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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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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之事向来没有密不透风的,奂京城一日一夜便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说书先生的惊堂木眼见着已有跃跃欲试之态。

大抵是女子如同男子般行事便会备受瞩目些,分明是与谢驰衍一同做的荒唐事,传到好事之人面前,便演变成同出水芙蓉般的沈云疏跋扈恣睢,郑其与谢驰衍合力也没能打得过沈云疏。

郑舒然压低声音,凑到谢驰衍身边问道:“谢驰衍,听闻你前日被沈云疏打了?”

周围的同窗支着耳朵,唯恐听漏半个字。

谢驰衍险些无语凝噎,几欲满世界为自己正名,大声嚷嚷着道:“从何说起?分明乃是我与沈云疏打了郑其,我与她乃是比磐石还要坚固几分的同袍之谊,她怎么打我?”

“天爷呀,她真动手了?”

有人闻言发出惊叹,这世间终归是接受不起女子大庭广众之下殴打男子,经此一遭自己大略是不必再忧心于如何传出不佳的名声,沈云疏垂着头险些笑出声来。

周千愉望着沈云疏垂着头的模样,心中有些过意不去,状似无意间走到她桌边道:“日后我一月只可来书院五日,今日散学后小聚一番吧,算是道谢。”

沈云疏颔首应允,看着周千愉欲言又止。

周千愉舒出一口气,面上显出些许满不在乎的神情,扯起嘴角苦笑道:“宫外母后照顾不到之处,祸闯得顺手了些,我该明白事理些,如今收敛着些闲得尤为重要。”

沈云疏不知晓周千愉前世是何时收敛心性的,掐算着日子,这一世似乎过早了些,只期盼这一世的些许变数能变成和亲路上的绊脚石。

沈云疏思量着开口道:“我知你虽身份尊贵,但时时如临深渊,虽有些不合时宜,然仍望你平日里多观多思,切莫多言,若有变故,往宫外递个消息,我们终归是要帮着你的。”

语罢竟觉有几分可笑,上一世自己踏入奂京便收敛着处事直至身死,这一世收敛之人竟变为周千愉,两人似是在无人知晓之处,彼此互易了。

虽有玉儿自尽与廊上互殴之事,金桂园仍是生意兴隆。踏入雅间,若不是首位坐着周千愉,沈云疏险些以为误入他人宴席。

谢驰衍歪七竖八地坐着,他本也不是注重仪态之人,沈云疏不觉有异。

程岱渊端坐在桌前,气宇不凡,见沈云疏推门,侧过身含笑冲着沈云疏颔首。虽觉诧异,然思及程岱渊乃学房内首屈一指的温润如玉之人,出现在此处也并非不可思议。

只头也不抬的方由汜竟也坐在此处,安然于席上,若他如程岱渊一般为人和善倒也罢了,他向来寡言且不与人交往,目之所及是酒席上的方由汜,沈云疏只觉仿若亲见日出西方。

酒过三巡,沈云疏方才知晓,这是一场实实在在的致歉宴。

奂京虽于商贾一事多加推崇,然为遏制官商勾结,明令禁止官员及家眷行商,但有官员投入银钱至商铺,使一身份清白之人坐镇,朝廷对此现下乃是默许之态,金桂园背后操纵之人便是在座四人。

昨日一早,等在自己府前以情理相央之人实是有些另外的盘算,沈云疏冷笑一声,自以为算无遗策,竟一脚踏入圈套。

冷着一张脸开口道:“你们便是如实相告,我未必不肯相帮。”

沉默席卷而来,雅间内静得令人生怖,廊外嘈杂的声音此时听得分明。谢驰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打破了现下的寂静。

正欲开口,方由汜出言道:“是我让他们暂且瞒着你。”

“你与谢驰衍曾一同出现且身份不凡,若做替罪之人的不二人选。他们身为金桂园身后掌舵人,面对郑其时确有私心,然即便没有这层,遇此事也绝不会袖手旁观。瞒着你且出言央你入局,是我之计。相帮身后掌舵之人你或许拒绝,然相帮路见不平之人你未必不愿,事态紧急,只得如此。”

沈云疏嘲讽一笑,抬眉望着谢驰衍与周千愉道:“因而你们便在我面前演上这么一出戏,引我入局?”

“是我让他们演的。”方由汜坐直身子,如沈云疏进门时一般无二。

沈云疏冷哼一声说道:“真乃好计谋,只是你们以为如此设计于我,我们竟还能安然共坐吗?”

周千愉忙开口道:“我们知晓己身过错,遂今日设宴致歉,如实相告。除此之外,愿分你商股,日后我们同进退,你所嘱托之事,我们会尽力相帮。”

沈云疏开口抢白道:“若是银钱便能解决,这世间之事莫非太容易了些,况你们今日可设计于我,来日未必不会将我推入深渊,我无意与虎谋皮。”

语罢见四人不再言语,继续开口道:“既在座各位皆行商,那便在商言商,此事本就是一桩交易,我拿人好处,自会忠人之事,被设计是我失察,与你们无关,不必致歉。”

未发一言宛若噤声的程岱渊闻言侧头望着沈云疏道:“本是一桩交易?”

