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喻扬漫不经心地翘着腿, 嘴角哼着小曲，庄曼语最近上班很配合他，依旧维持着表面情侣关系, 除了不能碰庄曼语, 其他都和以前没俩样。
不急，一步一步来。
和陶淘暂且断绝了情人关系, 至少这段时间, 他要做个二十四孝男友, 如果下班能邀请庄曼语, 回温下感情就再好不过了。
好心情，随着畅想徜徉升起，问下属：“庄总监下班在做什么？”
听到都是和他妹妹聚在一块, 不由眉峰聚拢，酝酿起狂潮风雨, 心底的不安如墨云堆聚。
喻素言带给他的阴影太多。
小时候他们感情很好, 直到喻素言拿到百分之九十九可能会分化成alpha的报告后，母亲开始将培养中心都放在妹妹身上。
他每次回家，喻素言要不在练琴，就是在看书，或者学习别的技能。
“小言不会觉得辛苦吗？”他那时尚不懂, 隔着一道窗户问练琴的妹妹。
如果成为alpha就要这么累, 他宁愿不要成为alpha，他那时小, 只懂得偷懒的快乐, 不懂被寄望越深的孩子, 越辛苦。
他, 从不被寄望, 在放养中懵懵懂懂。
喻素言却笑着说：“哥，我不辛苦。”
他起初不懂妹妹的话，后来才知道，喻素言是为了取得父母的表扬和认可，拼命努力。
而他也渐渐感觉到偏心给予他的弊端。
他的分化报告一直没有出，到了十几岁仍是未分化状态，大家都默认他会是beta。
有次喻家开办了一场宴席，汇集各大世家子弟。
所有孩子都聚拥在喻素言周边，讨好她，敬仰她，拿她当孩子王。
他在想为什么？是他不够可爱，还是不够优秀。
他闷着声抓来一个末等世家的小孩子问，孩子支支吾吾说，他来之前，被家长交代过，要多和喻素言玩，要和她处好关系。
只因为喻素言99％会分化成高等级alpha，未来会继承喻氏。
爸爸妈妈希望他和未来喻氏少主多走动。
世家的传承规则、世人的abo等级规矩。
才十几岁不到的孩子，已然懂得一些高低观念，尊卑和奴性刻在卑躬屈膝里。
对一波人谄媚，也必然对另一拨人冷眼，喻扬是后者。
男孩小小的心灵遭遇不平等待遇，气得小脸通红，他大声质问曾经玩得好的同龄人，为什么也不和他来往了。
以喻素言为中心形成了一圈聚光灯，朋友也抛弃了他，开始围着他的妹妹打转。
有人同情他的“不通世故”，私底下告诉他答案——
“你的妹妹很强。”
他们同龄人也会有慕强心理，alpha的体力、智能优势甩过同龄人一大截，勿论喻素言很可能会分化成s级alpha。
“世家alpha才能加入我们贵族学校，我们的运动小队缺强者，s级alpha更容易给我们队伍争光。学科竞赛，她也会让老师满意。”
潜台词就是，喻素言短阶段会是US贵族学校的风云人物，长远看，又是未来喻氏家主。他们得提前押注笼络。
对比之下，哥哥太平庸，他们精力有限，没时间浪费在弱者身上。
抛弃他，合情又合理。
喻扬不信，弱者就活该被瞧不起，被冷遇了么，他好歹是喻家少爷，还有没有公道和人心了。
他已经很努力将自己包装成惹人喜欢的模样，可是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母亲的眸光，还是会凝向喻素言。
他甚至渐渐发现，在家里，就连他想吃什么，仆人也都冷漠地路过，建议他自己去拿，没有人将他放在眼里。
小小的他，嘴唇嘴抿，面色发白，无望的梦里，妹妹在崖上对他微笑，而他带着渴求的关怀、目光、笑脸，坠落暗黑的深渊之中。
后来，他的人生出现转折，神奇地发生了转变。
他从深渊中爬出，曾经的弱者，一转身成为了最强者，如屠龙少年变成恶龙，曾经厌恶的“慕强凌弱”规则，在他成为强者后，开始享受。
昔日的玩伴，重新簇拥着他，公司大大小小前呼后拥。
母亲摸着他头，长吁短叹：以后喻家要靠你了，你妹妹她……
