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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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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导向来都是一个很奇特的人, 总有些古古怪怪的想法。

他说都市是最浮躁的地方,传承了无数代的乡村和自然才蕴含了天地间最为珍贵的韵味。

上次的恐怖片是在废弃的乡村拍的, 这次的剧组就位于一片树林的边沿。

彭老的电影虽然在草原, 但那片草原早就被开发,位于旅游路线上,还算是有些人气。但谷导这片林子, 就极为难找。

冬树到了县城后,问了人, 才知道那地方在哪里,然后她花了钱,才有人愿意开着三轮车将她送了过去。

“那个剧组啊,”开着三轮车的大叔大声说:“非得去那儿,说那儿有故事。”

“能有啥故事啊,好几年前那里发生过命案, 我们都不敢去。”

听起来果然是谷导的风格。

大叔带着她开过了无人的小路, 如果是其他的女孩,大概会开始担心了,担心大叔会把自己带到什么危险的地方去。

但冬树无所畏惧,她心平气和, 甚至还欣赏着周围的景色。

越往里走, 树木便越高大。

冬树腿长, 她坐在三轮车里, 双腿蜷缩起来,等她坐得腿都有些酸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远处的帐篷。

“就这里了。”

冬树下了车, 便看到小央正蹲在地方, 无奈地揪树叶。

“小央哥!”冬树大声喊。

小央立刻抬起头来, 眼神警惕地往外看,整个人透露着疑神疑鬼的焦虑。

等他看到冬树的时候,才一下子开心起来:“冬树啊!”

叫完这一声冬树,他看到了冬树身后即将离开的三轮车大叔,小央跑过来拦住大叔:“能不能麻烦您去帮我买几床新被子,再买点新鲜水果来?我给钱。”

大叔没想到送个人还能得点别的活,开开心心离开了。冬树这才知道怎么回事。

“谷导啊,”小央小声说:“神神叨叨的,非得在这儿拍,还不让我们出去,说拍的这片不能沾人气。”所以,这片拍得小央疑神疑鬼的。

“潮气太重了,被子都快湿透了。”他还掀开衣袖,给冬树展示自己的胳膊。

小央是过敏体质,现在胳膊上有些轻微的发红。

这里也没有水果,有些工作人员便秘了……

“这个剧本又特别意识流,”小央带着冬树往树林里走,去找正在拍戏的剧组:“我看不懂,清卉也没看懂。”

“刚开始和我说是古代妖怪电影,讲的是人妖恋,我一听这好啊,现在爱情电影最卖座了。但剧本一到,我就知道有点完蛋。”

“一个书生,在树林中苦读,然后遇到了竹子化成的妖怪。”

“妖怪很美,清卉演的,但是看到书生的那一瞬间,妖怪便重新化作了竹子。”

“书生很想再见妖怪,于是天天给竹子读书浇水,后来一天夜里,竹子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竹质的怪物。”

“怪物要喝书生的血,书生很怕疼,但是他他躲避时受了伤,怪物喝了血之后,就变成了当初那个美丽的妖怪。”

“虽然只变了一会儿,但书生也知足了。之后,为了见美丽的妖怪,书生每天都送自己的血给怪物,然后他便能看到妖怪一会儿。”

“但每次妖怪出现的时候,都是睡着的姿态,书生觉得只要自己坚持的话,竹子早晚都会变成美丽的妖怪,自此永远和他在一起。”

“甚至因为那个美丽的妖怪,书生甚至觉得丑陋的怪物都好看了,还对怪物很好。”

“嗨,冬树,你猜怎么着?你猜最后书生有没有和美丽的妖怪永远在一起?”

冬树斟酌着:“我觉得按理来说是应该这样,但又不好说,毕竟这是谷导……”

小央激动地一拍手:“是吧,你说让书生和妖怪在一起就得了呗。”

“谷导偏不!”

“书生因为总是取血,身体越来越虚弱。有一天,他昏睡中做梦,梦到那个美丽的妖怪缓缓向他走了过来,然后书生笑起来,就噶了!”小央痛心疾首:“就噶了啊!”

冬树:……

她有点不是很懂。

“我不太明白……”冬树沉吟片刻,小央点点头:“不懂是对的,我也不懂。”

“我一看这个剧本,就知道要完。”小央平静地说。

“那你为什么来了?”冬树问他。

小央脸上露出了梦幻的表情:“可是他让我演男一。”

“虽然是个莫名其妙噶了的书生,但那可是男一。”

男一是小央这辈子都无法抗拒的东西,他看了剧本糊里糊涂,但仍然毅然决然来到这个不见人烟的鬼地方,顶着一身因为潮气太重、都是红肿的皮肤,他坚定地演了这个男一。

“今天拍的是竹妖现形那一段,里面太潮了,我是出来歇一会儿的。”

他们向里面走了几分钟,便听到了树林中嘈杂的声音:“灯光,灯光!”

