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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晋·江 沈述VS江郁白修沈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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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抉择

江郁白下意识站正了, 皱着眉将烟掐了。

他和沈述也算见过很多次了, 但没有一次像这一次这样,让他倍感局促和心虚气短。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他深吸一口气,收敛了情绪,主动开口:“虞惜身体不舒服, 我送她来医院看看。”

沈述没有回答, 冷锐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径直摄在他身上,一瞬不瞬, 惊心动魄。

江郁白莫名觉得心头发寒,条件反射的, 他冷冷道:“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不是我把她害成这样的!”说完心里又狠狠震荡了一下,似乎有个声音在说“不”。

江郁白天不怕地不怕, 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受制于人过。

“你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她?”沈述抄着手, 隔着一条过道静静望着他。

“不然呢?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江郁白冷笑, “倒是你, 沈先生,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大名鼎鼎的沈公子, 也会有走眼的时候?”

他说的是金禾的事情。

沈述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唇边浮起一丝笑意:“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厉害?”

江郁白乍见他的笑容,微怔, 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更有一种, 对方毫不意外、甚至早有预料, 就在这里等着他的意思。

沈述笑过后就收起了笑容:“你和稽宏才认识几天, 就这么肯定他会帮你?你许的好处足够他费这么大劲来跟我作对?”

江郁白心头巨震,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不可能,你跟他是竞争对手……”

沈述:“商场如战场, 金融行业更是如此,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江郁白哑然。

尽管此刻心里一头雾水,但那种不安的感觉却渐渐袭上心头,烧得他心里发慌。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沈述这种男人不会无的放矢,他敢这么说,必然有这么说的把握。

明明他已经如此小心,且稽宏和中恒的争斗也是业内人所共知的常识。稽宏怎么可能倒戈倒向沈述呢?

沈述是在诈他?可似乎又没有必要。

沈述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对他微微一笑:“其实像你这样的人,我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过,我也没打算要对你做什么。是你,一直没事找事。”

江郁白:“……”

沈述:“越是缺什么就越要证明什么。江总,输了就是输了,别这么玩不起,虞惜现在是我老婆。”

擦肩而过,沈述都要走进房门了,一直沉默的江郁白却忽然笑着开口:“是吗?‘越是缺什么就越要证明什么?’那么你呢,不把我看在眼里的沈先生,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地给我挖坑,处处针对于我?”

沈述搁在门把手上的手,微微收紧。

他面色沉静,只是心里波涛起伏,半晌才回头看向对面人。

相对于他的神色冷漠,江郁白的神色更冷,像是褪去了一贯的伪装,挑起一边眉毛冷笑:“沈述,你也不过是比我幸运些,有家族帮衬罢了。论能力,你又比我高到哪儿去?少她妈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

“那就拭目以待吧。看我是真的能力强过你,还是只是‘有人帮衬’。”沈述懒得再看他,拧开门走进去。

江郁白亦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

沈述推开病房的门时,动作刻意放得很轻。

他一眼就看到抱着膝盖坐在病床上发呆的虞惜,她眉眼低垂着,眼神放空,有些懵懂怔松的样子,像个玩具被人抢走的孩子。

沈述心头莫名地抽了一下,想杀了江郁白的心都有了。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来,轻唤她:“虞惜。”

唤了她两声,她才从神游中回神,目光和他对视了片刻,渐渐找回了焦距。

“沈述——”一声带着哭腔的颤音响起,她扑入了他的怀里。

“好孩子。”沈述压着心头的愤怒,尽量放柔了声音安抚她,只字不提江郁白和孙颖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医生再给你检查一下?”

“不要,我要回家。”她摇头,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他心里无奈,一颗心又软化下来,脱下自己的西装裹了她就打横抱着往外面走去。

沈述走路脚底带风,魏凌亦步亦趋,问他晚上的行程。

“都推了吧。”

“都……推了?”魏凌怔了下,提醒他,“和R公司那边有个很重要的会谈,是关乎碳芯能源开发问题的。”

沈述想起来,犹豫会儿,改口:“除了这个,能推的都推了,你替我重新安排一下行程。”

“好。”

沈述没把虞惜送回住处,而是去了他在铜锣湾那边的一处海湾别墅。

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房价堪比金价,虞惜看到这栋三层带花园的别墅时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身体好些了?”沈述摸了摸她的脑袋,见她终于有了别样的反应,心里松了口气。

虞惜点点头,但还是不太愿意讲话。

沈述下去,绕到一侧打开车门。

虞惜还是坐在车后座上,抱着膝盖望着他,跟他大眼瞪小眼。

沈述怔了下,失笑,微微俯身撑在她身侧:“要我抱?”

