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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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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初夏, 树木花草葱茏,田地间也一片翠绿。

景色美归美,只是百姓的日子却并不那么好过。庄稼尚未成熟, 锅里成天煮着的就是几把杂粮。

好在有了野菜与菜蔬, 加进去混着煮一锅,省着舀上半勺盐进去添个味, 勉强能将肚皮填个半饱。

这半饱却维持不了多久, 百姓要服徭役,去修砌城墙或皇宫。

抬上几根柱子走两趟, 就饿得前胸贴肚皮,双股颤颤。结了几层血痂, 最后变成厚厚老茧的肩膀,再次渗出血丝,火辣辣地疼。

“砰!”装着砖石的独轮车翻倒在地。

身子弓成虾米的瘦弱汉子,像是断掉了的弓弦,扑到在地上。连蹦跶都微弱, 很快就不动了。

作匠监的作匠管事掀起眼皮,乜斜着看了眼, 挥舞着手不耐烦地道:“抬走抬走!”

隔三岔五死人, 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无人关心, 麻木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天气愈发炎热, 若是拖延了工期,到了盛夏时, 会死更多的人。

管事翘着腿坐在阴凉处,啜了半盏八宝茶, 朝死人处淬了口浓痰, 咒骂道:“晦气!”

外面浩浩荡荡走来一群人, 管事定睛一看,手忙脚乱放下茶盏,蹦跳起身。他瑟缩着跑上前,点头哈腰见礼:“秦相,小的参见秦相。”

“退下!”随从护卫不客气一掌推来,管事蹬蹬瞪后退几步,幞头都掉在了地上。待他稳住身子,只从人逢中看到了秦桧朱紫色衣袍的一角。

待人群经过之后,幞头被踩成皱巴巴一团,沾满了脏污。过年时刚买的新行头,足足花了他半贯大钱。

管事心疼地捡起来,小心拍打着。

月俸已经拖了两个月,马上要过节了,总得买些新鲜的果子酒菜。

早上的时候妻子还在抱怨,家中米缸也空了。这米价一天比一天贵,得熬到秋收的时候,估计方能便宜些。

幞头弄不回原样,管事想到钱财,烦躁不已,干脆就那么随意往头上一戴。

到了秋收之后,粮价也不会下降。荆湖南路,北路的两湖地区,叛军仍在不断起事,朝廷征了一次又一次的兵粮。

加之修宫殿城墙,官家的开销,被金兵烧杀抢掠过的江南,再次被朝廷加赋。

百姓私底下都在流传,南朝猛于金。

秦桧领着一群官员浩浩浩荡荡来,如一阵风般,很快又离开了。

管事被倨傲的官员叫了过去,连问都没问他,径直道:“官家与秦相有令,过年就要搬宫,先得祭太庙得请祖宗。若完不成,你且小心些脑袋!”

说完,官员掉头就走,提着官袍下摆,疾步去追离开的大官们。

管事眼神阴毒,用力朝旁啐了口,在心底恶狠狠咒骂。

“亏得有脸请列祖列宗,逼得大家都没了活路,怪不得要绝了后!”

转过身,管事阴沉着脸,扯着嗓子吆喝道:“快些,耽误了官家秦相的大事,你们阖家都跑不掉,统统拉去砍头!”

行在前院。

赵构眼神发直,一动不动望着某处。邢秉懿从册子后打量了两眼,掩去了眼底的情绪,笑着道:“这天气是愈发热了,官家的屋子里,可要放些冰?官家喜好雅致,西湖的莲花听说开了。去摘几朵置于冰鉴,凉意中就染了些莲花的清香,最是惬意不过。”

半晌后,赵构好似方回过神,眼珠子艰难转动了一圈,冷硬地回绝了:“我不要冰!端午的筵席,你可置办好了?”