冬树顺着声音走过去,便看到了前面一个小木屋,还有木屋前一簇自然生长出来的竹子。

竹子前谷导和摄影师调整着角度,打光灯布置在竹子后,白色的光倾泻而下,和竹子的影子一起全部投注在侧躺在竹中的女孩身上。

是清卉啊。

冬树停住脚步,屏住呼吸看她。

她穿了白色的长裙,没有穿鞋子,鼓风机运转着,裙摆飘摇,和她的头发缠绕又分开。

那张平日里表情极多的小脸现在没有丝毫波澜,眼睛闭着,妆容看似清淡,其实心机很多,美得惊心动魄。

谷导不停让摄影师和灯光师调整角度,等到谷导终于满意的时候,画面也到了最完美的时刻。

清卉没有过动作,从始至终都安静地躺在竹中,怪不得很多人说谷导很会拍美人,现在清卉美得毫无瑕疵,果然如精怪般,不近尘烟。

“卡。”等谷导终于开了口,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

但还有人在不停地看清卉,她实在太吸引人了。清卉也睁开了眼睛,她眼睛里没有情绪,还在妖怪的气氛中,周身气质都泠泠。

但清卉的视线微微一转,便看到了冬树。

清卉的视线顶住,从头到脚都慢慢充斥着一股快活的感觉。“姐啊!”清卉扯着小破喉咙大喊起来。

她再也不是什么林中精怪了,她只是一个极度开心的、等到了家人的小朋友罢了。

清卉扯着她漂亮的白裙子赤脚跑了过来,冬树张开双手,将她抱在了怀中。

不重,但刚刚好,是最安心、最幸福的重量。

冬树心满意足抱着得意洋洋的清卉,片刻后才将她放在了地上。清卉站在地上,十足骄傲,对着周围说:“谷导,我姐来啦,来找我啦。”

她生怕有人不知道,把灯光师和摄像师都叫了一遍,誓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个极受姐姐疼爱的好妹妹。

谷导和冬树打了个招呼,让她们姐妹两个休息一会儿。

冬树拿了水给清卉:“拍得怎么样?”

清卉和小央一样,挺不满意:“谷导当时告诉我,说这次我终于不是只拍照片了,能演个戏份很多的妖怪。”

“我当时还挺高兴的,但看了剧本才知道,我是不用演照片了,但是得一直躺着!”

“这和照片有什么区别啊,就最后能走一走。”

但总算比之前只能存在于照片中的男主白月光和女主早逝的亲妈好多了。

“也不错了,有进步了就行。”冬树安慰清卉。

她们聊了一会儿,清卉便又要去拍戏了。

冬树站到了谷导的身边,看他们拍戏。小央已经换上了书生服,也是白色的。不管剧本怎样,起码服装是很贴合人物的。

在绿色的林中,白衣的书生和妖怪,犹如两朵天上飘来的花。

小央是学舞蹈的,体型较瘦,但柔韧度很好,在飘逸的书生服里体态轻盈。小央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砺,演技已经很好了。

他演的书生清俊、风流,再配上谷导常用的阴间色调,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到了吃饭的时候,冬树和他们坐在一起。

她问谷导:“这个剧本我们有些看不懂,是不是还用来冲奖的?”她觉得应该是,这种比较难懂的,一般都是冲奖的。

谷导扒了口饭:“我算是发现了,冲奖没什么用,还是得挣钱,挣钱了才好找投资。”他觉得自己十分隐忍,为了现实牺牲了一部分理想:“这个会在国内上映,冲票房的,得奖就不好说了。”

冬树看着他,艰难开口:“这个啊……我们都没看懂,观众能懂吗?”

谷导颇为自傲:“就是要看不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解读。”

“书生都死了,还解读什么啊?”冬树真心实意疑惑着:“剧本哪里有爱情了,不就书生一厢情愿吗?”

谷导现在闲,愿意解释两句:“其实啊,妖怪和怪物不是一体的,清卉演的不是竹妖,是竹子下的尸骨。”

“那个怪物才是真的竹妖,书生喜欢的,是早就去世的那个女子,而不是竹妖。但他不知道,被怪物用幻象欺骗,一直供奉着怪物。只有第一次和最后临死前,他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女子。”

“清卉演的是鬼啊?”

“这里面没有鬼,”谷导严肃地说:“只有妖怪。”

冬树不懂了:“那清卉演的是什么?没有鬼,她都死了,为什么还能被书生看到?”

谷导憨厚的黑脸上露出了质朴的笑容:“因为爱情。”

冬树大受震撼,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头,一言不发地吃自己的饭,过了会儿,她才问:“怎么不把这些解释告诉小央哥?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

“就要这种混沌的状态,毕竟戏里的书生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演什么,怎么演啊?”

