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秘的方盒子
屈平这句话一说出口，气氛突然就变得安静得可怕。
这场会议虽然是在网络上进行的，大家并没有待在同一个空间，可是每个人都觉得身边的空气变得有些冷，也有些沉重。屈平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征兆，这瞬间的转折让大家都有些措手不及，胡边月甚至都紧张地一下就坐直了身体。
“屈平先生这是怎么回事……”他暗自腹诽着，“亲眼看见了父亲的死，岑寅能这么淡定已经不容易了，怎么还平白无故地去刺激他……”
他正琢磨着要私下对岑寅说点儿什么，却感觉手背上传来一丝冰凉却轻柔的触感。
胡边月浑身一个激灵，赶忙低头去看，却发现是霍遥的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并且还在缓慢地比划着什么。
“试……探……”
他认出了霍遥写出的字，但并没有从口中说出声音来。
胡边月若有所思地看向霍遥，却见这姑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两眼直视着通讯器，就像每个参与会议的其他成员一样。
原来如此。
霍遥目不斜视，是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她的小动作，避免岑寅察觉了屈平的真实用意。以屈平的城府，就算是已经和他们几个成了生死与共的同伴
，但对于“平野邀月”小队以外的人，终究是会多一个心眼的。
尤其是岑寅。
这家伙现在的心态根本无从揣摩，胡边月尝试过将自己代入岑寅的境地，却发现自己同样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当然，这也就代表着无论什么都做得出来。
屈平给出的刺激，大概就是想看看岑寅能做出什么反应——万一真的有什么不利于他们的想法，那么在岑寅情绪还不太稳定的时候，更容易暴露出来；否则的话，等到那些阴暗面的东西彻底沉降下来，恐怕给个天大的刺激都试探不出来了。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岑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上的起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是你，问天是问天，宋延是宋延。”
岑寅没有解释这句话的意思，但大家都听懂了，并且也都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先前悬在头顶的无形乌云，仿佛一下子就散开了。
……
考虑到胡边月还在养伤，潜入避难所的事情交给了阿茂和燕然一道去完成。有了宋延留下的信息，寻找他藏起来的东西变得十分容易；再加上方聪建造的地下电梯管网，阿茂对各处避难所间的情况十分了解。第二天的天色刚亮，两人就已经无
惊无险地把东西给取了回来。
只不过，取回来的东西，让所有人都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
这是个接近三十公分见方的扁平金属盒子，除了一处明显是连接功能电源的插口之外，另有三个接口；只是这盒子上光秃秃的，什么文字符号都没有，谁也说不上这三个接口是干什么的。
在看到接口的大致模样时，燕然第一时间就突发奇想了：“插三枚芯片进去！然后合三为一！”
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要知道芯片可是人工智能的碎片，比源模组这种间接产物高级多了；而就算是源模组的融合，在7号区司徒氏集中了那么多科研专家的情况下，也只是进行到了合二为一的程度，而且实现的条件极为苛刻、代价极为高昂。要是汪司令在十年前就能做到融合芯片，那乞活团还用得着派薛行抓小孩子做什么源模组的研究？
一说到这儿，不论是胡边月还是小队里的其他人，都猛然发现，自从真正了解了芯片的秘密之后，大家好像对源模组这种以前很稀罕的东西，压根都看不入眼了。
不过，虽然知道不可能，但燕然还是不甘心地做了一番挣扎，却发现三个接口压根就不一样
。
其中有一个比较小的接口，形状与智能芯片相符——这特指的是从类兽身上扒下来的那种战利品，而不是人类用来储存信息的廉价玩意儿。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方聪直接找来了一枚已经鉴定过级别的、无论从用途还是来历上都绝对不值钱的芯片，插进去试了试，没有任何收获；至于其它按照类兽芯片的格式做出的其它智能元件，更是不起作用。
但另外的两个接口，大家都没见过。哪怕是霍遥，用双眼将盒子的内外结构全都检查了个遍，也分析不出这东西的用途。
……
“要不，再潜入一次科研区的实验室或者数据库，去找找看有没有十年前的资料？”燕然提议道。
在屈平和岑寅的辅助下，她已经两次从科研区全身而退了，而且都成功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这让她不得不认为，汪司令的科研区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闹，”胡边月第一个反对，“外面可一直在查是谁盗走了科研区的芯片、烧毁了田萌的大脑，还有那个姓金的，肯定也不会放过寻找霍遥的机会，现在潜入科研区，正好让人家算总账。”
“哎呀，你不懂，这叫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之。”燕
然说道，“对吧，屈平哥哥？”
屈平哭笑不得，只能摇头：“咱们还没到非要出其不意去冒险的程度，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那怎么办？这方盒子你不认识，聪哥也不认识，那我们几个就更不认识了；认识的人又都在汪司令手下，咱们要是不抓一个回来，岂不是浪费了宋延大哥当年的心血……”作为好奇心最强的人，燕然对于好东西摆在眼前却不能用实在是怨念十足，要不是怕弄坏了，她恨不得把这盒子拆了，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研究。
她说的时候颇为苦恼，但这无心的牢骚却给所有人都找到了思路。
“我突然知道咱们下一步该去哪儿了。”霍遥笑着说道。
“我同意。”胡边月附和着。
他发现，大家朝夕相处的时间久了之后，默契程度已经越来越高，他能够越来越轻松地琢磨出屈平的用意，更能够仅靠眼神就跟霍遥完成交流，至于燕然，那更不用说了。
“去哪儿？”燕然两眼盯着那个盒子，心思一时之间还没收回来。
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到屈平正微笑地看着她，就仿佛是一下被点化了一样，挥起右拳在左手掌心捶了一记：“我知道了！去找大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