些心虚，降谷零却依旧很冷静：“这也可以说是巧合吧。你在邮件里有说你杀了百加得吗？”
“这倒没有。”星野真理道，“我只是骂了他一顿、咳、废物什么的，没有提百加得的事。”
降谷零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揶揄道：“不愧是你啊，想要惹人生气的时候，你还蛮有天分的。”
“零君的亲身体会？”星野真理笑问道。
“和你不熟的时候，会有一点吧。”降谷零道，“不过现在就完全没办法对你生气啦，故意骗我的样子也很可爱。”
“哎？我可没有骗过零君吧。”星野真理吃惊的睁大眼睛，反驳道，“我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诉零君了。”
降谷零假作思索：“比如，夏亚是你的朋友？”
“唔，那个是——”星野真理支吾了一下，“稍微开个玩笑啦。”
“真的很好玩吗？”降谷零笑道，“你好像特别喜欢看我惊讶的样子呢。”
他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
星野真理想起那次他以为自己是易容时候的表情，抿唇笑笑：“确实挺好玩的。”
见他还要再说什么，她踮起脚亲了他一下：“都过去啦，当时你捏的好用力呢，我也没有说什么，就不要再提了！”
降谷零顿住，看到星野真理的笑颜，一时有些无奈。
她的神色动作十分自然，似乎别无邪念，只是单纯的想和他亲近。降谷零却不禁心生遐思，甚至有些后悔主动和她玩笑。
应该在说完正事之后再说起这个话题的。
他轻咳一声，态度更加正经了点，转移话题道：“关于百加得的事，虽然目前并没有另一个怀疑对象，不过我们可以找出一个嫌疑人给朗姆。”
栽赃陷害他人，似乎不像降谷零会做的事。
星野真理立刻反应过来：“百加得之前的任务里，有和什么帮派组织有关的吗？那个组织和黑衣组织有矛盾？”
之所以猜测是某个组织，是因为没有超能力的话，个人显然不足以完成星野真理那晚做的事，如果是一批配合严谨、训练有素的团体倒是有可能做到。而降谷零显然不可能嫁祸给无辜的人，那么某个和黑衣组织有矛盾的地方帮派，就同时具有作案动机和实力了。
降谷零点点头：“在日本和黑衣组织有矛盾的帮派势力不多，大部分地下势力可能根本不知道黑衣组织的存在。仅存的几家势力也都是根基深厚之辈，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才能在得知组织的存在之后依旧安然无恙。其中一家恰好在西多磨市有不少成员，至于和百加得的交集么——他作为朗姆的得力手下，又是行动组成员，和这些势力都打过交道。”
这种交道，只怕不是非常文明的交流。
星野真理恍然，又好奇道：“他现在还是朗姆的得力手下？其实我当初以为他犯了这么大的失误，会被黑衣组织严惩的。”
“当初他确实接受了惩罚。”降谷零道，“不过要说失误的话，一开始要招揽你的人是朗姆吧。朗姆毕竟是组织里的重要人物，资历深厚，为了他的面子也不会有太多人提起对夏亚看走眼这件事的。在那之后，百加得执行任务越发投入，甚至经历了几次生死之际的危险，似乎做出了不小贡献。他最近才重新被朗姆看重，又执行了几个重要任务。”
关于任务他说的比较模糊，显然也不清楚其中的内情。
黑衣组织一向禁止成员打探同事的工作情况，他能够打听到这些已经是情报工作做的非常好了。
星野真理对于百加得之前的工作经历也不是十分好奇，降谷零给她讲述的这些事里，她着重关注的是他介绍的帮派情况，和他讨论起制造出什么样的证据才能把黑衣组织的目光注意到那个组织头上。
不过在交换思路的途中，星野真理看着降谷零不着痕迹地往后的退了几步，忍不住纳闷道：“零君，你……”
降谷零投来征询的目光，她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和我距离这么远？这样问好像也有点奇怪。
虽然降谷零的动作不甚明显，不过星野真理原本靠在他身边，与他的一只手十指相扣。他之后一边说话一边用手势示意，十分自然的和她拉开了距离，星野真理却直觉他是故意的。
金发青年的神色坦然，反倒让星野真理觉得自己在谈正事的时候想到这里有些奇怪。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关于你刚刚说的那件事，我觉得——”
……
讨论结束之后，两人初步定下了计划。
这个计划粗听上去十分离奇，似乎充满了许多巧合，很难取信于人。不过加上星野真理可以天衣无缝伪造证据的手段之后，似乎也具有一定的可行性。
