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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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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举动, 辛珊思泛起糊涂了,他中毒了…还是没中毒?

她从哪瞧出他中毒了?黎上盯着瓢里的影子,回想最近两回相见, 眼睫颤动了下,转首望向正一脸疑惑看着他的人,所以是以为他中毒了, 才提出交换?他看着她生产照顾月子, 她生产后养好身子为他逼毒?

脑中浮现初遇时的境况, 他那时确实身中剧毒。

辛珊思觉自己犯了个蠢,凶巴巴地问:“看我干什么?”感性要不得啊!顶不住他的目光,转身掀锅盖, 翻了翻锅。

黎上有心试探:“我们…这算不算已经知根知底了?”

这是不打算隐瞒了?辛珊思又把锅盖盖回,扭身回视:“不是早就知根知底了?”他清楚她是辛珊思,她知道他…知道的比他以为的多多了。

把水瓢里的水倒进缸中,水瓢搁缸盖上。黎上回到灶膛后, 添了根柴又走出:“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中毒的?”

“在怀山谷啊。”辛珊思早想好说辞了:“我没见着你, 就先听到你的咳声。然后掉谷底下, 你这里…”嘴抿起, 手指向嘴缝,“都是血。”

这般心细?黎上眉头蹙紧, 两手抱臂, 佯作苦大:“那时正毒发。”

“我就知道是这样。不是正虚弱,你也不可能守不住我给你的功力。”辛珊思赏了他个白眼:“害我没兑现诺言, 心虚死了。”又关心道,“你中的什么毒?现在怎么样了, 还压得住吗?”

黎上忍住不笑, 他守不住她给的功力?所以她是这么以为的?

借就是借, 他没想过融合她的功力。不是怕精元相冲,致经脉尽断,而是不想。白前有个妄想,就是他白家人能百毒不侵,故一直在用活人试毒观察。

他先后被白前种下七种奇毒,为了能活着,十一岁就已将白前藏书阁里的所有药典古籍倒背如流。白前清楚他体内七种毒的毒性,笃定他活不了多久,因此对他也少有防范。

他能活到遇上珊思,并不仅仅是运道。七种毒之所以没能要了他的命,不止是因它们之间相克,还因他十七岁时研制出一种药。那药不但能融合精元,还能融合他体内的七种毒性,使它们之间相克达成的平衡更加稳固。

他还给那药取了个名字,叫融元。有融元,他完全可以融合珊思的功力。只融合之后呢?他该怎么练功?没有相对应的功法,将融合后的功力重新锤炼,夯扎实,所有强势都是徒有其表。

徒有其表,便不堪重用。且他坚信,天下没有白吃白喝。你今天吃喝进多少,许不用明天吐出来,但迟早有一天要结账。

所以,做人行事不能太贪。太贪了,会付不起代价。

辛珊思见他沉默,心一紧,看来情况不太妙,身子倾近些微,小心翼翼地问:“不好说吗?”没等到答复,又问,“能压到我坐完月子吗?”

看她紧张,黎上弯唇:“没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你别惦着,我心里有数,一切等你生下孩子养好身子再说。”

他们认识的时日还是太短了,接触的也少。她不了解他,不能全然相信他,也是应该。慢慢来吧,目前她怎么能安心,他怎么配合。

辛珊思察着他的神情,看不出强颜欢笑的痕迹,松了口气:“你心里有底就好。”

她放松下,黎上提了自己的疑惑:“头回在百草堂见,你得知我是谁后,好像很怕…你听说过我什么事儿?”

