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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醉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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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瑞阳已然半醉,她一向酒量不好却又好酒,碰上美酒便挪不动道。今日席面上的是秦三叔珍藏的妃子醉,入口绵柔但后劲颇大,几杯下肚她就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众人本打算将她安置在小院客房,可醉了的郡主实在倔强,“我要回客栈!”

“今日天色已晚,你又喝的有些多,就在隔壁屋对付一晚吧。”袁停苦口婆心地劝道。

可不知为何她格外执着地坚持着:“我定要回客栈!”脸颊绯红,但眼神却格外清亮。

还是陈竺鹤出来打了个圆场,他酒量本就好,晚上也没怎么饮酒,此时是众人中最为清醒的一人。“不若还是我送她回客栈吧,王爷你们先行歇息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言罢,就扶着人往外走了。

“不会有事吧?”

“要有事早出事了,哪里还等到的现在。”

但令秦源没想到的是,他们之间居然真的还未成事。

天色晚了,街上的摊贩都已经散了。云城不比京城,夜里的光景要安静些。月色皎洁如水,照着地上的两个影子。

瑞阳晃晃悠悠地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倒不是醉到站不稳,只是她玩心大起,装作自己在打醉拳。几个动作以后,她的右手就被擒住了,她也顺势倒在了来人的怀里。

“天上没有星星,但你的眼睛有。”她指着他的眼眸,认真地夸赞道。

这话说的陈竺鹤有些羞涩,不知如何回答,他就将她按进了怀中,享受着静静相拥的短暂时刻。

“如果我是星辰,那你就是我的月亮,在天空之中永远相伴。哪怕在白日里被烈日夺去了光辉,可我们仍旧在彼此身边,不离不弃。”他凑近了瑞阳的耳畔,一字一句地低声道,言罢更是赧然地再次抱紧了她。

“好……今夜月色正好,不如我们洞房花烛?”半醉的郡主不知哪来的勇气,带着诱惑的语气,在最大庭广众的场所,低语着最私密不过的话语。

试问谁能把持得住,心爱之人拥在怀中,诱着自己做些情之所至、水到渠成的美事,若是能把持得住,大约得是柳下惠转世吧。

但陈少监就是这般有原则的郎君,虽说他听到这话之时,不禁喉头滚动,可他终究记着一件事——她今日醉了。

“阿佑,我不想让你酒醒后心生悔意,我送你回客栈,可好?”他轻声细语地哄着。

可她却不愿了,挣脱了怀抱,带着三分委屈地盯着他,问道:“你可是嫌我了?还是心中不再有我了?”

“何来嫌弃不嫌弃一说!正是因为我心中有你,才想着定要在你清醒之时,再做这般打算。”他连忙上前牵住她的手,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瑞阳便平息了心中不知哪来的怒意,开始细数着她对此事的准备:话本子、秋宫图、各式有的没的的书册……

“你可知若是不想要子嗣,可用鱼鳔或肠衣制成之物来避孕,如此一来便可不用喝甚避子汤了。”

“那些话本子里写的什么守宫砂,全都是假的,你可千万别相信!”

“还有……”

一路上她都在低声地絮絮叨叨着,历数着各式各类的知识,听得陈竺鹤面红耳赤,又不敢驳了她的性质,只好在她声音略高一丝之时,便劝她低声些。

总算快到她下榻的客栈,远远的就能瞧见阿赤正在候着。

“咱们到了,待明日午膳时分,我再来接你,再早些我看你也起不来。”他刮了刮瑞阳的鼻尖,觉着今日醉蒙蒙的她煞是可爱,一时间都不忍离去,只想再多瞧几眼。

“到了吗?”她转着头好奇地张望着,发现确实是熟悉的地方,便轻轻地在他脸颊上留下了一个吻,这才笑着跑向阿赤在的位置。

一夜好眠,但酒醒之后忆起过往,会让人觉着生不如死。

“阿赤,你说我是不是疯了,还是被人夺舍了?为何我会对他说那些话?”瑞阳破天荒地一大早便起了,然还是将自己埋在被衾之下,只露出一张绝望而痛心的面容。

听完前后经过,聪慧绝伦的阿赤,能言善辩的阿赤,细心妥帖的阿赤——每一面的她都陷入了沉默。一是此事是他二人的私隐之谈,自己不好多嘴;二是她也无甚经验,也多不了这句嘴。

