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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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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佛门之地请自重!

更让她无地自容的事, 人家说完这句话后看她的眼神,那么的严肃,甚至还带了几分不赞同和惋惜之色。

她自诩脸皮还算厚, 愣是被这句话给臊得面红耳赤,喃喃地说了一句得罪,掩着面夺门而出。临过门槛之时,她还听到一声极淡的叹息。

下山的时候,她走得比后面有鬼撵还快, 晚霁都险些没跟上她。

想想她都替自己丢人!

原来还真是她会错意,自荐枕席都被拒,亏她之前还那么大脸以为别人对她见色起意。人家王爷何等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根本不必要迂回试探。

现在好了,她不仅丢了大脸,还失去一个大靠山。

走的时候安侍卫说他家主子要回京, 让她以后不用过来。看来以后若没什么意外,她应该没什么机会再见到那位尊贵的王爷。

说不上是难过还是失望什么的, 总归心里有些不舒服, 也不是很得劲。毕竟她之前还想打着报恩的旗号得到别人的庇护, 又作死地在关键时刻犯矫情,最后落得一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活该!

下山后, 她心情已经平复。

事已至此, 多思也无益,还不如就地躺平。

翌日她美美地在床上躺了一天。

第二天她把庄子附近好好逛了一遍。

第三天她和刘娘子等人吃了一顿锅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对自己的咸鱼生活还算满意, 除了吃睡就是玩, 要么就是帮刘娘子带阿福。阿福一天比一天睡得安稳, 刘娘子对她感激不尽,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心照不宣地给她开荤。

有时候她还跟着刘娘子去挖野菜,还曾经戴上帏帽跟着一块去赶集,她甚至想过如果以后一直这样也挺好。

突然有一天,侯府来人接她,说是老夫人想她了。她仔细回想,也真想不出那位祖母有什么想她的理由。

来人除了侯府的车夫,还有王氏身边的许妈妈。

原主膈应王氏,对王氏身边的人也是爱搭不理。许妈妈对她自然不怎么热情,但态度礼节上却也挑不出错。

请安问好之后,许妈妈扯了几句闲话。

“前几日盛家四舅爷送瑛姑娘归家,还提起过大姑娘。夫人还想着大姑娘若是喜欢,以后可常去盛家走动。”

燕迟原本只是随意一听,随即脑子里一个激灵,顿时闪过一行大字:咸鱼模式关闭,宅斗模式开启。

所以许妈妈故意说起盛四叔,难道自己此次被接回去是因为盛家对自己的示好?

她腼腆一笑,“也是姐姐疼我,怕我一人在庄子里闷,便让我随她去盛家宅子住了几日。若是盛家不嫌弃,我日后定是要常去打扰的。”

许妈妈也是奉王氏之命说这些话,本也没想过燕迟会说什么,却没料到这位以前眼高于顶的大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是王氏的陪房,向着的当然是自己真正的主子和主子生的小主子,至于这个和自家主子不对付的大姑娘,她只能是敬着远着。

原想着以大姑娘的性子,哪怕是夫人一片好心人家也未必会领情,而且也未必领会其中的意思。没想到大姑娘不仅心领神会,还愿意示好。

当下她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大姑娘和瑛姑娘姐妹情深,奴婢听着都觉得和美。眼下春寒未散,大姑娘还是应多穿一些。若是受了寒气,以后膝盖骨啊容易进风。”

燕迟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道了声谢后进屋换一身衣服。

很快燕迟换好衣服出来,她上下那么一打量,见燕迟换的是一身厚实的衣裳,心里越发觉得惊诧和意外。看来经那一事之后,大姑娘似乎变了许多。不仅懂事知礼许多,性子也沉稳了不少。若是以后大姑娘和夫人能和睦共处,也是好事一桩。

分别时燕迟有些不舍,舍不得这清静的庄子,舍不得刘娘子和阿福母子。晚霁比她更多情,竟然抱着刘娘子哭了许久。

马车驶离,她不停挥手。

再进高门大院的侯府,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进府之后,第一个去见的人是祖母崔氏,这也是她第一次和崔氏单独说话。

屋子里点是檀香,崔氏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行礼请安的声音也未睁眼。这样的做派,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是一个思念孙女的祖母。