邢秉懿握着册子的指尖渐渐泛白,奉上册子,道:“这些是宴请的诰命夫人,请官家过目。”

赵构随便瞄去,目光略微停留之后,神色阴霾了几分,厉声道:“请那梁氏作甚,她不过一官妓,竟然没脸没皮,真充当起夫人来!”

前些时日朝廷罗列岳飞的谋逆罪,他原先的部下姚岳,王俊等人全部签字画押,韩世忠却断然拒绝了。

赵构便因此记恨上了他,连着安国夫人梁氏也一并恨上了。

“武夫就是武夫,哪讲规矩礼法。正妻白氏还好生生活着呢,忙不迭抬起了小妾,让人笑话没了规矩!”

赵构神色狰狞,扭曲着脸怒骂不休。钻入邢秉懿的脑子里,她感到太阳穴牵扯着疼。

直到骂得嘴皮干了,赵构方端起茶碗吃了一口。茶水变凉,他一下将茶碗掼在案几上,碎裂成几半,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邢秉懿眼神沉了沉,蓦地道:“安国夫人乃是官家亲封,官家更是亲口称赞其英勇。韩少保尚在外平叛,恐寒了忠臣的心。”

赵构直勾勾盯着邢秉懿,呼吸急促。他像是要吃人般,咬牙切齿了半晌,道:“将白氏也一并请来!”

邢秉懿继续不为所动,道:“秦国夫人先前病了,我差御医前去探望过,只怕不宜劳累走动。”

赵构拔高了声音,恼羞成怒道:“那将魏国夫人茆氏添上去!”

屋内总是憋闷,呼吸不畅。邢秉懿感到快透不过气,实在乏力了,没再与他争辩,应了下来。

赵构骂了一通,出过气之后,心里畅快了些许,道:“端午要置办得像样,酒水筵席你要亲自盯着。可不能输了脸面,让人看了笑话去。”

邢秉懿知晓赵构的意思,他指不能输给了北地。心头滋味万千,一时没有做声。

这时,小黄门上前禀报道:“官家,秦相求见。”

赵构道:“宣。”

邢秉懿起身告退,到了大门口,秦桧立在那里,朝她拱手遥遥见礼。刑秉懿垂下眼眸,略微点头后离去。

过了一会,邢秉懿回过头看去,秦桧已经进了屋。小黄门疑惑看来,她收回视线,慢慢往前走。

记得在金国时,秦桧逃回南边的事情,她们所有人都觉着有猫腻,他肯定包藏祸心。

赵构不笨,哪能秦桧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不过恰好是,秦桧说了他愿意听的话罢了。

邢秉懿突然感到荒谬透顶,亦快看不明白自己的坚持,更不知晓她在做什么。

在南边的混乱中,以前的那些不甘,变得很是可笑。她也快跟着稀里糊涂,眼前混沌不明起来。

秦桧进了屋,禀报了太庙的进度,道:“官家,照着眼前的情形看来,一切都顺顺当当。今年风调雨顺,又是个丰收年。官家得了老天保佑,实乃大宋之福啊!”

赵构听得大悦,心情不由自主好了许多,问道:“外面可有战报传来?”

秦相忙道:“两湖路的叛贼,只一群不值一提的宵小罢了,哪能与朝廷对抗。不日之后,定能伏诛。”

赵构唔了声,良久后方道:“不可掉以轻心。”

秦桧觑着赵构的神色,暗忖北地广招天下英豪的消息传出来,加上大理国向其称臣。

如今朝堂上下人心动荡,有好些起了异心,更有各路人马赶去投奔。

赵构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得小心翼翼些。思索了下,秦桧赶紧应了是:“官家,臣有个主意。”

赵构掀起眼皮看来,问道:“何主意?”

秦桧道:“既然北地广招英豪,官家不若干脆送些人去。”

赵构愣了下,缓缓笑起来,道:“也是,我倒要瞧瞧,她一个妇道人家,能蹦跶到何时。”

秦桧见这步棋又走对了,心下微松,问道:“官家,西夏皇帝李崇顺那边,要如何回应是好?”