沈云疏噢了声道:“如此便是内部分歧?五公主竟不曾告知于你们?我替她顶替过错,皇后娘娘允我一诺。”

程岱渊闻言与方由汜对视一眼,各怀心思地凝眉沉思。

气氛空前凝滞,谢驰衍实是受不住这些难堪,被沈云疏打骂也好过于此时的冷言冷语,伸手囫囵着揉揉头发,嚷嚷道:“此事是我之过,无可辩白,今日我便在此立誓,日后若再欺骗于你,我愿万箭穿心而死。”

见沈云疏似有动容,谢驰衍接着说道:“昨日实是紧急,来不及细细解释,以后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有事尽管开口,我若不允,你拿剑刺我便是。”

如今想来,昨日混沌摊上的谢驰衍本就反常,向来直来直去的他何时习得计谋,他昨日行事过于聪慧了些,自己竟毫无察觉。

如何与一无甚心计之人见气,沈云疏一口气泻得厉害,只得横着眼望着谢驰衍道:“望你记得今日所言,别有下一次,否则我便不会如今日般和气了。”

谢驰衍见沈云疏消气了,提起酒壶斟上一杯,陪着一张笑脸道:“记得记得,不敢相忘。多饮些,我亲自挑选出来的,必不叫你失望。”

眼见沈云疏并未不好说话之人,周千愉忙觑着她的脸色开口:“我也绝不再欺骗于你,我若再如此,便叫我……”

“公主慎言!”

公主之躯断然不可如谢驰衍般胡言乱语,沈云疏神色立变,几与方由汜同时出言制止。

周千愉闻言怔愣一瞬,约莫着自己也知晓不应如此,思量一番方才继续道:“便叫我姻缘不顺。”

语罢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向程岱渊,沈云疏本就看着周千愉,见她如此神态,还有何不知。

倏地想起进学第一日,自己上前向周千愉见礼时,她也是这般眼神飘忽,那时还以为她担忧被方由汜听见受罚,如今看来看向之人该是程岱渊才是。

不经意间探得少女心之所系,沈云疏侧过头权当不知。

虽同在长右书院进学,同为同窗,然出了书院,公主仍是公主,既周千愉话已至此,便不应不依不饶了。

沈云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朝着周千愉说道:“望公主莫失言。”

周千愉是少有的出身尊贵却仿若不觉,与她相处这些日,从不以己为尊,不愧能与谢驰衍这等不拘小节之人相交。

见沈云疏似是不再计较,整个人都松快下来,拈起一块栗子糕,小口吃起来。

沈云疏侧头望了程岱渊一眼,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稳稳地坐在桌前。

“你竟无话可说吗?”

程岱渊似是有些疑惑,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开口道:“我吗?”

沈云疏挑眉望着他不语。

程岱渊为自己斟上一杯酒,方才冲着沈云疏笑了笑,开口说道:“此计非我所设,你并非替我受过,我也并未欺骗于你,不知说些什么?”

“那你为何坐在此处?看戏吗?”

程岱渊长长噢出一声,状似被点醒般说道:“我确不知晓我为何坐在此处,经你一言方才知晓,原来是在看戏。”

方由汜清清嗓子正欲开口,程岱渊笑笑,正色道:“我知情,未阻拦,是为同流合污,你代人受过,归根究底乃为金桂园出头,我该相谢于你。五公主所提之事你不妨考虑一二,于你并无妨害。”

沈云疏嘲讽着开口道:“我竟不知我竟如此紧要,何故硬要拉我入伙,况我于行商一事并无所长,不愿掺杂其中。”

方由汜转过头盯着沈云疏道:“此事乃五公主提议,我们皆有愧于你,遂并无异议。”转过头盯着面前的酒杯继续道:“我们虽称不得骄奢淫逸,但也皆出自钟鸣鼎食之家,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大可不必行商,金桂园也并非仅仅是金桂园。”

竟是暗藏玄机,沈云疏略略忖量,直言拒绝道:“既然如此,我更不便参与其中,我不知你们谋划,贸然掺杂其中,岂非被吞得一干二净而不知。”

谢驰衍见不得你来我往语焉不详的样子,直言道:“我们知你心中所思所想,今日也是告知于你。金桂园乃传递消息之处,五公主可从中获取利于太子殿下的消息,我想得到宁州方向的消息,你大抵也有想获取的。不急于一时,你可多加考虑。”

“若确如你所言,我愈加应当远离诸如此类,父亲不在身边,我实属不愿掺杂任何朝堂谋划与纷争。”

方由汜转头凝视沈云疏,一张一合间,嘲讽之意尽数散来:“你莫非真以为自己不闻不问,便足以置身事外吗?我竟不知你如此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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