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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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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之后, 冬树回去睡了一整个白天。

而那个女孩补拍完了杀手的戏份后,便离开了酒店。

冬树睡足了之后,和学校的辅导员联系了一次,她演侍卫的话, 就要跟着剧组去草原了, 课程肯定受影响。

辅导员表示问题不大, 这学期的课程少了很多,都是选修课,如果不能到学校的话, 可以放到大四再修, 只要毕业前修够学分就可以。

除了冬树之外, 还有很多学生这学期出去实习或准备考研, 也不修选修了。

说完了课程的事情, 辅导员觉得挺神奇的, 没想到自己的学生竟然去拍戏了。

辅导员挺不好意思地问:“能帮我要一份明星签名吗?”

冬树想了想, 她只和宫亭还算熟悉些:“老师,宫亭的行吗?”

辅导员挺高兴:“行!行!我挺喜欢他之前那个反黑的电视剧的,叫外焰, 冬树你不知道吧, 几年前的电视剧了。宫亭演的是反派,坏是真的坏,帅也是真的帅, 反正是挺有魅力的……”

冬树听着辅导员说着那部电视剧,她能怎么说呢,说自己是武替吗?

最后她什么都没说, 只答应找宫亭签个名。

清卉听到姐姐要去那么远的消息, 嘟囔了几句担心, 但她知道,这总归是件好事。

最后,清卉说草原晚上冷,要来给冬树送衣服。

但冬树说自己出发前回家一趟,不用她送了。

冬树和剧组请了假,剧组知道她角色换了的情况,拍摄时间跨度一下子拉大,没做好准备是正常的。

她得到了允许,只要能准时到剧组,跟上去草原的大部队就行。

冬树进了家门,发现清卉在收拾东西:“怎么这么早就收拾东西?我自己收拾就行。”

清卉抱了抱冬树:“我在收拾我自己的东西。”

“你去哪儿?”

清卉叹了口气:“姐,你猜怎么着,谷导又找到大冤种投资人了。”

“他找了我,说要拍个更加深奥的故事。”

一听深奥,冬树就觉得有点完蛋。

上次那个就挺深奥的,冬树和清卉一直都很想看,不过是恐怖片,尽管是她们自己演的,她们却一直没勇气。

“不是恐怖片了吧?”

“不是了,这次是古装,有妖怪那种。他邀请我去演妖怪。”清卉趴在冬树后背上:“我觉得谷导拍得乱七八糟的,我不想去。但姐不在家,家里太空荡了。”

“去吧。”冬树知道她这是玩笑话:“谷导拍的是有可能得奖的,是个好机会。”

小央最近正好有档期,清卉和谷导提了一下,谷导也将小央邀请了过去。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后,冬树和清卉各自奔向了不同的方向。

到了草原后,冬树更加舒适了,天地辽远,心胸都变得宽广了许多。剧组从牧民那里租了马,宫亭和女主演有骑马的场景。

冬树现在演侍卫,也要跟在他们两个身后。冬树骑马的技术比宫亭和女主演好得多,她压着速度,克制地跟在他们身后,学习着宫亭的动作,保持同样的水准。

因为总是和女主演一起拍戏,她和女主演也慢慢熟悉了起来。大家都喊女主琉姐,琉姐是冬树除了戴黛之外,见过的名气最大的女演员了。

但琉姐和戴黛不一样,戴黛想要名,想要利,并且为了名利不择手段,而琉姐是真正想好好演戏的。

琉姐和宫亭都是彭老很认可的演员,但是琉姐比宫亭的名声好得多。看他们两个演对手戏是一种享受,当镜头中只有琉姐和宫亭的时候,基本上都能一遍过。

有一幕戏,是女将军为了得到草原人的认可,驯服了桀骜不驯的马王。

剧组找到了一匹大黑马,这匹马是经过训练的,能配合演出,但这马体型极大,万一出点问题的话,就很危险。

彭老对演员要求高,不许用眼药水,不许用配音演员,不许用替身,但面对这么危险的事情时,彭老也不会固执己见,没说非得让琉姐亲自上。

剧组找好了驯马的牧民,到时候让他穿上女将军的戏服,把几个危险动作表演了就好。

然后琉姐再上,拍几个与黑马的互动镜头。

但彭老同意了,琉姐却不同意了,她觉得自己可以试试。

宫亭都忍不住劝她:“要是被马踢了,可是要命的大事。”

“是啊,”琉姐的助理也劝她:“前些年不是有演员被马伤了吗,肋骨都断了……”

