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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赐婚【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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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热了断断续续四五日都不见好转,太医院的太医们是日夜守着,生怕瑞阳郡主病情加重。柳娘子和阿碧也一直守在她身边,轮流替换照顾。病中的这几日,不光是她眼瞧着瘦弱了,陪着的人也憔悴了不少。

自从郡主身子有恙,太医日夜坚守的消息传了出去,来探病的客人是一波又一波,皆被阿赤好言好语地送客了,唯独秦二公子从得知她生病那一日起便守在郡主府,说什么都不肯走。

不让见就在郡主府待客的外堂间坐着,好不容易夜间回府休憩,第二日一大清早就又来郡主府待着,每每见着太医便急忙询问郡主的情形,连着几日似乎人也有所清减。

直到第七日,瑞阳的烧才彻底退了,人也瞧着有了精神,能自己喝的进去米粥,身子开始逐渐恢复。

当她清醒后,听说了这几日秦二公子这些日子的好意,也颇为动容,但无奈郎有情妾无意,她也怕自己一个处置不对,就教他误以为还有机会,只好派阿碧传话道:“多谢秦公子的挂怀,郡主的病已然好转,再休息几日便可大好。这几日秦公子忙里忙外甚是辛苦,郡主知道后愧疚不已,特命奴婢前来向公子道谢,待郡主身子大好后,定会登门道谢。另外郡主即将定亲,到时候定会请公子来喝杯喜酒。”

听到此话秦恒如遭雷击,他虽素来知晓瑞阳对他无意,但她一直不肯定亲,那么他就认为自己还有机会,能用真情感动她。自从听说她身子有恙,他更是急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日日前来郡主府,生怕她有何不测。但自己的一腔真情,似乎错付了——她要与他人定亲了。

秦恒试图冷静地问道:“不知郡主是与哪家公子定亲?”

阿碧并未得到主子首肯,自不肯说,只是笑着答道:“等过些时日,公子便会知道了,还请公子先行回府休息吧。”

秦府。

散衙回府的秦源见自家二弟魂不守舍地坐在亭阁中,还时不时长吁短叹,便问道:“阿恒这是碰见何事了,怎得如此叹气?”

自小就觉着自家长兄无所不能的秦恒见着秦源,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连忙道:“兄长快帮帮我,袁佑…袁佑说她要定亲了,她说她要与旁人定亲了!但她却还不肯告诉我,她要与何人定亲,我这该如何是好啊!”

听了自家二弟的话,秦源心道:我自然知道她就快定亲了,还是我替圣上传的旨;至于定亲的对象,想也知道,她最近除了徐探花与自己并未与其他男子有来往,既不是自己自然就是那徐探花,只是……

据他所知,那徐探花与在郡主府的柳娘子可是情深意重的一对,郡主可知晓此事?还是说她对柳娘子如此偏帮,便是为了徐探花?

自知她那日酒醉着凉大病一场后,秦源心底一直有几分愧意。虽说他临走前也曾提醒她不要贪凉,可那时的她早就醉得不省人事,怕是都没听见自己的话,以致今日的后果。既然她想帮柳家,那他便也随手一助,毕竟也不是何大事,不过是他职权范围随口一言的事。

又过了几日,身处郡主府的柳娘子和柳小公子接到了她父亲一案的结果:

柳如山在柳家不巧撞见国子监祭酒,被柳氏族长所忌惮,他忧心柳如山可能会看出端倪,便在当天的酒里下了剧毒,这毒药无色无味,且会在人体内埋伏一月才至毒发,一旦毒发,三日之内必死无疑。

柳如山毒发之际,强撑写下密信,为揭露柳氏罪行提供重要线索,柳如山之女柳汝臻呈递父亲密信,检举柳氏有功,除归还柳氏族长霸占柳如山的私产外,另追封柳如山为侍读学士,特赐白银百两。

总算有今日,柳娘子与柳小公子跪迎赏赐后,泪流满面。父亲之死真相大白,得了追封,柳氏一族随后也会被一并清算,这几年的艰难苦楚总算熬到了头。

唯独一旁的瑞阳心知此事没那么简单:此案本应归大理寺审理,最后却是凌羽卫审查后处理的,除了身兼侍卫长与凌羽卫副使的秦源,瑞阳想不到有其他人会插手此事。

另外按柳娘子和密信所言,柳如山应与柳氏并不亲厚,怎得知晓如此之多柳氏秘辛,怕其中也是有两分水分在的。她能看出来的,秦源在彻查之后怎会看不出,但还是轻轻揭过这些疑点,只是论了柳家众人的功绩。她不知他为何帮这个忙,只是他的这份人情,怕是得记在她的头上了。

见柳娘子泣不成声,瑞阳走过去轻声安慰,也不忘在她耳边提醒道:“此事以后不能再提,你幼弟也不要再进官场了,柳先生过去所为今日不提,以后未必,若柳小公子坚持入官场,未来不定会被挖出来清算。”

