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管家特助（18）
蓝瑟目光微动，他注意到了站在池承安身边的池殊。
池殊黑绿色的眸微垂，视线完完全全只落在乔露一人身上。
他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蓝瑟的存在，没有看蓝瑟一眼。
蓝瑟垂眸，他扶着乔露的指尖微颤了一瞬。
“我来这里，是为了要找小殊给我一个项目批点资金。没想到这么巧，在走廊上遇到了你……”池承安眼眸微眯，看向蓝瑟身旁的乔露，“她是？”
两个Alpha的气场都极其强大，身为Omega的乔露不由自主地弓着脊背，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完全藏在蓝瑟的身后，宛若惊弓之鸟。
池殊的视线极其冰冷寒凉，还隐约带有一丝想将她就地撕碎的煞气。
她明明这几天都有在好好工作，为什么池总看她的目光这么可怕！
乔露只悄悄地瞄过一眼池殊的方向，便被吓得心惊胆颤，她根本没有勇气直面池殊和池承安的目光。
池总身边的人，就是公司传闻中池总的小叔叔池承安吧？
乔露和池承安鲜少接触，但她听其他员工们都说池承安性格温和，喜欢整日泡在研究所中，很少会出现在公司……
可是池承安现在看向她的目光，同样可怕得很——那双弯弯的翠绿色眼眸深处流露的寒意，与池殊相比，不逞多让。
察觉到这两束危险的目光，乔露身体轻颤。她内心不断翻涌的恐惧，完全压过了身体的不适感。
潜意识告诉她，如果再不离开这里，她就危险了！
“池，池先生好。我，我是蓝特助的下属。”乔露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所以蓝特助好心扶我去员工休息室休息……”
乔露主动将自己的手臂从蓝瑟的双手间抽离，她转身对蓝瑟鞠了一躬。
“蓝特助，谢谢您扶我到休息室！你把我扶到这里就可以了！我，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进去！”
乔露像是只仓皇逃窜的兔子。她飞快地打开休息室的门钻了进去，顺便将门直接关上。
她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看不出先前虚弱的模样。
蓝瑟微微一愣。
乔露……这是怎么了？
——
走廊上。
池殊在一旁接电话，池承安走到蓝瑟身边，他非常自来熟地用右臂圈住蓝瑟的肩膀。
Alpha的冰霜信息素缓缓在蓝瑟的鼻尖前蔓延。
蓝瑟眉头轻皱。
他的身体，还是不太适应其他Alpha的信息素气味。
蓝瑟清冷的凤眸看向池承安：“承安……”
池承安猜到蓝瑟心中所想，他垂眸道：“蓝瑟。朋友间搭个肩膀而已，也不行吗？”
池承安翠绿色的眸略显黯淡，像是失了光彩。
蓝瑟唇瓣微张。他想了想，还是将到唇边的拒绝话语咽了下去。
只是简单的接触，这还在蓝瑟的忍受范围内。
见蓝瑟没有拒绝，池承安的双眸倏地亮起。他翠绿色的漂亮眼眸宛若绿宝石般熠熠生辉，唇角微微上扬。
池承安缩了缩圈住蓝瑟肩膀的手臂，又将二人的距离拉近了些。
正当蓝瑟觉得他们间的距离过近、想要推开池承安时，池承安俯身靠在他的耳畔边。
池承安轻声道：“蓝瑟，你要辞职怎么不早点和我说一声？幸好我下午实验提前结束、看到你发的短信，才能及时赶到公司……有我在，小殊万一生气了，我还能帮你解围……”
听到这番话，蓝瑟抵在池承安胸膛处的双手微微一顿。
他赶在辞职前的下午给池承安发短信，告诉池承安自己今天辞职，是因为辞职、离开终究是他一个人的事情。
蓝瑟早已做好充足的准备，独自面对池殊的怒火。
他不希望有无辜者夹在他们的中间，左右为难。
……
不远处，池殊接通了电话。
“谁？”
“池总，您好。您之前嘱咐我找的‘蔚蓝’有眉目了！这款香水是珍藏限定版，蔚氏集团一共只做了十瓶。出厂的那十瓶要么已经使用过了，要么被收藏。收藏香水的买家都不愿意卖……不过我找到了这款香水的制作团队。他们手上有现成的材料，答应我们可以重新做一瓶。可是……您给的时间有点紧，一个月的时间可能不够。所以我想再确认一下，‘蔚蓝’这款香水，您还要吗？”
