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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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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树拍完当天的戏份之后, 便从片场离开了。

封年天天都不死心,即使多次被拒绝,仍然持之以恒, 每天叫她出去玩,但她摇头拒绝了:“我有些事情, 要先回去了。”

冬树走了之后,封年自己坐在片场生闷气。

“有些事情?”他嘀嘀咕咕:“能有什么事情?”

他脑子里疑神疑鬼,忽然想到了之前冬树姐收到了一个快递的事情来,当时她是怎么说的, 说是一个朋友,男的。

封年越来越生气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心里忽然觉得委屈起来。忽然,他手机响了, 封年看了眼号码接通了, 委委屈屈喊了声哥。

他爸已经从公司退下了, 基本交给了他哥。

封年的哥自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哥, 他哥是他爸前妻生的, 按封建点的说法就是嫡子, 叫封瑞。

封年那个有钱的爸, 自然不是只有封年妈一个情人,但封年妈是其中最事少的, 换句话说,是最没脑子的。

封年年纪也小, 封瑞比他大了近二十岁。于是在封瑞的亲妈去世之后,老头还无心娶妻的时候, 封瑞便一力主张着, 让老头娶了封年的妈。

然后, 娇妻幼子转移了老头的注意力,堵住了老头其他的花花心思,也绝了其他情人夺权的心。

封瑞很轻易地便将公司全部接手,至于其他的私生子女,全都给了钱,签了协议,再没了任何关系。

封瑞是老头最器重的孩子,封年就是老头最宠爱的孩子。

他们的名字就透露出来,瑞雪兆丰年,封瑞罩封年。

只要封年不碰公司,封年就永远是封瑞最疼爱的亲弟弟。幸好,封年和封年的妈既没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能力,更妙的是,母子两个极有自知自明。

封年的妈自知如果不是封瑞,她也成不了富豪老头的妻子,对封瑞很是感激,她没什么文化,但是实心实意对封瑞好,这么多年处下来倒是真的有了不少真感情。

封瑞看得清楚,封年妈其实没什么错,当时一个还没毕业的中专生能有什么心机和脑子,还不是老头骗的,封年就更没什么错了。

其实他们三个,都是老头的受害者。所以,封瑞乐意金尊玉贵地养着年轻的后妈和小弟。

“哥。”封年委委屈屈地蔫巴着。

他那个大了他十八岁的哥,当年还有些提防着他的意思,但现在已经四十多岁,即将奔五的人了,对这个没出息的弟弟只剩下了疼爱:“年年这是怎么了?”

“别叫我年年,我都二十多岁了,多丢人啊……”封年说:“就是有些心情不好。”

“想换车了?”他哥笑起来,有点老头子的模样了:“买。”

封年不喜欢他哥像老头:“之前确实看中了一辆车……”

但他现在想了想那车,设想如果真的买了的话,其实也没有多开心。他一贯不是这样的,就算是生气了,老头说两句好话,他哥给他买辆车,其实不管怎么都好了。

封年搞不懂,但他听出来他哥嗓子有些哑:“哥,你少抽烟吧,这嗓子连老头都不如了。”

他哥挺乐意听他关心自己,封瑞家的孩子和他自己很像,从小就极为懂事、严谨得很,不像他弟这么没心眼。

年纪大了,知道懂事的孩子顶事,却喜欢起来没心没肺的傻孩子了。

封瑞心里挺熨帖的:“那年年想要什么?哥都给你买。”

“有些东西是买不到的。”封年低落地说,他买不来冬树和他一起玩,也买不来冬树只有他一个男性朋友。

哥俩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后,封瑞仍然对小弟弟这个成长啧啧称奇。他忙了一会儿生意,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打了个电话,安排人调查一下剧组发生了什么事情。

冬树现在自然不是和封年所想的一样,在酒店里和什么男性朋友亲亲热热地打电话。

她回了酒店后,便避开了别人的视线,换了套衣服,从后门出去了。

她叫了出租,到了离得很远的另一家酒店里。

房是段季早就定好的,冬树进去后,便拿了房卡,径直走到了顶楼的房间里。现在她和他的身份都不方便,只能这样鬼鬼祟祟。

到了酒店后,冬树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楼层太高了,她觉得有些头晕,只能后退一步,脸上却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意。