确实没必要,之后琉姐还有雪原的戏没拍,这次就算只是受些小伤,也会影响之后的进程。

这些东西琉姐都知道,但她仍然盯着那匹马,如果用了替身的话,那她就是这部戏里唯一一个用替身的了。

那么,她就是拉后腿的那个人。

琉姐极为要强,如果不是因为要强,她也不会爬到今天的位置。

长相不算出众的她没有捷径可走,后背和脚腕、膝盖上的伤都是在戏里拍出来的。既然当年的她从树上摔下来也只是被树枝捅穿了腿肉,没受重伤,那么她相信自己现在也会这么幸运。

“我来。”她坚持:“我能做到。”

这匹马这几天看起来确实挺乖的,彭老自然也想达到最好的拍摄状态,他不可能要求琉姐亲身上,但琉姐自己坚持的话,他也没有劝阻的必要。

“注意安全。”彭老只叮嘱她,然后看管马的牧民就守在一边,一旦有问题,便立刻将马控制住。

摄像机布置好之后,导演组紧张地观察着,琉姐慢慢靠近了黑马。

黑马安静地吃着草,没有任何反应。

牧民靠在旁边的栏杆上,琉姐的助理有点着急:“你看好马啊!”

牧民挺有信心的:“它很乖,没事。”

冬树也觉得这事危险,琉姐的戏服里又穿了一层软垫,但冬树知道,这个东西用处不大。

但她刚刚也劝了琉姐几句,琉姐不听,她也没了办法,只能守在旁边,保证自己不入镜,同时又能看到琉姐的情况。

琉姐慢慢从侧面走了过去,黑马仍然没有动,她慢慢伸出手,将手搭在黑马的背上。大黑马有了察觉,但毫不在意,仍然眼神无辜又乖巧。

“没事。”琉姐对着镜头笑起来:“它真的很乖。”

彭老浅浅松了口气:“那开始吧。”

牧民仍然靠在栏杆上,懒懒地吹了口哨。黑马立刻仰起头,原地走动起来。

“它经过训练了,待会第二声口哨响,它就会原地蹦,然后琉姐拽住绳子,按照武指教你的动作坐到它背上就好。”

黑马原地走动时,大眼睛仍然很平静,琉姐点了点头,心里更加有信心了。

她已经和武指练过很多次翻身上马的动作了,虽然是在道具上练的,但动作很到位,换了马也没有问题。

第二声口哨响起来的时候,黑马果然原地蹦跳起来。动作幅度有些大,镜头里看起来有些狂躁,但其实都是训练过的,并不危险。

琉姐舒了口气,她向前冲了两步,拉住了缰绳,然后右脚奋力向上抬起,等她右腿越过黑马的后背时,便能稳稳坐在马背上了。

她练习时的道具和黑马的高度一样,练习时动作已经非常熟练了。

但她忘记了一个问题,道具是死物,不会蹦,而现在黑马是跳跃的状态,她预估错了高度,右腿并没有顺利跨过去,而是重重磕在了黑马的腹部。

肋腹部是马最为敏感的部位之一,琉姐这一脚让黑马受了惊吓。

还在和训练时一样蹦跳的黑马惊慌起来,动作也变得凌乱,将琉姐摔了下来。琉姐还没上马,因此摔得不重,但黑马慌乱走动间,围着琉姐走了几圈,缰绳在她身上缠住了。

在场的人惊慌地喊叫了起来,牧民立刻开始吹口哨,想让黑马平静下来。

但现在太过嘈杂,口哨声淹没其中。

“快!”

“救人啊!”

有人向着琉姐跑过来,但混乱的气氛让黑马更加惊慌起来,它仰天长嘶,撒开腿便要向着草原跑去。

而被缰绳缠住的琉姐奋力挣扎着,却还没能解开。

马已经开始跑了,琉姐原地翻滚,头晕目眩:“救我!”

她大喊着,牧民和工作人员向她追了过去,但马比人快,,如果等马跑进了草原里就完蛋了!

琉姐的助理一边踉跄地跑,一边崩溃地大哭了起来。

忽然间,冬树冲了出去。

她原本就站在不远处,她刚刚就看出情况有些不对,她转头从正在削苹果的一个工作人员手中抢过了他手中的水果刀。

冬树拼力冲了出去,在黑马速度越来越快的时候,她飞身扑了过去,抱在琉姐身上。

两个人一起翻滚着,在混乱中,冬树奋力用手中的匕首切断了缠在琉姐身上的缰绳。没了束缚的黑马,跑得更快了。

很多人惊恐地跑了过来,彭老喘着粗气也跑过来了。

他们跑过来的时候,便看到琉姐紧紧抱住了冬树,撕心裂肺地哭着。

冬树冷静地抱住她:“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琉姐穿得厚,身上没事,只额头上有些沁出血迹的细碎伤口,而冬树拥住琉姐的右手虎口流出了血迹……

琉姐的助理瘫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大家沉默着,心里还剧烈地砰砰跳着,胸口却放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大黑马拖着被切断的缰绳向草原里跑了一大圈,慢慢地又走了回来。