他怎能如此敏锐?辛珊思叹了声气,丢下锅铲:“这不能怪我,要怪也是怪你。想我才从狼窝里逃出来,没几天又在一个茶寮遇上几个欲打劫我的男子…好像叫什么潭中河还谭淮河七赖…”

“潭中河七赖子。”黎上知道他在她那的名声是怎么坏了的了。

“七赖子怕极你,说你给人下毒,然后再逼人重金向你买解药。我能不畏惧吗?毒啊,一不小心就肠穿肚烂了。”

黎上回去灶膛后:“我没无缘无故给谁下毒。被我下毒的,都是些先对我图谋不轨的人。”

“我现在知道了。”辛珊思拿了个小盆,舀了米:“时候差不多了,咱们把饭焖上。”

黎上看她舀了米端着盆往外疾走,不禁发笑。

出了厨房,辛珊思大透口气,暗怪自己干嘛提他中毒的事?一句“知根知底”,她被他盘问得差点圆不回来。在此,她感谢潭中河七赖子,感谢方盛励家大愚,感谢肥大山。

把大锅里的热水舀出一些,洗好的米倒入锅中。用指节探了下水,让黎上架火。她拿了箅子到井台那刷了刷,捡了些粘豆包。锅开煮出米香了,揭开盖拿勺盛出米油,把粘豆包放进锅里蒸。

在米油里搁了小块冰糖,用筷子搅了搅,放那晾着。才要去看小锅里的红烧肉,肚子徒然一紧,整个人顿住了。

一直留意着的黎上,丢下柴走出:“怎么了?”

辛珊思眨了下眼睛,抬手指了指肚子,小声道:“孩子踢了我一脚。”一月前就已有胎动,只都很轻微,但刚刚那一下子很有力。

“疼吗?”黎上上前,见她摇头,目光下移看向肚子。手稍稍抬起,一点一点地靠近,快要摸到时,被只冰凉的手挡开了。

“已经安静了。”

没摸到,黎上抬眼:“你在欺负人。”

“我没有。”辛珊思故意用右手揭锅盖,白雾腾冲弥散在两人间,她看着黎上哈哈笑。

黎上闻着浓郁的肉香,也跟着笑开了。锅里汤汁已经被收得差不多,他拿了汤碗过来。

辛珊思将红烧肉盛起,从筷笼里抽双筷子,挑了一块肥少瘦多的,送向黎上嘴边:“尝尝。”

下望了眼色泽红亮的肉,黎上吹了吹,张嘴咬入口,咸香弥漫的同时,心头也触动了下,看着她期待的眸子,才嚼两下就开始点头:“好吃。”

辛珊思咧嘴,露了得意,夹了一块吹了吹放入自个口中,见黎上目光落到筷子上,没好气地道:“灶膛的火快熄了。”他都说他舌根疼了两天,她还矫情个啥?何况…手抚上肚子,孩子都五个月了。

“你锅里又没东西。”

细嚼着红烧肉,黎上回去灶膛后坐着。

咸淡适中,刚刚好。辛珊思搁下筷子,将肉放到里锅的箅子上。这样不仅不会凉了,肉还能被蒸得更入味更软烂。刷了锅,下油,把鱼煮上。端了不烫不凉的米油喝了两口,见烧火的人笑眼看她,不禁乐了。

“你要吗?”

黎上不说要不要,就盯着她。

这怎么跟她偷吃似的?辛珊思继续喝,留了半碗予他。看人还真不客气,乐得她两眼都笑成条缝,爹好吃,娘好吃,娃再馋嘴…

越口桥,尺剑拖着风笑往孝里巷子那边:“今天除夕,我们是去叫主上回家吃饭。”

对对,挑午饭市去叫。风笑都不好揭穿,主要他也想看看阎小娘子家都做了什么好菜:“一会,你在前我在后。”

“那一会我上桌吃饭你上桌吗?”尺剑睥睨地看了眼风叔,他都没用力拽人,人就跟着走了。

“我为什么不上桌?”风笑提高手里的一大块牛肉:“你带礼了吗?”

“你的礼就是我的礼,我们一家。”

孝里巷子里,饭香满溢,各家的烟囱都冒着烟。有几小娃凑一块,拿着树枝玩着扮家家。尺剑听他们张嘴盟主闭嘴魔头,一脸的复杂。

他们知不知道这巷子里,住了个一身烟火气的高手?