她就知道,既生一直记得她们,既生不可能忘记她们。

不管过了多久,她和清卉,永远都是既生最亲、最亲的家人,这个想法,甚至让冬树有些得意了起来。

她很少感到这种情绪。

从小到大,她感到得意的时候都很少,但都和既生和清卉有关。

冬树在屋里走了一圈,这是一间套房,晚上他们姐弟都住在这里,可以聊到很晚了。

她一定要好好问问,问清楚既生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他一定很艰难,那她便会和小时候一样温柔地安慰他。

冬树将手机拿出来很多次,但始终停留在清卉的号码界面,没有打出去。

她知道,清卉对既生心存隔阂,就像当时她对小吉一样。但现在她已经和小吉正常交流了,那之后她也会原谅既生,和既生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只是,现在冬树还不敢说,她得问清楚,然后再告诉清卉。

冬树等了挺久的,她拍完后就过来了,没吃晚饭,现在觉得有点饥饿,于是让客房送了些吃的。

她知道,既生应该会晚点来,会和导演去吃饭,然后还要赶过来,她不着急,几年都等了,不差这么一会儿。

但她吃完了东西,便觉得有些困倦了。

今天,她起得很早,拍了晨戏,为了赶时间,她中午也没休息,因为工作人员和群演中午也陪她拍了戏,她给大家都买了咖啡或者奶茶。

现在她有些困了。

她硬撑了会儿,便靠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耳边隐约有了声音。冬树的听觉很敏锐,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是门外传来的声音。

她站起身,看到房门慢慢打开。

个子很高的男人站在门口,有些无措地看过来。

他似乎有些害怕,向前几步,房门在他身后关闭。他嗫嚅着,在心里叫了无数遍的姐姐,却叫不出来了。

他心心念念惦记的姐姐,就站在窗边,天已经黑了,窗外是一片黝黑,但他却觉得窗边在发着光,比白天还要明亮了。

冬树仔细地端详着他,想到了小吉说过的既生变了,变得很高,也稳重了很多。

确实高了,没有小时候那么白净。

她深深舒了口气:“既生。”

她这一声叫出来,既生一切的担忧和畏惧全都不翼而飞,他甚至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姐姐,”他叫着:“姐姐,姐姐……”

然后他终于将姐姐抱在了怀里。

既生确实变高了,也壮了不少,冬树无法像小时候一样,将他揽在怀里摸摸他的头了。他哭得全身都在发颤,冬树的头贴在他的胸前,能感受到他的微微颤动。

“好啦,好啦。”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姐姐在呢。”

她又想到了小吉说的,既生变得稳重了许多。

哪有啊,她默默想着,现在都能哭出声音来了,连小时候都不如了。她这样想着,其实自己眼中也已经满是泪水。

等他们终于平复了心情,才坐在了沙发上开始好好说话。

既生总是担心这么多年不见,姐姐是不是会责备自己,是不是会有隔阂,但当真的坐下来的那刻,他便知道,在真正的珍贵的情感面前,时间和距离都是无用的。

“日子难过吗?”

“还好,”他说:“不怎么难过。”

这是很符合既生性格的说法,小时候他时常隐瞒一些东西,生怕姐姐为了自己费心。

面容有些变了模样,更像是个男人的既生,在冬树眼里,又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

“他们对你不好。”冬树说:“你很厉害,做到现在的地步,非常棒了。”

得到了认可的既生松了口气,他知道姐姐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便慢慢将其他的说给她说:“我爸早就死了。”

“他带着我开车上了山路,没想到车被人做了手脚。”

“他死在了车上,我少了腿。有人捡到了我,但我腿伤得太重了,他又将我丢了。”

“幸好这次奶奶捡到了我。“

“我妈和我爸是联姻,刚开始感情并不怎么好,有了我之后便好了一些,但也没好多久,我和我爸出了事,她受了刺激,自此精神不太正常。“

“我爸的车祸,自然是爷爷和那几个叔叔姑姑做的,但现在也没有证据了。他们当然知道我爸出事了,但他们没有说。时间久了,便彻底无从调查了。”

“我奶奶死后,他们便一心想将江家所有的资产都霸占,但毕竟我爸才是奶奶和第一个爷爷唯一的孩子,所以按照奶奶的遗嘱,我爸和我才是江家的继承人,拥有江家大部分产业。”

“但他们计划着,我和我爸死了,那么产业都是他们的了。”

“他们计划的本没有错,但他们没有想到,还有另一份早早写好的遗嘱在我妈身上,如果我和我爸都死亡了的话,在我爸名下的大半产业全部捐给基金会。”