赵构浮肿的脸庞抖动了几下,冷笑连连,道:“既然李崇顺成心求娶,都不嫌弃她了,那且答应他吧。这般大的消息,得告知天下人知晓。”

秦桧满脸佩服,激动道:“官家高明,臣这就去办。”

*

离开汴河,其他人去驿站歇息,赵寰与张浚他们到了衙门。进了值房坐下,洗漱完毕之后,新府尹李齐鸣方满身的汗,面庞黑中透着红,赶着进屋见礼。

以前在巨野一战,赵寰曾见过李齐鸣,比较看中他的务实作风。打量着他的模样,不禁好奇问道:“你这是去何处了?”

张浚他们哭了一场,抹了把脸,虽然眼都还红肿着,情绪倒平稳下来。

他们此时方注意到,李鸣齐作为开封府尹,赵寰到来,虽不用他亲自前来迎接,他本人却没在衙门候着,

这在官场,可是大忌。莫非,以前他的东翁辛赞不曾提醒过他?

李齐鸣忙道:“眼见已经入夏了,有段河道还未完全疏浚。恐下暴雨时,水蔓延上岸,淹了离得近百姓的宅子。下官先前赶着去巡视了。”

张浚等人一听,愣在那里,神色若有所思。几人反应极快,很快就摸到了其中的关窍之处。

怪不得赵寰会将北地官员调到巴蜀,而非任用旧官。赵寰也没将旧官全部革职,而是将他们与北地官员搭配着共事,意在让他们早些熟悉改变。

以前的朝廷,弊端繁多。官员尸位素餐,懒政是一方便,最大的症结,还在于他们的结党,浑身“官油子”气。赵寰不止一次严厉申斥过,责令其改正。

闻言,赵寰忙关心地道:“天气热了,你们要注意着些,可别中了暑。熬些药汤备着,这些花不了几个大钱,人的身子要紧。”

李齐鸣赶紧应了,道:“赵统帅放心,照着你的吩咐,每日都有准备。”

赵寰赞许点头,道:“关于疏浚河道,我还是得再次强调,隔行如隔山,一定要请懂行的来做,切莫想着争抢功劳。作为一府的父母官,该是掌控大的方向。河道如何修,修了能保证多久水流畅通,需要多少银钱,砂石,人力等等。这些可能你不擅长,但你一定要知晓。这其中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主次。比如绝不能为了省工钱,在砂石人力上去打主意。也不要为了赶工,做事流于表面,应付交差了事。”

李齐鸣恭敬地一一应了,任慧娘听得聚精会神,就差没拿笔墨记下来。

张浚看了眼她,情不自禁微微动容。旋即,又开始警醒。

自己与她比起来,为官做宰多年,其实并不占优势。

比如赵寰所厌恶的“官油子”气,官场上的种种不成文规矩,做官先不做事,而先看派系。耳濡目染中,他多少也沾染了些坏习气。

任慧娘却不一样,她们如一张无暇的白纸,清新自然且纯粹。将以前衙门那股腐朽之风,扫到了一边去。

接下来,赵寰听李齐鸣禀报了开封府的庄稼,以及赋税,城里的安危等问题。

她说得不多,只听。偶尔会就某个数额提出问询,或者一针见血指出某处的问题。

赵寰的声音不高不低,态度随意且温和。待结束后,李齐鸣已经汗湿衣背。

下午时,赵寰一行先去庄稼地里走了一圈,看了下小麦的生长。回到衙门时,她要来开封府的诉状案子卷宗,从头到尾翻看了起来。

任慧娘亦步亦趋跟在赵寰身后,她也不拘着,遇到不懂之处,就大着胆子问:“赵统帅,你一直不得空,为何还要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赵寰仔细解释道:“事关人命的官司毕竟少,也难以瞒住。但各种琐碎的案子,才能反应一地的真实情况,能看出当地官员的水平,是否昏庸。”

