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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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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行回府时正值过中,沈云疏和母亲坐在案前用饭。瞧见沈朝行回来,母亲忙吩咐人拿来碗筷。

三人坐在案前用饭,沈云疏忧心于母亲翻旧账,训斥自己喝醉之事,不发一言,一心扑在眼前的饭菜上。

沈朝行是面冷心热的性子,尤其在面对家人的时候,事事以家人为先,嘴却拙得很,似那大肚的茶壶,一肚子的话也只能细细地倾吐。

指望着他主动开口怕是要等个天昏地暗,母亲看了看沈朝行的面色,实在看不出些什么名堂,忍不住开口问道:“圣上给你定了个什么官职?”

大哥沈朝时从小作世子教养,文武皆不可落于人后,肩负着家族的荣辱兴衰。相比而言,沈朝行和沈云疏便活得放纵许多,文不必争先,武也随心所欲,自然也并未强求幼子定要功成名就。

前世沈朝行领了骑都尉,大约也是圣上为了彰显仁慈缘故。皇亲国戚家中幼子多半领这类看着光鲜的官职,此次也似是想要施恩,以便告知天下不寒功臣之心。

沈朝行了然于圣上之心,很多事情在没见到结局时便早已知晓结果,无甚悲喜地回道:“官领骑都尉。”

母亲觑着沈朝行的神色,想从中得知这官职合否心意,却只觑得一张不悲不喜的脸。

从竟州出发的前一日,父亲带着沈朝行去了校场,父子二人在校场呆了半柱香的时间,说了些父子间的话。

纪国公递上一把纹饰精美的弓,慎重地说道:“此行跋山涉水,有路险,也免不了经些人谋,凡事多思量,莫要冲动,护好母亲和妹妹。”

沈朝行郑重地点头,接过弓直挺挺地站在箭靶前抬臂挽弓,上手便能发现弓沉弦硬,好似自己即将担起的责任。

纪国公抬手稳住沈朝行微微晃动的臂膀,沉声说道:“我深知你与疏儿皆是宁愿在马背上颠簸一生也不愿在繁荣里揣度人心的性子,但这世间之事大多事与愿违,男儿当自有担当,我与时儿在竟州守着民生安稳,你去奂京守住母亲和疏儿,我们父子三人,齐心协力,为国为家。”

在父亲的援手下稳稳射出一箭,箭矢破空而去,正中靶心,沈朝行收回弓如松般站立,语气坚定地答道:“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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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中之后沈云疏方才有机会与沈朝行独处,忙拉着沈朝行去小书房。

沈云疏斟酌着开口问道:“听说二哥昨日回来时遇刺了。”

沈朝行闻言,以为沈云疏话只听了半截,忙开口解释:“无碍,是刺客身上的血,我分毫无伤。”

沈云疏继续问道:“听说刺客是冲着三皇子来的?”

沈朝行点点头。

前世回京之路并无波折,并未出现的刺客这一世出现了。

这一世有了变数,沈云疏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希望有变数还是盼着没有。

有变数意味着这一世可能有不同的结局,但自己无法预料之事发生,这结局的好坏也会成为未知数。

沈云疏思及此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不经意间望见沈朝行,竟发现他蹙着眉头。

此事显然有蹊跷之处,沈云疏开口问道:“二哥可是有疑虑?”

沈朝行思虑再三,点点头,决定说出疑虑所在:“我与刺客交手时,发现他似是受过训练的兵将,但此事事关重大……”

父亲总言,沈云疏于谋略之上有巧思,足以领兵作战,思及她与生俱来的机巧,或许自己想不通之处,她却能看得分明,遂开口继续说道:“你知父亲营下兵将每日在校场训练,日复一日之后,行动间会颇具章法,而那个刺客似是受过训练的兵将。”

顿了顿,沈朝行面色凝重地继续道:“不过那个刺客应当并非想要三皇子的性命,他刺杀的动作漏洞百出,与我打斗时也并未尽力,竟似……”

“如同送死一般吗?”沈云疏直言说出了沈朝行心中所想。

沈朝行点点称是。

虽此时的周延彰处处表现得像个闲散皇子,但重活一世的沈云疏知道他的锋芒是在与自己成婚之后方才显露出来的。

周延彰为人并不蛮横,少有仇家。在皇子中并不显眼,也并未领机要之职。此时尚早,并未开始他的夺嫡之路,也并未涉及党争。

一个并不想取他性命的刺客,那便只能是……

沈云疏思忖着,仅凭猜测,确实不敢说出心中所想。

眼见沈朝行话似乎并未说尽,有些欲言又止。

此事若不能想个透彻,岂非要寝食难安,沈云疏定了定心继续问道:“可还有反常之处?”