长辈不发话,晚辈只能站着等。一刻钟过后,崔氏应是默完了一遍佛经,这才缓缓抬了眼皮,凌厉地朝燕迟看了过来。

“瞧着确实稳重了一些。”

“孙女在庄子上日日反思,不敢有一日懈怠。”

反正大家都是说假话,彼此不当真就是。

崔氏“嗯”了一声,可能是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

“你要切记自己是燕家的姑娘,我们永昌侯府几代荣耀,这些都是你们的底气。不管你们今后如何,仰仗的始终是侯府。”

所以这是在敲打她,让她知道自己该依靠的是谁,别以为和盛家走近就能怎么样。她心下不停琢磨,面上自是恭敬。

许是她的态度不错,崔氏多余的训诫也没有,也可能是懒得和她说太多。沉默一会儿后,突然提及她已逝的母亲孔氏。

“你母亲身份低微,我念她可怜不忍她为妾,这才让你父亲娶了她。若不然以她的出身和行事做派,无论如何当不上侯府的主母。”

孔氏是孤女,自小养在侯府,生得极为貌美,到议亲的年纪后更是美名远扬。据说那时侯每有宴请,定会引来不少世家公子慕名而来,听说崔氏也有意为她挑一门好亲事。

后来府里忽然流言纷纷,都在传孔氏和燕昭私相授受。有人说传言是孔氏故意让人传的,目的就是逼迫燕昭娶自己。还有人说原本崔氏打算让孔氏做妾,孔氏以命相逼不肯答应。孰是孰非众说纷纭,反正最后孔氏如愿嫁给燕昭。

“我们燕家待你们母女不薄,我也不指望你能光耀门楣,只盼着你能懂事一些,莫要忘了自己姓什么。”

说了这么多,还是敲打。

燕迟一直恭敬听着,态度十分端正。

崔氏以为她听进去了,这才让她退下,但不是让她回去休息,而是让她去祖宗牌位前跪上两个时辰。

供奉祖宗香火的屋子很冷,阴森森的冷。一排排的灵位诡异而庄严肃穆,在夜里莫名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恐惧。

她无比庆幸自己听出了许妈妈的话外音,不仅穿多了衣服,还特地在膝盖处垫了护膝。有了这些准备,跪上两个时辰应该没有大碍。

一个长脸的婆子直直地站在一边,目不斜视地守着她。她稍稍萎了萎身体,那婆子就重重咳嗽一声。

她认命地跪直,开始认那些灵位上的名字。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跪着不让动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可怜她一个差点躺平的咸鱼,又要坐起诈尸开启宅斗模式。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小崔氏的声音,“瑛姐儿,不是二婶说你,你也是傻。以前别人不搭理你,现在你还上赶着,也不怕自己的名字受累。”

“二婶,福娘是我妹妹。”

“你拿她当妹妹,也不知人家有没有把你当姐姐。”

“二婶,福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崔氏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讥笑出了声。“你呀,真傻。”

时辰一点点过去,蜡烛慢慢在变短。

那婆子奉的是崔氏的命令,时辰一便去给崔氏复命。

燕迟被晚霁扶着出来,走路时腿一瘸一瘸。跪了两个时辰,她的腿早就跪麻了,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

小崔氏自然已经离开,盛瑛却还在冷风中等她。见她出来后赶紧过来相扶,问她是不是很难受。她调皮一笑,凑在对方耳边窃窃私语几句。

“得亏你是个机灵的。”

“那也是母亲疼我,故意让许妈妈提点我。”

别人对你的好,你要知道,也要有感激之心。如果不是王氏交待过许妈妈说那些话,她今天肯定要吃些苦头。

她依赖地靠在盛瑛身上,听盛瑛说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确实是因为盛四叔来侯府时故意提起她,将她夸了又夸,还说如果燕家不要她这个女儿,他们盛家愿意接手。当时祖母下不了台,所以最后只能找台阶下说是送她去庄子上静养一段时日,很快就会接她回来。。

“真是多亏四叔了,若不然我还回不来。”

“你别怪他多事就好。”