听着瑞阳的话,柳娘子息了哭声,双眼含泪但神色凝重,她不知瑞阳是如何知道自己并未透露全部实情,但哪怕知晓自己瞒下一二,她还是十成十地帮了她们。于是柳娘子侧过身行了大礼:“叩谢瑞阳郡主,郡主大恩,民女与幼弟铭记于心,此后任凭郡主差遣。”柳小公子也学着长姐的样子给她行礼。瑞阳赶紧将二人扶起来,本想说些什么,宫中使者忽然来访,召郡主入宫。

使者为何前来,她心里门清。无非是秦恒在她这未得到答案,便求到宫里去了。她心想:该来的还是要来,是否能成功实施自己的计划,就在此一役了。

永昌宫内。

瑞阳随使者迈进了皇后的永昌宫,见皇后正命人布菜,上前给皇后见礼:“佑儿见过大伯母,大伯母万安。”皇后笑着让她起身,仔细端详了一番,见她清瘦了不少,心疼地握着她的手:“怎么瘦成这般,教你这妮子夜半时分还在外吹风,这下吃着苦头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本就正有意提起这个话题,见皇后已挑起话头,她便顺着往下接:“大伯母也知那日是父母亲的忌日,佑儿……佑儿着实是想他们了,这才多饮了几杯,谁知实在不胜酒力,便醉倒了。这些时日我已经吃足了苦头了!整日发热,烧得我连水都饮不进去,若不是柳娘子日日夜夜在旁照料,怕是还得病得更难挨……”

“唉,你这丫头也不能如此待自个的身子,日后定得注意,可知晓了?还有…柳娘子?这寻常也未曾听你提起过,这是何家的娘子?”皇后果然顺着她的话问道。

刚想接话,没想圣上从一侧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回了皇后的话:“就是永嘉初年那位榜眼的女儿,前些日子机缘巧合和佑儿相识,倒是没想到佑儿病了她还在郡主府照料一二。”

“瑞阳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也知她闯了祸事,今日进宫来特地卖乖,便笑着损她:“咱们小郡主今日这礼数可真是周全,快起来吧,今日是你皇伯母想见你。”瑞阳应喏起身,补了一句:“柳娘子可不是照料一二,我病着那几日全是她在一旁照顾我的,等我病好了,汝娘倒是瘦得下巴都尖了。”

“那佑儿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随即开席,菜色都是皇后特地吩咐做的郡主爱吃的菜,席间圣上几度想开口,都教皇后给他夹菜而不成,这顿饭是她吃得心满意足,但圣上是憋屈不已。

吃完饭,他终于有机会“审问”:“听闻最近佑儿又是名动京城啊,与咱们新科探花徐沐是闹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那徐沐与其恩师之女柳汝臻的娃娃亲,又是怎么回事?如今城里可是处处道你瑞阳郡主强抢人夫,霸道得很啊!”

瑞阳自是佯装不知,猜测不过是坊间传闻,自己日日在郡主府安心养病,是浑然不知。

见她不肯承认,圣上笑得颇有些阴恻恻,“可朕怎么听说,这些传闻就是咱们郡主着暗卫放出来的,使的还是朕派给你的那些个暗卫啊。”

“皇伯父也知佑儿不大记得住人的相貌,尤其是暗卫大多容貌平平不易认出,皇伯父派的暗卫与佑儿自己养的暗卫穿的衣饰又无甚区别,偶然认错也是有的嘛。”她做出一副扭捏模样,就是绝口不提为何派人放出此等毁自己名誉的消息。

圣上冷笑了一声,轻描淡写道:“若瑞阳如此不愿与朕和皇后说实话,怕是更愿意与秦恒讲讲体己话吧。”言罢抬眼盯着她的双眼,教她垂眸不敢直视。

见他提起自家外甥,皇后也有意看看侄女此番的反应。

良久,瑞阳还是鼓起勇气回道:“我不过是想与徐编修议亲罢了。皇伯父也见过徐编修,这容貌生得着实是好,颇对我的胃口,且他对恩师一家颇为照顾,也看得出来是重情重义的人。”

“可他重情重义的不是你,他还不是为了那柳汝臻!”圣上气得一拍桌子,那桌上的茶壶都震了震。

但她一副无所谓的神色:“我知道,我愿意。”

见硬的不行,圣上便开始放软话:“你是朕唯一的侄女,二弟与弟妹去得早,朕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做傻事啊!佑儿,天下郎君千千万,何必非与有心上人之人谈婚论嫁,若你觉着是朕逼你在三月之内议亲逼迫过紧,朕也可为你宽松些时日的。”

“佑儿到底是为何要与这徐沐结亲,还将柳汝臻带入你郡主府至今未离?”他长叹了口气,自知自家侄女生性倔强,认定的事难以回头,但他还是想知晓不过月余,瑞阳怎就非他不肯了,甚至不惜放消息败坏自己名誉,教其他家的好儿郎望而却步。