谷导安慰冬树:“演员不知道没关系,没事,导演知道就行。”

冬树觉得谷导说的有点道理,但她又隐约觉得,这次可能又有点完蛋了。

小央刚来剧组,满心以为自己是和清卉演对手戏的,毕竟谷导和他说了,他演的是和妖的爱情故事。

剧本里一直写清卉是妖,小央觉得那就是和清卉演戏呗。

他把清卉当妹妹看,清卉确实好看,赏心悦目,对手戏拍起来也舒心。

但他进组后才知道,他和清卉只有寥寥几场对手戏,其他时候他都是和穿着黑乎乎妖怪皮套的工作人员演对手戏。

皮套有些粗糙,但谷导要求小央情绪饱满,恐惧、希冀、留恋、温柔……

谷导的预算有很多都放在后期怪物的特效上了,小央只能对着粗糙的皮套含情脉脉。戏里他情绪高涨,戏外他筋疲力尽。

冬树最近没事,就在剧组给他们帮忙。

她帮道具组布置场景,也指挥其他演员的动作戏。戏里有个角色是被书生找来帮忙的道士,却被竹妖打伤了。

道士是书生的好友,劝他不要执念,最后也毫无用处。

在道士和怪物的打斗戏中,冬树提供了帮助,指导道士怎么飞起来才显得伤重。怪物皮套很重,工作人员跑不快,最后,冬树穿上了皮套,帮忙跑了一圈。

这部戏投资小,场景也少,虽然按谷导说的,这部戏寓意深刻,但冬树觉得故事很简单。

冬树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拍了一部分了,又过了一个多月,戏便拍完了。

清卉和冬树终于可以回家了,小央这段时间苦不堪言,他看不懂剧本,又天天面对怪物皮套,身上还过敏,越到后期越憔悴。

冬树看小央太过痛苦,于是去问了谷导,要不要去和小央讲讲戏,但谷导拒绝了。

谷导有自己的理由:“书生一直流血,所以慢慢虚弱,小央状态很对啊。”

他说得很有道理,但也……挺不是人的。

小央跟着冬树和清卉回了京市,他想去医院开点药。在京市期间,他就厚脸皮地住在了冬树和清卉的家里。

“我住客厅就行,给我打个地铺。”小央委婉暗示:“当然,如果你们觉得生病的小央哥哥很可怜的话,我也可以勉为其难住在你们的卧室,客厅的地铺就给你们了。”

冬树瞅了他一眼,觉得没这个必要。

清卉不惯着他,当即开始骂他:“住不了地铺就住卫生间去,我可以在你头上拉屎!”

这话粗俗,冬树皱着眉:“清卉!”

小央叹为观止,不知道这么个漂亮姑娘,怎么就生了这样的好嘴。

在清卉和小央吵吵闹闹中,冬树不胜其烦,她过一会儿就得让他们闭嘴一次。

终于到了京市,回了自己的小家后,她们立刻松弛了下来。

清卉躺在沙发上,指示着小央去给自己拿双拖鞋来。小央在她们家里,只能听话照办,他一边拿拖鞋,一边嘟囔:“指使我指使得那么习惯,肯定是之前天天在家里欺负既生了。”

小央已经知道了既生回了自己的家里,冬树只说既生家里富贵,没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

但小央能猜出来,一定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才会姿态这么足,甚至不想让既生再和她们两个联系。

清卉抗拒一切和既生有关的话题,当即闭了嘴,躺在沙发上装死。

小央只能避开她,去厨房里问冬树:“既生还是没有联系过你们?”

“没有。”冬树看着热水壶,壶口开始冒出了一些白色的蒸汽。

小央知道,冬树和既生的家人有约定,不能主动联系既生。冬树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有约定,就一定会做到。

“那既生呢?”小央小声说:“他又不是被绑起来了,怎么就不能主动联系你们了?”

他这是在替冬树和清卉抱怨,小央是真的不明白,既生回了家里,现在也是成年人了,难不成连打个电话都受家里管束吗?

既生到底是不能联系,还是不想联系?又或者是根本就忘了这两个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姐姐妹妹?