二人站定在院门口,你推我我推你,迟迟才一齐伸手去敲门。

听到敲门声,辛珊思下意识地回头望向黎上。

黎上起身:“我去看看。”

是二华嫂子还是屋主?除了这两位,辛珊思想不到第三位会来敲她门的人了。自入住,她就有意疏离邻里。邻里也都忙,之间没往来。将厨房门关起一扇,避在后。

走至院门,黎上透过门缝窥见衣裳的颜色,撇了下嘴,拉开门闩,冷对门外二人,也不说话。

尺剑一晃避到了风笑身后。风笑嬉皮笑脸:“这不…中午了吗?我们来喊您回府吃饭。”把牛肉提起,挡在脸前。“采买等杀牛等了一夜,分得十斤,全在这了。”

黎上面上好看了点,转身往厨房。风笑进门就要将尺剑关在外,尺剑硬挤进门。

辛珊思也不避了,有点庆幸今天多煮了饭还蒸了粘豆包,对走来的两位说:“到堂屋坐吧。”

“打搅您了。”风笑奉上牛肉:“这放哪?”

辛珊思还挺喜欢他这份上门礼,拿了盆出来:“放这。”在南市逛了多少次,就看到一次卖牛肉。“谢谢。”

“啊?”风笑想问谢啥,只余光瞥见主上那冷眼,把肉放进盆后忙摆手,“不谢不谢,应该的应该的。”

尺剑挪到灶膛后:“还是属下来烧吧。”

“不用,就剩一个菜没做了。”黎上折了两根细木棍,丢进灶膛:“你们洗洗手,准备吃饭。”

辛珊思有几年没吃过像样的年饭了。现世外婆走后,就剩她跟外公两人,外公还不记得她了。今生…思及以后有肚里这位陪着,她整颗心就像被塞满了,眼里神采多了柔和。

见她没有不高兴,黎上不禁又想起怀山谷底,她以为自己要死时说的话。埋在风水宝地,一个人太孤独。来生想父母双全,家庭美满。

父母双全,家庭美满。这何尝不是他所渴望的?

最后一道菜,酸菜炖豆腐做好。辛珊思便张罗着祭个天地,前生跟着外婆外公行礼,心里虽敬着但不怎么信。可自打莫名其妙来了这后,她有点怵了。分了菜摆供桌上,领着三人举高香,一敬天二敬地三拜先祖。

黎上已经习惯了。尺剑、风笑是真没想到这位还信鬼神之说。祭完天地,二人不敢再闲着,争抢着上菜盛饭摆碗筷。

看着一桌丰盛的菜,辛珊思甚是满足。家里没酒,她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白开水:“这回简朴些,下次去南市我带坛酒回来。”

“不用不用,我们寻常不吃酒。”做大夫的,可不敢贪杯。风笑两手放腿上,等着主家动筷子。

辛珊思夹了一块鱼肚肉放碗里:“都吃…别拘着…”

“他们懂得拘着就不会跑来找我了。”黎上夹了一个粘豆包,尝了口。尺剑、风笑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主上的话,夹菜吃。

饭桌上太安静了就显沉闷。辛珊思找了话头:“最近城里怎么样?”

“都消停了。”黎上算计了下,道:“再有几日,达泰就该扶灵回归西佛隆寺。”

“抬棺从这到西佛隆寺要…”

听出阎小娘子语气里的迟疑,风笑立马接上:“现在这时候往西北,冻得很,到西望山至少得一月。若遇上暴风雪,三四月都可能。”

这么久!辛珊思快活了:“百草堂年后什么时候开张?”