海洋香淡雅神秘，又兼具包容与温暖，是池殊唯一喜欢的香水气味。
但世界上一切知名香水香氛品牌的海洋香，都敌不过蓝瑟身上的“蔚蓝”。
“蔚蓝”的味道更加清淡雅致，留香时间长。
喷洒了“蔚蓝”的蓝瑟，他的肌肤几乎每日都沁着似有若无的海洋香气，犹如行走的香氛藤条——
诱惑着池殊俯身，用细密又贪婪的吻，将香气慢慢地吞食入腹。
池殊喉结一滚，抚慰喉咙的干涩。他黑绿色的眼眸投向蓝瑟的方向。
倏尔，池殊的眼眸眯起。
池承安和蓝瑟正紧挨在一起聊天！
他们亲密的动作和氛围，无一不深深地刺激着池殊的神经。
暴戾蛮横的独占，在池殊内心深处翻涌激荡。
不行！
他明明已经想好了，他要对蓝瑟放手，不插手蓝瑟的生活。
池殊深吸一口气，他强迫性地让自己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挪走。
这一幕，没什么好看的。
就在这时，池承安忽然朝着蓝瑟的方向向前俯身。
池殊攥紧了手机，薄唇抿紧。
池殊眼睁睁看着蓝瑟伸出双手轻轻地搭在池承安的胸膛处，蓝瑟清冷的侧脸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
蓝瑟和池殊挨得很近。近到从池殊的方向与角度看去，他们像是在亲密地拥吻。
拥吻。
这个动作多么刺眼。
别说拥吻，池殊这段日子见到蓝瑟与任何人亲近半分，他的心脏都像是被一双无情的大手狠狠攥紧、反复揉捏，直到将他心脏的每一滴血液榨干才肯罢休，不亚于濒死的折磨。
池殊的犬齿划破舌尖，又腥又咸的血液在口腔内弥漫。
混合着舌尖的苦涩，池殊吞咽血液。
他晦暗不明的异瞳平静得宛若深潭，深潭之下是即将崩溃的疯狂。
放弃蓝瑟所要承受的代价，是比池殊想象中更可怕、更难以忍受的折磨。
他迫切地想除掉一切对蓝瑟虎视眈眈的人。
不论性别。
“池总？池总？那瓶‘蔚蓝’香水您若是不要——”
池殊低沉的嗓音响起：“我要香水。加钱，让他们必须在规定日期前做完。”
“好的！池总，我这就去……”
手机那头的话还未说完，池殊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迈开长腿，朝着蓝瑟和池承安的方向直接走去。
池殊靠近蓝瑟，听见蓝瑟说：“承安，你不用担心我。这件事情，我一个人能解决……”
啧。承安，叫得可真亲昵。
池殊眼底一瞬凌厉的寒光闪过，他一把抓住蓝瑟的手腕，直接将蓝瑟从池承安的臂弯间拽出。
池殊的力气极大，蓝瑟根本没有能力挣脱。
极优Alpha的信息素野蛮又强势地驱逐这片空间里，池承安身上漾出的一点点冰霜味信息素。
察觉到怀中骤然一空，池承安唇角的笑容微僵。
池承安双眸微眯，转头看向池殊：“小殊？”
他语气温和，嗓音却略透着几分如霜般的微冷。
“小叔叔。”池殊淡淡地道，“我才想起来，我正好要找蓝瑟聊点公事。等我和他谈完了，我再来找你聊资金的事情……我们先走一步。”
池殊在说到“我们”二字时，还刻意地加重了语气。
池殊的语气漫不经心，但句句强势霸道。
他在刺激着、告诫着池承安——
蓝瑟，是他池殊的。
池承安看向池殊拉着蓝瑟离开的背影，翠绿色的双眸闪过不悦与晦暗。
池家人的审美都一样。
他喜欢蓝瑟。
他的侄子也喜欢蓝瑟。
但这场头破血流的争斗，只有一个赢家能够夺得蓝瑟。
赢家，注定是他。
——
池殊直接拽着蓝瑟一路回到他的办公室。
“砰”地一声巨响，池殊重重地甩上了办公室的门。
蓝瑟尚未回过神，池殊强有力的大手将他一把摁在门上。
蓝瑟清冷的凤眸圆睁，喉咙一紧。
池殊的黑绿色双眸漾着化不开的浓墨，眼底的深色像是无尽的深渊想将他吞噬。
蓝瑟冷声：“池总……”
池殊的薄唇用力地堵住蓝瑟的唇。
蓝瑟鸦羽般的睫毛轻颤，像是一把细细的毛刷轻触着池殊的面颊。
快两周了。他们快两周没有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了。
直到唇瓣相贴池殊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这么地渴望想念着蓝瑟的唇瓣，蓝瑟的身体，蓝瑟的腰肢……蓝瑟的一切。