就连仆人都恨不得跪下，自打几个耳光，骂自己有眼不识住，对他像哈巴狗一样的谄媚。
那时喻素言已经上高中，身躯越发单薄，脸色苍白，个子也停止了生长。
而他成为了alpha，凛然在众人面前。俯望他的妹妹，眼角扫过那道身影，偶尔会慨叹。
曾经他们关系是那么好，兄妹俩一起打羽毛球，一起度假，农家乐摸鱼捉虾，他也是真心待妹妹，也真诚地喜欢她。
可惜，他不能接受，别人忽视他，漠视他，在璀璨耀眼的妹妹面前，他的自尊和本应拥有的关怀，而被迫踩落脚底。
这一切，他都怪在喻素言身上。还好，他抓住了机会，逆袭成功……
他甚至感谢喻素言成为beta，他听见了从内心溢出的笑容，带着凄凉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残忍。
终究，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公司员工的、玩伴的、母亲喻兰的……
唯独庄曼语，眸光清凌凌如冬日无情绪的落雪。
第一次见面，庄曼语只是礼貌地笑，没有寻常女子看到他的崇拜和欣赏，这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年幼翻出的隐秘，他知道有个娃娃亲，但母亲却已忘记，他决定制造偶遇。
恰逢庄母苏梅生病，他陪着庄曼语照顾，喻兰路过，娃娃亲重被提起，长辈皆大欢喜。
给庄曼语施压的目的，完美达成。
庄曼语捱着压力，继续对他不冷不热，因着陪照顾的关系，对他笑得多了些，但仍然不够。
他故意在病房办公，时时展露工作上的杀戮果断的魅力和英明决策，庄曼语欣赏多了，却对娃娃亲没有允下。
直到发生了那次车祸，他自导自演来了场英雄救美，被送到医院。
醒了后，他眼角湿了点刻意的泪，说对不起曼曼，以后不能照顾你了。
庄曼语眸光温柔，第一次主动接近她，女人伸出手，触碰了下他的额头。
回他：喻扬，我们订婚吧。
这是第一次感受到庄曼语的肌肤温度，带着清冽的香气，让他沉醉。
那一刻，他觉得，他从庄曼语的琥珀棕的眸光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腿被吊在床上，心却沉浸在长久攻坚战后的胜利喜悦中。
这种喜悦持续了很久，如果喻素言没回国的话。
他重新感受到这种蚕食感，他在被喻素言掠夺聚焦在他身上的目光、资源乃至女人。
会议场合，喻素言力压他的否决，维护庄曼语，取得喻兰的支持，在公司取得一撮支持者，一举成为喻氏副总。
温泉之旅和咖啡馆带走庄曼语，干扰他取得美人芳心。
如果不是beta和omega因天生缺少信息素的吸引而很少看对眼，她们又都为同性的话，他怕是会认为喻素言喜欢庄曼语。
不对，双手把玩着核桃的男人，从回忆中抬起头，心猛然跳了下，为什么没有这种可能！
喻素言自小就不太正常，不能以常人度之。
但庄曼语呢？omega的她至少对喻素言不反感，才会在下班时总拉着聚一起。
这俩人背着他，要么成了闺蜜，要么早勾搭在一起，如此一来，庄曼语对自己的冷淡，也说得通了。
是日下班，他进了办公室休息区，换下西装，将自己认真捯饬了下，换上短袖衬衫和宽松的牛仔裤，喷上常用的Dior Sauvage香水。
香水师在Dior经典款基础上，加上私人定制的味道，是最接近他真实体味的香水。
他摸了摸下巴，对自己的外形很满意，腿恢复后，长腿蜂腰，俊朗的脸庞，轮廓分明，不明显的三角眼，睁开时狗狗眼的模样，耷拉时温顺而忠诚。
alpha的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散发着自信的气息，家世和容貌加成之下，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他。