“明天你去一趟警视厅吧。那个帮派里有不少人曾经被抓捕过，当时的证据依旧在警视厅存档。如果能参考他们之前留下的证据的话，之后伪造的痕迹就更加真实了。”降谷零道，“之前我身边没有人监视，不过之后朗姆可能会派其他人调查这件事。我暂时不方便去警视厅，明天我会发消息给风见，让他找个借口带你进去。”
星野真理笑道：“不需要进去。我只要在警视厅里就可以了。正好我和研二君他们很久没见了，可以顺便去看看他们。”
“真理你的能力，用来犯罪好像也十分便利啊。”降谷零调侃道，“还好你是站在我这边的，不然说不定会是我最头疼的对手呢。”
星野真理故意道：“就像中森警官和怪盗基德那样吗，降谷警官怎么知道我之前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真的做过吗？”降谷零假装吃惊道，“那我之后得特别注意的看着你才行啦。像你这样技艺高超的对手，之前的证据好像找不到了，只能确保你不要再犯。”
星野真理扑哧一笑，走近两步抱住他：“那么肯定是降谷警官技高一筹的，在你面前我就没办法假装啦。”
降谷零的肌肉似乎绷紧了一瞬，才回抱住她。
“零君？”星野真理仰头看他，微觉迷惑。
降谷零的表情她有些读不懂，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应该说，她看到这样的表情，就很想再亲亲他。
他似乎和她想的一样。
降谷零叹了口气，低头吻上她。
为什么要叹气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星野真理就心满意足的投入到了这个吻里面。
果然，她很喜欢和零君这样亲密的接触。
温柔的、柔和的，好像被他珍视着的感觉。
他正拥住她，星野真理可以感觉到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温柔抚摸她的脊背。
这种感觉也很好……
降谷零突然停住了动作，深呼吸了几次。
“……零君？”星野真理没有动，小声喊他的名字。
单纯的抱抱也很好。
她想起之前曾经看过的一篇论文，说时常拥抱对人有许多好处，减少压力、提高免疫力、缓解抑郁什么的，其中有一条是可以提升幸福感。
星野真理之前从来没有和人拥抱过——她的家庭环境显然没有那么温暖——后来她买了只比人还高的毛绒玩偶放在床上，每天睡前抱一抱它，竟也觉得有些愉快。
不过，体会到和他的拥抱之后，她才发现这种感觉确实是像书里说的一样美好。不知这是因为她拥抱的对象是真人，还是因为这个对象是降谷零——她觉得一定是因为后者。
她依偎在他怀里，觉得这样的时光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已经是完美的生活了，可惜降谷零看起来似乎有什么事。
金发青年轻咳了一声，声音似乎有点沙哑：“抱歉，真理，我……我突然想起来有事要做。”
星野真理有些遗憾的松开手：“这么晚还有工作吗？零君真是辛苦了，今天晚上你还回来么？”
降谷零似乎被呛了一下：“你、你要在这里等我吗？”
“之后就不能再像这样来见零君了吧。”星野真理道，“虽然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果然还是有点遗憾，我还想再抱抱零君。”
“抱——咳咳。”他这次像是真的被呛住了，脸颊都有些发红。
星野真理吃了一惊，连忙给他倒了杯水。
降谷零看着她清澈的眼神，确定她说的只是字面意思，又叹了口气。
“零君，你还好吗？”星野真理关切道，“因为工作？你也有不想上班的时候吗？”
“这个嘛……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做好准备才行。”降谷零无奈道，“总不能每次都这样。”
“做好准备？什么准备？”星野真理茫然道。
“心理准备。”降谷零道。
星野真理隐隐觉得他在说的好像不是工作，不过之后降谷零就什么都不肯说了，只是问她：“真理很喜欢拥抱吗？”
她点了点头。
他就又抱了她一会儿，这次他只是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态度又恢复了从容淡定，像是刚刚的事都没有发生过。
倒是星野真理有些担心他是否还有正事要做，过了会儿就主动告辞了。
“真理，我——”降谷零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只道，“路上小心哦。”