虞惜从懵懂中回神,脸颊悄悄绯红。

此情此景,显得她好像故意在撒娇似的。

不过,她确实手脚无力,也不太想动,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挣扎了,目光柔顺地望着他。

太娇了,眼神柔得仿佛能沁出水。沈述受不了她这样看着他,大手一揽就将她抱了下来。

她是真的轻,分明看着细胳膊长腿的,抱在他怀里简直轻若无物。

沈述一向讨厌婆婆妈妈的人,这会儿却觉得自己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别说抱着她走路了,就是这样抱着都得担心是不是弄疼了她。

这个窝囊劲儿,实在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一路抱着她进了屋子,他将她搁在沙发上。

她抬头看着他,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就这样在她面前站着。

沈述有些讪,声音还是透着点儿难言的小心:“你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虞惜摇摇头,然后又说:“我有点饿。”

“我给你做意面?”

“嗯。”她点点头。

沈述迈步去了厨房,背对着她穿上了围裙。

虞惜静静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地忙碌,目光也跟着转来转去,像是有胶水给她黏着,让她离不开他。

她懊恼地想,可能是今天格外脆弱的原因。

其实虞惜不想这样的,她觉得自己这样特别窝囊,但看到孙颖夕的那一刻,大脑像是被一柄巨锤狠狠敲了一下,继而呈现漫长的空白。

加上身体不舒服,一种恶心感袭上心头,她就这么直挺挺进了医院。

想起沈述这会儿应该还在为金禾的项目焦头烂额,她就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心里那种内疚感就控制不住地往上冒。

但她心里更清楚,沈述这样骄傲的人,容不得自己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她最好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心里乱糟糟的,另一边,沈述已经替她做好了吃的。

“吃饭了。”他走过来将她抱起来,搁到座椅里。

虞惜觉得很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沈述失笑,将抽出的筷子递到她面前。

虞惜接过,慢慢吃起来。可她吃了会儿发现他一直拄着头在对面望着她,并不动筷:“……你不吃吗?”

“我一会儿还有饭局,得出去吃。”他笑着说。

“……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她低头默默吃起来。

沈述好笑道:“是一个很重要的饭局,我办完事情就回来陪你。”

“你去吧。”她言不由衷地说,“工作比较重要。”

她如今算是明白,什么叫“人在脆弱时总是特别矫情了”。

她今天就是,真的特别特别矫情,矫情到她自己都看不下去那种地步。

可莫名的就是不想改,想放纵自己一下。

就是心里有点忐忑。

“……沈述。”

“嗯?我在,你说。”他温和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脸上,这种耐心是她过往在旁人身上从未体会过的。

虞惜跳动的心奇异地又平稳下来,半晌,见沈述仍含笑望着她,目光里满满的宠溺,这让她感觉自己又当了一把小孩子,脸颊不受控制微微泛红。

他不催促,她也不好意思再这样了,开口说:“我最近是不是特别娇气?”

他低头支了一下下颌,不置可否。

虞惜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眼底约莫是含笑的,但表情却很是高深莫测,高深到她完全看不清楚。

也对,要是她真的能看懂,也不该她还是一个小职员他已经是那样的大人物了。

“沈述!”她不满地开口,觉得他不该这种时候还这样瞅着她。

他终于哼出一声浅浅的笑意,像低音炮,鼻音很重,说不出的沙哑性感。

他走过来,屈膝半蹲在她面前,左手撑在她的身侧,右手按着她身后的椅背。

她根本就没有地方躲了,只能不动,抬头又看他。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好整以暇:“娇气一点不好吗?”他捏她的耳垂,轻易就带起她的战栗。

她听到他低低地笑:“我就喜欢娇气的。”

然后又抱着她,将她半抱着抱到沙发里,“让我看看,你又多娇气。”

他嘴里这样说着,手里慢条斯理去帮她脱袜子,然后是裤袜、裙子……很快她就被脱得只剩一条内衬吊带。

虞惜从愣怔中回神,紧紧地抱着自己,护着胸口。

她这样迟钝的模样特别可爱,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

被猎人盯住又无路可逃的小鹿。

空气里太安静了,安静地仿佛彼此的呼吸都焦灼住了。

虞惜想要大口呼吸,结果根本无法喘息,甚至连脖子都不能动弹一下,好像有人点了她的穴道。

她只能徒劳地仰着头望着他,微微往后缩了一下。

他轻易伸手就按住了她的脚,又捏住她的下巴:“躲我干嘛?”

