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嘉小说
会员书架
首页 >都市言情 >穿成靖康之耻后的帝姬 > 第90章 第九十章

第90章 第九十章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

新年很快过去, 年后就是春,黑山城寒冷依旧,春雪飞扬, 天地银装素裹。

黑山军司军政一体, 恰好天气寒冷不适合出门,赵寰便在屋内,拉着徐梨儿与小娘子们一起忙碌。思索着做出何种变动, 适合边陲小城的防守与发展。

赵寰下定决心改变的原因依旧不变, 军政一体最后的结果, 基本上兵不兵, 民不民。

边军驻防也是一个问题,若要将领清廉,守在此种苦寒之地,朝廷必须付出丰厚的俸禄。

或者, 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领在当地经营日久, 腐败还不算严重,最坏的结局是造成军阀割据的局面。

西夏共有十二军司, 李氏皇帝如此安排,并非他们蠢, 预料不到严重的后果。

只要原因在于西夏穷, 加上贺兰山一带偏僻荒芜,朝廷无力担负沉重的军需支出。军政一体等于让将领自己养兵,基本上属于是半独立状态。

赵寰同样也穷, 再穷也不能穷兵营。

游牧民族带来最巨大杀伤力, 在于他们的游牧习性。

主战场不在鞑靼的领地上, 更直白些, 光脚不怕穿鞋的。

他们全部家当就一顶帐篷,背着就能逃跑。而且能帮助逃跑的,还是他们另外的“家当”:牛马羊等牲畜。

而且一般来说,就算鞑靼战败,中原朝廷也不可能反击。并非人人都是霍去病,能去大漠里找到匈奴。

鞑靼部落的草原,就是后世的蒙古,占地有多宽广,赵寰一清二楚。鞑靼各部落加起来,也不过几十万人口,撒在如此宽广的地方,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像是前辽上百万人到了嫩江一带,几乎跟隐身了一样。最后他们的下落,还是后世经过考古,才渐渐浮出水面。

如果他们骑马来黑山城抢一圈,哪怕是一个大钱都没有抢到,但对城池屋舍庄稼牲畜等造成的财物损失,事后需要很长时日才能恢复。

在史书上,记录的战乱,大多都是占领了某个城池,死伤多少兵丁。却从没有记载过,因为战乱产生的金钱损失。

未曾记录在册的金钱损失,是加速王朝覆灭的最大关键。

待到雪停,天气好些的时候,赵寰经常去爬贺兰山。爬山的速度越来越快,能在山顶思考的时候就愈发长。

山上空气凛冽,将所有的浊气都涤荡一空,心底一片澄明。

下山之后,赵寰便在屋子里认真绘制舆图,将天下的关隘,一一作出标注,比如潼关,函谷关,散关。位于河西走廊的要道萧关,门户咽喉嘉峪关等等。

这些关口,就是赵寰要布防的重地。其中贺兰山所在的赤木口,成吉思汗从此处几次突破,打到了西夏的都城。

另一边,赵寰早就给鞑靼各部下了帖子,邀请他们来黑山城一聚。

离得最近的克烈部先到了,除了在金国势力下的塔塔尔部未曾到来,其他如密尔纪部,萌古斯部,八剌呼部,坚昆黠戛斯部等,陆陆续前后来到了黑山。

偏僻的黑山古城,空前未有的热闹。

赵寰经常领着吴玠与徐梨儿,在贺兰山脚下,观看鞑靼各部翻过贺兰山,在山道上行驶的状态。

起初吴玠不大当一回事,他出身于巴蜀。巴蜀多山,翻山越岭自是不在话下。

等吴玠看到鞑靼各部的首领与随从,带着先给赵寰的牛羊皮毛等重物,骑马在山道上如履平地。

哪怕是鞑靼奴隶,都要比大宋兵营里的兵丁要明显高大壮实,就再也不敢小觑他们,深深明白赵寰对他们为何如此重视。

春日渐渐来临,贺兰山上的积雪逐渐消融,山底下的各种鲜花怒放,美得绚丽又夺目。

紫苜蓿草长得绿意盎然,如同一块碧绿的宝石。趁着天气晴好,各部人马到齐,赵寰举办了酒席,招待各部来的可汗们。

校场上,吼声震天。鞑靼各部的人,在与兵营里的兵丁,比试骑马射箭。

赵寰与可汗们坐在台上观看,克烈部的脱里可汗,看到比试场上,自己的部下一马当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脱里帮助西夏,输了之后,虽说迫于赵寰的势力赶紧赔礼,心里却不情不愿。作为鞑靼部最强大的部落,投降有损威风,在其他部面前没了面子。

“赵统帅。”脱里会说些汉话,一个字一个字如同炒豆子般,从嘴边蹦出来,听上去生硬中又带着傲慢:“克烈部连胜了骑马射箭,你们大宋兵中可有巴图鲁,为何不让他出来一战?”