瑞阳深知圣上与皇后待她好,好到二公主都屡屡不满,甚至在暗中欺辱过她,但圣上与皇后与她的想法不同,难以互相说服。

为解决眼前的困境,她还是觉得应该讲些场面话,让二位不为她担心:“皇伯父与伯母待佑儿好,佑儿心里都知道。之前为了那小道士放言此生不议亲,还大摇大摆交罚银的事是佑儿做得不对,望皇伯父见谅。”

“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皇伯父推行休养生息的仁政,若我迟迟不议亲,便是公然让天下百姓都见着我在打皇伯父的脸,对皇伯父、伯母乃至太子殿下都不好,所以佑儿不能不议亲,还得是越快越好。”

“可是我从来不信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是真有这样的佳偶,我也不认为会发生我的身上。所以我之后的日子,不过是我寻面首,他寻妻妾,或是相看生厌和离了事的几种可能罢了。我寻面首先不提,这男人寻妻妾,若是个好姑娘那也大可相安无事,但若是个心眼不好的,那才叫家宅不宁。”

“徐编修相貌堂堂、重情重义,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纵然他与汝娘青梅竹马,但通过与汝娘这些日子的相处,佑儿真觉得她真是个好姑娘,性子温柔、才华横溢、知恩图报,与我也颇为谈得来。反正以后的夫君都是要寻妻妾的,何不若一开始我就选定了个与我合得来的好姑娘,这样日子也不会难挨。”

圣上心叹这姑娘看事太透也不是好事,她这哪是看上了徐沐,她分明是觉着徐沐是颗好棋子。若寻他做夫君,容貌才华无一拿不出手,家世不高又好拿捏,再加上她在柳如山一事上对徐沐和柳汝臻有大恩,柳汝臻又是个性子柔的,更不用提她如此一来成全了这二人,这以后的日子还不是都以她马首是瞻。

看着眼前的姑娘,皇后觉着她确实长大了,只是明明她一直在身边,什么时候长成了如今的样子。她愿她得一知心人,但她也知两情相悦难得、两情相悦长久时更是难上加难,纵使她与圣上恩爱非常,这后宫也不止皇后一人,这皇子公主也不止她所出。

这世道,着实对女子苛刻些,哪怕她贵为皇后,哪怕袁佑贵为郡主,于婚姻大事一事上,也都是身不由己,且看着夫婿三妻四妾,还要做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

但她见瑞阳并非对徐沐倾心,而是盘算着与他成婚日子顺遂,便还是为外甥争取了一下:“佑儿,你是打定主意就是他了嘛,若你非要寻一个日子能过得舒心的夫婿,那恒儿为何不可?他对你有意多年,且恒儿性子温和,婚后定是也都由你做主。”

郡主摇了摇头,直接拒绝了皇后的提议:“徐编修与汝娘是重情义的人,光凭我对他们恩师与父亲的大恩,只要我不太过过分,这日子就能过得舒坦,更别提我今日是郡主,明日也是。秦二公子贵为镇北王府的二公子,未来的镇北王世子,皇后的亲外甥,身份实在太过贵重。”

“是,秦二公子是对我有意,但今日对我有意,明日就可对我无意,我不能指着夫婿的爱意过活。若我也他有意,那我还能指着我对他的念想过日子,但是这么多年了,我对他毫无感觉,所以佑儿还望大伯母见谅。”言罢便起身给皇后行礼,她对皇后情谊深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秦恒拒绝皇后,生怕伤了她二人的情分。

见话已经说开了,她也不再忸怩,大大方方地跪地行礼,求了最后一个恩典:“望皇伯父最后给佑儿一个恩典,让我认下柳汝臻作义妹,让她以平妻的身份同样与徐沐结亲。”

见跪着的瑞阳,圣上神色凝重,开口问道:“你想成全他们,纳了柳汝臻即可,何必认作义妹抬她的身份,你就不怕日后她仗着与徐沐的情分处处压你一头?”

她抬头与圣上对视,看着他的眼眸回答:“佑儿是皇伯父与伯母的侄女,父王与母妃的女儿,临安王的妹妹,我有自己的食邑、家仆、暗卫,我有自己的爱好,我靠的是这些来生活。我的生活已经胜过世间万千百姓的生活,我没有不知足的地方。”

“我求这个恩典,一是为了没能让这对眷侣成为普通小夫妻的歉意,二是我待他们好,便是为了以后的日子过得好;若我过得不好,我待他们的好也有能力一一收回。恳请皇伯父为佑儿赐婚,以了全皇伯父、皇伯母与父亲、母亲的一桩心事。”

行着大礼的瑞阳,只是心中暗道想将一场短时间的交易讲成一辈子的打算可真是太费脑筋了,若不是为了哄过圣上和皇后,让那些御史没有由头再来参她,她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反正过个几年就会寻个由头和离,委屈汝娘几年也定会补偿于她,教她有安身立命的保障,哪怕离了徐沐也能在这时间生存。一场交易而已,交易过后你好我好大家好,她又是那个自由自在的袁小佑!

思虑良久后,他还是一挥袖,道:“罢了,如你所愿。婚期就明年春暖花开后,钦天监寻个黄道吉日吧。“

“瑞阳叩谢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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