池殊的双唇疯狂亲吻着蓝瑟。蓝瑟唇齿间的“甘露”，却浇不灭池殊身体越烧越旺的渴。
两周没有和池殊过近的接触、没有闻到池殊的信息素，蓝瑟的身体逐渐平息，不再涌动着欲望。
蓝瑟以为自己的身体恢复了正常。
然而，当蓝瑟所熟悉的池殊唇瓣的温度、柔软、味道充盈了口腔，他久违获得满足的舌尖和喉咙开始贪得无厌地吞咽着池殊的阳光味信息素。
他的身体并没有恢复正常，只是隐藏了整整两周的渴望。
池殊的呼吸还是一如既往的炽热滚烫，极优Alpha信息素温暖到能将蓝瑟彻底溺死。
蓝瑟的大脑闪过最后一丝清醒的犹豫。
他要反抗挣脱吗？
池殊低声呢喃：“蓝瑟……”
池殊低磁的嗓音缠绵暧昧，难掩对蓝瑟的渴望与留恋。
蓝瑟凤眸闪动。
今天是任务截止日。任务完成后，他将会离开池氏集团、离开池殊。
这或许，是池殊与他最后一次亲昵。
蓝瑟闭上双眼。
坚持了十年的分寸，蓝瑟在最终一刻选择了沉沦。
他积攒了两周的欲望被池殊轻轻的一个吻点燃。
欲望化为望不到顶的巨浪，狠狠地将蓝瑟的理智吞没摧毁。
手腕、脖颈、唇瓣、面颊……每一点裸｜露的肌肤接触，都窜过一缕缕舒服到令蓝瑟全身酥麻到难以言喻的电流。
越是舒服、沉溺，便越是渴望继续接触。
蓝瑟的双手紧紧圈住池殊的后脖颈。
池殊短茬地发丝刺得蓝瑟手腕发痒，可身体欲望的撺掇下，蓝瑟的双臂舍不得松开半分。
池殊强劲有力的双臂紧紧地圈住蓝瑟纤细的腰肢，蓝瑟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上挺成一把弯弓。
它极力地想要更多贴合，增加更多接触面积。
不够。
还不够。
远远不够。
呼吸交缠，衣衫皱乱。
西裤内的衬衫夹松动，蓝瑟的白色衬衫边缘逐渐摆脱西裤的束缚。
池殊搭在蓝瑟腰上的粗粝指腹，猝不及防地触碰到滑嫩细腻、肌肉紧实的腰肢。
蓝瑟的腰肢细腻莹润犹如锦缎，池殊的双手粗糙结实，温度滚烫。
二者的接触，顷刻间产生的电流与反应令蓝瑟灵魂颤栗。
两人的呼吸双双一重。
蓝瑟的双腿情不自禁地并紧，他混沌的、满是欲望的大脑闪过一瞬理智。
他们，该到此为止了。
池殊的唇瓣正想再次亲昵地贴近蓝瑟时，蓝瑟冰凉的指尖挡在了他的面前。
一丝极淡的冰霜味萦绕于池殊的鼻尖。
那时蓝瑟在与池承安接触时，不小心染上的池承安的信息素气味。
闻到其他Alpha的信息素味，池殊黑绿色眼眸深处满溢的欲望立刻消退。
“池总，不可以。”
蓝瑟竭力控制住喉咙，才勉强令自己的声线不颤抖、让池殊听不出异样。
只是一个吻而已。
却险些令他情难自已。
池殊像是一只尚未获得满足的狼，舌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池殊垂落的、紧盯着蓝瑟的异瞳虽有不悦，但他还是松开了圈住蓝瑟的双臂。
在双手离开蓝瑟的腰部前，池殊粗粝的指尖恋恋不舍地与蓝瑟的腰窝轻擦一瞬。
酥痒而未尽兴的触感直侵灵魂深处，蓝瑟身体不由得一颤，黑皮鞋内的脚趾用力勾紧。
蓝瑟咬紧牙关，绵软的双腿勉强支撑住身体。
他靠着顽强的意志朝着一旁退了几步，直到鼻尖的极优Alpha信息素味道越来越淡。
理智逐渐回归。
蓝瑟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金丝眼镜下冰冷清亮的凤眸看向池殊，直穿人心。
“池总。您找我过来是谈公事，对吧？”
蓝瑟的声音如同冬日寒冰，冷淡的一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池殊右手握成拳，放在唇瓣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合上办公室门的刹那，池殊只想在蓝瑟的全身上下都留下标记，哪儿还有功夫思考别的事情？
至于公事……
池殊：“下个月的今天是我们的生日。你有什么想法？”
蓝瑟的角色出生时被送到了池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孤儿院，生辰不知，孤儿院就给他随便定了个日期当作生日。
巧的是，蓝瑟和池殊的生日正好在同一天。