比拼骑马射箭,端只看准头,大宋的兵丁还有胜的可能。在骑术上,克烈部的人骑马就好比呼吸一样自然,如果要用在比试上,就很难赢他们。

鞑靼部的强壮,与他们的饮食习惯有很大的关系。赵寰很眼红他们的牛羊肉与奶制品,加上马匹。

大宋耕牛稀少,朝廷禁止屠宰耕牛,吃牛肉。在草原上,奴隶们虽然很少吃肉,但各种奶制品却基本不缺。

如今还没有奶牛,鞑靼各部加上兵丁们喝的各种奶,都是产了小牛的母牛奶,以及母羊奶,甚至马奶。如今到了西北,又多了一种可食用的骆驼奶。

为了防止污染,赵寰一般都就近取奶,在煮沸之后,立刻饮用原则。

最方便保存的,就是鞑靼部的奶酪。此次赵寰收到了不少,用在兵营里,又可以让兵丁吃上一段时日。

吴玠的脸色不大好看了,徐梨儿也憋着一肚皮火。除了坚昆黠戛斯可汗李甄谨慎起见,未曾做声。其他部的可汗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怪腔怪调起哄:“巴图鲁,巴图鲁!”

坚昆黠戛斯复杂,主要是李广孙子李陵出征匈奴时,寡不敌众战败投降。汉武帝灭了李陵三族,司马迁替他求情,因此被宫刑。

李陵便再未回中原,被匈奴王封为王,封地在坚昆,掌管此地几十年,后来此部落的人就以李陵后人自称。

后来向大唐成尘几经突厥,回鹘等等战乱,黠戛斯并入了回鹘。后来坚昆黠戛斯灭了回鹘,却没能力统治漠北,又退回了其发家的叶尼塞河流域。

叶尼塞河流域,她要先占定了。哪怕是名义上,也不会留给后世的沙俄。

赵寰不动声色将众人的反应瞧在了眼中,尤其是发绿眼的可汗李甄。他这个名字,加上他明显流利许多的汉话,估计当地还有不少通汉文的百姓。

赵寰哪会与他们争些嘴皮子功夫,不紧不慢吩咐了下去。

很快,车轮轰隆,马蹄阵阵。

欢呼的鞑靼人一下愣住了,一起朝动静处看去。

马拉着轮车,上百兵丁一起到了场地中央。

在他们身后,跟着骑在马上的肃杀骑兵,他们手持着苗刀,杀气腾腾。

兵丁们互相配合,拉动绞绳,露出床弩。瞬间,箭矢如同风暴,呼啸着朝箭靶疾射而去。

轰隆之后,排列成一排的箭靶,变成碎末飞扬在空中。

骑兵随即跟上,抽刀出鞘,苗刀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像是闪电劈过。

“杀!”吼声如雷,响彻云霄。

所有的鞑靼人呆若木鸡,震惊得许久都没能回过神。

赵寰轻描淡写道:“打仗不是打架。脱里可汗,不如将你们的巴图鲁都叫上来,与他们比试如何?”

吴玠与徐梨儿看得大舒口气,简直畅快淋漓,几乎没大笑出声。

要比气势,赵寰可从没输过!

脱里脸色变幻不停,就是再自大,也不敢与床弩苗刀阵对抗了,忙躬身认输:“赵统帅,大宋厉害,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其他部见状,跟着恭维声不断。

赵寰面上波澜不惊,挥手让骑兵与床弩兵丁退下,道:“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诸位远道前来,当以和为贵,吃酒吃酒!”

脱里余光瞄向令人心惊胆战的床弩,暗自松了口气。护卫端了酒肉上前,在他们案几前摆放好。

赵寰笑着道:“诸位随意,尝尝我大宋的酒菜。我先提醒一句,此酒极为烈,别吃太快了。”

脱里顿时来了精神,克烈部虽做不出来床弩,打造不出来上好的刀箭。于酒一事上,鞑靼人自小拿酒当水喝,哪能输了去。

案几上的酒坛小巧精致,一坛酒倒出来,顶天一海碗的量。脱里不由得撇嘴,当即大声道:“赵统帅,我可不是吹嘘,这天底下最烈的酒,都不在话下!”