“我妈精神不太好,身体也不行,但对那份遗嘱看得很严。”

“我爸尸体一直没找到,我妈便不承认他已经死去,遗嘱便没有生效。”

“这份遗嘱江家人后来都知道了,但他们看得出来,我妈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坚信着我和我爸没有死,他们便不着急,慢慢转移着产业,趁我妈糊涂的时候,骗她签了不少合同。”

“但我高三那年,我妈的身体急转直下,她想开了,准备在下次发病时,作为配偶和母亲,宣报我爸和我的死亡,这样子,也算是团聚。”

“那时候,江家人才急了,发疯一样到处找我。毕竟如果宣告了死亡,遗嘱便生效,那些他们还没转移完成的产业便会被捐献出去。我们不是在嘉明基金会的捐助项目留了资料吗,他们通过那个找到了我。”

冬树终于懂了为什么江家的人那么急了,他们害怕既生的妈妈就此死去,他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们觉得我什么都不懂,想着把我找回去,起码不能让我妈手里的遗嘱生效,然后再从长计议。”

“我一直都想来找你们,”既生说:“但我妈病得厉害,我只能在国外陪着她。”

“既然我活着,我妈手里的遗嘱就不会生效,这些年里他们慢慢握住了所有的产业,但那些产业本来应该是我爸妈和我的,那是我奶奶留给我们的东西。”

他小时候,总记得大清山的奶奶笑吟吟地给他吃巧克力,但大清山没有巧克力,所以喂他的奶奶其实是江老夫人。

他年纪太小,记错了脸。

但脑海中,他还记得奶奶,回去后见到了爸爸的照片,终于也记起爸爸挣扎着将他从翻倒起火的汽车窗口推出。他的妈妈疯疯癫癫的,清醒时总是催人去找他,也将那份至关重要的遗嘱保险箱的钥匙放在最贴身的衣服里。

这些恩情,他亏待不起。

本属于他的东西,他都要拿回来。

因此,他不能有软肋,他乖顺了很多年,不和姐姐妹妹联系,生怕那些人会将姐姐妹妹作为对付他的武器。

如果武器是姐姐和妹妹,他必输。

母亲去世后,他终于行动,手下那些暗线一起发动,终于取回了一部分产业。

他本应该等到一切成功后,再联系姐姐和妹妹的。

但他害怕了。

他怕小吉一语成谶:你再不联系,她们就把你忘了。

冬树听既生说了很多。

她听出来他情况确实不易,江家那些人说是他的亲人,其实各个都是豺狼,虎视眈眈盯着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

在既生没什么能力的那几年里,他们将那些产业吞噬殆尽。

他不敢找姐姐和妹妹,生怕他们会以此为要挟。但他忍不住关注着姐姐和妹妹的消息,看了她们所有的作品。

“姐,以后别拍恐怖片了,”既生有些不好意思:“我害怕。”

那是冬树和清卉的第一部电影,他很久没见她们了,听到了她们拍了电影之后,立刻托人带到国外。

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于是自己偷偷摸摸晚上看了。

这是个极其错误的决定。

因为实在是太恐怖了,他做了好几天的噩梦,但即使如此,他仍然将里面姐姐和妹妹的剧情截了图,打印下来,放在了抽屉里。

姐姐的还好,演的是个小村姑,除了扮演鬼的时候,还有正常人的戏份,所以打印出来的照片上,梳着两条麻花辫,笑意盈盈。

但清卉就麻烦了。

她完全是以诡异的照片形式存在的,放在了抽屉里后,即使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妹妹,但每次打开抽屉,既生心里也会咯噔一下。

冬树忍不住笑:“我一直猜着,你会不会看我们的剧呢,我就觉得你要是看了,肯定害怕。”

幸好后来没有再拍恐怖片了。

既生忠实地追了她们所有的戏份,像个脑残粉一样,将她们的一些镜头截取下来,拼接成视频。

“视频?”冬树问:“什么样的视频?”