沈朝行喉结滚动一下,开口道:“我本欲生擒刺客,便于问清是何人所派,也算是留个人证,但三皇子动作迅速,一刀了结了他。”

沈云疏直截了当地开口:“灭口。”

话音刚落,沈朝行迅速抬起头,与沈云疏的眼神相撞,没有火花,只有横生的寒意。

虽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桩桩件件皆指向刺客是周延彰所派。

前世回程之路并无此等枝节,路上多了母亲与自己便没有派刺客又是为何呢,沈云疏垂下头细细思量。

想起回到奂京不久,周延彰便常送些小玩意来府中,说是为胞妹准备时顺带着也送沈云疏一份。并非贵重之物,且母亲与自己见周延彰与沈朝行交好,也便收着了。

若是将人想得复杂些,周延彰从喻州开始便想要得到手握兵权的纪国公府的支持。纪国公府又宠着沈云疏,与沈朝行相交,与沈云疏成婚,便是上上之策。

数日前被贼寇所惊,若是归程途中让国公夫人与爱女再次受惊,接连不断的危险必会适得其反,所以前世的归程一路平安,毫无波澜。

这一世只剩沈朝行一人,是派刺客假意刺杀自己的好时机。

沈云疏心中冷笑,果真下了好大一盘棋。

“二哥其实心中早有答案,只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吧。”

沈云疏抬起头盯着沈朝行一层层剥开残忍的真相:“三皇子派刺客刺杀自己,大抵是为了让你相救于他,如此他便能顺理成章地与你相交,理所应当地处处投你所好,甚至设计与纪国公府有另外的更深的牵绊,一步步侵蚀纪国公府,以便谋取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

沈朝行神色震动,胸腔起伏,嘴唇蠕动数次,哑着声音开口道:“证据不足,三皇子与太子殿下手足情深,还是不要妄下断言。”

沈云疏知沈朝行为人谨慎,心有沟壑,仅仅在他面前直言点破,便足以在他心中引发狂风骤雨。

沈云疏不再言语,静静地坐着,等待着沈朝行在心中演绎着推翻与重建,直至得出最残忍的推论。

一阵风吹过,树叶簌簌,轻撞着发出细微的响动。树影婆娑,在风中摇荡。屋内寂静一片,呼吸之声几欲可闻。

沈朝行闭了闭眼睛,接受了沈云疏的推断,开口道:“你就当并不知此事吧。”

“二哥欲如何?”

“我自然也是当毫不知情。”

“二哥早已入棋局,也并非二哥一人,我,父亲与大哥,皆已身处棋局之中。此时当不知情,但以后如何应对二哥想好了吗?”

“父亲与大哥志在保家卫国,无意于参与这些朝堂之争,我志向亦与他们相同。我既成为棋局中的第一颗棋子,作为其中最重要的一颗,叫他主动弃了便是。”

见沈朝行心中已有应对之策,沈云疏一颗悬着的心此时安安稳稳地落了地,开口宽沈朝行的心:“二哥也不必急于一时,棋局越大下棋的时间越久,既已知晓下棋之人的目的,慢慢来便是。”

见着沈朝行点头,继续道:“只二哥再遇这等事,不必相瞒于我。父亲和大哥不在身边,二哥可与我相商,即便得不出天衣无缝的法子,至少多个人便多一种见解。”

沈朝行总想着身为兄长,理所应当护沈云疏周全,她不必事事忧心,自己应当为她思虑完全。

但此刻沈朝行深刻领会到沈云疏并不是那等弱不禁风伤春悲秋的女子,她确如父亲所言,同自己一样是马背上颠簸着长大的,骑射谋略不输于任何男儿。

“好。”沈朝行庄重地看着沈云疏应允。

不必再忧心沈朝行被周延彰利用,沈云疏瞬间觉得轻快了许多。

“二哥可与一位名为云锦的人相识?”沈云疏终是记起压在心底的另一件事,坦直地开口问道。

沈朝行摇摇头,“不曾相识。”

竟是不识,莫非此时云锦还未出现,沈云疏凝眉思忖。

思及昨日沈朝行望着韩清的模样,沈云疏决意出言试探一番。

“母亲近日忧心于一件事,托我问问二哥。”

“何事?”

“眼见着要着手为二哥议亲,母亲想知道二哥可有心仪之人,若是有不妨直言,母亲自会上门为你提亲。”

沈朝行愣住,有些愕然,面色虽无变化,一双耳朵却红了起来,嘴唇欲言又止地动了动,沉默着摇摇头。

明眼人一看便知,怎会没有。

思及前世,母亲莫非正是因为见着二哥如同此时一般无二欲言又止的模样,知晓二哥心中有钟意之人,才并未逼迫于他,反而不厌其烦地为他相看。

只是为何母亲长达数年的相看也未相到二哥心仪之人。

打破内敛之人的矜持,大约只有出言挑破吧。

“既然如此,二哥心中可有相仿的人可供参照,昨日接我时遇见的女子可符合二哥心中所思所想?”

沈朝行的耳朵更红了,眼神也变得忽闪起来。

果真如自己所料!

莫非韩清与云锦是同一人?沈朝行何不言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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