密尔纪部等可汗也一起笑起来,纷纷表示吃酒难不倒他们。盯着面前的酒坛,顿时心痒痒起来。

不待下人伺候,他们亲自拍开坛封,只瞬间,他们此前的轻视,全都凝固在了脸上。

一股浓烈的酒香徐徐飘散,直扑鼻尖。光闻其味,便知晓是上等的好酒。

将酒倒入碧玉酒盅里,只见酒与清水一般,晶莹剔透。与以前所见的酒,总是带着混浊不同,如同草原上太阳下的湖泊,碧色中荡着的清波。

脱里不禁怀疑,酒坛里装着的压根就是清水。大宋人向来雅致,在酒里面加了秘方,使清水闻起来有酒味罢了。

脱里将信将疑端起酒盅,小心翼翼抿了口。

吴玠紧紧盯着脱里,屏住气,暗戳戳等着看笑话。

脱里抿了口,胡子眉毛忽地一起飞扬得老高,咂摸着酒的滋味,试探着再吃了一大口。

“咳咳咳!”脱里果然被呛住了,咳得惊天动地。

很快,咳嗽声此起彼伏,吴玠满意地转开头,忍不住快笑破了肚皮。

前些时日,赵寰弄了个甄子,她与徐梨儿几个娘子一起,将西夏凉州而来的酽酒蒸了,弄出了透明的烈酒。

当时吴玠闻着酒味寻了去,很是不放在心上,吃了一大口。酒一下肚,辣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燃烧,咳嗽不止,

给脱里他们各部饮的酒,赵寰还继续蒸了,使其更烈了些:“他们能吃,这个可是要赚大钱的,必须一出手,就要将他们镇住!”

咳了好一通,脱里却不见半点恼怒,反而兴奋得恨,大声赞道:“好酒!”

其他人也一并跟着夸赞,小心翼翼拿着酒坛,生怕洒了一滴,朝酒盅里倒了酒,贪恋地抿了起来。

赵寰笑而不语。

在西夏最好的当是葡萄酒,沙洲凉州的瓜果尤其香甜,还盛产葡萄。葡萄美酒夜光杯,葡萄酒不易运送。路途遥远不说,颠簸之后还会变酸。

不过卖到临近的鞑靼,却不在话下。

鞑靼穷,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牛羊与奶酪,各种马匹了。

一坛酒吃完,脱离他们脸红得如猴屁股般,还意犹未尽。

脱离舔着嘴唇,嘿嘿道:“赵统帅,不知这酒,在下可否再来一坛?”

赵寰来不及蒸太多,所有的酒都端了上来,她面不改色地道:“此酒只剩下了几坛,待你们回程的时候,我自会赠送给你们。”

脱里遗憾不已,转念一想,这般珍贵的酒极为难得,回去时能带上一坛,很快就高兴了起来。

酒意上涌,脱里打了个酒嗝,问道:“赵统帅,不知这酒在何处能买到?再贵都无妨,我有的是宝石金子!”

其他可汗也不甘落后,道:“我密尔纪部,从不缺金子!”

可汗当然都富有,顿时互相比拼了起来。赵寰姿态潇洒,一副根本不将钱财放在心上的模样,随意道:“大宋不缺金银,此酒不卖,我请了诸位前来,也是想与大家交好,方拿了此酒来招待贵客。”

脱里吃得快,此时在头已经开始晕乎,尚未彻底吃醉的状态。

脑子中尚有一线清明,脱里心想赵寰请他们远道而来,先展露大宋兵的实力,再拿好酒招待,定是打着要他们称臣的意思。

西夏兵都不是赵寰的对手,脱里已经输过一次,酒意翻滚上头,干脆直接跪地见礼:“克烈部,愿奉大宋为主,每年向大宋纳贡!”

密尔纪等可汗面面相觑,接连起身见礼:“密尔纪部,愿奉大宋为主!”

赵寰见鞑靼各部与黠戛斯一起称臣,知道他们向来如此,谁强大就向谁臣服。

表面称臣,得些赏赐回到草原,天高皇帝远,随便上贡些皮毛就了事。

赵寰哪能让他们就这样糊弄过去,颔首示意道:“诸位请起,我请诸位来,也是为了共商大计。”