在车库提前拦住庄曼语，邀请约会，女人眉目淡如天边遥远的浅云，说她已和人有约。
“是和我妹妹出去玩么？”喻扬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心里的讽刺感直冲上脑海，幽幽吐出一句：“那不如我们一家人一起。”
他要当她们面，看她们私下是在做什么。
万一有亲昵的话语和动作，是止步在闺蜜的范畴，还是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庄曼语却说临时加人不太好，她只订了两个位子，话未说完，她眉心蹙起，喻扬逼迫而来的辛辣体味，氤着梅雨天气，长久凝成的苔藓味道，及高温挤压千年的琥珀味道，让她一阵泛起呕吐的不适应感。
说来也奇怪，她对喻扬的檀木香味信息素味道并不反感，却讨厌喻扬自带的体味。
体味是人出身是自带的味道，信息素是分化后的香味，并不一致。
庄曼语本就在孕期，闻到不喜欢的味道，难免引发了不良反应。
眼睁睁看着女人拎着包，款步上了喻素言的车，喻扬面色铁青，狠狠地锤了一下墙壁，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平息一点女人对他爱搭不理的怒气。
回到办公室，有些泄气，头瘫在桌椅靠背枕上，手哒哒烦躁不安敲着椅背，庄曼语在他靠近时，几欲作呕的反应，和弯腰上车捂住小腹的画面，在脑海中经久不散。
他忙从椅子上挑起，宛若离弦的箭，紧紧趴向高楼的窗往下张望，明知道庄曼语早已离去，三角眼依旧张成圆形。
浓黑的剑眉长长挑起，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心中长久凝结，他举起手表，圆滑、光可鉴人的表盘上，直觉自己的脸色发着幽幽的绿光。
手机打开，吩咐下去，对面一个冰冷僵硬的男人声音回复，“好的，这就收到指示。”
由于自小的不安全感作祟，他和庄曼语定下关系开始，就花了大价钱，在女人身边安插了密探，每隔一段时间，将庄曼语行程单和具体事宜上报。
……
一小时后，漫长的等待，拿到密探传来的结果，喻扬手脚发凉，冷气直扑头顶。
他稳住自己怒得发颤的声音，打电话给庄曼语的助理，助理也没设防，将庄曼语所订餐厅的位子如实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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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悠扬的歌声，溢着《city of star》的曲调，喻素言坐在庄曼语的对面，后者有些紧张，阿言会发现她是让餐厅播放的这首歌吗？
喻素言面容淡淡，挑了些盘里的蔬菜沙发吃了几口，差不多就放下叉子，她的食欲一向寡淡。
看着庄曼语，两人在外的聚餐，她说的很少，大多都是陪庄曼语，怕她心情不好，想得多。
奇怪的是，庄曼语倒是很关心她和喻扬的关系，兄妹俩感情是不是很好，抑或是很不好，好似这个回答对她很重要。
她哪里晓得庄曼语私下和喻扬分手后，早就明晰了自己的心意，将芳心投注在她身上。
女主看她的眼神，黏糊糊的，喻素言心底直打鼓，她难不成比庄曼语盘里的牛肉还吸引人。
庄曼语怎么吃几口，就勾着眸光逡自己几眼。
喻素言吸了几口凉气，庄曼语不会是被喻扬伤太深，精神瓦解，意志崩散了吧。
也能理解，喻素言用之前104个小世界的恋爱脑女主思维反推，庄曼语之所以向她打听自己和喻扬关系是否好，没准是想让她帮她，劝喻扬金盆洗手，浪子回头。
喻素言心思周转，风云变幻，一秒钟脑子里转过N种拯救思路。
庄曼语吃完，优雅地放下刀叉，托着腮心想，看来阿言和喻扬的关系，并不像喻扬说的那么好，她更在意阿言的态度。