星野真理和他告别之后，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怎么稍微有点失落。
最后的那个拥抱，她总觉得和之前不太一样，好像缺了点什么……缺了什么呢？
她一时没有想出答案。
在恋爱方面，她实在是完全的新手。对于这份美好又新奇的初体验，她既沉浸其中，又有时有点不安，却不知问题何在。
‘是我想多了吧，零君最后看起来很正常，可能只是偶然有事。没想到零君也会有突然忘了工作没完成的时候。’
她想到这里，又觉得心中稍有些甜蜜，回忆起了之前那个吻。
真可惜，之后又要忙碌起来了。
虽然她的能力可以发觉大部分身边隐藏的监视，不过如果去降谷零家太多次，还是难免会露出痕迹。为了保险起见，他们之后肯定是无法经常见面的。
明明是在同一个城市，却要体会到铃木园子那种异国恋那样的感受，星野真理也想叹气了。
‘虽然不知道零君说的心理准备是关于什么的，不过我确实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星野真理又想起了什么。
她知道自己在亲近的人面前，总是隐藏不好自己的心情，以至于之前身边的人都或多或少看出了她对降谷零的特殊。
还好除了对她非常熟悉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其他人其实并没有看出他们之间的感情，只以为她是对他稍微有些兴趣，对他们的打趣只是正常对身边两个单身朋友的调侃。如果不是星野真理那次心情太差以至于表现失态，连柯南也不会发现她对降谷零的感情。
假如只是她单方面的感情，也可以解释为正常的仰慕。不过如果被柯南看出她在和降谷零恋爱的话，现在也就罢了，假如他知道降谷零就是“波本”的话，一定会猜出他是卧底的。毕竟柯南认识的星野真理，是绝对不会和犯罪分子在一起的。
之前赤井秀一隐藏身份在工藤宅借住的时候，柯南一开始还对他十分警惕，后面不知两人经历了什么，关系似乎变得很好。
他们两个都对推理十分感兴趣，并且在这一领域既有天分，又投入了不少的热情。纵然两人年纪相差甚远，仍旧十分合拍——何况以赤井秀一的敏锐，从柯南和工藤一家的关系上一定看出了点什么，又知道自己表妹服用A药的效果，已经猜出他就是工藤新一也不意外。
在这样的情况下，假如赤井秀一已经告诉了柯南，安室透就是波本，星野真理也不会感到奇怪。
虽然对柯南的品格十分信任，但是星野真理绝不希望降谷零的身份从她这里露出破绽。
干脆明天就演练一下吧，对待降谷零的反应一定要态度自然，不能让人看出问题。
第二天，星野真理走到警视厅门口，还没进门已经收获了不少问候。
“星野小姐，好久没见啊。”
这位是萩原研二的同事，之前曾和她见过。
“星野小姐，你今天气色很好哦，遇到什么好事了吗？”
这是她见义勇为时报案遇见的警察。
她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很开心吗？
星野真理打完招呼，马上暗自反省一下，自己是否表现的太过明媚。
“星野小姐，你弟弟最近好像没有来警视厅，他出了什么事了吗？”
这是和柯南一起出门时候遇到过的警察……为什么说到小学生没有来警视厅，第一反应是他出事了啊？正常的小学生就不应该常来警视厅吧。
星野真理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吐槽，回复道：“柯南君这几天在其他城市旅游呢。”
“原来如此。”对面的中年警察恍然道，“柯南君不在东京，我们遇到的案子好像变少了呢。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星野真理不禁开始怀疑，柯南是否在警视厅里已经变成了都市怪谈一样的传说。
“如果你今天出外勤时遇到了一个带着眼镜长得很可爱的小男孩，之后的一周你都会在加班中疲于奔命……”诸如这类的故事。
被这件事打断了思路，再见到萩原研二的时候，星野真理的表现倒是真的很自然了。
“真理，你怎么来找我了？”萩原研二笑道，“又陪那位小侦探来警视厅吗？”
果然已经变成传说了吧，柯南君。
星野真理道：“我是一个人来的。松田君不在吗？”
“他出外勤啦。”萩原研二拉过来一把椅子，喊她坐下，“我要在办公室写报告，你先坐会儿，很快就到午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