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时间过的很快, 一转眼的功夫就放学了，阿尔弗雷德早早在大门口等待。
周围还有许多其他来接孩子的家长，广场上人头攒动。
Lykan Hypersport停放在距离学校几十米以外的地方，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远处, 一个黑色的小身影不断的走近。
小小矮矮的一个小人儿, 摆出这么拽酷, 不可一世的走路姿势。
没有被其他小学生针对，那是因为其他小孩子都已经自家的家长彻底警告了一番。
如果不是艾萨克表达了强烈的拒绝意图，还有偶尔的使坏，可能现在整个班级绝大部分都成为了艾萨克的小弟。
哥谭首富家的小儿子, 提前打好关系总是没有错的。
如果被看上眼了, 自家的小生意可以一飞冲天。
艾萨克单手提着黑色小书包，另一只手插兜，以一种不良且痞的姿势走出来。
嘴巴翕动，尖尖的牙齿咀嚼着口香糖, 时不时吐出一个乳白色的泡泡。
阿尔弗雷德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看到艾萨克走近的身影, 立马就迎了上来。
微微弯下身子, 带着粗茧的手指细致的为艾萨克整理衣领, 将因为运动过后而略显缭乱的衣领，再次弄得齐整有序。
“小少爷，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阿尔弗雷德笑容温和的接过艾萨克的背包, 没忍住, 揉了揉这个故意摆酷的孩子的头发。
艾萨克细长的手指抬了抬遮了大半张脸的黑色墨镜，被阴影所遮挡的钴蓝色眼眸暗了暗, 尽显无可奈何。
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一个老人家纯粹的善意与温柔。
除了必须要演戏的的时候, 艾萨克一般都是佩戴着眼镜的。
没有被遮挡住的眼睛, 演起戏来更加的具备真情实感。
眼镜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伪装饰品，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真实情绪。
如无演戏必要的时候，艾萨克一般喜欢佩戴眼镜，无时无刻专注于心神的演戏，有时候也是会感到疲惫的。
艾萨克的背包里装备着各种款式的眼镜，就好像是一个纯粹的眼镜收集狂魔，墨镜，太阳眼镜，夜视镜，平光眼镜……，应有尽有。
“嗯……”
“我过得很好。”
……
“学校里的老师都很好，我很喜欢他们。”
积极乐观小太阳一般清脆的童声，驱散了人的阴霾与不悦。
男孩扬起头，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看起来笑的很灿烂的模样。
墨镜下那双钴蓝色的眼眸毫无温度，就好像一台冰冷的机器，没有感情与波动。
“玩得开心就好。”
“我们回家吧。”
“今天准备了巧克力布丁。”
阿尔弗雷德弯下身子，嘴角温和的扬起，右眼眨了眨。
艾萨克立马就明白了阿尔弗雷德的暗示，不过他没有向往常一样直接欢快的蹦跶到车旁的位置。
而是站直了身子，扬起脑袋，十分郑重其事的道。
“阿尔弗雷德，很抱歉。”
“我今天暂时不想和你回家。”
“我想要自己出去走一走。”
“汉尼拔医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
“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回来。”
看着这个孩子略显急促的拍着胸脯做出保证，阿尔弗雷德心软了。
“不过，我们先要和老爷沟通一下。”
阿尔弗雷德温和的道，拿出手机和布鲁斯沟通。
远在蝙蝠洞内盯着监控的蝙蝠侠自然知道这边是什么情况。
“老爷，或许我们应该尝试着给艾萨克一点信任，他还是一个孩子。”
“我们不应该总是以着严苛的要求像是防范犯人一样的管控着他。”
布鲁斯犹豫了片刻，想到艾萨克在心理咨询室里所说的话，最终还是同意了。
……
艾萨克高兴的挥手与阿尔弗雷德告别，墨镜下那双钴蓝色的眼眸闪烁着跃跃欲试。
太阳缓缓落下，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男孩的身影孤寂苍凉的让人可怕。
猫头鹰法庭自从那次“韦恩玩具工厂”事件以后收敛了许多，就好像一滴水彻底隐匿于哥谭之中。
如果不解决掉这个哥谭的幕后统治组织，以艾萨克的强迫症来说，实在是不甘心。
就好像玩一场最终目的是征服世界的游戏，而出生点是哥谭，你的本命地点，竟然早早的就被其他玩家占领了，这就好像有人故意早早的侵犯了自己的所标记领地。
艾萨克瞥了一眼悬浮在右上角的系统地图，随着天色渐渐变黑，周围的红色点点迅速的变多。
艾萨克快速的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虽然不太可能会被拐走，但有可能会遇到高年级的学生勒索金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自从“韦恩玩具工厂”爆炸事件发生以后，蝙蝠侠就对这类事情十分的重视，用暴力手段打压以防再有类似情况的发生。