它看不懂这群人在做什么,它也忘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得其乐地在地上吃了口鲜嫩的青草……

剧组的司机开了车,将琉姐和冬树送到了最近的医院。

刚上车的时候,琉姐一直拉着冬树的手流眼泪,全身哆嗦着想说些什么。但她受了太大的惊吓,在很大的心理压力下感到了极度的困倦,很快就睡着了,冬树也靠在椅子上,有些昏沉。

她右手的虎口简单地包了纱布,但现在还是有些渗血。琉姐的助理坐在冬树旁边,帮她又缠了一圈纱布。

水果刀不够锋利,她当时切断缰绳的时候,太过用力,手划到了刀刃上。

司机开了很久,才到了医院,医院不大,但对于她们这样的伤口处理没问题。

琉姐脸上的伤口还好,她是个女演员,当时下意识地保护了面部,只在脸颊上有两道擦伤,额头上一道伤口重一些,里面进了泥土,医生给她清理了伤口,又开了药,静养几天便没问题了,也不会留疤。

而冬树手上缝了针。

缝针的时候,琉姐已经清理好了伤口,等在医疗室的外面,冬树出来的时候,手上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医生还叮嘱着:“两周后来拆线。”

琉姐看着冬树的手,欲言又止,冬树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率先开了口:“没事,琉姐,小伤。”

她轻描淡写,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是真的没当回事的样子。

琉姐和助理走在她身边,助理接了个电话:“彭老打电话了,今晚让我们休息在这里,不要回去了。彭老说这里条件比剧组好点。”

她们出了门,这里是小城市,并不繁华,助理找人打听了之后,找了个最好的酒店住了进去。

她们三个住了一间套房,又给司机和同来的另一名男性工作人员要了双人间。

套房是琉姐坚持的,她担心冬树的手伤着,自己没办法处理很多事情。但是到了房间里后,琉姐却发现冬树自己单手做事情挺方便的。

琉姐感激冬树救了她,但她也担心冬树会表现得处处艰难,来让她更加愧疚,图一些回报。但冬树面色平静,不说疼,也不说不方便,只是寻常模样。

助理让酒店送了饭菜来,她要的都是清淡的,适合伤口恢复的。

三个人坐在套房的厅中,一起吃饭。

冬树寡言,她安安静静地用左手拿着勺子喝骨头汤,没有刻意去找话题。

琉姐给冬树的碗里夹了肉,方便她用左手吃饭,过了会儿后,琉姐终于开口了:“冬树,”她叫她一声:“真是太谢谢你了。”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职业生涯都要结束了。”

冬树微微一笑:“哪有那么严重,琉姐言重了。”

她并不觉得自己对琉姐有多大的恩情,就算不是琉姐,她看见了也会救。

并且,她也没有付出太多,一个伤口换一条命,值得。

人命是很珍贵的东西,但她上辈子杀过很多人,这辈子也救了一些人,今天的事情她只当寻常。

琉姐小心翼翼地问:“冬树,你想要什么吗?”琉姐迫不及待想表示自己的感激:“冬树你想要钱吗?剧也行,我能和剧方谈条件,我能带着你……”

琉姐是真的很想表示自己的感激。冬树也看出来了,琉姐能给的东西很多,也很诱人,但她真的没想过什么回报。

雨夜救了那个女孩子,没想过回报。

从车站把车上昏迷的女孩带给了警察,也没想过回报。

冬树有些发愣,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确实做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帮了王星星,也没想要过回报,养大了清卉和既生,她也没想要回报。

为什么需要回报呢?

她默默想着,姑奶养了她们,也没要回报啊。

宝宝哥和陈叔他们,也没要过回报啊。

她接受了那么多没想要回报的爱意,怎么能带着想要回报的念头去面对这个世界呢?

琉姐和助理紧张地看着她,怕她不要回报,也怕她想要太大的回报。这个名利场内,想和琉姐扯上关系的小演员太多了。

这次的恩情是真的,但琉姐也怕此后自己就成了对方宣传的噱头和踏脚石。一个有望冲击影后的演员,对于冬树这样的小演员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

若是冬树有心计点,甚至还能发出去很多新闻通稿,自此将琉姐和她的名字永远联系在一起,永远地站在恩人的道德高位。

冬树看懂了她们的视线,她微微叹了口气,明白自己必须要些东西她们才会安心了。

但她真的,没想过什么回报啊。

冬树微微笑起来,心里生出恶作剧一般的心思来:“既然今天我帮了琉姐,那么我就说些之前不敢要的东西了。”

琉姐和助理一下子都紧张了起来。

“琉姐,”冬树说:“你知道吗,我和弟弟妹妹一起去卖过山上的果子。”

琉姐茫然地“啊”了一声,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起这件事情来。

“果子是两块钱一袋,”冬树慢慢地说:“不管是是坐大巴的人,还是开小汽车的人,不管是本地的人,还是外地口音的人,都是两块钱一盒。”

琉姐仍然有些发懵,冬树缓缓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卡片,放在了桌子上。

“给我签个名吧。”冬树平静地说:“我之前和琉姐不熟,不敢要,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桌上放着的是宫亭的单人照。

“我辅导员说想要明星的签名,但我当时只认识亭哥,所以只带了他一个人的照片,想让他签个名,我送给辅导员。”冬树有些不好意思:“琉姐能不能签在亭哥的照片上啊?”