任慧娘聪慧,一点即通,恍然大悟道:“今天有张家被盗,明日有李家被欺负,这城里就太平不到哪里去。要不是官官相护,要不就是官员没管好。我以前也见过,官员判案时,为了省事,会各打五十大板,和稀泥了事。这种人吧,算不上坏,就是昏聩。那歹人知晓没事,下次就更嚣张了。”

“你说得很对。”赵寰正欲说些什么,看到寒寂在门口探头探脑,朝他颔首道:“你进来吧。”

寒寂松了口气,拱手笑着进屋。任慧娘见他有正事,起身告退。

赵寰问道:“什么事情如此紧急?”

寒寂先看了眼赵寰,自己倒了杯薄荷水,抿了口,再看了眼赵寰。

赵寰不动声色,继续翻看着案卷,等着他开口。

寒寂放下茶碗,咳了咳道:“广招英豪刊出去之后,前后已经有十多拨前来投奔。虞允文与郑娘子在,他们忙着安排接纳,我也就没多管。”

赵寰哦了声,抬眼朝他看去,好笑地道:“有何事,你就直说吧。”

寒寂板着脸,嘟囔道:“先前张浚他们在汴河边哭,你们都很难过,无人顾忌到我的心情。”

赵寰诧异了下,哈哈笑了,道:“你还拿自己当辽国人看啊?”

寒寂愤愤道:“我为何就得忘了自己是哪国人,我们的族人......”

赵寰极快接口:“你们的族人都在,几百万辽国人呢,总不能凭空消失。除了耶律大石的西辽,还有些到了更北边去。莫非,他们看到你崛起,找你想要复国了?”

提到耶律大石时,赵寰感慨万千。

尽管辽国被攻破,耶律大石依旧彪悍骁,面对着金人丝毫不怵,与他们打了无数次仗。

最后哪怕惜败,逃到西北立国。再留恋权势,不忘继续在西北拓展势力,扩张领地。

如此一对比,显得赵构更加窝囊了。

寒寂悚然而惊,郁闷了半晌,道:“你放心,我都回绝了,不会答应他们。说到底,我厌倦了打仗,无休止地争斗。”

赵寰笑吟吟道:“寒寂大师高义,一段时日不见,修为境界愈发高了。”

寒寂听到赵寰赞扬,眼中笑意四溅,嘴上却很谦虚,双手合十道:“赵施主谬赞了。”

赵寰煞有介事颔首还礼,道:“人都得往前看,他们想要荣华富贵,做人上人,除非靠着自己的本事。只靠着旧辽的身份,绝无可能,早些断了这份念想。若是来从军,从小兵做起,凭着自己的本事打出片天地,我自不会亏待他们。还有啊,躲在那冰天雪地的地方,饥寒交迫,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我可以帮着他们指一条生路。”

寒寂怔怔问道:“什么生路?”

除掉西辽,愿留在嫩江苦寒之地的,至少还有几十万人口!

赵寰笑眯眯道:“回到北地来种地,修城墙。”

寒寂思索着,道:“种地倒也好,只要勤劳些,总有口饭吃。服徭役的百姓才去修城墙,他们还不算百姓呢,你想修何处的城墙?”