“看情况定。”若没热闹可瞧,姗思又离开了洛河城,那百草堂就没开着的意义了。黎上看她连夹了三块肥肠,便送了块豆腐到她碗里。

豆腐她也爱吃。怀这胎,辛珊思都没孕吐过,还吃嘛嘛香,幸福得紧:“我打算正月底二月初头,挑个晴好的日子去卢阳。”

提及卢阳,风笑有话了:“卢阳塘山村有点意思,村子比一般的镇子还大。七个地主,每家妻妾成群,却都只有儿子,没有闺女。”这风水,怕不是在养什么鬼吧?

辛珊思抬起头:“是几代都这样了吗?”

问到点上了。风笑摇首:“不是,是近三十年。去卢阳买院子的老妖回来说,他一跨进塘山村就觉浑身不舒坦。那村里,不止地主家没闺女,好些家里日子宽裕的,也都只有儿子。”

尺剑提议:“我觉着您还是换个地方生产。在洛河城也行,反正这院子…”

“额…”黎上清嗓子,适时地拦了尺剑的话,又给姗思夹了块豆腐。

辛珊思也有些犹豫:“那院子买了吗?”

“买了,还挺顺利。”这是风笑觉奇怪的另外一点:“寻常村子,少有空宅子,但塘山村不少。中人带着老妖看了九家。老妖都进屋细查了,最后择了村子东南边缘日头最足的一户。”

沉静几息,辛珊思拿不定,转头看向右:“你是跟我一道吗?”

“我想,但是这样你就得晚几日出发。冯健那里需要些工夫,我要把他治好了交到冯家手上,才能离开洛河城。”

“可以。”她晚几天没事,夹了豆腐接着吃。

风笑喝了口水:“到时咱们离了洛河城,寻个地方装扮一下,再去卢阳。”

“可以,这回我不要再扮憨子。”尺剑觉他现在不够聪慧,都赖总扮傻大个。

“这回让你扮小儿子,我来扮老妇。”

“那我是叫你奶,还是叫你娘?”

“都说小儿子了。”

“哦,娘。”

吃完饭,因着还有冯健要照看,黎上三人没久留。辛珊思拾了一百多个饺子,让他们带回去晚上煮。送走了人,她烧了一大锅水,趁中午洗了个澡。绞干发,睡了会。

醒了,就拿来《混元十三章经》看。第三章经除秽,第四章经藏功,她都已修完。现在该练第五章经,隐神。隐神就是字面意思,重在调整吐纳,藏神于无,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珠上的佛不再坐着了,他右手持珠左手捏莲花指竖在身侧,脚下莲步,妖娆的像要出街采购。

辛珊思爬起身,就站在炕上,学着样子,走了几圈。又捡起珠串看隐神真言。不多会盘坐下,照真言所示运功。

子夜煮饺子,次日天未明,炮仗声就一阵连着一阵。被吵得睡不着,索性起身洗漱,拿着鱼叉在院子里乱耍。天大亮,闻敲门声,她才收势。

黎上今日没穿黑白,一袭浅紫,素雅又显不寡淡。他从城西走来的,眉眼带着湿气。门从里拉开,见珊思一头汗,周身还散着火气,就知她刚在练功。

“新年顺昌。”

“新年平安喜乐。”辛珊思把人让进院子:“你这么早!”

“你起得也不晚。练功可以,但不能太累。”黎上将准备好的两只大红绣囊拿出:“给你的压祟钱。”

压住邪祟,这她喜欢。辛珊思接了过来:“怎么有两只?”

黎上目光下看,嘴朝她肚子努了努:“还有一只她的。”

“你等我一下。”辛珊思快走进堂屋,抽了股红线,从钱袋里拿出几枚铜钱,迅速串一串打结,十指翻飞。

黎上跟进屋,站在边上看着。

不及百息,一只漂亮的平安结就完成了。辛珊思将它递向黎上:“平平安安。”

“我们都平平安安。”黎上抬手,轻拿平安结,感受着结上属于她的温热,拢指将结包裹,小心地握着。

“吃饺子了吗?”辛珊思道:“我还没吃,你要一起吗?”