琉姐心情很复杂:“签名啊……”

她猛然明白了冬树刚刚讲的果子的故事。

不管是谁,都只要两块钱。

那么,不管今天救的是谁,她想要的都只有这么多。

助理慌张地从包里拿出来一只签字笔来,琉姐认真地在宫亭的单人照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冬树。”琉姐真诚地说。

冬树同样认真地告诉她:“琉姐,不用谢。”

她们眼神纯粹,终于不再牵涉到太多的利益。

在酒店住了一天后,她们便回了剧组。

琉姐脸上的小伤口已经开始痊愈,拍摄的时候,化妆师用肤色的医用胶带遮住了她脸上的伤口,然后再化妆,看不出丁点异样。

而冬树穿着铠甲,手藏在衣袖下,也开始正常拍摄。

原本可能成为重大事故的事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解决了。

彭老心情挺好,他觉得这事也有自己的功劳,如果不是自己让冬树演了侍卫,这事可就麻烦了。

要是真的出事了,琉姐演不下去了,他们所有人的努力就全部付之东流了。因此,剧组的人对冬树都特别好。

发盒饭的时候,大叔都会专门挑一个沉甸甸的给她。

服装组每天都会把冬树的铠甲擦得干干净净。

等到冬树去医院拆了线,回来后又拍了两周,她的戏份便全部结束了。

她拍完自己的最后一个镜头后,剧组一起对她鼓起了掌。

冬树对大家深深鞠了一躬,这次她学到了很多东西,非常感激剧组的每一个人。

她去了化妆室,准备卸妆的时候,忽然,彭老的助理跑了过来:“先别卸。”

助理拉着冬树到了摄影棚,彭老也在这里,琉姐也在。

在彭老和琉姐的指挥下,冬树做了几个拿剑的动作,拍了几组照片。她挺好奇:“这是做什么用的?”

彭老一瞪眼:“我是导演!”

这就是不想她知道的意思了。相处久了,冬树现在不怎么怕彭老了,她笑起来:“行行,您才是导演。”

冬树去卸了妆,然后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她拿着那张被琉姐签过名的照片找到了宫亭,宫亭正在休息,穿着黑色的袍子坐在椅子上。

冬树过去,小声喊他:“亭哥,亭哥。”

宫亭抬头:“呦,小高中生来啦。”

冬树应他:“是大学生啦。”

冬树将手里的照片给他:“亭哥能帮忙签个名吗?”她解释:“我学校的辅导员很喜欢你……”

宫亭自然没问题,他身边就有笔,但拿起笔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单人照上已经签了琉姐的名字。

他笑起来:“琉姐的名字怎么在我照片上?”

冬树看了眼周围,小声解释:“琉姐问我想要什么,我当时身上没别的,只能签这儿了……”

宫亭立刻想明白什么时候琉姐才会问她想要什么。

他心情有些复杂,这样大的事情,面对琉姐这样的大咖,最后,她只要了个签名……

但宫亭什么都没说,他问了冬树辅导员的名字,认认真真地写了祝福语。

写完之后,宫亭问她:“还有没有其他的人要送?”

他很熟练地从旁边助理的包里拿出来几张纸:“还有几个人要送?我再给你签几张。”

冬树并没有很多人要送,只有辅导员一个人要。

但宫亭看起来非常积极,冬树略一迟疑:“六张吧。”

这样,就显得她身边还是有很多人喜欢亭哥的……

冬树出发前,琉姐的助理给她准备了一小包礼物:“回去能送人。”里面也都是琉姐的签名和一些草原上的小礼物。

她的背包满满的,司机送冬树到了车站。

在买回京市的票时,她迟疑了一下,清卉现在不在家,她回去了也无聊。

冬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伤口已经基本痊愈,缝合的痕迹有些发白,但不仔细看,其实不明显。

她没敢和清卉说自己受伤的事情,担心那个小东西哭唧唧的闹腾。她盘算着自己先回京市,等到清卉回来了,她的手也彻底恢复了,清卉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

但现在想想京市冷清的家,冬树决定冒个险,她想清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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