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搬家
傍晚，回到三进大杂院。
与以往不同，中院围了好多人。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着，全都瞧向孟家。
姜柔和沈城东不明所以路过他们，就听有人小声说道：“孟雯她男人真不是东西，如今有权有势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孟家当初就不该招上门女婿，要我说，哪个正经男人会愿意倒插门啊～能倒插门的男人指不定肚子里憋什么坏水儿呢！”
有人看见姜柔他们走过来，忙怼了怼说话之人，示意她别说了。
而姜柔就像没听见一样，径直朝家中走去，完全不受影响。
沈城东抿起薄唇跟在她身后，内心深处并没有表面这般淡定。
回到家，陈爱荷便拉着姜柔聊起了八卦。
“你都不知道，今天差点没吓死我～老孟家那女婿真不是个东西！他不仅把孟雯打了，还要打孟书阁，简直嚣张至极！摊上这种女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想到白天在医院碰见孟雯，姜柔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陈爱荷端起茶缸喝了半缸水，继续骂道:“那滚蛋要和孟雯离婚，还想把老孟家的房子占为己有，你说他咋这么大脸呢？凭啥孟家的房子要给他？以为自己当个破官就能为所欲为吗？”
她越骂越激动，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和城东过日子也要长个心眼儿，别以后跟孟雯一样，那就惨了！”
姜柔不禁皱眉，“妈，他和那人不一样，根本没有可比性，你能不能别总对他有偏见？”
说完，她下意识环顾四周，幸好沈城东并不在这里。
陈爱荷被怼得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平时老实巴交的小闺女会说出的话。
“他是不是给你灌迷魂汤了，你这么向着他说话？”
姜柔无奈叹气，忽然觉得父母会有偏见，最大的原因是自己。
她性格太软，父母怕她被欺负才会这样。
沉思片刻后，她柔声安抚道：“妈，到目前为止，沈城东做得每一件事都没有伤害我。我相信他是个好人，哪怕以后他变了，那也是以后的事。咱们不应该杞人忧天，如果现在就把他想得很坏，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看着条理清晰、又很有说服力的闺女，陈爱荷上手掐了掐她的脸蛋。
“你没被鬼上身吧？咋突然这么会说话了？”
姜柔扯开手，揉了揉被掐的脸颊，快被气笑了，“当然没有，您想什么呢？”
她只是想变得强大一点儿而已，可以保护父母，也可以保护自己，就这么简单。
陈爱荷倒是很欣慰，也想通了，“行吧，你说得有道理，之前是妈想岔劈了，别人家的事跟咱们没关系，你以后一定要跟城东好好过日子。”
“谢谢妈，我们会的！”姜柔笑得很甜，对未来充满信心。
“对了，你姐昨天电报上还说，下月初就能回城，到时候你去火车站接她吧。”
姜柔笑容一滞，虽然早知道她要回来了，但仍然有些惊讶。
“再说吧，我有可能没空。”
怕姐妹俩因房子的事产生隔阂，陈爱荷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语重心长道：“别因为外人影响你俩的感情，上次你姐会帮韩老三说话，可能也是抹不开面子。”
“我没生她的气，是真没空。”姜柔思忖一瞬，有了借口，“我打算搬家之后找份零工，总不能一直靠父母接济。到时候，不一定有空接她。”
突然要“发愤图强”的闺女，再一次让陈爱荷感到意外，心想:这孩子成家之后确实长进不少，看来她家找的上门女婿好像还不错……
次日一早。
姜柔和沈城东先把部分行李搬去新家，然后去陈艾兰那里借自行车，再骑车去供销社买些生活用品。
清晨的街道，透着浓浓的烟火气。
沈城东用力蹬着自行车，嘴角噙笑。姜柔坐在后座，神情同样愉悦。
以后有自己的小家，终于可以想干嘛就干嘛了～
来到供销社，他们买了暖水瓶、痰盂、手电筒、还有两副碗筷。
紧接着，姜柔又扯了两块白色带红色小花的布料，想要做窗帘。
沈城东以为这布是用来做衣服的，便问：“两块布够吗？要不要再多买一些？”
“不用，足够了。”她轻抚布料，很是喜欢。
家里就有缝纫机，回到家，这两块布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就被做成了窗帘。
看着她手里的成品，沈城东微愣，“买它，是为了做窗帘？”
“对呀～好看吗？”姜柔举起它，没觉得哪里不妥。
“很好看。”沈城东眼神复杂，觉得自己要尽快多挣钱才行……
拉一根铁丝，把窗帘挂上。摆好暖水瓶，给双人床铺好大红被褥。
放眼望去，整个家焕然一新，处处透着温馨。
姜柔很是满意，她仰头问男人，“你还想再添置什么吗？”
对上她水盈盈的眸子，有一种归属感在他心底油然而生，“不需要，有你就够了。”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人措不及防，姜柔小脸儿爆红，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
“你，你把屋子再收一下，我去大姨家抱小狗。”说完转身就走，连背影都透着娇羞。
沈城东看着她离开，眼底尽是柔情。
十多分钟后，姜柔来到陈艾兰家，正看见她往狗盆里倒水。
见姜柔来取狗，陈艾兰朝屋里喊了声“闪电”。下一秒，一只黑色小奶狗从里面飞奔而来，哪怕后腿有点跛，却依然威风凛凛。
姜柔看着它，喜欢得不得了。
“闪电，这是你姑，你先跟她住一段时间，等你爸病好后就去接你，知道吗？”
陈艾兰向小奶狗介绍姜柔，仿佛它能听懂一样。
结果，小奶狗朝姜柔摇了摇尾巴，“汪汪”叫了两声，像在打招呼，特别通人性。
“我平常太忙，实在不能照顾它，只能麻烦你了。”
姜柔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它的头，笑着说：“不麻烦，我很喜欢它。”
“你那房子收拾得咋样了？今晚能住人不？”
“能住，城东把房子都收拾妥当了。”
听到这话，陈艾兰忍不住感叹，“你这懒姑娘能找个勤快小伙儿过日子，也是个有福气的。”
“……”姜柔轻眨一下睫毛，没觉得自己有多懒。
等她抱着小奶狗回到二进四合院，沈城东已把晚饭做好了。
他指着堂屋角落里的草垫子，告诉姜柔那是给小狗睡觉的地方。
闪电只有四个月大，它仰头望向沈城东，不同于对姜柔的热情，它低哼两声，眼神中带有戒备，并跑到姜柔身前，摆出一副保护姿势。
沈城东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完全没把这只狗子放在眼里。
倒是姜柔，揉了揉它的脑袋，轻声解释道：“他是你姑父，你要跟他和平相处哦～”
像是听懂了她的意思，闪电这才收起戾气。
沈城东见状，很是无语。
因为是搬家后的第一顿饭，他做了两菜一汤比较丰富。全是姜柔爱吃的菜，她吃得特别满足。
吃过晚饭，两人的气氛由温馨渐渐变得尴尬起来。
之前都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心思比较单纯，也不敢不单纯。
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姜柔不由自主联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她坐在床边假装看书，其实书中写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安静的房间里，沈城东轻咳一声问:“想洗脚吗？我去打水。”
想到上次他为自己洗脚那么痒，姜柔毫不犹豫地摇头，“不用啦，一会儿我再洗。”
接下来，两人又陷入沉默，而闪电在屋外睡得正熟。
不远处的座钟，“滴答滴答”走个不停。沈城东忽然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一颗扣子，在她身边坐下。
姜柔侧过头，把他好看的锁骨和高高凸起的喉结，尽收眼底。
心跟着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