是人都有私心,盛瑛当然希望自己的继妹是一个知道好歹的人,也不枉母亲和四叔的关照与爱护。

燕迟也明白这个道理,更知道有些事说出来比放在心里更好。比如说对别人的赞美,还有对别人的感激。

“怎么会,谁对我好,我心里都知道。四叔是在帮我,希望我能尽早被接回来。母亲更是心疼我,又不好明说怕祖母多心,只能让许妈妈隐晦提点。姐姐,以前是我糊涂,是我钻了牛角尖,但是现在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懂事。”

盛瑛握了握她的手,很是欣慰。

福娘能这么想,确实是真的懂事了,也不枉四叔做了一回恶人。

……

颐宁宫。

宫灯如华,一室明黄。

宋太后慈眉善目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一时说瘦了,一时又说气色不好,先是不满侍候的下人疏忽,又心疼儿子清心寡欲不懂得照顾自己。

她入主宫中多年,生养了三个儿女,既有嫡长皇子稳固自己的地位,也有体贴懂事的嫡长女母子同心。临到年纪大了,宫中风云不断时她又老蚌怀珠生下幼子,可谓是一步都没有行差踏错。

而今她贵为太后,合该是荣养富贵的时候,偏偏唯有一事不顺,那便是幼子的亲事。自幼子十六岁起她便开始相看世家的姑娘,却愣是一直拖延至亲也未能如愿。

“你那府里没个主母总归是不像样子,若不是哀家让嫱儿时不时过去给你收拾,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

她话音一落,身后一宫装女子适时道:“这都是臣女该做的。”

此女名唤赵嫱,端地是明眸皓齿天生丽质。其父乃是大学士赵汾,出自百年清贵的云阳赵氏。赵嫱五年前入宫为女官,现在已是宋太后跟前第一得意人。

“你别替他圆话,哀家现在看到他就头疼。”

“母后,您又头疼了?可有请过太医?”宁凤举关切道。

“嫱儿,你听听,他这是要气死哀家。”宋太后嘴里说着自己要被气死,眉眼却是越发的柔和。

赵嫱抿唇一笑,道:“太后娘娘您昨天念叨着王爷,还说自己但凡是有些个头疼脑热的,一看到王爷立马全好了。”

“你个没良心的丫头,就知道向着他。”宋太后佯装生气,却是对身边的一对璧人越看越满意。举儿这闷葫芦的性子,还得是配一个知书达理又贤惠开朗的正室。

可惜她一厢情愿干着急,举儿这孩子竟是半点不知她的苦心,也委屈了人家嫱丫头,生生从二八年华拖至今日的二十有一。

赵嫱美目流波地看了一眼龙章凤姿的男子,两朵红云飞上脸颊。“太后娘娘,您可冤枉嫱儿了。”

二人一唱一和,殿内气氛极好。

守在宫外的宫女太监们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后,无一不是会心一笑,平日里紧绷的神经也稍稍缓解了许多。

整个颐宁宫上下皆知,太后娘娘最看重的是王爷,最喜欢的人是赵女官。每每王爷进宫,必是要屏退闲杂人等,尽享天伦之乐。

所有人都等着赵嫱什么时候进广仁王府,成为广仁王妃。不少人羡慕赵嫱的好福气,能得贵为太后的未来婆婆亲自教导,往后必定会荣宠不衰。

“举儿,你说说看,哀家有没有冤枉她?”

宁凤举满心的无奈,他就知道每次进宫都不少了这些事。明明他说得很清楚,不仅和母后说过,也和皇兄说过。皇兄倒是没怎么逼他,唯有母后一门心思撮合他和赵姑娘。

“母后,赵姑娘是您的人。”

“嫱儿,你听听他说的话,真是气死哀家了。你赶紧替哀家把人送走,省得哀家一看见他心烦。”太后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举儿分明还是在和她装糊涂。

宁凤举行礼告退,面色并无异常。

赵嫱掩去心中失望,得体而极有分寸地送他出去。

宫灯照影成双,却又似泾渭分明毫不相干。前面的人大步流星,后面的人只能加快脚步,心情更是黯然。

“王爷最近又清减了,春寒犹在可要当心身子。”

这时二人已出了颐宁宫,宁凤举道:“你回去吧。”

“王爷…”

“母后那里离不了人。”