小央之前觉得,既生不是没良心的孩子,但既生走了五年了,一次都没联系过冬树,小央只能认为没有别的理由。

冬树的视线一直停在热水壶上,蒸汽越来越多,渐渐模糊了冬树的脸。

开水在壶里沸腾,小小的厨房里开始变得嘈杂,小央隐隐看到了水汽中冬树的嘴动了动。

“他有他的难处。”

从厨房出去后,小央觉得有点难过。

他从小被父亲抛弃,被爷爷奶奶抛弃,被所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抛弃。因此,他认定了既生一定是抛弃了冬树和清卉。

所以,现在还在给既生找理由的冬树便显得格外的可怜了。

小央难过地想着,如果自己比冬树年纪小的话,他倒是愿意当冬树的弟弟的,虽然变成了既生的替身,但他也没有很介意。

但他年纪比冬树大,便当不成这个弟弟了。

冬树,真的失去既生了。

她只有清卉了。

怀揣着这样的情绪,小央走到了客厅里,看到了正在没心没肺剥橘子的清卉。小央叹了口气:“以后对你姐好点。”

清卉瞥了他一眼,眼神和看傻子一样:“这还用你说。”

小央伸手向果盘,摸向里面剥好皮的橘子。里面有好几个,但只有一个干干净净,异常饱满,还被精心除去了白色的脉络,在灯光下几乎发着光。

小央的手精准地探向那个漂亮的橘子,但立刻被清卉的手重重打了一下。

清卉抢走那个橘子,跑向了厨房:“姐!姐啊!”

隔着厨房的门,小央看见清卉把那个漂亮的橘子一口口喂进了冬树的嘴里。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有些多余。

他拿起一个没有被去除脉络的橘子,忽然感到一阵心酸:“……我应该让她对我也好点的。”

小央不是个受委屈的人,现在没人对他好,他便自己对自己好。

他将清卉剥好的橘子全都吃了下去。

然后晚饭,他也吃了很多,誓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受委屈的人,然后……半夜疯狂腹泻,被冬树和清卉送到了医院。

清卉烦死他了:“就你天天讨人厌,非得吃我的橘子,还抢我姐剥的虾。”

小央打着点滴,坚决不承认自己有什么错。

冬树守在一边,夜里冷,小央的位置还靠近门,总有人进进出出的,小央盖着被,但露在外面输液的手有些冰冷。

冰冷的液体进入他手上的血管,让他的胳膊都凉了。

冬树看了他一眼,她不好握着他的手,便伸出手来,捂住了输液管,冰冷的液体流经她的掌心后,便微微变暖了一些。

清卉和他吵着,却也伸出手来握在姐姐手的下面,帮他暖热即将进入身体的液体。

小央假装没看见,微微测了头,偷偷在枕头上将眼角渗出的液体擦干。

真好啊。

他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自私的想法:既生走了真好,现在享受到关爱的就是自己了。

他觉得十分安心。

其实,小央小时候很喜欢生病。

那时候,他还没有被奶奶叔叔们捡走,爸爸还在家中,只是对他很冷淡。生病是他最喜欢的时候,那时候医生会温柔地对待他。

他可以对医生倾注自己全部的信任和依赖,那是他童年中最有安全感的时刻。

长大后,他便不喜欢生病了,因为奶奶叔叔们身体不好,照顾不了他,并且家里没什么钱。

但现在,他却找到了久违的小时候的感觉。

“等我出名了,我就好好攒钱,买很大很大、很豪华的房子给你们住。”小央对她们承诺。

清卉凉凉地看了他一眼:“等我出名了,给你买最好的游艇。”

小央顿时有些感动:“真的吗?你怎么对我那么好?”

“嘴皮子一动的事,你想听,我再编点。”

小央知道她是在嘲讽自己刚刚在画饼骗她俩,他立刻生气了,他是真心实意想对她们好的,只是自己的这一腔热血总是被泼冷水,于是又不想理她了。

冬树在中间发挥长姐的威严:“闭嘴。”

“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名,混出些名堂啊……”小央小声嘀咕着。

输液室前方有台电视机,即将开始重播黄金档的电视剧。他们三个很久没看电视了,现在都盯着电视剧。

片头音乐响了起来,闪过了戴黛的脸。

清卉和小央沉默地看着,看到了音乐中同样闪过了握剑的冬树。

现在播放的是《试江山》第三集,冬树饰演的丫鬟剑声还没多少戏份,等到后期的时候,她才会出彩。

他们三个沉默着看完了这一集。

广告的时候,小央想说些什么,忽然间,冬树松开了一直握在输液管上的手,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

现在穿插了一个很短的小节目,调查了人们的休闲方式,中途有影院的场景。

镜头一闪而过,但他们看到了影院内陈列的海报。

现在已经是暑期档电影的预热了,热门电影男女主的等人高海报陈列在影院内,小央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冬……冬树啊,”小央磕磕巴巴地问:“你演的不是配角吗?怎么海报上还有你啊?”

冬树不知道,她沉默地看着记者走远,那张海报也逐渐不可见。

但她确实在上面,就站在女主琉姐的身后,基本与四番的位置平齐。

那张照片她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是临走前,琉姐和导演拦住她拍的,那时候她问这是做什么用的,但彭老不告诉她。

冬树的心情有些复杂,但她并没有将这种复杂的情绪说出口,她只是转了身,笑着告诉小央和清卉:“说不定我能比你们两个先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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