且猫头鹰法庭在“韦恩玩具工厂”爆炸事件之后收敛了许多，哥谭的儿童拐卖事件发生的情况少之又少，几近于无。
艾萨克抿了抿唇角，根据新录入的系统地图选取一条较为安全的路线行进。
单单指望爱德华在纽约那边的渠道是不可取的，仅仅只可能了解一个大概的信息。
远水治不了近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只有哥谭本地人才最有可能了解这个统治这个地方近百年的幕后组织。
好在，杰姆·里斯这个明面上的“电子幽灵”足够的吸引人的眼球，应该已经引起了猫头鹰法庭的注意力。
猫头鹰法庭可能不在乎几个小猫杂鱼，只要不动摇他对哥谭的统治就好。
可是对于人才应该还是十分的渴求的，毕竟自从“韦恩玩具工厂”爆炸事件发生以后，还有蝙蝠侠时不时的在哥谭转悠，网罗人才的手段又少了一些。
算算时间，杰姆应该已经行动了吧。
故意的利用黑客技术随机盗取哥谭有权势的人的信息财产，还骄傲猖狂的发消息进行威胁，想要那些权贵源源不断的提供钱财。
这个做法虽然很蠢，不过愿者上钩。
在偶然之间泄露一个很小的漏洞，特意筛选让其中的追踪者知道。
杰姆·里斯的明面身份，“Joke”自来水公司，一个阴郁沉闷的程序员，一只腿截肢，行动总是慢吞吞的，平时总是不太搭理人，同时让人不自觉疏远的怪胎。
身世凄惨，被家人所不喜怨恨。
依靠着慈善组织所捐赠的钱财和奖学金，读完了大学。
天赋能力出众，凭着自己的本事以优秀的成绩从哥谭大学毕业。
暗中对于自己薪资待遇忿忿不平，疾世愤俗的员工，且行事放荡，由于赌博的原因欠了一大笔债。
明明身为程序员的薪资丰厚，可却远远跟不上他赌博的速度。
所赚的大部分都贴了进去，甚至还赔了许多。
很满足哥谭小反派们，小炮灰们的一般形象。
特意制作的赌债缺陷让人看到了将这个人才收为己用且控制起来的可能性。
不知道杰姆那边的进展如何。
思索之间，艾萨克突然间拐了一个弯，走进了一个隐秘的小巷一间不引人注意的屋子内。
与周围其他屋子破烂无序相反，这间屋子虽然看起来有点老旧，但依旧打理的十分整齐干净，看上去依旧有人居住一样，门上挂着119这个门牌号。
自从城市改址扩建后，住在公园街的人陆陆续续的搬了出去，除了少数因为特殊原因依旧□□的住在这里。
更加隐秘的缘故是，自从艾萨克离开以后，爱德华为了将king组织发展的更加隐秘且团结，故意制作了这么一个纷乱的社区。
住在里面的人都是酒鬼赌鬼还有暴脾气的人，纷杂中又透露出一丝平静。
小打小闹不断，却没有什么大事件发生。
原来king组织的员工大部分都跟随着爱德华去了纽约，而哥谭地区king组织的员工，大多数是从“韦恩玩具工厂”里面抢救出来的那一批已经成长的儿童组成。
艾萨克犹豫了一下，最终敲响了门，就和以往一样。
“杰克，我回来了。”
屋内，桌子上摆好了精心准备好的食物，热气蓬勃。
像这种吃多了对于身体不好的油炸食品，阿尔弗雷德这个追求尽善尽美的管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出现在餐桌上的。
艾萨克擤了擤鼻子，尖尖的牙齿不自觉的咬了咬唇瓣。
突然门打开了，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脸上没有浮夸的小丑妆容。
他面带微笑，蓝调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温和，好像一切从来都没有变过。
就好像跨过了时间的洪流，又回到了当初。
一切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艾萨克只是偶然间兴起这个念头，打算先回到原本住了八年的地方看一看便离开，却没有想到那里依旧维持着原状，好像什么都没有变过。
艾萨克利用绝妙方法一，一口又一口快速解决面前的这一份油炸食品，当然还有旁边的牛奶。
出奇的，他竟然一口就全部喝掉了，牛饮一般。
本来吃完就应该马上离开出发去网吧，利用电脑与杰姆·里斯联络消息，查看目标进展的。
艾萨克略微迟疑了。
白嫩的手指从背包里拿出来装着的作业本，习惯性的像以往一样，装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
“杰克，今天老师布置了作业，这一题我不太会。”
……
杰克揉了揉艾萨克黑色顺滑的头发，默默的给出那道题目的解法，两个人之间氤氲着无形的默契。
【我知道你会。】
【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会。】
黑匣子：
杰克:很高兴，在我不能陪伴的日子里，你有慢慢成长，拥有了自己的目标，唯一遗憾的大概是你的人生计划里没有我。
我所能够做的便是不去干扰你的计划。
在那废弃房屋的初次重逢，杰克一眼便察觉出了艾萨克那钴蓝色眼睛里所隐藏的野心。
艾萨克那略显僵硬迟钝的反应，立马就让杰克明白了他不想让他参与进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