如果阿言顾虑哥哥，而不愿意和她再来往的话……
不想再往下想，心底的失落悠悠放大，再难忍住：“阿言，如果我无法再和你哥在一起了，你会支持吗？”
喻素言瞳眸微缩，她没听错吧，女主这是恋爱脑清醒了！
她冷淡的面容笼了层欣慰，脊背往椅背轻靠，带着激赏的目光扫向庄曼语，“我支持你。”
庄曼语局促不安的心豁然开朗，阿言刚刚的眸光好似带着笑意，这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对自己……有那么一丝丝的好感。
豁出勇气，说出口的声音却越来越轻，“阿言，如果我和你哥分开了，我们还能像现在这样坐着聊天吗，时不时出来聚聚吗？”
她不敢奢望太多，肚子里还怀着陌生人的骨肉，不提她是阿言的“前嫂子”这层身份，光是孩子这条，阿言就会认为她是很放任自流的女人吧。
所以……能和阿言做朋友就好了，她咬着红唇，目光期期艾艾。
只要能偶尔看到阿言，这么漂亮的，而又温柔的阿言，她就心满意足了。
“不能。”
喻素言抱着手臂，目光恢复冷淡，女主恋爱脑清醒了，这任务也就结束了，还要她掺和做什么。
女人闻言，几丝微卷的栗棕发，无力忧伤地坠在白玉色耳垂下。
僵硬的手指勾向耳后，“是么？”
她的声音轻咛似被人暴力凿开的八音盒，迎着惝恍的风，自倜着怅然若失。
垂首，红唇抿着直线的弧度，怎么看却有些忧伤自嘲。
俩人的身份横亘在前，她莫名的怀孕阻挡在后，再来一层喻素言的否定，她在喻素言面前，全然被掏空自信和底气。
ss级omega又如何，s市第一美人又如何，庄曼语苦笑，她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开不了口。
“原来，和阿言做朋友，也不能够吗？”她自言自语，对着空落的内心轻喃，声音轻地对面几乎听不见。
系统直呼：【宿主！宿主！怎么感觉女主快崩坏了！”】
喻素言意外，【怎么会，你不是不能检测到黑化值吗！】
系统拍了拍鸟翅膀，急切道：【宿主，你没发现天气变阴了吗，女主怕不是要哭了吧。】
喻素言“啊”了声，她回溯了下刚刚没听清的话，意外地挑眉，像是第一次认识庄曼语，又像更认不清她。
“能的。”喻素言回应。
庄曼语：？
俏眼轻眨，怀疑自己听错了。
喻素言：“即使你和我哥分开了，我们也能成为朋友。”
笑话，她压根不拿喻扬当回事，如果对方不是男主，也不是原身哥哥的话。
天气晴了几分，乌云神奇转回白云，太阳从后面笑眯眯地探出脑袋，庄曼语的眸光却比太阳光还要亮。
被这样热烈的眼神注视着，喻素言心底，突然开始发慌。
“所以，我和阿言能时常见面的对吧。”女人带着期待的眼神，直直地注视着她。
她的手被庄曼语握紧，像是抓住春天第一抹的葱郁，只差被女人带到鼻尖嗅闻般的贪恋。
额，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她居然能影响到女主的黑化值。
“估计不能时常见面了。”
“我比较宅，一般偶尔只和家人见面多一点。”工作场合，她一向更没有和同事聚餐的习惯，前世是如此，任务世界更不用说了。
曾是科研狂人的她理智而又严谨，无论如何都要测一测弄个明白，从庄曼语柔嫩的掌心，抽出手，半天不欲再看对面女人的眼神。
是失望，还是无所谓？
喻素言闪烁着眼神，僵硬地望了望窗外的天，从晴天又转为阴云密布，宛若即将狂风大雨。
“见鬼了，这天气怎么变来变去，比娃娃的脸还变得勤，刚刚阴天转成晴天，这一会儿工夫，是要下雨？”
心快速跳了一下。
是山雨欲来，风雨先袭卷了庄曼语的心？还是庄曼语因为什么而伤心，而勾动了满城风雨。
难道，她的一句话，竟对庄曼语的心情有这么大的影响？
庄曼语的心沉了下去。
等喻素言问她，最近和喻扬关系怎么样时，她听见自己鬼使神差的回答。