夏天昼短夜长,这会儿天还大亮着,虞惜觉得这样明晃晃地暴露在太阳底下有点羞耻,别开了目光。

说起来,他们也就那次是在白天做的,其余时间还是以晚上居多。

不过,沈述好像很喜欢大白天,事后还问她体验怎么样。

虞惜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都短路了,这会儿所有的思绪都很乱。

怎么就又变成这样了?

她现在怀疑自己是真的被孙颖夕刺激到了,不然不会这样,脑子只记得几分钟前的事情,其他的就是一片模糊的状态。

只觉得身体升温,在不断发热,他目光落在她皮肤上时,好像滚起一簇火。

她受不了了,忽然灵机一动:“我还没刷牙——”撇下他一溜烟跑去了洗手间。

她对着镜子刷牙时,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刚刚希望他不要走,现在又希望他还是走吧。

大病初愈的人,受不住这种刺激啊。

尤其是在这样完全陌生的环境,让她心里那种不安全感你加剧,刺激感更加剧了。

而且,他不是还要去参加重要的饭局吗?

“刷好了吗?”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含笑的声音。

虞惜手里的牙刷抖了抖,回头望去。

沈述单臂支在门框上,修长的身影就立在她半米处的身后,长身玉立,卓尔不群。

连那双平日有些锐利的凤眼,此刻都是低靡的、性感的、清雅的……耐人寻味的。

她那一瞬间就读懂了他的意思,脸颊更红了,垂死挣扎了一下:“你不是还要去参加饭局?”

他抬头手表看了看:“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5点半,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可以有充足时间干点别的。”

“……我没戴TAO。”她纠结了半晌,终于红着脸说出来。

沈述眼底的笑意加深,忽然就想要逗逗她:“我让魏凌送一盒过来?”

虞惜头皮发麻:“不要!”

那魏凌会怎么想她啊?杀了她吧!

望见他眼底涤荡的愉悦的笑意,虞惜明白过来了,他是在涮她。

她想要生气,可看见他微微含笑的面孔,就是怎么都生不起气来,只好咬着唇气自己。

沈述伸手过来揽她,修长手指压着她的唇,一面吻着她一边抚摸着,她感觉自己不行了,脑海中又浮现他每次品茶时漫不经心的动作,自己好像是他指尖被他把玩着的那只茶杯。

沈述的动作很轻柔,落在她脖颈处的吻也是极尽缠绵,可就是能牢牢掌控着她。

她根本无法反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在他宽大修长的手掌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小兽似的。

他掰着她的脸,压着吻着她的唇瓣,有点碾压的力道,大多时候还是游刃有余的温柔,以挑逗居多。

可明明手里的动作是慢条斯理的,剥她衣饰的动作可是干净利落得很。

“准备好了吗?”临到了了,他还问她的意见,好像他多有绅士风度似的。

虞惜欲哭无泪,觉得他就是个混蛋。

“你快点!”她嗫嚅着说,双手抱住他窄瘦的腰,闭眼,感受着他施加给她的力道,放弃了抵抗。

他凑过来,在她耳畔低笑:“等不及了?”

她的脸烧得通红,在心里唾弃,眼睛里被他弄得泛起了水花。

明明是他一直在引导着、欺负着她,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什么叫她“等不及”了啊?

沈述的时间观念非常好,出门前还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新西装。

虞惜被他折腾得够累,洗完澡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记得,他夜半才回来,不过她实在太累了,眼睛都不想抬一下,隐约只感觉他把自己抱到怀里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翌日去工作,虞惜的状态已经调整过来。

沈述亲自送她到公司。

“你走吧,我没事。”她递给他一个开朗的笑容,目的是为了让他安心。

沈述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在她转身后,表情还是稍微落下。

他到底,还是不放心。

之后几天,风平浪静。直到九月底,业内出了个大新闻,原华科大股东稽宏将手中股份转让,华科被中恒亚太恒泰资本收购合并,成为其旗下的附属机构。与此同时,华科之前投资的康博生物科技这一板块也纳入了中恒亚太恒泰资本的重要投资项目。

而康博本来就是中恒亚太恒泰资本旗下公司,由中恒控股,华科与其欠身JSC也有紧密联系,这其中的商业意图引得业内人纷纷猜测。

不过,无论这其中有什么猫腻,是偶然还是早有图谋,中恒的股票持续了多日的涨停。

康博内部也进行了一系列大刀斧阔的调整和职位调动,最为明显的就是之前华科那边安插过来的人都给调走了。

虞惜参加完会议随意翻了翻财经新闻,想起不久前魏凌一脸愁云惨淡又煞有介事地跟她说,中恒最近遇到了危机,沈述可谓焦头烂额。

她又看了眼手里的报纸,标题醒目的“股票多日涨停,独占业内鳌头”等字样,一时无言以对。

去他的焦头烂额!耍着她玩儿吧?