打下了兴庆,赵寰想重修以前在兴庆境内的宋长城。等到以后有了钱,再在燕京八景的“居庸叠翠”等处,修建军事防御。

赵寰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又做不了他们的主,要他们同意再说。这可是我的军事机密,哪能随便让你传出去。”

寒寂被噎住,无奈只能应了。他看了她一眼,闲闲道:“先前我还没说完呢,除了来投奔你的,还有好几个,想要求娶你。”

赵寰眉毛扬了扬,笑笑没说话。

寒寂盯着赵寰,道:“虞允文认为他们居心不良,当即要回绝。郑娘子却有些犹豫,建议还是等你回来,自己看过之后再做决定。我以为吧,虞允文做得对。我都看过了,稍微长得齐头平整些的,且不如何装扭捏作态,还擦脂抹粉,歪戴着幞头。燕京的花都被他们摘完了,天天往头上簪,油头粉面令人作呕。还有那生得丑陋之人,自以为天底下无敌,足智多谋。想要借着你的势上位,再取代你,做了那北地的皇帝。”

说着说着,寒寂自己都差点乐了,道:“还有恬不知耻,说不嫌弃你无法生养,他已有三个儿子,以后尊你为母,定会孝顺你。你这般忙,拿到你面前来看,纯粹是给人添堵。虞允文拍板做了决定,将他们全都赶走了。”

赵寰眼皮都没眨,道:“是够可笑的,虞允文做得对,我哪有功夫搭理他们。”

寒寂小心觑着赵寰的神色,慢吞吞说道:“还有个人,不是自己前来,而是向南边赵构提亲,要迎你为妃。”

赵寰终于抬眼看了过去,问道:“李崇顺?”

寒寂讶异了下,不过想到她的聪明,并没太意外,点点头,肃然道:“赵构是你的兄长,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他能决定你的亲事。李崇顺扬言,他已经有太子了,你不能生养,侍奉过金人亦无妨。赵构很是感激李崇顺的不嫌弃,当即答应了,这些都刊登在了南边的邸报上。完颜宗弼那边也凑热闹,要迎你为夫人。说是你本来以一千钱抵给了金国,与金人有过孩子,无论如何,先得满足金人。”

他掏出了几张纸,递给赵寰,生气地道:“我以前不觉着,如今看来,他们真真下作无耻。明知道做这些,只能讨点嘴皮子上的便宜,可他们依旧乐此不彼。因着你是女人,定会有无数人跟着起哄,说不三不四的话。坏了你的名声,对你的身份来说绝非好事。若你是男子,就没这些事情了。”

赵寰快速扫了几眼,邸报上用词是“残柳之躯”,寒寂说得太客气斯文了。

想了下西夏的战况,李崇顺丢了都城,退往了肃州。再西进,就会到瓜州沙洲,与哈密力接壤,进入了西辽领地。

赵寰问道:“你何时收到的邸报?”

寒寂道:“就前两日,我拿到后,就赶到了开封。估计李齐鸣也收到了,没敢跟你提。”他打量着赵寰平静的脸,问道:“你真不生气?”

赵寰淡淡道:“生气,当然生气。不是我,是替女人们。”

寒寂神色歉意,想安慰,半晌后到了嘴边,变成了问道:“你打算如何还击?”

赵寰满不在乎一笑,她看到窗外太阳已下山了,起身道:“去叫上张浚他们,我们去以前的皇宫看看。”

寒寂不解其意,还是站了起来,出门吩咐了几句。他将赵神佑三人都叫上了,一并去了以前的大宋皇宫。

旧宫几经战乱,已经损毁严重。赵寰没有让辛赞修复,只是稍作清理,百姓们可随意参观。

张浚虞祺等人下了马车,望着眼前留着刀箭痕迹的宫墙。朱红色的大门变成了深褐,分不清是退却了的油漆,还是干涸的血迹。

残阳如血,映照着他们哀哀的面容,也映照着宫墙旁一大一小两块石碑。

大石碑正中,刻着端正遒劲,却透着无尽苍凉的几个大字:“勿忘国耻”。

小石碑上,刻着一长串的人名:赵佶,赵桓,杜充,完颜氏......

赵寰转头,迎着寒寂复杂的视线,铿锵有力道:“李崇顺,完颜氏,赵构,我要将他们全部钉在这耻辱碑上,以后,会没有西夏,没有金,更没有南边伪大宋朝廷。这些,就是我的还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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