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逛街
“哈哈哈哈哈哈，念念，你瞧见没，那几人跟吃了土一样的表情。这孙珍茹果真不是个好的，居然把你介绍给龚升。”叶珺安替姜念打抱不平道。
姜念垂头想着方才的事情，不知觉被叶珺安带上了马车，只听见她出声让车夫启程。
姜念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掀开帷幔，往外看去。
春风夹杂着街边花铺子上的香味，幽幽传到姜念鼻子里。
是娘最喜欢的海棠花......她猛地从窗子探出头望向那个小铺子。
叶珺安吓了一跳，急道：“诶诶诶，念念，干嘛呢，小心点！”
姜念回身，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好奇地问：“珺安，我们这是去哪儿？”
叶珺安戳了戳她的额头，一字一句道：“带-你-去-买-衣-裳！咱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当然得好好逛逛。你瞅瞅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里像一个大小姐。”
姜念下意识摸了摸头上的发簪，其实自己并不习惯当大小姐的感觉，更不喜欢穿金戴银。从前只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如今摇身一变成为千金小姐，虽待遇没姜沛云好，但总归是比曾经的自己富裕许多，只是......
叶珺安瞧着姜念突然暗淡的眸子，以为她是又想到夏夫人去世的事情了，安慰道：“念念，你别太难过，虽然夏夫人去了，可是你还有我，还有我娘啊。”
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喊：“小姐，到了！”
正值晡时，京城的街道上人流如织，初春温暖的日头斜斜的洒在人们身上，各个商铺招牌上的旗帜被风吹的摇摆不定，耳边传来商贩卖力的吆喝声，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马嘶长鸣。
叶珺安牵着姜念下了马车，二人站在一家名叫“翠宝阁”的商铺前，她侧头朝姜念看了一眼，“这家铺子啊，多的是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别人那儿没有的，她这儿都有。咱们进去吧！”
来到内里，才晓得此商铺如此之大。
迎面便是待客的正厅，左右两侧齐齐摆放着五颜六色的布料，各种款式材质都分门别类的放着，有夫人小姐们正在仔细挑选，身侧候着服侍的伙计。
柜台旁立着一个木牌，上面清楚地写着此店的布局。
姜念看了个大概，才知道翠宝阁一共分三层，第一层是出售各种布料之类的，第二层则是女子成衣，而这最后一层，也就是第三层，出售的是一些珠宝首饰。
掌柜的瞧见叶珺安，扭着小腰上前招呼，熟门熟路地引着二人上楼去——
街道上，孙珍茹的马车里。
方才叶夫人特意找到孙珍茹，满脸歉意地说自家女儿与姜念许久不见，两人一块儿出门散心去了，叫孙珍茹不要担心。
姜沛云咬牙切齿地坐在角落，原本以为今日能与叶珺安的关系有所改变，谁知她竟是变本加厉，拿她与那顽劣子弟打趣，事后居然拉着姜念大摇大摆地走了。
也不知姜念到底给她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真是越想越气。
孙珍茹瞧着姜沛云，拍了拍她的手背，冷声说道：“这姜念果真是不知好歹，沛云你且等着，等她回府，看娘怎么好好收拾她。”
——
“念念，这个簪子好看诶，很适合你！”叶珺安捏着一支通体纯银的簪子，簪身前半部分雕刻着树叶的纹路，顶端是一朵栩栩如生的银牡丹，牡丹的中心镶着一颗流光溢彩的浅蓝色宝石，几条流苏在牡丹背面垂下。光看就知道制作此物的人手工活极好。
她说着便把簪子插入姜念的发髻中，手动帮姜念晃了晃头，眼中尽是满意的神色。
掌柜识趣地拿来铜镜，姜念接过，对着镜子看到了自己，看到了发髻上的簪子，眉眼间染上一层喜色，是很好看，真的。
姜念看了看叶珺安，又看了看掌柜，试探地问道：“掌柜，听珺安说你们这儿有许多奇珍异宝，敢问是否有带暗器的那种？”
眼前二人双双愣住，叶珺安事先反应过来，拉着姜念压低声音问：“那母女俩对你如此歹毒吗？居然逼得你一个弱女子藏暗器了？”
姜念失笑：“既然你都说我是弱女子了，那当然要防患于未然嘛。”说罢便安慰似的拍了拍叶珺安的肩。
掌柜咯咯笑了起来，“我姓秦，你叫我秦掌柜就好。暗器嘛，当然是有的，你们跟我来。”
几人来到三楼的一处暗角，只见秦掌柜伸手按向某处机关，整面墙忽的翻转了过来，原本空空如也的墙面，顿时出现了许多凹槽，里头摆满了精致小巧的玩意儿。
“喏，就这些喽，小姐需要什么样的呀？”秦掌柜手中的扇子向前指了指。
叶珺安惊得说不出话。
姜念亦是如此，她惊异的目光扫过每一件首饰，忽然在一个镯子面前停住，“秦掌柜......这个......”
一只手纤纤细手伸了过来，拿起镯子在眼前转了转，介绍道：“这个啊叫水纹木镯，启动暗扣，里面就会射出一根极细的银针，这银针是淬了毒的，被针扎到的人会立马晕厥。不过不足之处就是这镯子比较小巧，里头只能放三根毒针。”说完便将镯子递给了姜念。
姜念仔仔细细的端详着，这镯子通体由紫檀木打造，外围有一圈水纹银包裹，直直向内延伸，紫檀木和银纹的交界处，藏着一个小小的暗扣，轻轻按下便能启动机关。
“秦掌柜，你有这么些好东西怎么不早说！”叶珺安佯装生气，凶巴巴地看向秦掌柜，后者只是抱歉的笑笑，没说话。
姜念买下了这只手镯。
叶珺安拉着姜念又在二楼挑挑选选了好一阵，看天色不早了，才匆匆准备回府。
刚出翠宝阁，叶珺安突然发现自己的玉佩掉了，估计是挑选衣裳时不小心蹭掉的。她让姜念在外头等等，自己进去找。
姜念站在石阶上，望向人群。
已经是傍晚了，日头以极快的速度落了下去，有些许商铺已经点上了灯，街角还有满心欢喜提着灯笼的姑娘刚刚出门打算逛夜市。
姜念看着万家灯火，心里五味陈杂，真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可是，这些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她是为了复仇而生的......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姜念以为是叶珺安，带着满眼笑意回头。
只是这笑意并未维持多久，她顿住，蹙了蹙秀眉，冷眼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她道：“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