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豹哥说话
外面没有人，房间里只有他和豹哥，说话的人不是胡边月自己，如果不是他因为安装芯片导致了电子神经错乱、产生了什么幻听，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豹哥，刚才说话的……是你？”
胡边月说话的声音充满了怀疑，明明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子小的人，可这会儿的他却紧紧握着手里的剑，不敢松开。
他还记得，在屈平第一次把芯片的秘密告诉他的时候，他便不由自主地将“会自我隐藏的人工智能”与“会隐身的豹哥”联想到了一起。可是，从那之后，他并没有发现豹哥有什么异常，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可今天，却不一样了。
芯片合二为一之后，连全息影像都变得仿佛有了自我意识一样。再加上屈平也提到过，那个拥有完整人工智能意识的“乘黄”，短短的几分钟就差点让屈平神经错乱，这让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你总算是弄到同源碎片了，”那个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我已经等了一年多了。”
豹哥的眼睛盯着他，缓缓地站了起来。
真的是豹哥！
是它在说话！
胡边月心头剧震的同时，却也没错过其中的一个不同寻常的细节：这个说话
的声音，并不是从豹哥的方向传来的，而是直接响在他自己的脑袋里面，那声音仿佛比戴了通讯耳麦还要真切。
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由于自身正处在被“尚付”激发了潜能的状态，这一下用力有点猛，竟然把脑袋拍得嗡嗡直响。
“你……我这，这是……怎么回事？”
胡边月从没想过自己会遇上这样诡异的情况，一时间他竟然有些慌了，甚至产生了自己被某种人工智能意识侵入了身体、即将成为某种意识容器或者行尸走肉之类的想法。
“别紧张，安装芯片虽然会有副作用，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豹哥的声音非常沉稳，除了语气不像人类、显得有点诡异得僵硬之外，倒是多少有一点安抚人心的效果。
……
胡边月再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小小的房间，已经成了他和豹哥对峙的地方。他的大脑飞快地思考起来：“等了一年多”，听豹哥话中的意思，这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类兽并不是刚刚才学会说话，而是早就会了，只是等到今天才开口让他知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的？”胡边月问道。
恐怕不止是说话。以豹哥此时表现出
的智商，绝对不比正常的人类低，那么这一年以来，就相当于胡边月身边一直有一个人在暗中监视着他的所有举动？
想到这，胡边月的头皮禁不住有些发麻。
“我一直都会，只是你现在才能听到而已。”豹哥回答道。
“刚刚才能听到？”胡边月面露不解，但很快，他就低头把目光投向了胸口的芯片。
“没错，”豹哥肯定着他的猜测，“这也是两个同源碎片组合之后带来的效果之一。”
“呼……”
胡边月长出了一口气。做猎人以来，他也算是走过不少地方，见过不少奇怪的类生命体，遇到过各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但都不如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给他的冲击力更大。
“也就是说，别人都听不到？”
“对，这是因为我和你的芯片属于同源。我的声音是通过某种电磁共振直接传到你的神经系统的，反过来，你也可以，不过需要练练。”豹哥语气平淡地解释道。
“也就是说，你……”胡边月此时有无数个念头冒出来，彼此纠缠着，让他甚至不知道该先说哪一个，“我……所有的事情，你都……”
“放心，我不会读心术。”豹哥的语气有点奇怪，胡边月觉得
那好像夹杂了一种嫌弃的情绪，“你大脑里的想法，除非是有意识地与我沟通，才会激活电子神经，否则，我听不到你在想什么。”
虽然一时之间想不出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胡边月还是不由地松了口气。
就听豹哥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你到底喜欢那两个姑娘中的哪一个，我也不知道。”
……
胡边月握着重剑的手一抖，连人都差点往旁边栽倒过去。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怎么话题跑到这种事情上去了？
就连刚才那种有些森冷压抑的气氛，都被豹哥这一句完全不着调的八卦给打破了。
他摇摇晃晃地坐在了地上。既然这变化是出在他自己身上，而不是豹哥突然被什么附体了，那他就暂时不用担心了——要是豹哥想暗算他的话，虽说动起手来胜负难料，可这一年多以来还真是有不少机会，不至于等到今天。
“豹哥，我……我得缓一缓。”他觉得头有点晕。
豹哥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冷冷地说道：“我建议你先把‘尚付’的功能给关掉，你没在进行战斗，如果一直保持这个状态的话，你很快就会变成一个全身血液沸腾、从里到外都熟透的烤猪。
”
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胡边月赶忙调整呼吸，让自己从那种状态中平复下来。直到四肢的红色褪去，他才松了口气——实在是豹哥突然说话这件事让他有些难以接受，以至于觉得自己的智商好像都降低了。
好在随着身体的恢复，头脑也跟着正常运转起来。他问道：“你知道这个芯片的效果？”
“知道。”配合着响在胡边月脑袋里的语音，豹哥甚至还点了点头，“你们把它当作兴奋剂，的确没错。当然，它比一般的兴奋剂要高级多了，只要你能够熟练运用，足够你从头到尾支撑一整场战斗。”
“那它的副作用呢？”
“主要有两个。第一，如果像刚才那样，芯片处在开启状态，可是又不通过战斗来释放能量的话，你的身体会出问题——血液、器官、骨骼等等都会崩溃；第二，这东西有点像一个蓄电池，使用之后需要一定的时间来进行充能，每次使用的强度越大、充能时间就越久。所以，那个叫鲍盛的在战斗中哪怕停下来说句话都要关闭芯片，说白了，他是为了省电。”
很显然，豹哥并没有藏私的打算，这简单直白的解释，几乎到了让胡边月感激涕零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