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准备
还有什么事？
翠珠不明白。
她睁着干涩的眼望着姜念，问：“大小姐您还想知道什么事？”
姜念想了想，问道：“你可知引诱我掉入池塘中，那个假装玉竹的丫鬟是谁？叫什么名字？在哪里？”
翠珠摇了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茫然，“奴婢不知，她只是夫人临时找进府的丫头。也许被夫人发卖了，又或许是死了。”
“死了？”
“……”
姜念沉默半晌，接着问：“那其余的人呢？可有同谋？你可知道是谁？”
翠珠闻言，有些羞愧地低下头，目光闪躲：“同谋……奴婢也在其中……”
姜念眼睛一亮。
这下好办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翠珠，弯了弯嘴角，试探道：“你同我说了这么多，就不怕被孙珍茹发现你背叛她？不怕我恼羞成怒杀了你吗？”
翠珠似乎良心发现一般，微微摇头呀，轻声道：“不怕。如今将事情说出来，感觉心情好多了。夫人做的这些事情实在太令人发指，奴婢作为帮凶，也是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哪天事情败露，被夫人推出去当替罪羊。若是大小姐能够替先夫人报仇，让夫人自食其果，奴婢就是死也值得。那时我在人市被关在笼子里，整日整日被人打量观赏。是夫人将我买了出来，那时的夫人就像是一束光，照亮了我的整个世界。她给我吃供我穿，所以我很感激，什么都听她的。我知道她做的这些事情不对，但我不得不遵从她的命令。”
姜念重新打量了翠珠一番。
这丫头真是......说聪明也不聪明，说蠢也不蠢。
只是跟错了人。
若是跟着自己……
罢了……
她整理了下袖口，转身出了房门。
只留下翠珠一人。
——
第二日。
翠珠睁开眼，看见的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的心忍不住紧紧揪在一块儿。
余光忽然瞥见身旁站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
她被吓了一跳。
立马弹坐起身，紧紧裹住身上的薄毯。
那男子见翠珠醒了，走上前自我介绍道：“翠珠姑娘，属下名唤巳重。是姜大小姐派我来的，大小姐吩咐，以后我们二人就在此生活。我会保护好你的安全。”
巳重是姜念从叶府调来看管翠珠的侍卫。
叶珺安说此人最是忠厚，做任何事都面面俱到。
翠珠看着眼前略微不自在的巳重，她明白了。
这是大小姐派来监视自己的人。
她怕自己偷偷溜回夫人身边告密。
不知怎的，心中竟松了口气。
而孙珍茹此时已经找翠珠找疯了。
这件事情不能太过声张，万一被姜循业发现什么端倪，也不好圆谎。
所以她只能悄悄让下人慢慢找。
只是这么大个丫鬟，那么多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就差没把整座府邸翻过来了。
翠珠从进府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她替自己做过那么多事情，她知道自己的秘密，这些秘密若是公布于众，搞不好会让自己身败名裂。
她在自己身边还好。现在不在身边，难保会不会出卖自己。
孙珍茹突然有些后悔。
后悔那日没直接把人打死。
早知道就该把人毒哑，哑巴就不会让自己如此烦心了。
她站在自己房中，眉头紧紧皱到一块，气急败坏地伸手将桌面上所有东西全部扫到地下。
掉在地上发出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
李嬷嬷揪着袖子上前两步，安慰道：“夫人莫急，气大伤身啊。或许那死丫头是背着我们偷偷出去买药了，怕被我们知道。可能等等就回来了呢。”
孙珍茹一眼扫过去，气得胸脯都剧烈起伏着，“她买什么药！府里又不是没有大夫。一个死丫鬟怎么会有随意出入府邸的权利，你这管事的怎么管的！连个人都看不住！真是气死我了。”
听那些下人说，前几日都看见翠珠老老实实在柴房待着。
怎么自己一个没注意，人就不见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下手太狠，这丫头受不了就跑了？
可从前也是这样的，也没见她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李嬷嬷后退几步默默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生怕夫人发疯将自己打了。
孙珍茹闭着眼深深呼了几口气，道：“你去查查近几日有哪些人出入府里，名字都给我记下来。”
李嬷嬷扯了扯嘴角，府里每日进出的下人两双手都数不过来，要找一个铁了心要出去的丫头，属实是有些难办呀。
但李嬷嬷面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只道了声是，就迅速退了出去。
孙珍茹坐下身，抬起手狠狠捶向桌面。
而梧安苑内。
同如意苑的死气沉沉不同。
玉竹此刻正笑盈盈地站在姜念身旁，看着树上学习飞行的小喜鹊，那笨拙的模样，甚是可爱。
姜念正坐在杨树下，听着闻椿描述孙珍茹气得跳脚的模样。
忍不住笑出了声。
等着吧。
还不够呢。
你自己种下的恶果，总有一天会自己尝到是何滋味的。
这些天。
闻椿经过前段日子那些事后，整个人都变得谨慎了许多。
办事都格外靠谱。
而叶珺安听姜念说出孙珍茹的恶行，心中是又气又急。
只想立即将孙珍茹千刀万剐。
甚至还觉得那日的巴掌打得太轻了。
但她知道姜念的计划，自己也在暗处筹谋着。
姜念也不再那么瞻前顾后，变得更加大胆。
好像经历过这些事后。
所有人都变得更成熟了一些。
眼看着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
叶夫人热情地邀请姜念在节日当天去叶府同他们一起过节。
姜念也应下了。
最近做的这些事情，让人精神太过紧张，终于可以放松一下。
她双手搭在石桌上，缓缓将头伏上去，轻轻阖上了眼。
忽然一阵柔和的风吹来，好似温柔的母亲在伸手抚摸她的脸颊。
姜念勾起嘴角，渐渐进入了梦乡。
玉竹没有注意到，想要叫姜念看小喜鹊。
闻椿食指放在唇前，嘘一声。
转身回房拿了件披风出来，盖在姜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