见自家侍女有口难开的神情,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便道:“那就还是老法子,就当昨日什么都没发生过,酒醉之后我没有半点记忆。否则,这些时日我实在是没有脸面见他了……”

接下去的几日,瑞阳都贯彻着失忆到底,一举一动与之前皆没有任何区别。她也觉着陈竺鹤有意配合她,甚至都未曾提起过那一夜,只是偶然会撞见他在偷笑。

七月二十,镇北王府开祠堂认亲。

按云城习俗,祠堂只得傍晚开放,子时前关闭。但整个白日,镇北王府上上下下皆为此事忙碌着。

祠堂之内,外姓人不好进去旁观,只可隐约听见老镇北王如洪钟般的声音,从秦家的祠堂之中向外散去,叫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老当益壮。

俗话说人活七十古来稀,老镇北王已经七十又一,可他的精神头是多少个子孙辈的年轻人都比不上的。如今他仍保持着每年两巡镇北军各关的习惯,这一回正是昨日才从平靖关赶回来的。

“你为何在外面与我们一同候着宴席,身为秦家人,不该入祠堂一道祭拜才是吗?”瑞阳颇为不解地问道。

秦源叹了口气,无所谓地答着:“今日只要我祖父、阿爹与林娘子在便可,其他人皆是旁衬,我何必讨这个苦吃,一站便是一两个时辰。也就是二房那几个爱在祖父面前卖乖的,事事都要争先,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之前他们想要和秦恒争世子之位,不是没成功吗!怎得了,又开始寻你的麻烦了?”

“可不是嘛,瞧我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御林军的副统领,秦二那小子很是眼红。他先是未经祖父同意,私自去迎了罗格使团,前两日又闹着要进镇北军当个将领。他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骨头比棉花轻的东西,也想上战场?”

秦源与秦二之间不和已不是什么秘密,他们二人年岁相近,容易被人拿来比较。虽说秦二是在老镇北王身边养大的,可他文不成、武不就,唯一在长辈眼里算是拿的出手的,大约就只有子息昌盛了。

“对了,罗格使团决定五日后启程去京城,你阿兄让我带话给你,你也一道回京,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待袁停大婚之日,我再回京赴宴,就不同你们一起了。”

话音刚落,还不由得瑞阳应声,老镇北王就带着一家老小,从秦氏祠堂的正堂中出来了。

“从今日起,林沐就是我三子秦延之的义女,也就是我的义孙,以后镇北王府就是她的家!”

叫好声响成一片。

可郡主左瞧右瞧,都没在人群中看见秦三夫人。“秦兄,你阿娘今日都未曾从佛堂中出来吗?这算是她的义女呀!”

“你也知晓阿娘她的脾性,说了要为文城一战惨死之人祈福往生,便是要到完成才肯出来的。她说这一万零七十六条人命,每一个人她都得念一整日的经,少说也得三十多年。”

文城一役后,秦三夫人自责不已,她觉着不光是夫君需要受罚,自己明明欲劝却未曾真正开口之行,也是间接导致惨剧发生的缘由之一。为此,她几度欲落发出家,但老镇北王每一次都拒绝了她。

最后,秦家实在拗不过她,就在王府的角落开辟了一座小佛堂,让她能够在家修行。秦三叔也就随之搬去了附近的院落,自此,秦家三房修建消失在了世人眼中,除了在京城惊艳绝伦的秦源。

“被困在那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今日是林娘子的好日子,或真或假的恭贺声淹没了她。她嘴角的笑意已是强弩之末,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可她不能不笑。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走这一条路,就知道日后便会有许多不如意之事,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望向不远处的袁停,她勉强的笑容才又盛了些。她不愿再想以后,只想把握当下——他们二人的当下。

“阿停,切莫负我。”

可王上最后给她布置的任务,属实是难倒她了。究竟如何能够在众人都不会察觉异常的情形下,让她们二人单独相处些时候呢?王上到底为什么想要见袁娘子,阿停是她长兄,在罗格之时,王上也未曾这般对待过他。

“可是这几日太累了?要不我带你去歇息一会儿,瞧你这眼下青黑,连脂粉都盖不住了!”袁停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心疼地提议道。

“现下我怎可擅自离席,等会儿我多用些膳食便好了。你可准备好行李了,咱们过几日便要出发去京城了,可莫要落下些什么!”

“只要没把你忘了,旁的都不重要。”

“油嘴滑舌,还是从前不会说话的时候清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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