赵嫱无法,只能停下来。

她出身书香清贵之家,当年不仅有才女之称,还有聿京第一美人的虚名,自认才貌皆是贵女中的翘楚。

天下人皆知太后娘娘的意思,所有人都知道她若嫁人,入的必定是广仁王府。偏偏王爷这些年只字不提,任由太后娘娘如何催促都无动于衷。

“王爷,请恕臣女逾矩。太后娘娘嘴上不说,实则心里最是挂念王爷。平日里常念叨王爷身在何处,可有吃好可有睡好。日后王爷若是有空,还希望您能多进宫陪一陪太后娘娘。”说完她行了一个礼,再次告罪。

“多谢提醒。”

宁凤举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赵嫱望着他的背影,眼神却是越发坚定。

王爷什么都知道,知道太后娘娘的意思,也知道她的心意,但是王爷就是不点头。她知道王爷并非是不满意她,而是眼下还未有成亲的想法。

她等了五年,她有的是耐心。

无论如何,她都会成为广仁王妃!

……

夜已经很深,居福轩内还是灯火依旧。绢纱灯罩将内里的光晕染得柔和又温馨,熏炉里的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与这一室温馨不同的是不时传出的惊呼声,惊呼声来自晚霁。

“大姑娘,你若是疼了你就喊。”

燕迟光着白生生的两条腿,屈坐在床上。玉雪般细嫩的肌肤,膝盖上却有两团突兀又刺目的红紫。

她其实不疼,毕竟垫地护膝。

但这身体的皮肤实在是太过娇嫩,哪怕是穿了厚实的衣服还垫过护膝,还是弄出了让人看了触目惊心的印子。

晚霁小心地推着药油,又是心疼又是替自家姑娘委屈。

“老夫人也真是的,她明知道大姑娘你身子弱,还让你跪了两个时辰。那供奉堂又冷又阴,万一着了寒气可如何是好。还有二夫人,故意到外面晃了一圈,打量着谁不知道她的那点心思。”

“二婶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晚霁不满地哼了一声,“大姑娘也不喜欢她!”

这倒也是。

不论是原主,还是自己都不喜欢小崔氏。小崔氏那个人说多坏也不至于,但属实是那种喜欢落井下石的人。

听说当年祖母其实有意让自己的娘家侄女入主侯府,也就是小崔氏。后来燕昭娶了孔氏,小崔氏嫁给了燕明。所以这些年来小崔氏不喜欢原主,应该是因为孔氏之故。

“那不就成了,她不喜欢我,我不喜欢她,我们彼此而已。”

晚霁一想也是,大姑娘说得对。

她继续上着药,忽然嘟哝了一句。“大姑娘,你回京了,要不要派人告诉王爷?”

燕迟闻言,怔了神。

她这些天来故意不去想那个人,只当那人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当日她告诉晚霁的也是王爷有事要回京,旁的没有多说。这丫头必是怕那人再回枳山寺,所以才会提醒她。

“应该不用吧,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哦。”

上完药,燕迟困得不行。

这一天又是赶路又是罚跪,她这身子还真是受不住。方才上药的过程,她已经打了不下十个哈欠。

谁知她一闭上眼睛,眼前居然出现宁凤举的脸。如果以后有机会她真想问一问那个人,最开始要她报恩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许久许久之后,侯府内一片寂静。睡在外间守夜的晚霁一个寒战醒来,揉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差一点尖叫出声。

“别出声。”安从一警告她。

她捂着嘴狂点头,眼睁睁看着有人进了自家姑娘的内寝。

床上的少女睡得正觉,青丝散落在枕间,莹白的小脸越显玉色。细眉如柳叶,长睫如羽扇,娇弱又惹人怜爱。

忽然她皱了皱眉,嘤咛一声翻了个身,细白如玉的手臂露了出来。站在床边的男子眼神暗了暗,慢慢俯身过去。

近在眼前的娇媚,如无形噬骨的毒侵入人心,那甜如丝的少女幽香更是无孔不入。宁凤举压制着翻涌的贪恋,轻轻扯过锦被将那露在外面的手臂盖住,还隐忍地掖了掖被子。

正当他准备直腰时,一只纤细的手突然抓住他。

“宁凤举,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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