“好多,”既生解释:“有的视频里,你问其他人吃过了吗,我就截了这一段,就像是问我一样。”

听起来有些可怜,但还有些内容,既生没有说。

清卉在她演的爱情片里,是个可怜的小白花,挨了两个巴掌,既生也截了下来,他时常回忆起他们一起生活时的很多事情,清卉的嘴实在令人生气,即使只是回忆,他也觉得生气。

于是就可以反复播放这个视频,就当是自己报复成功了。

但他不敢说,生怕以后清卉暴怒,跳起来打自己。

他还截了姐姐扮演丫鬟剑声时的片段,她仰慕着少主,在廊下目光深情又执着。既生面对完江家那些人之后,心情一般都不怎么样,回到房里,他便可以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姐姐。

就像是姐姐这样看着自己。

还有他的母亲,既生知道妈妈很爱自己,但她精神状态极为糟糕,控制不住的时候就要用药,既生的手臂上被她抓出来不少痕迹。

在病房中经历完绝望的嚎叫和混乱后,他便独自回到了房中,拉上窗帘,坐在昏暗的房中,看着姐姐和妹妹笑得明朗,他便觉得遍布全身的冷意慢慢消退。

但这些他不能说,说了便像是在卖惨一样。

如果是小时候,他自然可以装装可怜,但他现在是个大人了。

但冬树看着他,他什么都不用说,她便已经觉得心疼了。冬树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头,但他现在个子太高了,冬树有些够不到。

既生低了头,让姐姐的手落在自己头上,但他又觉得姐姐这样不方便,于是他从沙发上起身,坐在了地毯上,将头靠在姐姐身边。

这是个挺憋屈的姿势,也不怎么体面,但他十分享受。

如果可以,他想着,他不想当江怀屹,最好能当既生。

如果都不能的话,当个姐姐身边的小狗也不错。

“李总的车祸是你做的吗?”既生的头发比小时候硬得多,冬树慢慢熟悉着这种触感。

“是我,”他抬头看了一眼,确保姐姐没有不高兴,然后继续说了下去:“我当时不方便,使了点手脚,让二叔下了手,只是没想到二叔是这样做的……”

冬树点头:“是下手挺重的,李总半年没出医院。”

不是,既生没敢说,他以为会更严重一些,只是住了半年的院就好了,这让既生有点失望。

第一次冬树遇到了李总的时候,既生就有了消息,幸好那边遇到了宫亭,不然他真的不敢想。

之后他便安排了人,若有异常,便跟过去。

当时在会所,冬树看到门外走过的人,视线灼灼地盯着里面,便是既生安排的了。

还有上次金昭玉的事情,也是既生做的。

虽然他未曾出现,但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姐姐和妹妹。

“我看看你的腿。”冬树说。

既生便脱了皮鞋,掀起了西装的裤脚,他掀起的时候,冬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让他有些害羞起来。

裤脚掀开后,露出了里面银白色的金属质感的小腿。

那是他们小时候在电视里看过的,冬树想买给他的义肢。冬树小心地将手指触在金属小腿上,轻柔地触碰着。

既生有些遗憾,他并没有触觉,因此感受不到姐姐指尖的温度。

“走路方便吗?会疼吗?” 冬树的手指轻轻滑过,试探着去体验既生的感受。

“不疼,刚开始不舒服,很难受,但熟悉了之后便好了。”他在公司里走路大步流星,身姿端正,现在公司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少了一条腿。

既生明明没有触觉,但姐姐的手指轻柔触碰的地方,心里却生出了一些过于柔软的触感来。

看姐姐还要研究很久的样子,他转移了话题:“我现在有好多腿。”

“刚开始,江家那些人为了显得对我好,给我做了一只,后来我妈给我联系了人做了更合适的。我自己也做了很多,但现在用的最多的,就是这条了。”

这是很好的事情。

尽管既生离开了她们那么久,让冬树难过,但也因为离开了她们,既生早早就拥有了腿,实现了正常走路的梦想。

既生从地上起身,展示给姐姐看走路。

他走得很好,脚步平稳,为了让姐姐看清,他特意将右腿裤腿卷到了膝盖上,银白色的金属在走动间闪着光。

“清卉还有些埋怨你,”冬树慢慢告诉他:“她手术结束之后,才知道你走了。她总觉得是她的错,发了疯一样地找你。”

“她暑假还在面馆待了很久,天天都在那附近,等着你的电话。”

“但她没有等到,因此开始生气。”

“再加上之后,你去高考了,却没有见我们,也没有和我们说一声,她就开始恨你了。”

既生安静地听着:“我知道。”

“我都知道……”他叹了口气:“但那时候我妈见了我,身体开始变好了一些,江家人开始骗我签一些协议。”

“我那时没什么能力,也不懂太多东西,只能按他们说的来。为我妈争取了一些安静休养的空间,他们总想握住我的把柄。”