虞惜想了又想,还是给沈述打去电话。

彼时,沈述正在他的办公室内接见江郁白,听到电话响他就站起来了:“稍等一下,江总。”

江郁白扯了下嘴角,觉得他这称呼可真刺耳。

沈述到外面走廊里接电话:“喂——”

虞惜:“你是不是故意耍我?”

“什么?”沈述还真没反应过来。

虞惜把报纸上的内容拍了照片给他发过去:“魏凌跟我说你最近忙着工作,我还以为你真遇到麻烦了呢!”

他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合着两个人一起耍她!

沈述稍一思量就明白过来她在气什么,觉得好笑:“魏凌跟你说我遇到大麻烦了?”

虞惜一愣:“……他是没明说,但就是那个意思!”

沈述:“这么说,那还是你自己瞎猜的。”

虞惜:“……”倒打一耙!

“生气了!”

“我这边还有事儿,我回头再哄你?”

“你别来!”她把电话挂了,微信里给他发了个猪头表情包。

沈述心情愉悦,连看到江郁白的那一丝不快也没有了。

他收拾了情绪,重新回到办公室,将门关上:“不好意思,家里那位实在黏人,一天两头的给我打电话,都不知道体恤一下她老公。”

江郁白拿杯子的手一顿,表情有片刻的凝滞。

他过了会儿才看向沈述,似乎是不屑。

这种伎俩,实在是太低端了,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故意掏出一颗糖搁在对手面前炫耀,说“看,我有,你没有吧”一样直白低端又幼稚。

但是,他不屑不屑着又不屑不起来了。

低端是低端,但是杀伤力强。

他承认,他确实有被刺激到,随着时间流逝,那种不爽的感觉尤其强烈。

甚至超过了他事业上被沈述摆了一道。

“喝点什么?祁门?还是金骏眉?”沈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随便。”江郁白平淡道。

沈述点点头:“也对,要是没找好下家,别说祁门和金骏眉了,以后就是最次等的大红袍也未必喝得上了。”

他幸灾乐祸的劲儿不要太明显,暗讽比不过明嘲,江郁白的表情快要绷不住了。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冷笑道:“我还以为中恒的大老板气量有多大呢,原来也不过如此。你也太玩不起了吧?这么大费周章地对付我。”

沈述的脸色都没有变一下,只是在他对面慢慢坐下,端起茶喝了口:“是啊,玩不起,家有娇妻,心里有牵挂,不能跟疯子一般见识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其实我还真挺怕你的。”

——怕你发起疯来。

这潜台词简直一目了然,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江郁白的表情有些僵硬了。

沈述还跟他笑了一下,虽然外表仍是风度翩翩的,可眼神里的挑衅直白到让他几乎忍不住。

他本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但事业上连遭打击,原本信誓旦旦从JSC跟他出来的几个高层全都一一离开了他,他一失势,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实在是烦躁到极点。

他索性也懒得装了:“说到底,你不过是嫉妒我,嫉妒我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

沈述稀罕地看了他一眼,当着他的面点了一根烟。

“你能不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她喜欢的不过是你装出来的那个人设,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德行。”沈述掸一下烟灰,用厌恶的眼神瞥他一眼,“你以为我为什么见你,为什么让你进这间办公室?”

江郁白神色怔忡,确实疑窦。都到了这种地步,沈述为什么还愿意见他。

他一开始以为沈述见他是为了打击自己,可如果他这样做,恰恰证明了沈述心里的不安和不自信,这是他反击的筹码。

可见面后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他不但没有刻意打压自己的意思,反而像是等着他专程过来演戏一样。

而沈述,就是那个冷眼旁观看戏且掌控全局的人。

这让他实在如鲠在喉。

而且,他确实不确定沈述为什么要接见他,这种不确定性加剧了他的颓势。

沈述早就看清了他的弱点和内心,他却不知道沈述的意图。

他本来想硬气一点,甚至想要讥诮沈述两句,可心里的失意是骗不了人的,事业和感情上连遭打击,尤其是看到沈述那张似笑非笑跟看戏似的脸,他就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从未有过的难堪和耻辱。 .w.com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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