蓝瑟淡声道：“池总，您的生日自然按照您的意愿为主。按照秘书部的进度，下周秘书部制作日程表时，自然会询问您对生日的安排与计划。”
蓝瑟自动忽视了池殊话语中的“我们”二字。
他跟随池殊的十年里，池殊一直都对“生日”兴致缺缺，从未办过任何大型的生日。
按照往常惯例，池殊基本都是回池宅吃一碗王妈做的长寿面便草草了事。
怎么池殊今天突然提起了生日的事情？
池殊的眉头皱了皱：“蓝瑟，我是在问你的意见。”
蓝瑟微微愣神，随即淡声回答：“池总，我没有意见。一切随您的心意就行。我听从您的安排。”
人人都说，人工智能是数字生命。基于程序的生命是永恒不朽的，是伟大无可替代的。
可身为人工智能的蓝瑟，始终觉得自己的生命是一片虚无。
他的生命诞生在第一串代码写出的那刻，还是诞生在程序不断填补运转中，人类终于给他定义的“生命”？
蓝瑟不知道。
因为不知道，所以人类都看重的生日，对蓝瑟毫无意义。
他不需要有关生日的任何纪念。
更何况，等到下个月的今天，他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些天，池殊一直都在做一个相同的梦。梦到他小的时候，和家人一起出去放风筝。
即使池殊紧紧地抓住手中的风筝线，却挡不过风筝越飘越远、越飘越高。
风筝线迅速地从池殊掌心中抽离，消失在蓝天。
池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但他觉得，面前的蓝瑟宛若他梦中手里的风筝。
风筝向往着更为广阔的蓝天，终有一天会离开他的身边。
池殊薄唇抿紧，他按捺住内心深处的焦躁与不安。
池殊看向蓝瑟冷漠青涩的脸庞，黑绿色的眼眸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连“生日”都无法勾起蓝瑟的兴趣。
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能让蓝瑟产生兴趣？
如果世界无趣，蓝瑟会不会像风筝线一样挣脱他的掌心，越飘越远……
蓝瑟见池殊久久没有说话，于是道：“池总，既然没有其它的事情，那我先离开了。”
他还有些工作收尾没有完成。等完成后，会在下班前将“辞职信”交到池殊的手中。
——
蓝瑟回到办公室工作了一会儿。他将手头上所有的工作扫尾全都完成后，抱着一打需要交接给乔露的部分文件，走到乔露的工位旁。
然而，乔露的工位还是空无一人。
“蓝特助，您要的表格我都已经发到您都邮箱里了。”Mandy走到蓝瑟身边，她将手中的黑色文件夹交给蓝瑟，“有关Omega新款抑制剂的文件，还差乔露的签字……咦？”
Mandy看向乔露的工位，细眉蹙起：“乔露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
蓝瑟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淡声问：“怎么了？”
Mandy眼眸微垂，似是担忧：“开完会后，我找了乔露几次。她一直没有回到工位上……我注意到，她开会的时候看上去身体不适。难道是吃维生素片，吃得太频繁的缘故？”
“维生素片？”
Mandy道：“乔露每天都会在上午和下班前吃一片维生素片，她说自己的身体缺维生素。可我觉得她吃得有点太频繁了。维生素片吃多了也不好……该不会乔露的身体真出了岔子？那她可得赶紧去医院啊！但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蓝瑟眉头轻皱，金丝眼镜下的墨色凤眸流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乔露想要伪装成Beta进入公司，就必须服用抑制剂控制易感期。这种抑制剂每天需要服用两次，如果超过一天没有服用，Omega的易感期便会不受控制。
蓝瑟隐约猜出，乔露下午身体不适很有可能是因为她的抑制剂出了问题，导致易感期不受控制、随时处于爆发的边缘。
Omega易感期一旦在人多的场合爆发，那么周围尚未到易感期的Alpha们便会被Omega的信息素吸引，引发Alpha们的易感期提前爆发……