“我妈离不开病房,我护着她很难离开,不能再有别的软肋了,只能假装沉溺于那种生活,忘记了你们。”

“但高考我还是去了。”

“那是我们从大清山离开后,便一直都有的梦想。”

“就算暂时离开了你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我总得给我们三个的十几年一个交代。”

重逢后的喜悦后,他们恢复了平静,聊了很多。

到了深夜里,他们睡在了不同的屋中。

但既生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好,他看着窗外脸上满是忍不住的笑意,左右翻滚着他都找不到一个能睡着的姿势。

于是,他没开灯,趁着月光走到了客厅,小声地敲了姐姐的房门:“姐姐,姐姐,我睡不着。”

就像是小时候的清卉在武馆的第一夜睡不着一样,现在既生也睡不着了。

冬树散着头发从床上爬起来,开了门让他进去了。

然后,冬树睡在床上,既生抱着他的被子睡在了地上,将自己包裹住,像个幸福的饭团一样,终于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就和梦一样,冬树和既生都睡得很安稳,早上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尽管睡得不多,他们也没觉得疲惫。

既生叫了客房服务,服务员送了两份早餐过来。

他们两个面对面地吃饭,今天各自还有事情,不能耽误太久,因此都很珍惜短暂的团聚时刻。

冬树和小时候一样,将饭菜中比较好的东西夹给了既生。

他们每人半块咸鸭蛋,冬树将蛋黄用勺子舀出来,放到了既生的小碗中。

既生自然不缺这半块咸鸭蛋,但他喜滋滋的,将姐姐夹来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

忽然间,冬树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小声对既生表示:“你妹。”

然后她按了接通键,清卉鬼哭狼嚎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姐啊,你妹今年可能运道不好,又碰到事了!”

她向来对着姐姐不顾形象,最是擅长赖皮和撒娇,现在就像个在外面打架输了的小孩一样气哼哼的,既生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想笑。

冬树示意既生小声点,清卉还不知道呢,她恨了既生很久了,冬树得慢慢让她接受既生才行。

“怎么了?”冬树问清卉:“问题大吗?”

“倒也不大,”清卉说:“姐,你记得我和你说有个老牌港城明星来我们剧组了吗?”

“翟明俐?”冬树点头:“我记得。”

“就她,明俐姐年纪比我们大得多,虽然很贵妇,但是对我们态度都还算不错,我和她除了拍戏私下没什么接触。”

“但是剧组不是要宣传吗,传了些路透出去,明俐姐也有些,算是为复出做宣传了,结果啊,姐,开始有人说我和她长得像了。”

清卉挺气的:“其实我和明俐姐是有点像,但姐也知道,美女吗,总有些相像的。刚开始只有个别人说这个,尽姐那边就没在意,但现在说的人越来越多了,明俐姐那边好像觉得我是在利用她做宣传了。”

“尽姐让我赶紧找个机会去和明俐姐道了歉,解释一下。”

“姐,我有点紧张。”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冬树安慰她:“没关系的,你和她好好说说,应该没问题的,让尽姐那边也管控一下舆论。”

既生比口型:我来处理,好不好?

冬树摇头,示意不用,既生现在情况也难,这件事不大,没必要的。

既生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他们两个沟通期间,冬树给清卉的回应便慢了一些,清卉生出了疑心来:“姐,你在哪儿?”

“我在酒店呢。”

“姐,你哪儿还有别人吗?”

冬树迟疑了,她一沉默,清卉就知道了答案,她紧张地问:“是谁啊,姐?”

“不会是男的吧?”

“姐,圈里可没几个可靠的好男人,你别信他们。”

“姐,不要动心,别和他们谈恋爱……”

清卉的话太多,担心得也太过认真,既生点了点头,冬树深深呼了口气,打断了清卉的话:“是你哥。”

清卉茫然地“啊”了一声。

冬树只能重复了一遍:“是你哥,既生在这里。”

清卉那边就此陷入了沉默中,冬树有些担心,她问:“清卉,你要不要和你哥说句话?”她下意识觉得清卉也许不想和既生说话,又问:“你有没有什么让我转告他的?”

清卉那边似乎有了摔打枕头的声音,清卉喘气的声音又重又急。

她似乎在咬着牙,努力地维持着平静:“让他滚。”

铿锵有力的三个字后,电话那边便只剩下嘟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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