不是说要分手吗？居然还是选择了原谅。
喻素言面色淡淡，看不出喜乐，庄曼语忍住心内蔓延的凄凄风雨，笑着说：“我和你哥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无法成为阿言的家人，就无法再和阿言见面了是吧。还有她答应喻扬的，做三个月的表面情侣。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约莫两三岁，跌跌撞撞从座位旁跑过，刚拖过的地湿滑，宝宝差点跌倒，背后跟着的家长发出声惊呼。
眼看头就要撞到桌角，一双温柔的手揽起了小女孩，悬空抱起，避免了一场事故。
女孩妈妈忙不迭对喻素言说着谢谢。
喻素言摆摆手。
庄曼语问她是否喜欢孩子，眼神里莫名的光怎么都藏不住。
喻素言手指点触下颌，悠久的记忆从识海中飘起，下意识回答：“不喜欢。”
水光从女人的眼眸透出，庄曼语抿唇强颜欢笑，喻素言却有种她笑得比哭凄楚的错觉。
庄曼语到底是怎么了。
“曼曼，你就这么讨厌我？！”喻扬气急败坏地出现，惊了在场的人。
他拉着庄曼语的手腕就要走，嗓音压低：“你跟我走。”
庄曼语不愿，喻扬声音几欲撕裂，家丑不能外扬。“你怀孕了？”
女人惊讶的神色被他收在眼底，愈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喻扬咬牙切齿：“你要是想众人皆知的话，我就在大声说出，让所有人知道。反正丢的不是我的脸！”
喻扬快气死了，他找的私人侦查小队，花了大价钱到庄曼语去过的私人医院，调取到的记录让喻扬差点气的一佛出世，七佛升天。
好啊，难怪庄曼语死活都不跟他亲密接近，原来他早就被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庄曼语皓白的手腕，被暴躁捏出红痕，喻素言眼皮跳了跳，拦住喻扬，声音冷如冰：“哥，放开曼语！她被你捏疼了。”
喻素言将手沉沉搭在喻扬的胳膊上，看似商量的语气，眼神愈发冰冷犀利。
喻扬压根瞧不上喻素言这小胳膊小腿的，beta在他alpha的体力优势面前，就是个弱鸡！
他以手拔萝卜之势，拽起庄曼语就要走，下一秒餐厅里的众人，听见哀嚎一声大叫，男人的声音像被踢了一脚的驴。
“哥，我说过的。”喻素言眼眸淡淡，只用一只手就轻松掰开了喻扬箍住庄曼语的手，轻而易举，“你弄疼她了。”
“你……你……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喻扬跳脚，一张俊脸气得脸红白赤，“她是你嫂子，我带她走关你什么事！”
好哥哥的面具他早就想摘下了，回国的喻素言比小时候还讨厌。
庄曼语对他妹妹都比对他亲密。
眼里一丝阴恻恻的暴戾之气闪过，喻素言的气力居然比他这个alpha还要大！她身体不应该这么好的！
看见庄曼语被箍得发红的手腕，喻素言将她护在身后，当喻扬面扶住她手，侧过脸问：“还疼吗？”
庄曼语的心柔柔颤动，阿言只是轻轻扶了下她，没有牵也没有握，肌肤上被喻素言虚碰过的地方，开始发烫。
伴着温暖的感动，女人卷翘的睫毛往下轻眨：“阿言，痛……”
她听了心软，离她更进，柔柔握住了她手腕。
她以为阿言是想帮她揉，结果喻素言只是握着，不希望她跟喻扬走。
低落，但她不得不跟喻扬说清楚。她不想承认，她心底更怕的是喻扬在阿言面前曝出她怀孕的事。
她对喻素言有好感，便在意喻素言对她的看法。
喻素言暗自从掌心渡过灵气，试图舒缓庄曼语的痛。
系统暗自腹诽，宿主真是面冷心热。表面上跟它说，怕女主恋爱脑跟喻扬走才保护她，明明是怕女主再受伤。
全身上下，宿主怕是只有嘴是最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