公司里有很多Alpha。乔露易感期爆发酿成的后果，简直无法估量！
他现在必须马上找到乔露，赶紧将她送去医院。
蓝瑟道：“没事。我知道乔露在哪儿，我去找她。”
“麻烦蓝特助了！”
Mandy看着蓝瑟的身影消失在秘书部的门口，眼眸深处滑过计谋得逞的得意。
Mandy前些天注意到，乔露一直都在服用维生素片。于是她悄悄偷了一片，给医药研究方面的朋友看。朋友说，那根本不是什么维生素片，分明是Omega抑制剂。
乔露以Omega的身份浑水摸鱼进池氏集团，Mandy大可以直接举报、揭穿她的身份。
但是……Mandy无意间萌生出了一个更完美的计策。
她不仅能让乔露身败名裂、被赶出公司，还能将一直给乔露机会、维护乔露的蓝瑟，一起拖入地狱！
今天上午，Mandy用真的维生素片调换了乔露的抑制剂药片，并且时刻偷偷关注乔露的身体变化。
会议结束后，Mandy看到蓝瑟将乔露送到秘书部旁的休息室，乔露一直待在里面没有出来。她猜测，乔露的身体一定很不舒服。
现在，蓝瑟又一次进入休息室，乔露的易感期差不多爆发了……啧啧啧。一个Beta和一个易感期爆发的Omega会发生点什么，显而易见。
Mandy看了眼腕表的时间。
今日最后一场池殊参加的会议由她负责。而那间会议室，正好在秘书部休息室的对面。
马上，她将带着池总一起看这出好戏。
Mandy唇角扬起抑制不住的笑。
真是太刺激了！
——
池殊和池承安正坐在办公桌的两侧，谈论着新项目。突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进。”
Mandy笑着推开门：“池总，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她的目光触及池殊身旁的池承安时，眼眸中滑过诧异。
这是池总的小叔叔池承安？上次她见池承安时，池承安还是个穿着皱巴巴科研服、不修边幅的人。
今天池承安只是换了套西装、捯饬整洁，便显露了俊朗的面容和高不可攀的世家气质。
池承安和池殊坐在一起，不亚于日月同辉，都耀眼的很。
“知道了。”池殊放下手中的文件，他对池承安道，“小叔叔。一会儿的会议，你也一起听吧。和公司下一季度的科研内容有关……”
Mandy走在前引路，池殊和池承安跟在她身后。
即将抵达会议室时，Mandy突然道：“对不起，池总！我想起来今天上午，我有一份文件放在同事那里没拿！她现在正好在休息室里休息，我进去问问她文件放到哪儿了。您和池先生先进会议室吧……”
Mandy插兜的右手从口袋里抽出，想要去拧休息室的门把手。
“咕噜噜”，东西坠落地面发起一阵脆响。Mandy装在口袋里的塑料小瓶落到地上。
小瓶子的瓶口没有封严，白色药片散落一地。
Mandy故作惊讶：“哎呀！我怎么把她的维生素片弄到地上了……真对不住！池总，我问完文件立刻就把这里打扫干净……”
“维生素片？”池承安翠绿色的眸落到Mandy身上，“这不是Omega抑制剂么？你是从哪儿拿的？”
他笑容温和，可是视线格外凌厉，仿若能看穿Mandy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Mandy的心猛地一跳，她握着休息室门把手的右手微微一颤。
池殊拾起一枚药片。
池殊是极优Alpha，能够完美控制信息素。但他也经常见其他Alpha服用抑制剂。只要仔细看药片，池殊还是能轻易分辨出抑制剂和维生素片的区别。
池殊黑绿色的眸瞬间一冷：“说，怎么回事？”
面对两道骇人的目光，Mandy心虚地低垂着脑袋。
她支支吾吾、故作慌张：“我，我……这不是我的东西。我是不小心捡到了，她，她说这个东西是维生素片。她，她现在就在休息室里……”
Mandy边说，边拧开休息室的门：“乔……”
休息室摆设简单，一览无余，没有丝毫纷乱的痕迹。
蓝瑟站在休息室的中央。他衣着干净整齐，身姿挺拔。
蓝瑟的怀中，正揽着易感期即将爆发的、乔露的腰。
蓝瑟金丝眼镜下的凤眸，冷情地回望着眼眸滑过一瞬喜意的Mandy。
蓝瑟淡声：“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