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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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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熬到散学,沈云疏还未走出学房的门,头插毛笔的少年便出现在身前:“今日我们约好小聚一番,一起去吗?”

沈云疏有些犹豫,也许他们是老友相聚,他只是客套一下呢。

“莫忘了十遍文章。”突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本还有几丝犹豫的沈云疏,听闻此言,闭了闭眼睛,眨去心中冒出的丝丝烦躁,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既然如此,沈云疏只觉得想要赴宴的欲望到了顶峰,伸手抽出少年头上毛笔狠狠握在手中的朗声道:“行!我去。”

气氛立时不对劲了几分,少年凑近安抚道:“别在意,晚间我在酒桌上帮你们这点恩怨调停一下。”

“多谢好意!不过我们没有恩,只有怨。”

语毕率先走出学房。

毛笔少年盯着沈云疏的背影,有些疑惑地问道:“不对劲,实在不对劲,方由汜你为何单单与她计较?”

遣拂春回府告知母亲自己去向,沈云疏被安排坐上了一辆华贵的马车。

身量高挑的少女身着白色的学子服,倚着车内软垫专注于手中的书卷,素手纤长,她单单坐在那里,好似一幅画般令人移不开眼。

听到沈云疏上车的动静,少女抬起头,眉眼间透着英气,神情有些淡漠。

沈云疏顿住,少女似乎察觉到沈云疏的窘迫,冲着沈云疏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书卷:“谢驰衍跟我说过了!”

约莫着是沈云疏的表情有几分疑惑,她继续开口解释:“说你和我同乘一辆马车。”

原来插毛笔的少年便是谢驰衍,若非重活一世,沈云疏如何也想不到极富盛名的少年将军谢驰衍曾是这等模样。

崇善二十年,镇守西北的镇北将军韩叙因病离世,秋荻人大举进犯北境,破坏了长达十年的和谐。

秋荻人有备而来,兵粮充足,来势汹汹,势如破竹。镇北将军长女韩沅继承父亲遗志,率军奋起抵抗,收效甚微。朝廷还在苦恼于稳妥的领将人选之际,谢驰衍孤身一人日夜兼程奔赴北境。

到达北境之后,谢驰衍率精兵良将夜袭秋荻人营地,火烧粮仓,秋荻人损失惨重,为朝廷增援争取了时间。

班师回朝那日,奂京城万人空巷,拂春特意去瞧了瞧热闹。

少年将军眉目坚定,骑在马上受万人敬仰,只是细看能看出来这位将军坐姿不大舒展。

拂春正觉着疑惑,便听见身旁稚童问牵着他的男子:“将军为何这么骑马?”

男子一把捂住稚童的嘴,小声教训:“别乱说话,将军在北境受伤还未痊愈。”

拂春回来与府中小丫头们说起时,小丫头们还被逗得大笑。

即便是忆及上一世谢驰衍的风采,再想到学房内谢驰衍缠着自己问问题的模样,沈云疏仍觉难以想象。

短短四年间,谢驰衍从一个稚气少年蜕变成人人称颂的少年将军。也是四年,名声显赫的纪国公府家破人亡。

世间不可预料之事过盛,令人颓然。

-

沈云疏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便见少女支着头探究地望着自己,忙解释道:“抱歉,方才有些失神。我叫沈云疏。”

韩清抬起指尖轮换着轻点脸颊,扬起嘴角露出笑意,开口:“韩清。”

少女不笑则已,笑起来实在绚丽夺目,这大抵便是美人如画吧。

书院离彩蝶园并不远,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

韩清的马车出发得晚,好些人已经到了,沈云疏随着韩清往园子内走,谢驰衍远远见着便亲自迎上来带路。

“就等你们了,早早便点了你喜欢的糕点。”谢驰衍殷勤地冲韩清开口,又转过头对着沈云疏道:“今日备的酒定能合你心意,要多饮几杯。”

谢驰衍一路把两人引到女客的席位,为两人安排好位置,亲自将糕点端到韩清案上才离开。

谢驰衍虽确实热情,但面对韩清的种种确实过于周到了些,沈云疏侧头瞧了瞧那些女客,她们竟皆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沈云疏似有似无的眼神飘向韩清,几乎要在心中为两人编出一本话本子。

韩清拈起糕点轻咬一小口,察觉到旁边案上沈云疏的注视,伸手端起碟子递过来。

沈云疏摇摇头,移过眼神,藏起自己的小心思。

收回碟子,韩清略略思索,探过身子凑近沈云疏低语:“谢驰衍心悦于我姐姐。”

沈云疏讶然,竟是如此吗!

韩清见状继续解释道:“姐姐随父亲留在北境,我在外祖家,谢驰衍钟情于姐姐,因此格外照顾于我,我虽多番拒绝,但他过于执着。”

沈云疏闻言福至心灵,北境姓韩,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敛起思绪问道:“令姐可是韩沅?”

韩清点点头道:“你认识我姐姐?”