脱里他们坐了回去,见到赵寰如此反应,既没答应,也没拒绝,一时有些猜不透她的意图了。

赵寰不紧不慢提出了她的要求。

一是在黑山开榷场,大宋与鞑靼,黠戛斯各部交易的货物有酒,盐,茶,以及丝绸瓷器。

二是指定鞑靼黠戛斯各部,每年交易的货物中,必须不少于一千匹马,其中母马占六成。牛羊牲畜,奶酪等若干。

三是若遇到战乱,鞑靼各部必须接受诏令,随同大宋的兵出征打仗。大宋会给予丰厚的奖赏。

四是鞑靼与黠戛斯的疆域归于大宋,各部的领地不变,在此范围内,各部可以自行协商,决定其领地范围。

五是大宋无偿帮助鞑靼与黠戛斯修筑城池,建屋建学堂,援助其书本,笔墨纸砚,先生郎中等。

赵寰最主要的目标,当属第四与第五点。

替鞑靼修城,游牧部落百姓的习性一时难以改变,但可以改变一部分权贵的习惯。

等权贵过惯了纸醉金迷的生活,有了城池,他们就好比穿上了鞋。

打起仗来,他们有了顾忌,想跑,扛着帐篷容易,扛着城池就难了。

其二便是疆域。

无论是西北,还是鞑靼草原,疆域太过辽阔,赵寰从不会幻想能控制得住。

就算是名义上,也必须纳入大宋的疆域,使其师出有名,避免以后的领土纷争。

另外一重要原因,赵寰要平衡他们的势力,让他们彼此牵制,控制住一部独大。

在黑山开榷场,交易的货物正中他们下怀,他们自是高兴得很。

至于筑城,开办学堂等,对他们来说更是好事。

大宋向来富裕,给金辽都送了岁币。给鞑靼各部些好处,他们认为这些都正常。

只承认鞑靼以及黠戛斯的疆土,属于大宋,他们就没那么爽快了。开始了左顾言他,互相推诿了起来。

脱里酒醒了大半,眼珠子转动不停。在赵寰的地盘上,吃着她的美酒,见识过她的弩强刀利,拒绝的话,如何都说不出口。

徐梨儿坐在赵寰右手边,偏过头去,此时正与她低声说着什么。

脱里脑子灵机一动,道:“赵统帅所言疆土的问题,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要其它部一起同意才可。不过,我眼下倒有个请求。”

赵寰看了过去,脱里目光掠过徐梨儿,在屋内其他娘子将领的身上短暂停留,道:“大宋的娘子们好啊!在下请求赵统帅,将大宋的娘子,赐予在下一二,共结秦晋之好?”

徐梨儿她们都愣住了,赵寰神色淡了下来,想也不想就拒绝,强硬地道:“若是大宋的娘子,与你们的郎君互相情意相合,我自当祝福。至于其他,脱里可汗,你听清楚了!我们大宋的娘子,她们是人,不会被拿来随意赐婚,更不会拿出去和亲!”

和议陷入了僵局,脱里他们不欢而散。

徐梨儿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既感动又不安,跟在赵寰身后,脚一下没一下踢着地上的黄土。

赵寰拓展疆土,稳定与周围部落局势,付出了多少心血与努力,她与众多娘子们都看在眼里。

以前有昭君出塞,文成公主进藏,与西域各部落数不清的和亲联姻。

徐梨儿欲言又止,语气晦涩道:“赵统帅,眼见事情谈不成了,不若......”

“不若你们嫁过去?”赵寰好笑地问道。

徐梨儿心一横,刚要毛遂自荐,赵寰脸沉了下来,严肃地道:“且不说和亲联姻无用,文成公主嫁入吐蕃,吐蕃将大唐沙州等地占领,手段残忍至极,将百姓屠杀得所剩无几。我做这些,就是要护着你们,护住所有的百姓。若要牺牲你们去换来短暂的太平,我做这些又有何用?”

徐梨儿吸了下鼻子,逼回了眼中的泪,挤出个笑脸,道:“我就是看你太辛苦......算了算了,我再也不提了,你别生气啊,你生气太可怕了……赵统帅,接下来,该如何办啊?”

前两天虞允文来信,赵寰一看,北地来了不少有趣的人投奔。她得赶紧处理好这边的事情,回去会他们一会。

赵寰斜了徐梨儿一眼,戏谑地道:“你少胡思乱想就好。呵呵,不知他们要不要男人和亲,我可以送他们一大堆。”

徐梨儿见赵寰并不着急,心头微松。她呆了下,噗呲笑出了声:“对呀,为何男人不能去和亲?”

赵寰笑笑没做声。

徐梨儿笑容淡了下来,眺望着远方,低低道:“若是换做赵构,别说几个女人去和亲,为了他的皇位,将大宋女人都送出去,他眼都不会眨一下。刑娘子与大娘子她们回了南边,不知情形如何了。”

*

临安大内翠寒堂。

赵金姑趴在床沿,握着赵佛佑的手,呜呜哭得死去活来。

赵佛佑脸色惨白带青,紧闭着眼睛躺着,呼吸微弱,看上去了无声息。

屋外雨声滴答,屋内昏暗,飘散着浓浓的药味。

刑秉懿发髻上,肩上,沾着雨珠,急急走了进屋。

赵金姑听到声音回过头,哭声嘎然而止,一下扑上前,紧张得声音都发颤,问道:“娘娘,官家他......他可有旨意了?”

刑秉懿定定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赵佛佑,艰难地点了点头。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