“好,我烧火。”黎上随她去了厨房,收好平安结,坐到灶膛后:“能告诉我为什么想在卢阳生产吗?”

揭锅盖,舀水把锅刷一下。辛珊思不瞒:“因为我本来就是打算离开洛河城后,去卢阳,只那时尚不知肚里揣着一位了。”

黎上点火:“是因为谈思瑜?”

“对。”舀了半锅水,辛珊思盖上锅盖,来到灶膛边:“你应该听说了谈思瑜拦我在仙客楼外的事。”

黎上点头:“说你害她师父。”

“那是栽赃。”辛珊思搬了个凳子过来坐,气咻咻地说起这茬事:“我走卢阳过路往洛河城,一天晚上借宿一个村子外的城隍庙,遇上了一群姑子。知道城隍庙有人我都要走了,被个老尼喝了一声,就又回了头。城隍庙嘛,又不是谁家的,没的她们能待我不能待。”

黎上认同,听着她清脆的声音,心情没来由的好。

“那个病女半夜咳血,然后两个老尼一对眼就决定收拾行李离开城隍庙。我虽醒着,但没睁开眼,到了天亮,吃了早饭才上路。”辛珊思换口气:“沿着道走至岔口,我正想着上官道还是走田间,转个眼…就发现那路边的杂草叶上有柴灰。”

眼挺利!黎上喜欢她毫无保留:“你怀疑那柴灰是病女留下的记号?”

“很明显。那一行里,就她是外人。因着这柴灰,我就没犹豫地往反向走,上了官道。”

辛珊思去喝口水,回来继续说:“走在路上,我便有预感,那群姑子要出事。果不其然,第二天就听说了弄月庵的善念师太死了,还将一身功力传给了个外人。当时,我就觉坏了,病女肯定要往我头上赖点什么。”

黎上帮她扯了扯衣摆上的折痕:“去洗洗脸,添件袄子。”

辛珊思瞥了一眼扯她衣摆的手,这人真会渗透,简直无孔不钻。站起身,舀了锅里烧热的水,倒进盆中,又往锅里添了两瓢水。洗了脸,用热巾子捂了捂后颈,去堂屋拿件棉袄套上。

“那天晚上在城隍庙,我听她们说要去塘山村看谈思瑜的娘。敢赖我,我就去她老巢挖她的底儿。”

“谈思瑜跟达泰的关系是不是很紧密?”这在善念出事后,黎上就有怀疑。

辛珊思嘴一抿,审视着探她口风的男子。

品着她的样子,黎上猜测:“是父女?”

“你把嘴闭上。”辛珊思叉着腰走到灶膛边,警告道:“不许往外透露。我还想找点证据出来,等谈思瑜在外闯出名了,将这信儿卖给一界楼挣点银子呢。”

“好主意。”他怎么就没想过卖消息给一界楼?

“你笑什么?”

“我开心啊。”

“开心什么?”

“开心以后孩子会像娘一样聪明伶俐。”

辛珊思脸上生热:“算你眼神明亮。”锅冒热气了,转身去拾饺子。

歪身看着她出厨房,黎上面上笑意不减,只眼底却多了丝冷色。塘山村的怪异,跟他看过的一本游医手札上记录的一则事件有七分雷同,只那则事件里没的是男孩。照着寒灵姝失踪的时间算,谈思瑜母女在塘山村住了有十余年。

以她们的精明,会没察觉塘山村的不对?还是塘山村的不对,与她们亦或达泰就有关?

女孩少?

黎上勾了下唇,一家许会因血脉阳盛阴缺,但一个偌大的村子…不太可能。

这个年过得很平静。正月初七,达泰扶灵离紫樱丘,回西望山。送走这行僧人,洛河城都冷清了。

辛珊思除了练功就是做小孩衣裳。黎上隔三差五会来看看。二月初二冯健终于有了感知。二月二十,冯家接走了已经能进食的冯健。

洛河城的百草堂于二月二十六摘了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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