“偶有耳闻。”

韩清笑一笑道:“你确实应该与姐姐更合得来,姐姐与我不同,她更能担得起将门之女。”

望着韩清笑容间的些许落寞,沈云疏有些心疼。同是出身将门,沈云疏清楚家人与外人对自己不同的期许,在两难全之时往往会有几分无法与人言说的难堪。

沈云疏正欲安慰韩清,谢驰衍摇着酒坛子走过来,献宝似的对沈云疏开口:“彩蝶园的镇园之酒。”

说完便在沈云疏案前就地而坐,抬手斟酒。

两人坐着对饮,席中之人多是书院同窗,见沈云疏洒脱不似深闺中人,纷纷举杯过来对饮。

率先走过来的少年一身玄衣,剑眉入鬓,棱角分明,周身气质透着沉稳。

“程岱渊。”少年说完抬起酒盏一饮而尽,离开了。

举手投足间贵气十足,惜字如金。

……

沈云疏站着一杯杯回敬,还需记住每个敬酒之人的名讳。记不清多少盏酒下了肚,人已有些怔愣。

方由汜便是这时候走过来的,他步伐不紧不慢,一步步踩在地上,沈云疏呆呆地盯着徐步走来的身影,心似乎在随着脚步起落。

跳得有些心烦,沈云疏有些烦躁地闭了闭眼睛,微微摇晃着坐下来。

眼前少女似乎喝得有些过量,面颊开始泛红,方由汜若有所思,握在手中的酒盏藏到了身后。

行至案前,沈云疏立刻端着酒盏站起来,方由汜伸手取过沈云疏手中的酒盏,搁在案上开口道:“你醉了。”

于酒之一事上怎能承认自己败了,沈云疏断然否认:“我没喝醉。”

“我是谁?”

沈云疏见来人并没有要敬酒的样子,坐下来才回答:“方由汜。”

说完嘟囔着“我又不傻”,边嘟囔边挥手。

案上搁着的酒盏被挥到自己衣裙上,浸湿一片,方由汜伸手想帮着拿起倒在衣裙上的酒杯,沈云疏动作迅猛一把握住方由汜的手腕。

果然是习武之人,反应迅速。方由汜失笑,瞧着喝醉的人动起手来倒是并不磕绊。

托韩清搀着沈云疏到外面吹吹风,方由汜寻来随从御风,吩咐他去纪国公府叫人来接。

散席时沈云疏已清醒了许多,本以为要请韩清送自己回府。在门口见到沈朝行和拂春,还是有些讶然。

沈朝行竟已剿匪归来,也不知是否如前世一般因此与周延彰交好了。

拂春迎上来从韩清身旁扶过沈云疏,喂给沈云疏一颗话梅解酒。

沈云疏在内心赞叹着拂春做事愈发周到了,能料到自己会在宴席上喝酒,还懂得来接自己。

拂春扶着沈云疏上了马车,回头见沈朝行站在原地不动,疑惑着开口唤道:“二哥儿?”

沈朝行状似未闻。

沈云疏等了等不见有人上来,探头往外看,只见沈朝行站在原地。

顺着沈朝行的目光看过去,韩清正向马车走去。

上一世母亲为二哥相看过许多贵女,二哥总借口推脱。

沈云疏在沈朝行死后回纪国公府整理,在他枕头下找到一根还未完工的刻着“云锦”的木簪。

那时沉痛的沈云疏分不出心来细究云锦是谁,如今想来大抵是沈朝行心悦之人,也正是因为有心悦之人才至死未娶亲吧。

次日,沈云疏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虽觉头痛欲裂也挣扎着要去书院,拂春跟在身边拦着她。

母亲冷哼一声道:“拂春,让她去。我竟不知她如此热衷于进学了,虽然已经替她告过假了,若她有这份上进之心,我们也不便阻拦。”

几乎是话音刚落,沈云疏便已坐在了母亲身边讨好卖乖。

母亲停下手中针线,伸出手指点着沈云疏的额头开口道:“我还不知道你!就没见着过你安静一天。”

谁又能想到呢,她曾安静过四年,若非突变,她似乎能长长久久地安静下去。

沈云疏扯过旁边的花样子递给母亲,示意母亲换个花样子,自己也能换种心绪。

母亲接过花样子叹口气说道:“你与你二哥两人竟一个也不省心,一个天黑一身血站在面前,一个喝得大醉。”

听得母亲提起,沈云疏才想起正事。

“二哥人呢,受伤了吗?”

“进宫面圣了,多半是要给你二哥定官职了。他倒是未受伤,说是与三皇子在回程路上遇刺了,是那些刺客的血。”

沈云疏有些颓然地坐了下来。

虽盼着事情能有变数,家人能远离周延彰,但事之种种皆导向相同的结局,二哥与周延彰交好几乎无法改变。

便是缔结秦晋之好也有反目成仇的一日,仅是些无关利益的兄弟情,摧毁起来约莫着如同碾碎蝉翼。

沈云疏想通关节所在,摇头失笑。

与其在沈朝行与周延彰的兄弟情上耿耿于怀,倒不如早日弄清楚云锦是谁。

上一世的沈朝行不得所爱,这一世自己如何能眼见悲剧重演。

沈云疏果断唤来拂春:“二哥回来了告知我,我有要事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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